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诱夫手册——飞雨千汀
时间:2018-05-22 12:34:52

  “回二殿下,这正是那孩子。嫪婉公主怜惜他年纪小,平日里都是惯着他免礼的,所以还请二殿下勿怪罪。”
  萧驷自然不会跟个三四岁的小奶娃计较礼数,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吴侍郎,见他脸色有些惨白,便突然想到吴侍郎还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于是捎带着提了一嘴:“吴大人头次见这孩子,这孩子身世也是离奇。亲爹进京赶考病死了,亲娘又投了河,被嫪婉公主从容阳城救回后,一直带在身边儿养在汀兰斋。”
  萧驷突然笑了笑,摸了摸欢儿的小脑瓜:“说起来,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所以说,这人的命啊,真是一时一个变。”
  欢儿听不懂他的大道理,只听到了一句‘没爹没娘’,这话让他很委屈,委屈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欢儿不是没爹没娘……小顺子说……说以后嫪婉姐姐就是……是欢儿的娘,歧王就是……是欢儿的爹……”
  欢儿这话讲完,萧驷脸唰的一下阴了起来!随后他狠狠剜了一眼小顺子。
  当萧驷眼神收回来时,不经意瞥见了身边的吴侍郎,却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的还难堪!萧驷不禁纳闷……
  吴睿德仿佛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僵硬的探下身子,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往欢儿胸前摸去……
  他摸到欢儿脖子上戴的那枚长命锁,将其翻过来看了眼,整个人便跟遭了雷似得,脸青唇白,魂不附体。
  
 
    
