穿越古龙世界第一女炮灰之销魂宫主——酒狂不离骚
时间:2018-05-05 11:52:44

  “你有什么打算?”阿飞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往后一靠,隔着呼噜声此起彼伏的一人一猫一狗,望向他轮廓坚毅的侧影。
  “你这几日虽然嬉笑怒骂,我却知道,你心里必定是难过的。”他缓缓说道,低沉磁性的少年嗓音好似可以安抚人心:“你从小在销魂宫中长大,销魂宫就是你的家,销魂宫里的人就是你的家人……你那师兄,我虽然不喜,但是他却伴随你长大,想来既是你的兄长又是你的爱人。你那侍女,虽然娇蛮无礼,但由此可见你与她颇为亲近,以至于她常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口中发苦,只觉有两行滚烫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如果我告诉你,我那师兄很可能是出卖销魂宫的内应,而我那侍女其实暗恋我师兄呢?”
  阿飞在黑暗中沉默了半晌:“世事无常,人心叵测,江湖凶险,这是你以前常常对我说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你那师兄如果是叛徒,却又为何要救你,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不知道。”我无意识地茫然说道:“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他,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
  “但我更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何要毁掉销魂宫,又为何要拼命救我?”我抱住了头,将手深深插*入发间,想要理清混乱的思绪。
  “所有的事情,必定先有起因,才有结果。”阿飞的声音在黑暗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你这次回去,并未见到他俩的尸体,你可曾想过,也许他们还活着?”
  阿飞的大胆假设让我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却又很快自我幻灭:“如果你亲眼看见他被一柄利剑穿胸而过钉在石壁之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眼前再次闪现出那残忍的一幕:“没有人能在那样的一剑下活命。”
  “你那侍女呢?”
  “我亲眼看见小花将我送她的那根珠钗刺入左胸。”我缓缓说道,心痛得如同正被一把钝刀慢慢切割:“不管师兄是不是内奸,他死了,小花即使活着,落入那些人的手中,恐怕还不如死了。”
  我眼前闪现出东方大明他们猥琐色眯眯的脸,想起那天他和胡姥姥在门外对那阴郁男子说的话:“这姑娘杀了可惜,不如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那你有什么打算?”又是一阵沉默,阿飞开口道。
  “重建销魂宫。”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好似要将这几个字刻入骨血之中。
  “我帮你。”
  “好!”
  小三儿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们在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明天把你扮成小姑娘,表演变脸,估计可以挣不少银子。”我笑道。
  “你……我要和你拼了!”小三儿又羞又恼,跳下床要与我动手,却看见我摆在床上的几样东西,失声叫道:“原来你还有这些好东西!这串珠子随便拆一个下来就够我们一年的花销,你居然藏起来,还骗我们出去卖艺……”
  我跳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小祖宗!你小点儿声!”
  小三儿“呜呜”挣扎,我在黑暗中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唯一剩下的,我另有用处,你可明白?”
  手掌下他小脸滚烫,好似火烧一般,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赶路!”我收起荷包,跳上床拉上被子,闷声说道。
  半天没听见他回应,正要回头去看的时候,听见小三儿异常冷静地问道:“你可是要重建销魂宫,为大师兄他们报仇?”
  “……是。”
  “我帮你。”
  “……好。”小三儿你突然这么贴心,我真心不习惯啊啊啊啊!
  他放松地长吁一口气,窸窸窣窣地又爬上了床,突然惊叫一声:“你一声不吭坐在这里,是想吓死我吗?!”
  “你若是这样就被吓死了,也不必天天吵着要和我们一起闯荡江湖了。”阿飞淡淡说道。
  我背对他们躺在床上,捂嘴偷笑:小三儿从小在销魂宫无拘无束放肆惯了,以往也只对王怜花有几分敬畏,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个阿飞,将他制得死死的。
  只听小三儿一声怒哼:“睡觉!”
