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海的挽留
时间:2018-05-09 14:40:35

   《天家贵妻》作者:海的挽留
  文案:
  顾云容长得绝色无双,与衡王做了一夜露水夫妻后,就没了退路。
  衡王性情古怪冷肃,无人可近其身,唯有半路冒出的顾云容日日承宠。
  但顾云容做上王妃不多时,便死于非命。
  重生一世,她觉得还是躲远些好,可她重生的这个时候……
  待她被宠成了圣眷无双的皇后,世人仍对她独得帝心的缘由颇多揣测。
  顾云容托腮:这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阅读指南:
  ①日更,苏爽甜宠,两世双处
  ②古穿架空,男女主颜值高高高,HE
  ③正文已完结,放心入坑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桓澈,顾云容 ┃ 配角:┃ 其它:
 
作品简评:
因着身份际遇,前世的顾云容阴差阳错与衡王生发出一段露水姻缘。但她因认为衡王此生都不会爱上她而心灰意冷。重生后,她本想远离衡王,却没想到衡王竟反过来缠上了她。在几番追逐后,顾云容终于答应嫁给衡王,但她发现衡王的态度却越发怪异。与此同时,波澜诡谲的宫廷风云变幻,无数阴谋接踵而至。 
本文主题新颖,以明中期大倭乱为架空背景,以小见大,侧面反映古代军民抵御外辱的抗争精神与伟大成果。本文言情与剧情并重,人物鲜活,儿女情长和民族大义兼具。文章文笔细腻流畅,情节紧密,线索明晰,环环相扣。男女主人公感情层层递进,相处模式甜蜜中见温情。女主更是因其特殊身份,成为男主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第一章 
  正当淡暑时候,秋露新结,金风淅淅。
  顾云容朝窗外望了一眼,心绪莫名愈加颓丧。
  皇帝龙体违和,皇后今日要带几个儿媳去朝天宫为皇帝进香,顾云容身为衡王妃,也在随行之列。
  她被丫鬟搀扶着上马车时,甫一弯腰,便忍不住轻轻抽气。
  她禁不住又想起了已经离京六日的桓澈。
  自打她嫁给桓澈,房事不断,腰疼是常事。桓澈要她要得厉害,也不知是否打定主意吃饱了再走,临行前又狠狠折腾她一宿,眼下几日过去,她腰部使力时仍觉隐隐作痛。
  大约也由此,外人总说桓澈对她喜爱非常。毕竟一个从来女色不沾的亲王,忽然愿意娶妻,又对这个王妃夜夜宠爱,后院还独她一人,不是喜爱非常是什么?
  顾云容头先也认为桓澈多少是喜欢她的,但这小半年夫妻做下来,她越发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顾云容想起这些便觉丧气,原想小憩片时,但她靠在云锦靠背上半晌也无睡意,反倒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些年来的际遇。
  她出身江南小户,父亲遭人构陷入狱,后虽辗转得释,但已是家道困窘。正在她穷途末路、面临被地方霸头强掳的境地之际,遇见了负伤落单的桓澈。
  每每思及两人绑在一起的缘由,顾云容都觉羞耻不已。
  她当初见到桓澈时,如见救星,因为她比谁都了解桓澈的身份底细。她救下了他,也开始发愁如何让他帮她脱困。
  她对桓澈有恩不假,但这份恩惠并不足以令她完全脱离泥淖。正当她苦思对策时,桓澈阴差阳错之下乱性,她跟他做了一夜露水夫妻。
  那晚她本可以脱身的,但踟蹰之下,终究是没有推开他,硬生生在江南春夜的郊野承欢一宿。她是初尝云雨,兼他要得又急又凶,她那夜疼得在他身上又抓又咬。
  事后她忐忑不已。她虽生得丰姿娆丽,但出身窘迫,桓澈不一定会给她名分。如今无异于豪赌,若桓澈不肯要她,她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桓澈在清醒后沉默少顷,问明她家中境况,让她等候入京。
  半月后,顾家举家抵京。未久,圣旨下来,立顾云容为衡王妃。
  顾云容觉得这一切宛如梦境。她竟然真的嫁给了桓澈,还做了他的正妃。
  新婚夜,桓澈问她为何知晓他是亲王时不觉惊讶,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当然不惊讶,她不仅早知他的身份,还知道很多旁的事,可这些她没法说出来。
  她觉得桓澈应当是对她心存些许喜爱的,否则不会娶她,也不会每晚都宿在她这里。但随着时日的推移,她越发觉得,除却负责与报恩之外,桓澈娶她大约是出于另外的考量。
  反正不是因为喜欢她。
  不是不失落的。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以为竭力与他亲近可以赢得他的心。可她逐渐发现,她的那些努力似乎毫无效用,他依旧跟她保持着若有似无的疏离。
  他似乎永远波澜不惊,无甚可打动他。
