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兽人世界当店员——DarkBlueSS
时间:2018-05-21 12:54:12

 
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的样子,细看下金属床还有很多磨蚀的位置。
 
奇怪的味道依旧飘散在空气中,皱眉向前走,眼角却看到最靠近自己的铁笼内有人影的存在。
 
紧张的走近笼子,虽然男人垂下了头看不清脸孔,却不影响爱玛辨别他就是海登,毕竟章鱼的外形太容易分辨了。
 
「海登!你怎么…」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不可置信的抬头,发现爱玛后睁大眼睛。
 
「快走!不要在这里!」
 
他说的话跟汤姆一样。
 
「你要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爱玛抓紧牢笼的铁枝,想更靠近里面的海登。
 
每一个每一个也叫她走,可是她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这地方是实验场,乖,听我说趁陛下还没有来快点离开。」
 
「什么实验场?」
 
「曾经给予我们绝望与希望的地方,莫里斯在这里改变了我们,然后我们守诺保护陛下,好了,爱玛你真的要走!」
 
为了她尽快离开,海登几乎是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我看到了汤姆。」忽然,爱玛话题一转。「他让我来问诺尔的房间秘道。」
 
他摇摇头。
 
「…在我们逃走了之后就被封锁。」
 
「所以,你要我走去那里?」爱玛低声轻笑。
 
「我…」
 
「我会再来。」抛下这一句,爱玛转身往来的方向离去。
 
「是否只要人类不在,一切就会好?」
 
在打开门正要离开时,她低说了一句。
 
「爱玛…!」
 
忽然,海登惊慌的大声叫她的名字。
 
「那可不行,如果是这样我会很困扰的,爱玛。」
 
身后传来诺尔一贯优雅的声音,少女快速转身,看到诺尔从放满瓶子的石墙后出现。
 
那地方还有隐藏门吗?!
 
「我真高兴,爱玛已经等不及要了解我事。」
 
诺尔拍着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近他们方向,无视牢笼中部下口头上无谓的警告,不容拒绝的走近并抱住少女的肩膀,把她带住房间,接近部下的笼外。
 
「我就知道你想了解才把成品拿来展示给你看。」
 
爱玛的关注点定在他像是知道一切一样。
 
「你早知道我在这里?」
 
他打开关着海登的牢门,熟练的在房间中央抽起遮盖魔石的黑布,瞬间她清晰的看到现在的海登。
 
双手被绑在身后,全身都是伤口,鲜血淋漓。
 
「…!」
 
「哈哈,放心,他死不了的。」以为人类害怕他会弄死自己的部下,诺尔特意走近爱玛说明,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没有多少放松。
 
「嗯…你不相信吗?」他喃喃自语,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刀具。
 
「你到底想怎样?」
 
她话音刚落,诺尔转身抱住她。
 
「当然是要制造“奇迹”。」
 
手背有点刺痛,抬手一看时却发现被诺尔划破了一小道伤口,而他正用指腹沾上一抹鲜红的颜色,回到部下的身前随意往海登满布伤口的胸膛一抹。
 
被有倒勾皮鞭翻出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就是你说的奇迹?」
 
虽不是第一次见,可爱玛仍感到不可思议。
 
「明白了吗,这是莫里斯先生允许我当他的助手的地方,只有我能得到这样的认同,我很有功用的,莫里斯先生只称赞我。
 
「你说的功用就是伤害别人?」
 
「怎么可能,那只是给予他们转变新生的机会。爱玛现在了解我了吗?要称赞我吗?」
 
「我不知道你说称赞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是个混蛋!」
 
她想起一直以来的逃跑与海登他们的情况,终于忍不住说出心底话。
 
「…爱玛原来什么也不了解。」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愠怒,随即又放松下来。
 
「也对,不了解莫里斯先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语气隐含一点失望。「我应该有说过吧,莫里斯先生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步出笼外,他无视爱玛那微小的拒绝力度,抓着她的肩膀半强制把她拖至放上黑布的高背椅前。
 