  床板吱呀响了几下,终于安静了。
  “睡吧,我守着。”阿飞轻声说道,不知在讲给谁听。
  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三人一猫一狗往苏城而去,每天傍晚找一处地方落脚,顺便让小黑与小哈出来活动活动腿脚挣些银子,不知不觉日复一日地过了大半个月,苏城到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易了容又换了性别,这一路无惊无险,再也没有遇见东方大明众人与那个神秘的阴郁男子。
  “终于到了!今日大家都在客栈中好好休息,不用出去了。”我将自己抛到床上,舒坦地深吸一口气,叫道。
  “真的?今天不用小黑与小哈出去卖笑了?”小三儿喜道。
  “卖什么笑!说的这么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黑与小哈是哪家花楼的姑娘呢!”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与他胡扯。
  “可不是卖笑么,他们一表演,大家就发笑;大家一发笑,你就去收钱。这可不就是卖笑?”
  “你说卖笑就卖笑吧。笑一笑,十年少,看来我这银子还是收得少了些。”我翻身抱住枕头哼哼唧唧说道。
  大白天能在房里安心睡个午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无比奢侈的一件事,所以当我抱着枕头在床上悠悠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我缓缓坐起身,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盖上了被子,脱下的布鞋整整齐齐摆在床下。
  明亮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刚好照在对面的大床上,小三儿抱着黑猫蜷成一团,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似天真无害的纯真少年,阿飞一条长腿伸得笔直一条长腿收起,抱着剑斜靠在床头,乌黑的两道剑眉之下,双眼微阖,眼下各有一抹乌青,一只手垂放在身旁紧贴着他的小哈身上。
  我心中又是温暖又是自责,这一路他每夜都是这样坐着睡觉,想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于是轻轻下床穿好鞋子,又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挂在窗户上,替他们遮住耀眼的阳光。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又重新绑了头上的发髻,摸了摸怀里的荷包,轻手轻脚推门走了出去。
  苏城不愧是数一数二的江南繁华富庶之地,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繁杂,叫卖声此起彼伏,从苦寒的关外之地来到这里,有一种落入凡间的亲切感。
  我边走边看,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一家当铺门口。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里还是朱七七的产业,现在门口黑底银字的“七”字招牌已经被取下,换上了红底金字的“朱”字招牌。
  我抬脚走了进去,将一串珍珠手串放到柜台之上:“请问这手串能当多少银子?”
  当铺柜台窗口里先是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将珠串接了过去,依稀听到里面“咦”了一声,紧接着露出一张留着八字胡的瘦脸,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道:“客官,你先等等。”说完便没了踪影。
  不一会儿,柜台旁边的门打开了,一个相貌敦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抱拳笑道:“这位公子,我是这里的掌柜,您请跟我来。”
  我心下奇怪,不动声色地跟着他走了进去。难不成这珠串有什么问题?
  当初朱七七决定与沈浪他们一同买舟出海,便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都还给了朱家。她曾经对我说过:“这些本就是我爹给我的嫁妆,这些年虽然为我挣了不少银子,却也是个负担。如今我与沈浪既然决定抛开红尘,去那天地之间享受逍遥自在,这些凡事俗物对于我们再也无甚用处,索性还与娘家哥哥姐姐,让他们统一打理。若是哪一天我回来了,就只管伸手问他们要银子花,想来他们也是不敢不同意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朱”家当铺就是“活财神”朱家的产业,向来童叟无欺,口碑甚好,我才敢将这一串价值不菲的珠串拿来询价,没想到却被请进了柜台最里面的一间小房间。
  “掌柜的让在下到这里来,不知所为何事?”我一边问道,一边暗自打量四周。
  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桌椅板凳五脏俱全,靠着四面的墙壁都做了顶天立地的大柜,分成无数个小格,每个小格都有独立的锁扣,看上去好似银行里的保险柜一般。
  掌柜让人沏了两杯茶来,又招呼着我坐下:“公子莫急。”说完就掏出一大串钥匙,站起身走到大柜前,将一个小格打开,又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古朴雅致的红木雕花盒,推到我面前。
  “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地挑眉问道。
  “公子问这珠串值多少两银子,这就是答案。”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我将信将疑将木盒打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折成四折躺在里面,透出里面的毛笔墨字。
  我不解道:“这是什么?”
  “你的房契。”
  
 
  第42章 我的房契?