第49章 离奇的身世
  “吴大人?”萧驷蹙着眉头叫了一声, 他着实不解吴睿德怎会这般失态。
  吴睿德还是没有醒魂过来, 手里握着那枚小小的金锁迟迟不肯撒手。小顺子识眼色的凑上前, 借着握那金锁的姿势顺手握了下吴大人的手, 继而偷偷用力掐了一把!
  只是他有垂胡袖遮挡着,二皇子自是看不到他这点儿手下的动作。
  吴睿德被他这一掐才恍然惊醒!和他对了一下眼神, 便连忙直起身子, 不敢再看欢儿。眼底里依旧是错讹和六神无主,四下扫着无处安放。
  小顺子则机灵的出来辩言道:“奴才早听闻吴大人有收藏精美金器的喜好, 这孩子的金锁的确是件稀奇玩意儿,也难怪大人一见了便感觉惊喜!”
  萧驷知道这小顺子能言善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进宫才三年就混成了萧寐的贴身太监,走哪儿都带着。想来, 能拿个孩子作文章,八成也是他给萧寐出的馊点子!不然萧寐怎么可能哄着个孩子玩儿?分明是为了拴住某人!
  还有,吴睿德那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就是惊吓!
  小顺子这点儿小聪明若在旁人面前使使还成,可在精于算计的二皇子面前,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了。
  “小顺子,”萧驷有意难为他道:“什么时候让你平身了?”
  小顺子一听这话音儿,顿时从脚底钻上来一股凉气儿,身子不由得抖了两下!二皇子这声音冰冷的, 可不像是随口责怪两句的架势。倒像是……真的要问罪。
  “殿下, 奴才刚刚一时情急,奴才知道错了,求殿下饶恕!”小顺子赶紧重又跪下, 行起了大礼。
  “哼,一时情急?你倒是说说急什么?”萧驷冷眼看着伏在他脚下的小顺子。
  小顺子只心道,糟了!真是越着急话里漏洞就越多……
  吴睿德早已缓过神儿来,这下见连累了小顺子,心中自是过意不去,可又不敢为他开脱的太明,便只好说些不痛不痒的:“这奴才就是嘴碎话多!亏得歧王殿下还这么重用他……”
  吴大人原是想以此话略施加些压力,让二皇子收敛一点儿,毕竟这是歧王的心腹,打狗还得看主人。可他又怎知,萧驷如今打的便是杀鸡敬猴的算盘!
  萧驷凤目微阖,眉眼间有些发狠的样子,“这狗奴才这般不守礼数,还多嘴多舌的。六弟没有管教好他,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坐视不理!既然不懂规矩,那我也该帮六弟换个跟班儿了。”
  说完,萧驷一挥手,候在一旁的两名亲随便上前听令。
  “把这狗东西送去刑房,先打一百板子!”萧驷命道。
  小顺子一听,当即吓软了腿儿,整个人半醒半昏的说不出话来。被二皇子的两个亲随拖着就往刑房去了……
  吴睿德这厢也吓傻了!他才刚升到三品官衔没多久,大人物也都是自打够格上朝堂了才得见,难道宫里的皇子们都是这般的随性?
  一百板子那是一个活人能挺下来的么?再壮的汉子也活不过五十板子!二皇子这无异于直接给小顺子判了死刑。
  “二殿下,”吴大人再度开口欲求情,毕竟再不开口小顺子命就没了,此时也避不了嫌了!“那个奴才……”
  “吴大人!”萧驷猛的打断他,然后一声冷笑,“难不成大人认识那个奴才?”
  萧驷一开口,吴睿德就知道今日他再说什么都只是徒劳了。萧驷那声音阴沉,带着迫人的强势……
  他终是没敢再为小顺子开脱,只僵硬的笑着说道:“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奴才。”之后便黯然告了退。
  他想过派个人去给歧王殿下报个信儿,只要歧王亲自去了,指定能将小顺子救出来!可是当他回头,看到远远‘护送’着他的侍卫后,便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
  萧驷也不算是一时冲动。
  自从靖王倒下后,歧王那派的锐气似乎挫了不少。加之工部这阵子存在感骤增,如今户部都有几位原本中立的官员倒向了他这边儿。
  所以,他想制造个小事端让萧寐难堪。也让朝里的大臣们想想清楚!在这个大梁的皇宫里,一个连自己小跟班儿都保不住的皇子,又有什么好拥护的?
  萧驷看了一眼傻傻站在那儿的欢儿,并没有那么好的心将他送回汀兰斋。这个孩子他显然不喜欢,某方面来说,他是连接嫪婉与萧寐的一个纽带。
  随他去吧!萧驷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玄清殿走去。
  欢儿这下彻底傻眼了!都走了……
  “哇呜~”他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往感觉会有人的地方跑去。那么大的广场,他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回汀兰斋的,更何况他压根儿记不住他住的地方叫什么。
  跑啊跑……他终于跑到个有侍卫守卫的殿门前,然后他丝毫不认生的跑上前去,拽着一个侍卫的袖子就哭:“我……我想……回家……”
  “回家?”那侍卫想笑,皇宫里哪来的家。这娃儿看打扮就显然不是哪位娘娘的小皇子。可这皇宫里除了皇子,哪还能有这么小的小孩儿?
  “你是哪里来的啊?”那侍卫蹲下,尽量温柔的问道。可他腰间挂的长刀跟着他的动作‘咔嚓’一响!欢儿哭的更厉害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小孩儿!你再哭可真回不了家了。”
  欢儿瘪着嘴安静了下,然后委屈的哼唧道:“我……我家在……在姐姐屋里……”
  “那姐姐是谁啊?”侍卫想了想也不可能是哪个宫女带小孩儿来啊,那不是作死么!
  “姐……姐姐是……是公主……”
  “公主?”哟!侍卫一想,景莲公主的汀兰斋,的确听说是收养了个三岁的小娃儿。难不成就是这孩子?便又道:“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你想想是不是你平时住的地儿!”
  就这样,欢儿终于是被这侍卫送回了汀兰斋。侍卫得了赏银美滋滋的回去站岗了。嫪婉和景莲开始审问欢儿了。
  “你怎么会自个儿哭着到处跑的,接你的小顺子呢?”
  “小顺子去……去挨板子了……”欢儿撅了撅红嘟嘟的小嘴儿。
  “挨板子?挨谁的板子?”嫪婉心想难不成是小顺子又说错话,被萧寐罚了?不过萧寐平时再怎么罚他,也断不会打板子的。
  “欢儿不……不认识……”
  嫪婉:……
  景莲公主摸了摸欢儿的小脑袋,耐心说道:“那欢儿仔细想一想,在宫里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吗?”
  欢儿挤着眉眼儿望着天,仔细想了想,终于得意的笑了笑:“见过!”
  “在哪里见过?”嫪婉和景莲一同发问,因为事情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除了萧寐自己,旁人哪个敢动他的人?
  “水里的……的亭子……”
  水里的亭子?嫪婉和景莲相互看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字:难以置信!
  欢儿说的是那日带他去御花园的水榭,那日见到的是二皇子和杨直。杨直是断不可能了,那自然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和歧王不睦都知道,可是还没到公然撕破脸,正大光明去教训对方奴才的地步!
  可是,欢儿不会撒这种谎。
  “欢儿,你识数的,可有听见说打几板子啊?”景莲问道。
  欢儿呆呆的看着她,最后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一百。”
  嫪婉和景莲顿时都有点儿懵,但又觉得八成是欢儿识数识的不全,听错了。但嫪婉还是极不放心。
  “景莲,你看好欢儿,不管怎么样,我先去二皇子那看看。”说着嫪婉就急急跑了出去,边跑边唤着巧彤备轿。
  待她轿子落停在玄清殿门口时,在刑房的小顺子业已挨过了十板子。
  “二皇子呢?”嫪婉边问着,边直接闯了进去。
  几个守门的宫女很是为难,却又不敢伸手去拦,“嫪婉公主,奴婢先去书房通报殿下……”
  既然嫪婉都知道是在书房了,那还用得着去通报么?她早自己往那闯去了。
  “嫪婉公主,您先等奴婢去通报……”
  “嫪婉公主!”
  ……
  宫女们一路跟着,只能无助的在嘴上拦一拦,丝毫未使她放慢步子。
  待嫪婉刚走到书房门口时,萧驷已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他方才便听到下人们喊她的名字。
  “公主?你……”他是又惊又喜,嫪婉这么不见外的闯进他的玄清殿,这的确令他高兴。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她是为何事而来了。
  “二殿下,小顺子是不是方才冲撞您了?”嫪婉向来待下人不错,更何况小顺子曾一路跟着她去容阳,怎么说也有点儿异于普通下人的情份了。
  萧驷极尽温柔的安抚她道:“公主莫急,那奴才只是有些不懂礼数,我也只是对他小惩大诫。”
  嫪婉:“小惩大诫?那是几板子?”
  萧驷:……
  “殿下,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嫪婉凝神看着他,她不敢想象萧寐知道了这些后会做出什么来。
  后果?萧驷自然是早就想好了。
  顿了顿,他干笑了声,“那既然公主有心替那奴才求情,我这就叫人放了他。”
  ……
  之后,嫪婉坚持要亲自去看一眼小顺子。
  然而她看到的,却再也不是一个能活蹦乱跳的小顺子了……
  