  她有一次按捺不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鼓足勇气当面问他是否有一点喜欢她。他其时正低头走笔,闻言微顿,垂首道了句“先去歇息吧”。
  捧着一颗心送过去,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她僵在那里,满心沮丧,甚至有些委屈想哭。虽然她知道她没资格委屈,因为他没有义务爱她,他能娶她为妻大抵已是仁至义尽了。
  桓澈其实待她不坏,该给的都会给,王府下人也对她毕恭毕敬,后院里还连个添堵的小妖精都没有。
  桓澈后院空置多时,京中不知多少人卯着劲想往里面钻,但到头来却被她这个半道冒出的小户女得了先,外头的人对她有多少非议,就有多少妒忌。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她真心喜欢桓澈,桓澈却不爱她,她觉得他是块捂不热的石头。等桓澈将来找到心上人,她都不知要如何自处。或许尽快诞下子嗣才是当务之急,但子嗣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顾云容思及此便觉脑仁儿疼,疲倦阖目。
  也是她太贪心了,只要她不想着得到他的心,日子会好过很多。兴许她该死心了,只做好一个王妃该做的便是。
  不贪心就不会难过。
  到了朝天宫,顾云容与几个妯娌一道被皇后冯氏领去三清殿。
  今上崇信道教,皇后投其所好,这便亲赴道观祈福。
  顾云容能感觉出冯皇后不喜她,但她自认从未得罪过皇后,因而只能猜测大约皇后如此皆因瞧不起她的出身。
  朝天宫的李道官知皇室女眷今日要来,为免香客冲撞,提前清场。
  冯皇后为表诚心,一路步行。到得三清殿外,她脚步顿住,转头掠视身后几个儿媳妇一眼,嘱咐罗拜时要虔心云云,便领众人依序入殿。
  顾云容在三清祖师像前跪下时,满心虔诚。她此番还想为父亲祈福。她父亲因当年被构陷之事落下病根,近来病势沉重,眼瞧着境况越发不好。
  礼毕,众人各回事先备下的禅院休整,观中晚上还要设坛斋醮。
  此间朝天宫乃前朝宣宗皇帝仿南京朝天宫所建,是皇帝宗亲常来之地,顾云容对这里可称熟稔。
  她心中烦闷,欲四下看看,在冯皇后处得允后,出了禅院。
  朝天宫地处西城,靓深亢爽,曲径通幽。禅院之后,秀木繁荫,光景极好。
  顾云容嗅着清雅桂香,正觉松快些许,半道上却遇见了太子妃沈碧梧。
  沈碧梧年长顾云容几岁,出身汝南侯府,是冯皇后的表侄女。身为世家女,又兼精心教养出来的闺秀,沈碧梧极重自家仪态,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端雅。冯皇后曾隐晦地拿沈碧梧与顾云容比较,暗讽顾云容家世寒微。
  大约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女大多是眼高于顶的,但也不排除冯皇后厌屋及乌的因素。冯皇后膝下无子,这个年岁也难再育,除养在她膝下的太子外,看几位皇子都不大顺眼,尤其桓澈。只她没胆子在皇帝跟前表露出来。
  沈碧梧容色颇盛,出身又好,还做了东宫妃,人生堪称完美。但顾云容的出现一下子将她的容貌比了下去,时人也常拿二人比较,只是沈碧梧心性高傲,仿似并不将此事放在眼里。
  顾云容与沈碧梧叙礼罢,正欲离去,就听她笑道:“弟妹留步,我想问弟妹一桩事。”言罢挥退左右。
  顾云容身边的芙蓉和青黛两个丫鬟岿然不动。
  沈碧梧含笑示意顾云容也将这两个暂且遣退,但被顾云容婉拒了。
  沈碧梧略一思虑,笑道:“那我便直言了。说来鄙族与尊门颇有渊源,你我妯娌间也当比旁个亲香些。我便破着脸皮来问问弟妹……”
  顾家祖上与沈家祖上确有往来,但顾云容可不会真去跟沈碧梧攀交。
  她才转完这个念头,就听沈碧梧道:“七弟可是有何说不得的隐疾?”
  顾云容心头一凛。
  桓澈并无隐疾,倒是有个万不可外泄的软肋,莫非沈碧梧或是太子看出了什么?
  顾云容内心翻涌,但面上丝毫不露,疑惑询问沈碧梧何出此言。
  沈碧梧一面打量她一面道:“实则是殿下交代我来私下询问弟妹的。殿下说他似觉七弟有些不妥,怕他性子执拗有事闷着。殿下身为兄长放心不下,便着我来弟妹这里问上一问。”
  顾云容只是道:“太子殿下多虑了,王爷并无不妥。”
  沈碧梧不动声色地睃她。顾云容生于水乡泽国,也当真是水做的人儿,眉目之间天然生就一种难言的楚楚之色,眼波一动便是盈盈一片潋滟水色。又生得丰肌弱骨,胸丰臀翘,兼配得一口吴侬娇语,这般尤物,大约没几个男人到她跟前能走得动路。
  也无怪向来清心自守的衡王会点名要她。瞧顾云容眉眼含春,一望即是被男人滋润得极好。
  沈碧梧见顾云容又提出作辞,倏地低声道:“还有一事想请教弟妹——七弟性子冷,从前无一脂粉可近身,后头却娶了弟妹,成婚后又独宠弟妹一人,不知弟妹可是用了何妙法?”
