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泊烟
时间:2018-05-10 11:28:06

  “若澄,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那个柳公子的舅父在五军都督府,听说还是王爷的对头,这样你没办法向王爷交代。”姚庆远说道。
  “舅舅放心,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晋王府来的。就算没有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我也不能总避让着。”若澄对跪在地上的余氏和姚心惠说,“你们快起来吧,等我的消息。”
  回府的路上,若澄有点心虚。豪言壮语放出去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最后这件事还得告诉朱翊深。朱翊深若是知道她又跟姚家牵扯不清,还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她垂头丧气,碧云在旁边说道:“也就王妃心软。那余氏当真是个戏子,在我们面前演戏一套一套的。难怪舅老爷被她吃定。”
  素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表姑娘的确是很可怜。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一个禽兽,或者是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何况那柳昭分明就是冲着我们王爷王妃来的。王妃还是想想晚上怎么同王爷说这件事。”
  若澄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头大。她上次在琉璃厂看到朱翊深发怒有多恐怖,他本来就不喜欢余氏,还让她不要来往。她现在一口把表姐的婚事应下,颇有点托大。
  ……
  皇宫中的婚宴,十分热闹,歌舞助兴。朱翊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时有官员过来敬酒,恭贺他高升。他现在手中握着八万京军,还接掌锦衣卫,身份大大不同往日了。
  那些原本以为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纷纷转了风向,围着他巴结起来。说这是他打鞑靼立下的汗马功劳,指挥使的位置早该给他了,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朱翊深面色平静,一一举杯回饮。他身上本就气场强大,不怒自威。那些人唱独角戏,唱着唱着便有些心虚,灰溜溜地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李青山的席位靠近徐邝,跟朱翊深相对,中间隔着舞娘。李青山说道:“国公爷看看,晋王当真是重回权力中心了。那么当年您跟皇上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徐邝看了看朱翊深,只要一看到他那双跟宸妃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就浑身发憷,似乎瞬间就能想起那女人临死之前看他的那一眼。他饮了一杯酒,拳头握得很紧:“太子不听我所言,早晚会吃亏的。”
  “何必等早晚。我们不妨让晋王殿下知道,这京卫的指挥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点点小事,就有可能引火上身。”李青山说道。
  徐邝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我到国公爷府上拜访。”
  徐邝点了点头,继续喝酒了。
  朱翊深终于耳根清净,看到桌上放着一盘雪花糕,拿起来尝了尝,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他的若澄做的雪花糕比这个好吃多了,甜而不腻,入口极化。她老喜欢自己做东西,还要让他试吃。不过她真的很聪明,每每第一次做,就十分好吃。什么食锦记的糕点跟她做的比起来,都差远了。
  这时,他听到次辅杨勉在跟人议论自家孙子的婚事,有意方家的待嫁女方玉珠。他目光在场中梭巡一阵,落在沈安序的身上,招了身边一个随从过来,耳语两句。
  沈安序本来没资格参加这样规模的大宴,因他是太子的近臣,太子格外开恩,他便跟叶明修一起陪了末座。没人来敬他们俩酒,他们便默默地自己喝。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虽然平日常常见面,但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文人身上总还是有几分相轻的脾性。
  沈安序看到一个随从走到他面前,正疑惑是誰派来的,那随从倾身跟他说了几句。
  “还有这种事?”沈安序听后,眉头皱了起来。
  随从点了点头:“王爷身份摆在那里,不方便出面,意思要沈大人斟酌着办。”
  “我知道了。”沈安序点头道。
  坐在旁边的叶明修只隐约听到方府寿宴,平国公世子夫人和王妃等字眼。那日寿宴上的事情,他倒是听苏奉英说了一二,只以为是一场内院的小闹剧,也没往心里去,看来事情倒没有了结。
  叶明修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只不过事关若澄,因此才格外关心了一些。
  过了会儿,太子亲自过来,酬谢宾客。他面庞微红,却也是春风得意,看来对太子妃还算满意。苏家的女儿各个端庄,才貌双全,自然是不差的。
  等宴席结束以后,杨勉等人往宫外走,准备搭乘自家的马车回府,无意间听到前面两个人在议论前些日子方府老夫人寿宴的事情。其中一个说道:“那日方家姑娘可是狠狠得罪了平国公世子和晋王妃。如今晋王得势,恐怕那姑娘都吓傻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晋王府里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眷,又是王爷从小养到大的,放在心尖上疼呢。”
