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上前,就听他淡淡说:“聊得还挺投缘。”
言语几分嘲弄味道,甚浓。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的说一声:其实温渣挺有魅力的。
第二十八章
她刚走上前,就听他淡淡地说:“聊得还挺投缘?”
言语几分嘲弄味道, 甚浓。
郁喜心里好笑, 却故意呛他:“是挺投缘的。”
温淳之摸出根烟来:“喜欢沈骞那样的小子?”
郁喜正欲开口, 包厢门被推开。
是温蝉, 温蝉走过来:“嘻嘻,我还以你走丢了呢, 都这么久还没回来。”
继而又对温淳之喊, ”哥, 你怎么还不进去,宁大哥叫你呢。”
温蝉和郁喜进了包厢。
温淳之抽完这根烟进去时,扫了眼郁喜坐的那块角落, 几个人仍旧有说有笑。
......
翌日清晨。
山庄还笼着一层薄薄雾气,万物沉寂。
郁喜起了个大早。
温蝉卷着被子,睡得正熟。
郁喜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到外间的洗手间洗漱。
昨夜没怎么吃东西, 今早是被饿醒。
昨晚,温蝉在床头搁了两张早餐券, 告诉她要吃早饭, 记得去取。
晨间的湿意, 还透着几分凉意。
餐厅是在一处玻璃房, 四面都是通透玻璃。
早餐备有中式和西式的。
郁喜盛小半碗小米粥, 和几样小菜。
她刚坐下没多久,就睨见温淳之从大门走来的身影,男人依旧黑T蓝色牛仔裤, 更显几分年轻。
小姑娘素面朝天,手指捏着瓷器汤匙。
男人径直走到她跟前,扯开椅子,落了座。
郁喜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早餐。
温淳之问:“前些日子,家人生病了?”
郁喜倏然抬眸:“你怎么知道?”
温淳之淡淡然一笑,抬手抽了桌上的几张纸巾,抹去她嘴角沾染的酱汁。
他动作温柔,好似昨晚两人那点小矛盾,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发发脾气,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
郁心里腾起几分烦意,似乎她的小打小闹,在他跟前永远成不了气候。
郁喜和温蝉定了周日的机票回B市。
郁喜刚到宿舍门口,就接到了齐毓的电话。
那端,齐毓语带啜泣:“嘻嘻,你能来陪陪我吗?”
郁喜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市医院。
齐毓身上穿了件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透着几分伶仃的意味,她坐在医院的长凳上,面带几分倦色。
郁喜在她身旁坐下,也没多问什么,刚才在电话里,也了解事情的始末。
齐毓转过脸来,欲言又止:“嘻嘻,你别把我做人流这件事告诉钟声她们好么。”
郁喜点点头:“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有医生出来:“齐毓,进来。”
齐毓站起身,面露惧意,郁喜握了握她的手:“别害怕,我在这外边等你。”
不过十来分钟,齐毓便出来了。
十来分钟,就可以让一个小生命消失于这世界上。
因为王明轩的安排,齐毓做完手术,需住院一周,调养身子。
郁喜陪她回了病房。
齐毓躺在床上,郁喜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齐毓机械地摇摇头,忽然眼泪毫无预兆般啪嗒地落下来,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来。
她小声哭泣着,郁喜没说什么,在一旁坐着。
许久,齐毓才平复了情绪,她低声道:“谢谢你,嘻嘻。”
期间,郁喜拿着热水瓶去开水房,替齐毓打点开水,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是温淳之发来的,问她在哪儿?
郁喜没回,紧接就来了一通电话,郁喜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接起,心下不免生起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在哪儿,我在你们学校的宿舍楼下。”
郁喜说:”我不在学校,在市医院。”
温淳之问:“身体不舒服?”
“不是,舍友生病。“
郁喜继而挂了电话。
郁喜打完热水,又陪了齐毓一会儿,才离开。
出了住院部大楼,临过停车场,被一道鸣笛声吸引了注意。
她循声望去,那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正抽着烟。
郁喜抬脚走过去。
温淳之道:“上来。”
郁喜拉开副驾驶车门,一矮身坐了进去。
她看了眼驾驶座的男人,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们是不是都这样。”
温淳之愣了几秒,这才问:“哪样?”
