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碧你来了!”听到声音回转过脸的萧樱将手中的书递给倚碧,这才接过她递来的粥,却不品偿,反到神思不定的愣愣的对倚碧说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儿个一大早起来,我见着这雪白的鹅毛大雪,心里却是堵得慌,好似就要发生什么事了一般,这心实在没办法静下来,你说,殿下他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倚碧将萧樱递来的书放回到一旁的书架上去,转身回来又给自家主子把有些滑落的毯子盖好,一面笑着安慰道,“王妃你多虑了,如今天下太平,能出什么事呢,您呀一定是腹中的小殿下快要出来了,这才有些心慌的,而且殿下在宫里自然是好好的,会能出什么事呢?,您是这几日没见到殿下了才会觉得不习惯,您如今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平安生下小殿下,说不定呀,明日您就能见到殿下了!”
“是吗?”萧樱低头看着手里的粥轻轻说道,难道她真的只是因为与他分开了这么久,有些想他了,思念所至,才会这般胡思乱想。
“自然是的,。您就相信奴婢准没错!”倚碧重重点头,一面拿过主子手上的粥碗,细心的用汤匙盛满递到萧樱眼前,“来,先把粥喝了吧,这粥都快凉了,您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得为腹中的小殿下想想!”
萧樱听了倚碧的话,低头摸了摸最近越来越调皮的肚子,这才张口喝下倚碧喂来的粥,复又问道,“母妃在忙什么呢?父王可在府中?,自我回来的这几日,似乎都很少在府中见到父王了!”
见主子总算是喝粥了,倚碧的心里也跟着松快了一些,主子开心了她才会开心,若主子心里不松快,她们作下人的心里也不会松快的。随即又细心的盛了一汤匙递来,一面笑着答道,“老王妃这会儿正在栖梧院里处理府中这段时间的一些庶务,老王爷嘛奴婢倒是没见着,这几日奴婢也不常见到老王爷,想是手里边有什么事在忙吧!”
“哦!”萧樱闻言点了下头,似想到了什么便没在问,只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待父王回来,她便去找父王问问如今宫里情况如何了,遂即安静的吃起倚碧喂的燕窝粥来。
皇城乾坤宫龙渊殿顺和帝寝宫一旁的偏殿里,此刻气氛十分沉重,殿中坐着一派在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朝中重臣,。太尉陈康,太师李南锋,骠骑将写孙斌,贤宁郡王以及靖宁王萧敬业都在此列,。坐在上首的则是一脸凝重,面上还带有些许青黑色胡渣看着却不显憔悴,反到曾添了几许沉稳的赵恒。赵恒指腹弯曲轻轻敲了几下桌面,沉声说道,“怎么样,诸位大人可拿出方法了?如今齐王已经去寻孙荣了,可那暗中之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本殿的暗线来报,那人只怕是已打算就在这一两日之内便会动手手,如今本殿也已把陛下的情况告诉了你们,诸位大人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也都是陛下及本殿信得过的人,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对策,不必忌讳,且一并说出来吧!”
赵恒话落几息,殿中大臣们你望我我看你的,却是没一个敢开口,贤宁郡王见此,这才却起头来出声道,“殿下,如今情况危急,只怕我们需得做两手准备才是啊!且不说齐王殿下找到人后何时能赶回来,就说那些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怕也是会等不急了出手偷袭,若我们毫无准备,在对上那些贼人时便会毫无还手之力,岂不正顺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得逞。”
“王叔所言及是,本殿招诸位在此商议,为的亦便是此事。”赵恒认同的点了下头,遂又看了在坐的诸位大臣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如今情况诸位大臣已尽知晓,诸可有何良策?”
这时骠骑将军孙斌说话了,“良策倒先不说,只是殿下,臣这里却有一难题不得不提啊,”说到这里,孙斌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微臣手中只有三千兵马,对方手中却有万数之多,若到时他们强攻,只怕单凭微臣手中这三千人是抵挡不了多久的,更不要说胜算了!”
孙斌的话音刚落。陈康亦跟着面露难色,“是啊殿下!就如孙将军所言,咱们手中无人才是最吃亏的,若到时对方真动起手来,单凭咱们这把老骨头亦是难以抵挡的!”
随着孙,陈二位大人的话,在场诸位大人亦跟着面露凝色,是啊,他们是有着一颗赤胆忠君爱国的心以及满腔为陛下为大梁付出一切的热情,可也抵挡不用他们手里什么也没有,总不能赤手空拳的去与人家上万兵马硬碰,那与找死有何区别,除了自寻死路,别的并无大用。
眼见殿中气氛顿时又凝重了几分,赵恒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所铸兽纹令牌来,“诸位且莫担忧,兵马这里本殿自有办法,诸位且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不是……”待看清赵恒手里的东西,在场众人惊惧不已,尤其是身为武将的孙斌更是激动的从椅上站了起来。“这不是五城兵马司的兵符吗?怎会在殿下手上?”据他所知,五城兵马司已被淮安王的人收拢了过去,为何如今这兵符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孙斌以及在场众的疑惑赵并未解答,只露出了个神秘的笑容,淡淡说道,“这兵符如何到的本殿的手上诸位先且不必去管,诸位现在只需知道,如今有五城兵马司的一万五千人在手,这手上的人手可够了?”