  “哎,我刚才在席上听说,杨大人还要与方家结亲呢。如此短视的媳妇娶回去,真不是杨府之福啊。”
  “可不是?娶妻不贤毁三代,杨大人可不是累世公卿之家啊,娶媳妇更应当慎重。算了算了,你我官微人情,管那些上官家里的事情作何。”
  跟在他们后面的杨勉听了,却是面色冷凝,径自越过他们,往前走去。
  沈安序看到杨勉离去的背影,嘴角一扬。方玉珠敢欺负他两个妹妹,就别想做次辅家的孙媳妇了。
 
 
第96章 
  朱翊深回到府中, 喝了酒有些上脑头疼, 想先会留园,等酒醒一些再去看若澄,免得她担心。可他人刚下了马车, 李怀恩就跟他说今日若澄出府去姚家的事情。
  “这会儿王妃人在留园,说要给您负荆请罪呢。”李怀恩赔着笑说道。他倒不觉得是多严重的事情, 凭着这些日子王爷对王妃的宠爱, 王爷就算生气,王妃哄两句也就过去了。至于请罪,最多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朱翊深一言不发地到了留园的西次间,若澄正坐在暖炕上看府里的账本,因为留园温热,她只穿着轻薄的衫裙, 飘逸如仙。她看见朱翊深回来, 立刻迎上去, 闻到他一声酒气,又招呼李怀恩去弄醒酒汤。
  朱翊深挥手让屋外的丫鬟都退下去, 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若澄知道他喝过酒就会头疼,帮他揉着头, 心里头惴惴不安。她特意叫李怀恩把事情先跟他说了,但他什么表态都没有。
  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滴漏的声音。
  若澄大着胆子问他:“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沐浴?”
  朱翊深冷声道:“事情我都听李怀恩说了。你自己没什么想说的?”
  若澄听他口气不善, 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让我跟舅舅他们往来, 可是舅舅毕竟是我的亲人。他们在京城举目无亲, 表姐又可怜,我总不能看着柳昭欺上门吧?而且他是冲着晋王府来的,以后拿捏表姐,拿捏舅舅,就等于拿捏我。”
  “只要你不管他们,他如何能拿捏你?就因为如此,你自作主张地揽下你表姐的婚事?既然你有信心可以自己解决,何必来问我。”朱翊深起身要走,若澄连忙抱住他的腰:“我没办法不管他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他们是我跟未见面的母亲唯一的联系了。我从小无父无母,你跟娘娘对我最好。可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姚家的血,这是割舍不掉的。除非我不是我,否则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舅舅他们被欺负。”
  “沈若澄,我头疼,你放手。”朱翊深低声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清楚。”若澄收紧手臂,“我没办法解决表姐的事情,还一把揽下,是我不对。可表姐当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帮帮她?”
  “不能。”朱翊深只要想起余氏的嘴脸就厌恶,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已经说过了,你舅母并非善类,不准你跟他们来往。此事我绝不会出手。”
  若澄看到他态度这么坚决,慢慢地松开手。或许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的亲戚。只是因为娶了她,贪恋她的年轻和身体。
  可年轻貌美并不是她能永远拥有的东西,那就意味着,当她失去这些,他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朱翊深原本生气,看到她的手臂松开了,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心中反而狠狠一抽。他转过身,看到她低垂着头,孱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么了?”朱翊深皱眉问道。做错事,还觉得委屈了?
  若澄抬眸,泪盈于睫:“舅母是不好,可表姐是无辜的,舅舅也一直对我很好。就算你不喜欢他们,可你当初看见苏见微被柳昭轻薄都能出手相救,为什么我的亲表姐,你却吝啬于帮忙?还是说,苏见微对你是特别的?没错,我没跟你商量,自作主张是我不对。可是你呢?你每日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跟我商量过吗?好,你觉得我小,我不懂这些,我不过问。可你成天只会不准这个,不准那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越说越伤心,这些日子的委屈在心里都憋不住,统统说了出来。到后来,她干脆双手捂着脸,想要快步离开这里。反正她已经给自己留好后路了,大不了她带着舅舅一家离开京城,到江南去重新开始。
  朱翊深一把拉住她,皱起眉头。她一哭,他就完全没办法了。他明知道她重情重义,在意亲人,还强迫她不准跟姚家往来,的确是为难她了。她在方府帮姚庆远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她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还说自己不孩子气。哭什么?”朱翊深拉开她的手,抬手为她擦眼泪,“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姑娘。不是不把你当妻子,而是因为你由我一手带大,我如你父如你兄,我想将所有风雨都替你挡着,明白了么?”