郁喜道:“把女人看做玩物,高兴时就逗一逗,想不起来时,就扔至一旁。”郁喜顿了片刻,一鼓作气道:“温淳之,你能别再来找我吗,我也想跟个正常女孩一样,谈一段纯粹的恋爱。而不是等着你想起我来时,就逗一逗,想不起来,就丢至一旁。”
温淳之变了脸色,凉声一笑:“和学校里那些青头小子谈恋爱,就纯粹了?”
郁喜忽然失去说话的兴致,她倚着车窗,不吭声。
温淳之偏头看了她一眼,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都无话。
郁喜拨弄着手机,临至宿舍楼下,她不言一发地拉开车门下车。
温淳之见小姑娘的身影进了宿舍楼,心里没来由腾起一股焦躁,他点了支烟。
一根烟抽尽,这才开车离开。
郁喜这两日,都去医院看望齐毓。
齐毓讲起王明轩,似带了几分醒悟:“我现在是知道了,他们这样的人,我们对他们来说根本是算不了什么。只是他们养的一只宠物罢了。嘻嘻,你和那个温先生,你也要长点心。”
郁喜淡淡道:“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齐毓见她脸色几分寡淡,似乎不大愿意多谈的样子,不由哦了声,又问:“钟声她们没发觉什么吧?”
郁喜道:“没有。”
齐毓出院后,倒是安分了好一阵子。
天天宅在宿舍,问她们中午外卖吃什么,晚上外卖吃什么。
这一周来,宿舍几人倒是都不怎么出去。
郁喜坐在桌前,复习专八考试,搁在桌上的手机嗡鸣震动一声,郁喜拿过来瞧了眼。
微信上,梁冬宇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下周日他和女朋友来B市玩,让她带着他们好好玩一玩。
郁喜回了个好字。
第二十九章
齐毓消停了一周后,这周六早上, 她还未睡醒, 便接到一通电话。
不过片刻, 她倒是轻手轻脚爬下了床。
钟声睡得迷糊, 正欲下床去洗手间时,瞥见穿戴齐整欲出门的齐毓, 钟声问:“要出去吗?”
齐毓扶着门框, 回头啊了声, 继而含糊道:“是啊。”
齐毓心下心虚,然而钟声只是随口一问,点点头, 打了个哈欠便往洗手间去。
清晨八点,宿舍楼下。
树影寂寂,不见几人。
齐毓刷了卡, 出了宿舍大楼。
走到两栋宿舍楼之间的出口处, 王明轩的车子就停在那儿。
齐毓走到驾驶车窗那一侧,王明轩摇下了点车窗。
齐毓面色冷淡:“什么事儿?”
王明轩面上浮起几分笑意:“上来说。”
齐毓两手插在外衣口袋, 脚步未动。
王明轩心下了然, 这姑娘估计因为上回打胎, 这回才耍耍小性子。
也知道她这是在拿乔, 王明轩好脾气拉开车门, 走下来。
他拿手指摸了摸她单薄的遮阳外衣。
“穿这么点,冷不冷?你上回不是念叨着要的那包,我这给你买来了?”
王明轩探身从驾驶座上拿出一个带着CHANEL字样的纸盒, 递给她。
齐毓目光落到上头,又生硬别开:“你不要拿这个打发我,你知不知道,做那个痛死了。”
提及这个,齐毓又想起上回孤零零躺在手术室的情景,不免落下几颗泪来。
王明轩又将纸袋扔回车里,腾出手去给她抹眼泪:“乖乖,这你可是冤枉我了,可不是担心你,这一下飞机就赶来了吗?”
“我怕死了,你下次别这样了。”
王明轩搂着她,细声安慰。
齐毓也知道见好就收,王明轩见她停了,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他拿手指抹了点她眼角挂着泪珠:“上车?这要是你舍友看到还真当我欺负你了。”
齐毓小声咕哝了句:“你就欺负我了。”
王明轩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那你可说说,我平常可怎么欺负你了?”
......
