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馥等的浑身乏味,忍不住跑去前台看了下。
校庆晚会七点开始,现在还差十分钟,礼堂早已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基本没有位置空缺,舒馥在一圈乱糟糟的人群中寻找着于野的身影,然而她看到了他们班的座位,可是从头寻了三四遍,却没有看到于野。
舒馥心里钝重的慢跳了一拍,眼里溢上了失望,还有几分焦急。
她不相信于野会不来看她的节目,之前几天的排练她缠了他好几天,央求他要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要最清楚的看见她,也让她能一眼看见他。
他不会失信于她,可是他在学校为什么没有跟着班里同学一起来。舒馥担心他出了事情,又担心他最后还是错过了她的节目。
时间渐渐过去,全校师生到齐,大礼堂早就没了位置,吴俞也跑过来喊她回去。
舒馥又仔细看了圈台下,最后垂下眸跟着吴俞去了后台。
晚会开始后,等待的时间对舒馥而言,焦灼难耐,她心跳乱的不行,不知是嫌时间过得太快马上就要轮到她了,还是时间过得太慢这种滋味再体验一秒都难熬,直到主持人终于报了他们的名字是,她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在晃眼的灯光下,舒馥走上舞台,台下坐满了人,每个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可她的心却慢慢静了下来。眯眼看向台下,乌压压的人群中,她没有了目标。
排练这么久,她最想让台下坐的人,却一直没在。
音乐前奏渐渐响起,连着几天的排练动作早已融入骨血,随着节奏舒馥和吴俞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狂热有力的跳起。
舒馥只记得不停的旋转中灯光在她的眼里变得迷离炫目,整个舞台好像都在随着灵活的身体旋转跳跃,热烈的呼声在耳边像隔着一层薄膜似的远远传来,最后掌声如潮也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浑然忘记了台下的掌声与热闹,焦乱的心情渐渐被纵情的舞步碾碎。那一瞬间她距离童年时那个电视里的舞者似乎近了很多,好像在那一刻小时候被丢弃的梦想终于被她触碰。
不是生而舞者,缺乏了毅力和追逐的坚持,但是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她所有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她内心深处的记忆在呼唤着很久以前对拉丁舞的单纯的喜爱。
直到最后一刻,在炽热的追光灯中谢幕离开舞台,她满头的热汗才慢慢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对拉丁的热爱,在这一刻,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也为那电视机前怀着美梦的自己一个交代。这一刻,心情不太轻松,反而有些沉甸甸的,就好比拎了一路的东西终于被送达目的地,转身回去时会怅然若失,收获的时候也丢了很多东西。
可是她这一切沉浮的心情,都和于野无关,他什么都没看到。
舒馥低头往后台走,目光怔怔,恍然彷徨。
忽然,她的手被一把抓住,力道狠劲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舒馥猝然抬头,于野拽着她往礼堂外跑。
“于野……”舒馥惊讶地看着他,脚步不停地跟他跑气。
舒馥跟着他不知目的地地跑,于野拉她冲进了一个破旧又布满灰尘的废弃器材室,按着她靠上陈旧器材时,激起一片灰尘,在她张嘴惊呼的时候,于野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狠厉霸道,不容动弹的力道压着她完全贴在他的怀里。
温热的气息覆上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纠缠着她的唇舌,火热追逐,不断舔舐着她的嘴唇,感受到她的呆征和顺从,变得更加兴奋,近乎粗鲁的啃噬起来,舌头强势的在她的口腔风卷云般蹂、躏。
从未有过的霸道像热火一样席卷在两人口腔之中,于野的热情灼热仿佛他正在点着一把火,燎原之势在俩人心里以寸草不生的猛烈燃烧着。
舒馥心跳丧失了规律,拽着他的衣服抬头配合着他的力道,唇齿交缠,缱绻缠绵,于野牢牢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砰!”东西掉落的巨大声响惊醒俩人。
舒馥受了惊吓,迅速和他分开,看向门外。
器材室门口站着一个女生,看着相拥的俩人,满脸发红,惊慌失措朝他们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急急忙忙捡起地上的东西,仓惶逃走。
舒馥愣了愣,那是她们班的同学,叫李羽。
她回头看于野,“怎么办……唔……”
于野低头再次吻住她,含着她红润的嘴唇声音低低道:“别说话……”动作很轻,像细软的羽毛一下一下扫过她的嘴唇,一反刚才的疯狂蹂、躏,深情的像爱她很久。
舒馥有些恍惚,攥着他的衣角,抬头安静的感受着他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基本上算开车了,翻没翻车我就……(ㄟ( ▔, ▔ )ㄏ)
☆、平安果
舒馥靠在于野胸前,手上下拨弄着他的拉链问:“你怎么了?”他突然的激动和抱着她的手劲让她有些害怕担心。
于野低下头碰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地说:“没事。”
舒馥拧了把他的腰,“我才不信。”
于野“嘶”了一声,轻笑着败下阵来,无奈地说:“好吧,是我吃醋了。”
“吃醋?”舒馥乱动的手停下,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他,“吃什么醋,吃谁的醋?”