  若澄抽泣两声,抬头望着他,眸光闪动。他说自己不善言辞,很少说情话。可这一句如她父,如她兄,想替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却着实令她感动。他们之间这十几年,她一直是被保护,被照顾周到的那一个。她也觉得自己很矛盾,一边享受他的疼爱,一边却又觉得他随时会抛弃自己。近来那种感觉渐渐少了,但今天他说不帮表姐的时候,莫名地又涌上了心头。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扑闪着莹莹水珠,美得惊人。朱翊深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低头亲吻她的泪珠。他朱翊深竟也有被女人吃得死死的一日,真是上辈子欠了她。
  “那表姐……”若澄低声道。
  “我应你便是。”朱翊深无奈地说道。撇不清关系,也只能帮她。
  若澄马上破涕为笑,跳起来搂着朱翊深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
  朱翊深搂紧她的腰,让她贴在怀里,眸光一暗:“光知道好没用,得好好报答我。我身上有酒气,先陪我去沐浴。”
  若澄不敢说不好,乖巧地被他抱进了净室里面。她替他宽了衣裳,看到男人健硕的身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脸还是被里头的雾气蒸得通红。朱翊深进入汤泉池里,见若澄还杵在池边,手拉着她的脚踝,她一下扑入水中。
  “我的衣裳……”若澄惊叫道。
  朱翊深一边亲她一边哑声道:“没关系,这样更好看。”
  若澄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她刚才哭过,脸上还有泪痕,被他一点点地吻去。她湿掉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分毫毕现。朱翊深一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一手抱着她,隔着衣服咬她的花尖。
  若澄仰头呻/吟,身体战栗。除了小日子,他们每日都要同房,有时一日还会有好几次。可纵然这样,每次他一碰她,她的心都会震颤,犹如初次一样。这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她曾无数次动了他不喜欢她的念头,最后又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化解。他一直在证明对她的喜欢,特别是今日的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若澄三两下就被弄得湿透了,朱翊深把她放躺在汤泉池边的地毡上,剥了她的衣裳,直接压了上去。他已经把她调教得很好,她的每个反应他都知道。
  朱翊深倾尽全力,几乎每下都到最深处。
  若澄尖叫,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朱翊深浑身一紧,被她逼到了极致。两个人倒在地上一起喘气,若澄没想到他素来勇猛,这次竟然这么快,忍不住低声笑。朱翊深把她带入水中,从背后横臂于她胸前,亲吻她耳后:“小丫头,敢笑我?一会儿让你哭出来。”
  “我错了,啊……!”
  留园的净室是石头所砌,隔音效果原本很好。可巡夜的人还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纷纷退避。女人的叫声时而柔媚入骨,时而声嘶力竭,可以想见她男人的雄风。下人们想,王爷生得高大威猛,王妃身量娇小,只怕要吃些苦头了。
  等从净室出来的时候,若澄已经忘了他们在里面总共换了多少种姿势,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皮也不想抬。朱翊深将她放躺在暖炕上,她的身体被汤泉蒸得通红,看不出他留下的那些痕迹。若不是怕她着凉,他还想再多看一会儿,顺手拿起旁边叠放整齐的衣物,一件件熟门熟路地给她穿上。
  若澄只觉得腰酸背痛,双腿发软,明日只怕下不了床,只抓着朱翊深的手臂道,声音嘶哑:“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还有力气想这些?我答应你的事,几时食言。”朱翊深将她扶抱在怀里,拿了药膏,用玉片挑了一些,在掌心揉开,轻轻按在她身下。她靠在他的颈窝里,那冰凉阵痛的感觉和他的手掌十分舒服,她像猫儿一样嘤咛两声。
  他原本不想她跟姚家有过多的牵扯,有那样的亲戚只会是一门大麻烦。但是她骨子里是个极其重情的人。他不能剥夺掉她跟亲人之间的牵连,只能选择帮她。
  只不过她说得也对,她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很多事不能都由他替她决定。今夜一个没控制住力道,着实要得凶狠了些。看那柔嫩的花瓣被摧残得充血,刚刚最后一次还带出了一点血丝,他才强迫自己停住。她实在太柔嫩了,他总要小心翼翼才不至于弄伤了她。今夜都怪她哭的模样太动人,勾得他心痒难耐,只想好好地疼爱她。
  若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还起了微小的鼾声。朱翊深给她穿上裤子,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一日的疲累扫尽,反而精神百倍。他又低头亲吻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只觉得怎么都亲不够,大掌还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按理说这些日子也没少疼她,可这肚子总也不见动静。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心急了。他回京不过两三个月,她年纪又小,应该没那么快怀孕。
  他其实很想要个小姑娘,最好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小小的团子不是怕他,而是整日粘着他喊爹爹,他可以抱着她玩儿,给她买漂亮的珠宝衣裳,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澄儿,你可得争气些,再给我个女儿,嗯?”他轻声说道,语气十分温柔,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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