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宠妻日常——卿卿年华
时间:2018-05-10 11:22:26

  坐在李皇后身边的赵恒亦是一脸的凝重,自他将快要临盆的妻子送去靖宁王府请岳父岳母帮忙照料后,他便一直住在宫里,未曾再回过襄阳王府。这几日父皇病重,赵恒与兄长一直在龙渊宫守着,因为这病来的突然,又暂时查不出病因,为免人心混乱,让有心之人有可趁之机,他们便将父皇病重的消息压下,连看诊的太医也一样被留在龙渊殿里,直到找到冶好的办法为止。可赵恒心里也如赵愠心里想的一样,他心里明白,若是一直找不到让父皇苏醒的办法,这个消息又能瞒到几时呢!。
  这时,讨论过后的太医组中总算派了个代表出来回话了,。满头白发的太医院太医令刘旬走上前来了颤颤巍巍的对赵愠拱了拱手,“回齐王殿下,陛下所得之症实属罕见,闻所未闻,因而臣等初时才会查,只是……只是经臣等这几日的诊脉观察,从脉象上来看,陛下此般却是像……中毒所至!……”
  不得刘旬说完,听了他这话的赵愠便没法冷静了。
  “中毒?”赵愠一把抓住刘旬的衣领,神色颇为骇人,“你们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对本殿说父皇他并非中毒,而是身有顽疾,如今你们却来告诉本殿,说父皇此翻乃中毒所至,你给本殿把话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你们的脑袋便也就不用要了。”
  “你们仔细把话给本宫讲清楚了!”听到刘旬的话,便是一向还算镇定的赵恒脸上也起了波澜,更不要说心性比他们兄弟两都要脆弱的李皇后了。在听到刘旬的话后,李皇后刚才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早已滑落,亦是直直的看向刘旬,眼里的意思也不能再清楚了,她亦同儿子想的一样,若这几人为陛下诊治了这么久,得到的仅仅只是这么个结论,他们的脑袋也不用再留了。
  待听到赵愠的话后,又再接到来自李皇后与赵恒慑人的威压,刘旬等一众太医当即便跪到了地上,连忙说道,“殿……殿下请息怒,娘娘请息怒!还请容老臣把话说完。”
  “你说!”赵愠放开了抓着人衣领的手,转身坐回赵恒身边的椅子上,神色阴沉的看着刘旬,他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一五六来。
  “谢……谢殿下,”刘旬心有余悸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刚刚冒出的细汗,这才继续说道,“之前臣等未能看出陛下乃为中毒之相,除了臣等学术浅薄之外,更有一重要原因在于陛下所中之毒乃是陈年之毒,且中毒之期至少在二十年以上,此毒之诡异,潜伏时间之长异是臣等从未想到,以至于毒发之时,臣等才会一时错判,误……误以为陛下是患了不冶之症。”越说到最后,刘旬声音越弱,只因为他也知道,若非他们未能及早的诊出陛下的病情,才会延误至此,倘若陛下真因此出了什么事,想来两位殿下与皇后娘娘必是不会饶了他们的,他们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不用再留了。
  刘旬觉得,待他把话说完后,必是会迎接一场来至殿中这三人的冲天怒火的。
  只是刘旬这次却是想叉了,在听了他的话后,殿中坐着的三人却是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是赵恒,眼底更是波涛汹涌,沉吟了半刻,一直未说话的他这次去开口了,“倘若真如你等所说,父皇是因旧毒复发面导致昏迷不醒,那么是不是说只要查出父皇所中之毒,再找到解药,父皇是否便可痊愈醒来?”
  “回……殿下,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刘旬低头答道,只是他说这话时却是有些发虚,面前问话这人的气势可比刚才的让他惧怕,便是这般平静的语调,亦能让他心底发颤。
  “本殿想听的并不是理论上的东西!”赵恒用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平静说道,他可不是几句话便能随意糊弄的。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们只觉得这敲击桌面的声音就好似再敲击他们的心一样,若再多用上两分力,他们的心肝一定会碎的。而跪在前面的刘旬更是比躲在他身后的太医们更能感受到这份骇人的压迫了,他却不得不得顶着臣大的压力回话,“若……若能找到解药,臣等一定能解了陛下所中之毒,让陛下痊愈清醒!”
  “很好!”得了刘旬的这句话,赵恒才将刚才释放的威压收起,“那如今你们可能保证父皇的病情不会恶化,并且能坚持到本殿找到解药为止?”
  赵恒收起了威压后,刘旬等人顿时便感觉到一阵松快,刚才那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已悄然不见了,。遂即,跪在地上的太医人群里,有一位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相貌端正的太医站出来回话了。“回殿下,微臣之前曾从家师那里学有一套金针封穴之法,施针之后,可保病危之人一月生机,若一月之后,未能找到解救之法,那么……”说道此处,这位太医却是没在说下去。
  “说下去,那么会怎样?”赵恒却不给他沉默的机会。
  “那么被施针之人将会再沉睡中死亡,永远再无复活的机会。”这位太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那么父皇如若不施针,还能撑多久?”赵恒继续说道。
  “七日!”这位太医也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在藏着掖着了,“陛下此刻已毒入肺府,若不施针,最多只能撑住七日!”