于野往下拉了拉她的黑色拉丁裙下摆,扯得布料变形恨不得挡住她的脚踝,反问道:“你说呢?和吴俞很有默契啊。”
“你看到我的节目了?”舒馥惊喜问。
“嗯。”于野点头,看着她的衣服实在不顺眼,干脆脱下校服围在她的腰处,裹住她勉强遮住臀部但还有部分露在外面的大腿,稍稍满意说:“我看到了。”
他平时幽深看不透的目光此时变得分外澄澈,毫无遮掩的回视她,像是将一切情绪都外露给她看。
虽然赶进礼堂的时候舒馥的舞蹈已经开始,但他总算是没有错过。推开礼堂的大门,隔着一排排观众席远远看着舞台炽光灯下耀眼的她,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舒馥的目的达到了。她向他展示了美艳绝伦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自己,也成功的让他吃一个男人的醋。
在掌声响起的时候,在舞台下所有人惊艳的看着她时,灯光下的她仿佛距离他很遥远,他捏紧了门框,没由来的感到有些心慌。
“真好。”舒馥一下子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一轮浅浅夺目的月亮,翘起的嘴角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她搂着他的脖颈,蹭蹭他的鼻子说:“我就是想你看我,上台前没找到你,我以为你没来,还很伤心。”
于野捏捏她的脸,质问道:“很开心?就那么想看到我吃醋。”
“嗯!”舒馥鼻子顶着他的鼻子压得他的脸往后仰,“你不吃醋怎么证明你在乎我?”
“是吗?”于野眯着眼看她,眼里忽然射出锐利的目光,手抚上她露在外面的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脊背,“吴俞是不是碰了这里?”
舒馥征然,于野手划过的脊背的一瞬间,后背像触电般轻颤了一下,酥酥麻麻有刹那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掠过的温度和触觉,这是她和吴俞训练多少次都不会有的感觉。
她缩了下身子,躲开他的手,痒痒的颤栗让她无法再承受他的触碰,“那都是舞蹈要求嘛,你还来真的啊?”说他吃醋就跟她秋后算账,这也太给面子了。
“当然。”于野又把校服往上拉了拉,结果挡不住下面,板着脸说:“你的衣服呢,赶紧换了。”
舒馥噗的笑了,“我校服都在换衣间呢,我一下台你就给我拉过来了,哪有时间换衣服。”
于野微哂,“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这件事先不说。”舒馥扯住他袖子问:“节目开始前你去哪了?怎么没在咱们班的位置上坐着?”
于野看向别的方向:“家里出了点事,我回了趟家。”
“出事?”舒馥立即问:“你爸妈吗?严重吗?”舒馥从来没听于野提起过他的家人,能让他特意赶回家,她很担心。
“不用,都已经解决了。”
舒馥看他如常的面色,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什么事?能给我说一下吗?”于野碰到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向来不会说给别人听,她想和他一起分担,就要慢慢问,一点点打开他固若金河的心墙。
于野道:“小事,都解决了。”
“哦。”意料之中的答案,除了小小的失望外,他的坦诚让她欣慰。
于野帮她拍打身上的灰尘,脸上有些不自然,“对不起。”刚才是冲动了些,蹭的她后面全是灰土,彼此灰头土脸的略显狼狈。
舒馥拍拍头上的灰,瞪了瞪他没忍住先笑了,“幽会能不能找个好地方?”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让他找到了还蹭的满身灰尘。
“抱歉。”于野赧然。
“看我下次还和你约不约。”舒馥用威胁的语气恐吓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想,下次月黑风高夜约在学校天台上来个肆无忌惮的么么哒岂不是爽歪歪。
于野拿来她的衣服,站在门外看门的时候,舒馥在里面换了衣服。她走出来,于野就拿走了她换下的拉丁舞裙子。
“你要干吗?”