 
    
第50章 正式撕破脸
  大梁的笞杖之刑分为隔衣受杖, 和去衣受杖两种级别。小顺子既然是二皇子亲自下的罪, 要受的自然也是最极端的。
  嫪婉赶到刑房之时, 他早已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昏死在长凳上。问过用刑的人, 才得知他已是挨了足足三十大板!
  嫪婉看了看生死未知的小顺子,又回头看向了一同跟来的萧驷, “这就是二殿下所说的小惩大诫?”
  面对嫪婉的质问, 萧驷略显尴尬。依他设想,最先看到小顺子惨状的该是萧寐, 他甚至想好了嘲谑的说辞。
  奈何偏偏是嫪婉……
  他只得佯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继而一脸正色的训斥起手执笞杖的两个人:“小顺子只是因为不懂礼数打两板子小惩大诫下!你们到好,借机发泄私欲直接把他给打成这样!”
  嫪婉白了萧驷一眼,欢儿是不会撒谎的。他必是动了杀心, 才会下令一百板子。不过眼下也不是跟他争论这些说辞的时候,救人要紧,只希望小顺子还能保住一口气儿!
  “你们先都搭把手,将人抬回誉秀宫去!”嫪婉急得恨不能自己亲自上手,可被萧驷拦了一把。
  “公主,不可!”萧驷见拦她不住,便干脆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公主,这奴才乃是去衣受杖, 使不得……”
  “你!”嫪婉虽有不满, 却也是说不出什么旁的。
  小顺子虽为太监,却仍算半个男人。莫说自己是公主之尊了,就算是普通女子也着实不应上前去探。
  可这人……已是皮开肉绽满身血了, 哪还看得到半点儿好地方!
  “好,本宫不过去!那殿下快让他们将小顺子送回誉秀宫,请太医啊!”嫪婉不得不妥协道。
  萧驷还是没有下令,反倒是先安抚她:“公主莫慌,这奴才不能抬去誉秀宫。”
  “为何?”嫪婉只心想难道此时还要瞒着萧寐?
  萧驷回头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小顺子,又看向嫪婉,“公主,他如今死活不知。依规矩,濒死的下人是不可再留在皇子的宫里。”
  嫪婉怔住了,她知道大梁宫里是有这种规矩的。就像当时萧驷的生母,也是重病时被遣送出宫的。
  “他……他都伤成这样了,总不能这种时候丢他出去不管吧?”她实在是无法坐视这种见死不救的悲剧发生!
  萧驷露出一丝猫哭耗子的慈悲:“六弟挺看重这个奴才的,我也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不如先送去太医院吧,那边有低级的使唤医员,可以适当的救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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