「陛下!」已经知道诺尔打算做什么的海登用力想要挣脱身后的铁炼,却只是徒劳的让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更大而已。
 
「你要了解一切,先要了解莫里斯先生。」
 
刚说完,他便带着爱玛的手一起扯下布幕,瞬间爱玛看到一具还保持坐姿的白骨。
 
「这是莫里斯先生了。」
 
无视哑然的人类,他自豪的说着。
 
「莫里斯先生有被我好好保存。」
 
「他…是怎样…」
 
怜爱的从后抱紧开始反抗的爱玛,他优美的噪音贴近她耳边低说。「是我哦,对不起,不能让你看到活着的先生。」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很清楚吗?一切也是先生的选择,我说过了吧,从小我就很弱,大家、兄弟包括父皇母后他们也总是忽略我,在这个皇宫中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二哥就是莫里斯先生对我最好了。」
 
「第一次见莫里斯先生,是宴会的会场上,那时二哥跟其他兄弟一起去玩,只剩下我一个孤零零的留在宴会中,莫里斯先生主动走来,与躲在大窗帘后的我谈话。」
 
身体被诺尔从后完全包裹着,腰部被他挟制,爱玛强迫贴近他的胸膛听他说话。
 
「莫里斯先生经常为政务进宫,遂渐我们见面的时间慢慢变多,顺从自己的心意,我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意见,希望莫里斯先生能教导我那些不曾听过的知识,听二哥说莫里斯先生是个很受父皇重视的人,这样受重视的人却经常来关心我,还顺从我的希望担任我的教师,我感到不再孤单。」
 
「在这之后先生用心哉培我,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先生倾尽一切的教导我,从没想过会受重视的我,因为偶然在政事大厅说出意见而首次被大家期待。」
 
「发现了莫里斯先生的“秘密基地”后…在我的请求下,他用各种的调制的药物改变弱小的我,现在我已经不再弱小了。」
 
「我变得更强大。」
 
「我变得比莫里斯更完美。」
 
背部感受到诺尔灼热的体温,说话时的胸口的颤动,爱玛心惊的听着过去所不知的事。
 
「你看。」诺尔稍稍放开环抱着的少女,转动她的方向,让她朝部下旁边空置的牢笼看去,之前没有在意的空牢笼中,最里面全是随意放置、杂乱的物件。
 
放空的目光开始聚焦,她瞇眼看着那堆所谓的杂物。
 
「唔…!」
 
情绪剧烈的翻腾,她控制不住胃酸上涌,弯身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海登见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也已经让她看见,也彻底放弃了挣扎,静默的空气中只传来爱玛干呕的声音。
 
那堆所谓的杂物,看清楚点全是兽人的尸体,有很多已经腐烂,泛黄的骨头已有些与本体分开掉在地上,可是仍可清晰看到连着一些皮肤的兽人外形,巨大的、幼小的、陆上的、海上的,全被随意叠放在一起。
 
她从踏入这里开始嗅到的奇怪味道,就是这些已见白骨的兽人发出的吗?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个兽人?
 