“你以后还用吗?”
“不了啊。”过了把瘾,以后她都和跳舞没关系了。
“嗯,那走吧。”于野说这,却没把裙子给她。
之后,那条裙子,他是怎么处理的她就不清楚了,但总不会是扔了。舒馥趴在桌上,斜瞟了眼旁边的人,满脑子的意、淫让她笑开了花,他要是拿着她的衣服做些毁三观无下限的羞羞羞小黄事,这衣服就买的太值了。
回到教室,舒馥还往李羽的位置看了一眼,对方眼神躲避先不好意思地绕开了她,舒馥摸摸鼻子,选择把器材室的事咽回肚子。
校庆一事结束,晚自习在外面悠闲潇洒的好时光也一去不复返,她的学习随之提上日程,之前落下的作业得以疯狂入魔的学习模式才能弥补回来。而她和于野,她以为她回来之后,会得到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美好待遇,结果于野如同换了一个人,变本加厉,严苛慑人的监督方式逼得她在为学习崩溃的边缘苟延残喘。
想想吴俞,他严厉吗?那他妈就是天使啊!
“于野,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舒馥趴在化学卷前,看着上面的化学方程式脑袋壳疼得不行。
“是。”于野毫不作伪的承认。
舒馥:“……”黑脸一会儿,“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
“心疼你有用吗?”成绩该退还是退。
舒馥:“……”凉了凉了,回来之后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是要闹哪样!练舞房对她嘘寒问暖百依百顺的于大宝贝呢?!
舒馥一脑袋砸在桌上,生无可恋的不动了。
没过两秒,于野拍了拍她的头,“做题。”
舒馥埋在臂弯里摇头,唱起了歌:“我是一个木头人,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起身写作业。我是一个木头人……”
“不写就不写,你别用你比杀猪还难听的嗓子霍霍人啊。”高璇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桌前,嫌弃的说她。
舒馥却是一脸开心,抬头仿佛看到了救星,“你来找我聊天吗?”
于野限制了她的出行,不代表别人来找她句不能瞎喷几句啊,果然,于野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有什么事?”舒馥一脸热情。
高璇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糟心的白了她一眼,才说:“不是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吗?咱们那时候刚好月考结束,班里好多人提议出去浪一波,约吗?”
“约啊!”舒馥拍桌子,这么好的放风机会,她能给错失了?
“想你也去,我来是想问……”高璇朝于野那边使了使眼色,摆着口型问:“他……去……吗?”
舒馥扭头看了下于野,茫然地眨眨眼睛,班级活动他向来不参加,更别说全班出去玩没什么意义就是图个热闹,他更不可能往前凑了。
高璇走后,舒馥就思考着怎么和于野开,结果头刚扭过去,他就说:“不去。”
舒馥:“……”MMP,这么不给面子真的不怕以后跪老婆的遥控器吗?!
舒馥屁都没放,默默把头又移了回去。
第二天,舒馥拎着五斤苹果进了教室,往于野桌子上霸气一放,插着口袋对坐着的于野居高临下的说:“平安夜快乐。”
于野面无表情看了她三秒,如同对智障说话的口气说:“平安夜还有十天。”
“我知道啊。”舒馥把书包往桌子一塞,趴他桌子上撑开苹果袋子,“这到平安夜,一天一颗苹果,祝你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
于野看着桌子上红彤彤的一大袋苹果:“长不长寿,我暂时还没想那么远。”
舒馥拍拍胸脯,“没事,这事我都替你操心着呢。”
年方十八自认青春年少的于野:“……”怎么感觉她在咒他。
“你吃吗?”舒馥挑了一个苹果递给他,“我都洗过了,每一个都是我洗的哦。”她在家想吃苹果,向来都是李芝兰吃的时候,她才跟着吃上几口,因为平时她懒得洗,混得连苹果都吃不上。
“不用,我不喜欢吃。”于野对水果无感,更别提苹果了。平安夜商家为盈利而想出的的一个噱头,有这么多趋之若鹜的消费者,甚至还波及到了他,只让他感觉头疼。
“不吃也得吃。”舒馥把苹果放到他面前,“这可不是一个苹果,这里包含的都是我热烈的爱意,你不吃就是瞧不起我?”
“我瞧不起你。”于野推开她的手,直爽道。
“这苹果可甜了,你尝一口嘛?”舒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