“自然是够了!”孙斌闻言拍手笑道,“如今再加上这些人,便是未将一人也能将他们那群乱臣贼子一举拿下!”孙斌是武夫,常年呆在战场,心思自不会如常年呆在朝堂里的另外几位大臣一样细腻,想得长远。他所想的便是能够在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办法将敌人打败。遂即走上前来跪下请命道,“殿下,有了这些人手,未将可此向您保证必会守住奉京城里的一草一本,不让贼人踏进一步伤之分毫。若有负此命,未将原以死谢罪!”
“孙将军快快来!”赵恒起身走下来亲手将孙斌扶起,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将兵符郑重的交到他的手里,满眼信任的看着他,“将军不需发此重誓,陛下与本殿自是相信将军的忠心与能力的,本殿此刻便将兵符交予将军,望等着将军的好消息!”
接到兵符,再听到赵恒的一翻话,孙斌更是一脸动容的跪到地上,“谢陛下与殿下的信任,未将定不辱命!”
“很好!”赵恒这次却没再阻止孙斌跪下,只含笑说道,“奉京与皇城的安全如今就拜托给将军了!”
“未将誓死守卫,绝不容许贼人踏进一步!”……
在场众人看着殿中这位一脸含笑有如一切尽在掌握的男子以及跪在地上忠诚宣誓的人,眼底神色越发深了,。大家心底都不由得一惧,未来这大梁的君主只会是眼前这人,这般精于算计,运筹为握,那些乱臣贼子对上他注定只会失败的!遂一齐跟着孙斌跪到地上,宣誓道,“请陛下与殿下放心,臣等誓死捍卫,终不会让那等乱臣贼子得逞!”
见此,赵恒眼底笑意更甚,他抬头望向殿外被厚厚冬雪覆盖着的白恾恾一片,心中一片驽定。“我知道我们之间必有一战,但结局早已与注定,你终是赢不了我的!”
……
……
伊始
前往奉京城的官道上,有一支骑着快马飞驰的队伍,队伍所过之处,遗留下的便是一阵阵漫天飞舞的尘埃,若是有人在场,必会听到,飞驰的队伍里会时不时的有传来阵阵焦急的催促声,“都给本殿速度再加快些,一定要在今天日落之前到达京城!”
“是!”随后便是一阵充满疲倦却化仍旧响亮的应是声。
这一队焦急的赶路人不是前去寻人的赵愠等人又是谁呢!如今大半月已过,离当初那太医所说的时间已然无多,赵愠也终是在李皇后所说的那个僻野的小镇上找到了隐世的孙荣,亦是他那里知道了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东西,。如今他们带上人正拼命的往回赶,一路马不停蹄,也不敢多休息一刻,生怕耽误了时间,途中更是累死了好几匹战马,为的便是尽早赶到皇城,完成弟弟交待给他的任务。赵愠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如今京中只有弟弟一人在撑着,他必须赶快回去帮他。
……
夜幕降临,奉京城里的街道上除了一阵阵的寒风不见半个行人,十分冷清,比之从前热闹的景象只觉萧条了不少。似乎奉京城里的老百姓已察觉到了如今城中的不寻常气息,一到天黑,日头西落,家家户户的便都跟约好了似的闭门不出,。这一举动让往日里一道夜晚时街道上便十分热闹的奉京变得有些萧索,寂静得有些过份,再加上如今正值寒冬,整个奉京城皆被皑皑白雪所覆盖,让人看在眼里,无端多了几分寒意。
不过,与街道上的寂静相比此刻的淮安王府里却是十分的热闹,灯火通明,与墙外的萧索犹如两个世界。此刻淮安王府里的女眷皆已被淮安王下令赶回了房里不允出来,而院中满院的人包括淮安王以及世子赵悒在内全都是一身不寻掌的戎装打拌。老管家遵循淮安王的令给院里所有人都满上了一碗酒,待老管家退下后,淮安王这便端起酒碗对着院中众人敬道,“今夜一战将会是翻天覆地的一战,待到明日太阳升起,这天下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天下,感谢诸位追随本王,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待事成之后,本王一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诸位今日的付出,本王在此先干为敬了!”说完,淮安王端起酒碗,豪气一口便将碗中的酒水尽数饮尽,随即便将酒碗摔在地上。
“我等誓死追随王爷!”随着淮安王的举动,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夜跟着高长起来,亦端起酒碗一口气将碗中的酒水饮尽,再随其一道摔到地上!