  顾云容微抿唇角。桓澈为何非她不可呢?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猜出了一二,但她不可能宣之于口。
  顾云容敷衍几句,便不再开言。
  沈碧梧不认为顾云容能成为桓澈的特例全靠美貌,她撞见过太子身边姬妾狐媚邀宠的勾魂模样,不由想,顾云容莫不是媚功好,会叫又会喘?
  但这话她是不会问出口的。
  顾云容见沈碧梧盯着她若有所思,无意与她虚与委蛇,告辞而去。
  沈碧梧第一个问题显然是在套话,第二个问题倒有几分真心相询的意思。但不论哪个问题,她问了也是白问。
  顾云容走后,沈碧梧神色复杂地觑着在风中瑟瑟不止的秋叶,轻声呢喃:“卑贱之人便当一直卑贱下去,那些纵本该是你的又如何……那泼天富贵,岂是你可夺去的?”
  顾云容缓步徐行时,计算着桓澈的归期。
  太子兴许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她得提醒桓澈一下。只是桓澈不知她熟知他的底细,若她提醒时不小心被他看出,就不好解释了。
  顾云容低头叹气。
  要不,她寻机跟他坦白,将她的那个秘密也告诉他?可他会否相信,是个大问题。
  顾云容正自烦恼,骤闻一道破空之声呼啸而至,下一瞬,她便觉心口锐痛,有温热的血汩汩涌出,肺腑又火烧火燎一样剧痛。
  芙蓉与青黛似乎上来扶住了她,又惶遽地喊了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沉入黑暗之前,诸般纷乱思绪电闪而过后,最后竟在想,桓澈若知她死了,不知会是何反应。
  不过无论他是何反应,他这块骨头太难啃了,如今不用啃了,她也不必那么累了……
  芙蓉与青黛匆忙抬人前去救治的路上,惊骇地望着已无生气的王妃,吓得面无人色。
  怎会这样?这可如何跟殿下交代?
 
 
第二章 
  顾云容立在门楹前,听着前院巨大的扰攘喧哗声,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从黑暗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安稳地躺在床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所处的房间是她在江南顾家的卧房。
  及至她惊诧之下奔出房门,见到外面乱作一团的景象,听到外头杂乱的人声,才终于确信一件事。
  她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父亲被构陷羁押的那日。
  前头再度传来父亲与人理论的怒喝声,顾云容一个激灵,恍然想起什么,匆匆赶过去。
  顾家这座宅邸不大,不消片时,她便来到了前院。
  一群身着公服的番役正架着父亲往外拖拽,叫骂声震天响。顾家的小厮试图阻拦,但对方人多势众,顾家统共就那么些人手,只能勉力拖延。母亲徐氏恸哭失声,若非丫鬟搀扶,早已瘫倒在地。
  顾云容正要上前,却被阿姐顾淑郁一把拽住。
  “兜兜莫去,”顾淑郁低斥道,“且回房去。”兜兜是顾云容的小字。
  顾云容眼瞧着父亲就要被带走,急得了不得,摇着阿姐的手道:“我去与爹爹说几句话儿就回。”
  顾淑郁才不信,招呼旁边一个丫头就要一道将顾云容拉走。
  顾云容被顾淑郁牢牢拽着,脱身不得,四顾一圈,急急示意几个小厮丫鬟上去拦住番役,不能让他们将父亲带走。
  番役们见争持半晌还没将人拿走,登时跳脚,打头一姓赵的班头厉声骂道:“好一群刁民,真个儿是瞎眼的王八!我实与你们说,今儿是堂尊命我等前来拿人,尔等刁民若再行滋扰拦住,休怪我等将你这一干人一并拿去!”
  他口中的“堂尊”指的是杭州府钱塘县知县万良,堂尊乃属吏对知县的尊称。
  顾同甫被人押着动弹不得,正是怒焰滔天,见对方这般詈骂,愤懑道:“我竟不知我这‘通倭’之罪从何而来!这等弥天大罪,岂可随意扣下!”
  “我顾某人虽不过区区一个书办,但还做不来那让人戳脊梁骨之事!堂尊纵要问罪,也该有个凭据,无缘无故便要拘人,是否不妥!”
  番役们哄然大笑:“堂尊说妥便是妥!书办是否通倭,上头的大人们自有公断!”
  倭寇这些年于沿海烧杀劫掠,血债累累,百姓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一旦“通倭”之名坐实,非但性命不保,还要遭万人唾骂,累及祖德,说不得祖坟都要被人扒了,顾同甫不可能认下这无端加于己身的罪名。
  顾云容叫来丫鬟春砂小声耳语几句,春砂领命去给小厮成安递话儿。
  成安暗暗接过春砂塞来的一封银子,朝一众番役赔笑上前:“几位老爷,想是个中有些误会,几位不若消消气儿,先回县署歇口气儿,与知县老爷好生说说。”说话间,移步上前,将袖中装了银子的封筒用衣袖掩着,往赵班头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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