  “什么?”赵愠听了这话,一下子便震怒的站了起来。而李皇后却也是起身跑到了龙床边上,跪坐在地,拉着顺和帝的手低低悲泣起来。
  “好!一月的时间够了!”赵恒紧紧了袖中有些发颤的手,方才维持住了面上的镇定,不去管震怒的兄长与情绪失控的母后,只继续说道,“那么本殿允你即刻下去准备施针,着刘旬在旁辅助!”
  “是!”
  年轻的太医答道。
  “是!”
  刘旬也只能颤颤巍巍的令了命。
  随后,刘旬与这位年轻的太医一起领了命,起身准备下去着手准备施针所用之物。
  “等等,”两人才刚迈出了两步,却是被赵恒叫停了,“你叫什么名字?”赵恒问向这位自告奋勇的太医。
  “回殿下,微臣李碌!”李碌回过身来垂首答道。
  “本殿记住了!”赵恒深深看了眼李碌,这才摆了摆手,“去准备吧!”
  “是!微臣告退!”随后,李碌与刘旬一起退出了龙渊殿。
  ……
  ……
 
  疾风(宫廷秘事)
 
  待将殿内所有的太医都遣退后,赵愠便急不可奈的纠住赵恒问道,“恒弟,你如何能让他为父皇施针呢?如果我们找不到解药怎么办?”
  “那如果不施针,”赵恒冷然反问赵愠,“皇兄,七日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可是……”赵愠被问住了,他知道弟弟的决定是唯一正确的办法,只是,他还是害怕,倘若是他们真的找不到解药,那父皇不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他,不敢想,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大梁该会变成什么样,只怕是用天塌下来来形容都不为过吧!。
  “没有可是!皇兄,我们没有退路,一月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赵恒直视着兄长,毫不退怯,他知道兄长在担心什么,只是有些话他却没与兄长说,以如今的形势,不用等到父皇的消息暴出来,此刻朝中,早已是不太平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早已蠢蠢欲动,在寻着可趁之机以备下手了,此刻看着的平静也不过是欺骗人的表象罢了,他们其实早已腹背受敌。
  赵愠被赵恒的这一翻话打击的跌坐到椅子上,脸上堆满了颓废,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可是我们该上哪里却找解药呢?我们连父皇什么时候中的毒,中的又是什么毒都不知道,我们又该如何去找解药呢?”不是他没有信心,他也知道弟弟说的都是对的,可他们如今亦是两眼一抹黑,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便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又能如何。
  “母后知道你们父皇是什么时候中毒的!”这时,一直抱着顺和帝哭泣的李皇后出声了,她从顺和帝的手中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十分暗沉,“母后知道,你们父皇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什么?真的吗母后?”听到李皇后这话,赵愠一扫刚才的颓废,激动的几步跑到李皇后身边来陪着蹲下,满脸期待的望向她,。就连一向持重的赵恒亦不能幸免,几步走上前来,亦是同样期待望向李皇后,“母后,您当真知道父皇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吗?”
  “母后自然是知道的!”李皇后的眼里渐渐浮出了追忆的神色,只是,这些追忆去仿佛又夹杂着太多恨意,李皇后冷冷的开了口,“母后怎么会不知道呢!母后只是没想到,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会那么狠,当年竟然只是给你们的父皇解了所中之毒的皮毛,却让这毒沉寂这么多年,只为一朝复发害人性命,”说道这里,李皇后眼底的恨意更甚,若是那人还在,她便是拼了她这条命也要找他讨个说法的,“他这是打从一开始便想要你们父皇的命啊!”
  “母后,您说的这人究竟是谁?”赵恒看着李皇后继续问道,他有种感觉,只怕这下毒之人的身份会有些特殊啊。
  “这下毒之人……便是先帝,你们父皇的生生父亲!”李皇后说道这里笑了,眼底却是一片悲凉,“你们没想到吧?你们父皇的生生父亲竟会下毒害你们的父皇!你们一定不相信吧!若非是母后亲身经历,母后也不会相信的,这世间,怎会有这么狠毒的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当时又是如何下得去手的呢?”
  “下毒之人是皇祖父?母后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不可能,皇祖父他为何要给父皇下毒,这说不通啊?”听了李皇后的话,赵愠第一个不淡定了,当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皇后,显然,他也没办法理解在他记忆里,一向不问世事面目和善的皇祖父为何会下毒害自己的孩子这一事实。
  赵恒倒还算镇定,听了李皇后的话后,并不像赵愠那般反应那么大,反到一脸镇静的看着李皇后问道,“那母后您可知道皇祖父他因何而要给父皇下毒呢?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吗?”赵恒知道,皇家一向都有许多不足与外人道的见不得人的秘辛,想来父皇中毒之事怕也是其中之一吧!