“很好!得诸位如此相助,本王何愁大业不成!”见时机已到,淮安王有如有胜眷在握,一脸笑容的说道,“我们手中有一万五千人,他们手中只有孙斌的三千人,不论怎么算他们都只是输,不过本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皇城,诸位可能做到?”
“臣等做得到!”听了淮安王的这翻话,在场众人犹如已看到了对方的已被他们打败的场景,满脸尽是胜利的喜悦!
“很好!”见士气已被调动的差不多了,淮安王这便吩咐道,“常将军何在?”
“未将在!”站在第一排的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站了出。
“本王令你领三千人从东门攻入,半个时辰内务必拿下皇城东门!”
“未将领命!”
“吴将军何在?”
“未将在!”站在常将军左手第三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戎装男子跟着站了出来。
“本王令你领三千兵从南门攻入,半个时辰内同样务必拿下皇城南门!”
“未将领命!”……
如此吩咐一圈后,淮安王再回过头来看向站在前面第一排左手第一位的同样换上了戎装的卢尚书卢俊,“这最后这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本王决定让卢大人去办,卢大人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早已翘首以盼等着淮安王指派任务的卢俊当下便激动的跪到地上,“但请王爷吩咐,微臣定不辱命!”
刚才卢俊还在担心王爷会不会是把他遗漏了,这才没给他指派任务,。毕竟不得主子重用的必是对主子无用,而他卢俊可不想做那无用之人,还好,白害他忧心了一场,原是有更重要的事要指派给他呀,能得主子的重用,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义不容辞,谁让他选择了这么一条没有退路的路呢!
“很好!本王没有看错人!”见到卢尚书的这一翻举动,淮安王欣慰的点了点头,“本王命你领一千人夜入靖宁王府务必将靖宁王妃尤其是襄阳王妃抓住,带到宫中你可能做到?”
“微臣定不辱命!”听到淮安王的话,卢尚书先是一愣,后便出声应道。一开始他听到让他去抓两个妇人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怀有身孕时他是有些抵触的,毕竟对两个弱者下手有违他一惯所学的圣贤之道,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再想到这两人的身份后,他便明白王爷的意图了,当然也就释然了,古往今来因为那个位置而死的人还少吗?如今也不差这么两个了。
“很好!”见所有的事情皆已安排妥当,淮安便领着儿子对院中的众人一拜,“如此,本王就在宫中静候诸位的佳音了!”
“请王爷放心!我等定不辱命!”院中众人回拜,一同齐声道。遂即有序离开了淮安王府。
今夜的奉京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本该早已睡下的萧樱此刻却是让倚碧几人扶着来到了何婉与萧敬业所住的栖梧院里。遣退了众人,何婉扶着女儿到一旁的铺差厚厚垫子的软椅上坐下,轻声斥责道,“如今孩子就快临盆了,你也不好好呆在屋里,有什么事让倚碧她们过来说一声就是,何苦巴巴的跑来,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路上又黑,若是出点什么事儿,你让母妃如何给女婿交待!”
对于母妃的担心萧樱不是不知,只是她此刻却是无法自控,心乱得很,“母妃,您说的女儿都明白,只是不知为何,女儿今夜只觉得心中十分慌乱,似将有大事发生,无法安心睡下,这便带了倚碧她们来寻母妃了!母妃,父王去了哪里了?为何这几日女儿都不曾见到父王,女儿还想着问问父王,夫君如今在宫中的情况,过得可好?”
“哎~!”何婉叹了口气,在女儿身边坐下,脸露凝色,也不再去计较女儿的这翻不合适的作为了,“母妃与你也是一样,不只是你心中这般心乱如麻,母妃今晚心里亦是十分不安,也许今夜真的会有大事发生吧!”何婉拉住女儿的手,似在给自己也是给女儿寻求一丝力量,“你父王今日一早便进了宫了,现在还不曾回来,他只在离府时叮嘱了我,今夜务必加强王府的守卫,不可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府,你我母女更是要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论听到外面什么响动,都不允出门,尤其是阿樱你,你父王再三叮嘱母妃,务必要好好保护你的安全。母妃刚才还正准备带了人去你的院子里今夜陪你一起睡呢,没想到你却先母妃一步过来了!不过也好!你来了,今夜便随母妃在这栖梧院歇下吧,待今夜过了,明日再回去也不迟。”见女儿还想在说什么,何婉对女儿摆了下手,“你心里担心什么母妃明白,母妃能告诉你的便是,你且不必忧心,兴许过了今夜,明日女婿便会来接你了!”
听了何婉的这一翻话,便是何婉不曾说了什么,聪明如萧樱也从中猜出了不寻常,遂也只好咽下刚才未出口的话不再开口继续追问,只回握了何婉的手,轻声说道,“但愿真如母妃说的这般,过了今夜,明日,夫君便会来接我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