 
  “你的房契。”掌柜笑眯眯地说道。
  “我的房契?”我挑眉道:“我不明白。”
  “公子何不打开看看?”
  我满心狐疑地拿出那张纸,打开一看,不由惊道:“……这……?”
  掌柜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道:“七小姐在走之前,将所有的家产都还与朱家,唯独留下了这座宅院,是她与夫君的家,舍不得卖掉。她让她的姐夫也就是我们朱家现在的大当家通知了朱家所有当铺掌柜:如果今后有人拿着这串手串来典当,就将这房契交于来人。”
  “为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
  “七小姐说,她将这手串送给了一个投缘的晚辈,如果不是山穷水尽,这晚辈应该是不会将这手串拿出来当掉的。如果我们见到这串手串,说明此人必定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甚至也许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她将这宅子赠与他,就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流浪漂泊。有了家,人心就定了,觉得再苦再累,总有一个地方随时可以回去,天大的难处都不怕,总有解决的那一天。”
  我心中一股热流汹涌而出,往上冲到眼睛中,化作两行热泪,在眼眶中久久不肯落下:“如果我不来呢?”
  “七姑娘说了,”掌柜敦厚的脸上却有一双精明的眼睛:“如果一直没人拿这珠串来典当,那么更好,说明这晚辈一切还算顺利。这宅子就空在那里,等他有需要的时候再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子就真的可以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像那般出色的人,只怕一生会跌宕起伏,大喜大悲,注定不会平庸。”
  我怎么也不曾想到,《武林外史》中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朱七七,在与沈浪一起经历了无数风浪之后,成长为这么一个睿智豁达的女人,居然早就预见到了我的处境。
  没想到她一语成箴,我心中不禁苦笑。
  掌柜见我低头不语,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却没有想到,公子来得如此之快。七小姐才刚刚走了一月左右,您居然就来了。幸好本店就在沈宅附近,所以房契就放在我这里,如果您是在别处的朱家当铺典当这串珠子,怕是至少要等上几天才能拿到呢。”
  我不由汗颜:“七姨才走了一个月,我就要当掉她送我的手串,实在是我无能。”
  “公子不必自责。”掌柜的微微一笑,除了商人的精明,又多了些江湖人的豪爽:“因为本店与沈宅离得近,七小姐在的时候常常过来,闲暇时也会讲些江湖趣事。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却也知道,这江湖中风云变幻乃是常事,连性命都可能莫名其妙随时丢掉,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还请公子把这房契赶紧收起来吧。”掌柜继续说道:“那院子我让人定期打扫,你现在就可以住进去。”
  “那在下就在此谢过了!”我起身抱拳说道。
  掌柜连忙起身扶起我:“公子不要折煞老夫。这都是七小姐的吩咐,我只不过是按照她的指示做事罢了。七小姐还说了,这珠串你留着也好,换钱也可,都由你自己决定。”
  “这珠串不是已经抵了这房契么?”我愈发的糊涂。
  掌柜哈哈一笑:“这珠串只是拿房契的信物,如今你把房契拿走,珠串还可自己留着。当然了,如果你现在急需现银,也可以拿出来典当。如果每粒珠子单独典当,我可算你五百两银子,如果成串典当,这一串总共十二颗完美大珠,我就算你八千两,你在外面再也找不到比我好的价钱。”
  “……这怎么行?”我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个馅饼砸在我头上,一个不行,又来一个,非要把我砸晕不可。
  掌柜以为我嫌不够,又接着说道:“七小姐曾对我提过,本来她是想让你可以随便从朱家钱庄支取钱财,只要不超过她的本金即可,但是人这一生,很多事情要自己经历,很多困难要自己解决,很多风险要自己承担,否则岂不是很无趣……所以,她就只帮你到这儿了。”
  我忙连声道:“这些都已经太多了,七姨对我的恩情,我怎么受得起?!”
  掌柜笑道:“公子年纪轻轻,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七小姐伉俪一生帮助人无数,若人人都来道谢,怕是门槛早已叫人踩破了。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他们从来没有指望过任何人的回报,公子也不必介意。小姐愿意帮你,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沉默片刻,问道:“既然掌柜的如此说,在下也就不与您客套了。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
  “公子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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