  “是啊!的确是有缘故的!”李皇后的眼里尽是嘲讽,“能让先帝下此毒手的缘由也不过是先帝他最中意的继承人不是你们的父皇而是曾经的三殿下如今的淮安王罢了。,淮安心的生母为岳贵妃,是先帝最爱之人,因为爱屋及乌,先帝自然是对淮安王比别的皇子们更加偏爱一些,因而便对当时生为嫡出的太子你们的父皇却是十分的不喜,只觉得是你们的父皇挡住了他最宠爱的儿子的路,更甚至当时先帝对你们的父皇已经厌恶到几度想要废了你们的父皇而改立淮安王为太子的打算。只是因为当时朝臣们反对的太过激烈,拿出了祖宗之训来压先帝,说诸君当立嫡立长,否则将会动摇国之根本,加之你们外祖之家亦不是无能之辈,更是不会同意先帝在太子未犯下任何大错之时无故废立太子,因而先帝也只能将心中的这一想法压下,以求他法,。后来,先帝不知听信了何人的谣言,说是你们父皇早有不轨之心,更是早已在暗中谋划着逼宫造反,登基为帝。先帝听了颇为震怒,当即便不问青红皂白的便将你们父皇与当时还怀着你们大哥的我一同下了大狱,。在狱中,先帝来过一次,同时还带来的还有一杯毒酒,先帝与你们父皇说,若你们父皇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喝了那杯毒酒,那他便既往不咎饶过我与你们大哥的性命,若是你们父皇不认罪,那么,先帝将你们父皇还有我以及你们还未出世的大哥以及你们外祖家等一切与你们父皇有关的亲人全部株连,便是身不后宫不理事世几乎几形同被打入冷宫的嫡皇后你们的皇祖母也不放过。为了所有人的性命,你们父皇同意饮下了那一杯毒酒,但是他却没有对先帝承认逼宫造反之罪,。因为你们父皇知道,若是真的认了,便是喝了哪杯毒酒,先帝他也不会饶过我与你们大哥的。许是上天庇佑,你们父皇命不该绝吧,在你们父喝了那杯毒酒后,还没毒发,你们外祖便携了朝中元老以及从不理世事的成老亲王一齐来到了狱中,救下了我们,更是逼得先帝当场给出解药让你们父皇服下,这才免去了一场浩劫。不过现看来,当日先帝怕是留了一手,并未将你们父皇所中之毒真正的解去,先帝他这是将我们所有的人都骗了。”
  “那母后你知道先帝给父皇下的是何毒吗?”听到这么一件秘辛赵恒心下十分震惊与震怒,但他还尚保持着几分冷静,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最为紧要的是什么,万万不乱了阵脚。
  “至于这个,母后却是不知,”李皇后摇了摇头,随后在赵恒刚要失望之际又说道,“不过我想,有一个人一定是知道的,毕竟当初那杯毒酒可是他亲手送到你们父皇手中的。”
  “那人是谁?”见到此事终于有了眉目,一直表现得比较镇静的赵恒脸上总算有些激动了。
  不待赵恒继续追问,比他更沉不住的赵愠便先忍不住了,他的脸上激动之色比起弟弟赵恒的来只多不少,只见他顾不得仪态的拉起李皇后的衣袖激动的追问道,“母后,您快说啊,那人是谁?”
  “那人便是先帝的贴身内侍大总管孙荣!”
  李皇后抵不住儿子的追问,将那人说了出来。
  知道了人,早已等不及的赵愠便一脸急迫的自地上站起身来,抬脚便打算去找人,“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去把人抓起来啊?”
  “皇兄别急!”赵恒一把拉住了准备往外走的赵愠,复静静的又看向李皇后,“可是据儿臣所知,自先帝驾崩后,这孙荣便自请去了麓山为先帝守灵,两年之后便又服了毒自尽追随先帝去了!”
  “啊?”听到人已经死了,刚刚满心欢喜的赵愠顿时如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从头凉透到心底,顿时大受打击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到椅上一脸失失望,“这……这……人都死了,我们还如何却查,那不是没办法了吗?”
  “没有!孙荣他并没有死!”李皇后知道小儿子想问的是什么,遂即淡淡开了口,“孙荣他并没有服毒,这他只不过是为了保命才制造出这么一个假象来的,其实他早在你们父皇的帮助下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隐姓埋名的开始了新的生活。”
  说到这里李皇后的眼神越发深邃了,眼中似有些好笑,“人算不如天算,先帝如此心狠手辣狠毒无情,却挡不住身边的人还良心未泯,他自以为下了道遗召让孙荣殉葬,如此便能让所有的秘密都能被掩埋在地下不被人查起,却从未想到自他死后,你们父皇会仁善的放了过孙荣,并施了瞒天过海之计,将人保了下来。”说到这里,李皇后转脸看着躺在床上的顺和帝笑了,“当母后还因为这事同你父皇置气呢!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们父皇心善,上天便给他留了一道生机。”说完,李皇后的眼泪却是流了下来,眼底盛满了情绪,有对过往的追忆,亦有对丈夫曾经的善举满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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