「他们全是部下从国家不同地方带回来的实验体,虽然在这里的全是失败品,但正如此我才能朝“奇迹”的正确方向迈进。」
 
「在这里我实验了无数次,给予他们麻醉药水后,切割、抽取、融合…绝大部份也产生排斥反应,排斥这种事既复杂又难摸索。」
 
他嘟起嘴,表情像是纵容坏孩子般无奈。
 
「只是如果在过程中加添高剂量的人类血液,如果实验体能支撑下去,有一定机率成为埃里克或海登这样的兽人,我把它定义为进化。」
 
「人类血液的角色就像…唔…该怎么说呢…像是融合剂吗?算了,就是这般的东西,让他们进化的机率变高,也更稳定。」
 
海登依旧保持沈默,那些曾经是兽人的“物件”,他也有参与其中把他们抓来,至于陛下说的东西…他从没弄明白并理解过。
 
「而现在…」
 
宛如恋人般,耳垂被对方的薄唇贴吻着。
 
「你也是我“正确”的指标了。」
 
左边贴近心脏的柔软胸部被他冰凉的大手整个包裹住,少女剧烈的心跳随着指尖传入诺尔的手心,男人更温柔,如蛇般缠绕的抱住她。
 
「走不掉了。」
 
「即使不是今天,昨天在你身上嗅到我调制的防腐药水开始,我就知道果实已经成熟,你看,我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爱玛你“脸色好了很多”。」
 
「把你放在莫里斯先生的房间果然是好的决定。」
 
少女睁大眼睛,眼球不自觉开始颤抖。
 
空气不管怎样张大嘴巴也呼吸不到。
 
不知何时诺尔放开对她的压制,他牵着少女的手,另一只手却抓住一直敬重的莫里斯雪白的头骨上。
 
「你已经死了,莫里斯先生,死人是不会有任何进步。」诺尔笑得有如春风柔和,手上的动作却粗暴把曾经万分珍惜的骸骨从座椅上甩掉落地。
 
骨头摔落地碎裂的清脆声让他笑容更灿烂。
 
现在已有人类,你已经毫无价值了。
 
我会超越你的一切。
 
爱玛感到手腕传来刺痛,然后被按在空置的高背椅上,液体滴落声没有引起他的反应,他一双不同色的眼睛看着少女的手肘至手腕被他指甲划出一道浅长形伤口。
 
珍贵的材料不断引诱着他。
 
「现在知道了吗?」
 
诺尔单膝跪下,用表示服从的动作从下而上觊觎着她的一切。
 
理智在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被放入对方唇边为止,过度的心理压力让她心跳不断上升,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优美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会做得比他更好,不是应该值得称赞吗?呵,昏倒了吗,真是的,爱玛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到命令进宫。
 
对于这次是兔子宰相的命令,想想也应该是与陛下相关了。
 
最近她还好吗?
 
边想着,他来到城堡的最高处,伸手打开国王的房间。
 
趁陛下还在政事殿上,他先进入国王的寝宫看看宰相到底要他直接进来有什么事。
 
没有人能私下进出王家的寝宫,可是他不一样,他有这样的权力。
 
这国家最尊贵的人的房间并没有金光闪烁的贵金属装饰,也没有镶嵌华贵宝石的奢侈品,国王的房间全是由黑与白构成,绝对的漆黑与无尽的洁白。
 
漆黑的天花、巨大的厚重窗帘,亮黑色的雕花高柜,与此同时,亮白的地下,洁白的双人大床,在房间中央揉合这两种绝对颜色的有黑白双色椭圆形的云石长桌与黑白相隔的华丽椅子。
 
窗台上的窗帘没有被关上,好一会他才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窗,逆光坐于巨大的桌子前。
 
慢慢走近那人,他以为又是陛下的“人偶”。
 
空气中隐约出现一阵香甜的味道。
 
直至走近“人偶”前,他才看清那是有一段时间不见的爱玛。
 
坐在高背椅子上的娇小少女,被穿上充满蕾丝、繁复漂亮的黑白宫廷裙,颈上戴着镶有黑色宝石吊饰的颈环,无力垂在椅子扶手外的双手内侧,布满大小不同的长形伤口,有些仍在渗血,在脉搏的位置被扎上一根细长的软管,血慢慢的流过,滴落在她脚边的高身玻璃瓶中。
 
「是爱玛吗。」
 
他抚着下巴弯身与少女平视,柔软的金发垂落搁放在她的膝盖上。
 
细细观察眼前的少女,头软软垂下毫无反应,失去焦距的黑色眼睛拒绝接收任何东西,除了胸口仍然起伏的微小呼吸反应,这样的她跟人偶没有分别。
 
现在的她,是个被小心呵护的精致人偶。
 
他噗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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