温淳之这几日兴致倒不太高,几人约出来聚了聚。
江肆今儿倒是也来了。
今晚的这个局是宁则慕攒的,一来就扔给他们几张红色炸~弹。
江肆歪在沙发上,捏着那薄薄的红色请柬:“真打算定下了来了?可喜可贺呀。”
宁则慕脱了外套,扔至一旁,从金色台面上倒了杯酒:“少说风凉话。”
江肆摇着头呵呵笑。
包厢里,有个姑娘要在宁则慕身边落座,宁则慕一摆手:“得,坐远点,”
那个姑娘一时面色窘然,干杵在那儿。
江肆打着圆场:“来,坐到温先生那去。咱们宁大少现在和我们可不是一拨人了。”他点了一支烟,几分不正经:“二十四孝好老公呐。”
宁则慕没搭理这茬,转而扭头问温淳之:“上回不是下了机就上B大去了,和嘻嘻没谈成?”
宁则慕不提还好,一提及。温淳之便想起医院那回,小姑娘义正言辞让他别去找她。
可真当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低敛着眉眼,轻轻地笑了下:“人现在都让我少找她呢?”
宁则慕听了,不免笑:“谁让你兜了人家这么多年,说真的,你到底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
温淳之拧眉,无非是对她更慎重几分,怎么在她那张唇红齿白的口中。
自己倒成了个十恶不赦遛着她玩的大恶人呐?
温淳之费解,越想,心里越是凝着一团郁结。
他摸出手机,按出一串号码。
没被接通,再拨,那边便给他拉入黑名单。
温淳之哑然失笑,心想,行呀。
这姑娘长本事了。
他摸过茶几上的车钥匙。
江肆见状,开口:“要走?”
温淳之:“你们慢慢玩儿去。”
温淳之开着车,前往B大。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B大的夜景倒是不错,温淳之将车开到宿舍楼下,拨了几通电话,仍是没人接通。
温淳之待了会儿,抽了一支烟,慢慢醒了点味。
看了眼车窗外,走过几对年轻男女。
他摇上车窗,驱车离开。
齐毓直到晚间十一点,才姗姗回来。
钟声眼尖,在齐毓踏进宿舍的那一刻,便哇的一声:“香奈儿,那个老男人送你的?”
齐毓面色几分异样,抬眸看了眼郁喜,见她正盯着手机屏幕,并不太关注的样子,这才赶紧从钟声手中拿回纸袋:“什么老男人呀,我哥给送的。”
她拉开衣柜,把那纸袋搁在里头。
钟声笑嘻嘻:“呀,你哥对你可真好?”
齐毓笑问:“你哥对你不好?”
钟声:“我妈就生我一个。”
......
梁冬宇来的那天,是周六。
郁喜原以为梁冬宇同她女友是一块来的,没想到去B大门口,却只见到梁冬宇一人。
梁冬宇似洞察她的想法,笑一笑,不疾不徐地解释:“她朋友临时遇了点事儿,她先去找朋友,晚点碰面。”
郁喜点点头:“那我带你逛逛B大,你吃饭了没?”
梁冬宇摇一摇头:“这不,还没吗,等你这东道主带我去吃点好的。”
郁喜正欲答应,又想着她和梁冬宇这么一男一女出去,着实不大合适,她想了想:“要不找温蝉一块?”
梁冬宇一手插兜:“行啊,你找呗。”
郁喜给温蝉打了两通电话,都没被接通。
灼热日光下,她觑见梁冬宇的额头已沁了一层薄汗,不免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她道:“温蝉没接,算了,我们自个去吧。”
梁冬宇面上浮上几分清浅笑意。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去了一个地。
郁喜对吃这方面没多大讲究,让舍友推荐了几个地点,这才选了一处。
然而两个小时后,郁喜倒是后悔选择了这家店。
那是一家挺小资的西餐店。
梁冬宇落了座,左右观望一圈,不禁笑:“这地,看着倒是挺特别的。”
有服务员过来,递上两份菜单。
梁冬宇随手翻了翻,边和郁喜聊一些事儿,提起他们学校前阵子闹了出乌龙事件。
郁喜不禁咧嘴笑。
梁冬宇见她笑意未敛,这才随口道:“我说你行情不至于这么差吧?这三年的大学,就没人追你?”
郁喜说:“没有。”
梁冬宇啧了声:“你们学校的男生眼光不太行呀。”他顿了片刻,又问,“还是你还想着那个人?”
郁喜静谧了一瞬:“真不是。”
这话说起来倒是真没几分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