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两人一说话,基本上那满满都是智障味的就是大哥白岩,睿智靠谱的是弟弟白司。
暝楼作为骁云卫正使,不得不暗自感叹,是不是白司把白岩的智商一起长了,所以白岩只用傻白甜就好了。
暝楼摇头,对着关切的白司说道:“你放心,骁云卫是陛下亲卫,而我这个骁云卫正使更是陛下心腹,太子并没有为难我。”
白司松了口气,接着好奇道:“既然如此,大人怎么在太子的宫殿中呆了许久?若有小人以此作祟,大人可能洗清自己?”
暝楼点头道:“我确实能证明自己,因为这次太子叫我前去并非是想拉拢我,或许他顺便这么做了,但是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查清楚一件事。”
白司皱眉沉思道:“什么事情值得太子来找你?可是会牵扯到朝中的多方势力?”
白司在告辞前,仍然提醒道:“就算大人行的正坐得端,但是也要小心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啊。”
暝楼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回去休息,摇头笑道:“白司你回去歇着吧,别担心了,这种事难道还要你告诉我吗?”
白司想了想,觉得也是,暝楼作为骁云卫正使,而且比他早入骁云卫好几年。大人吃过的饭绝对比他喝过的酒还多,怎么可能不懂这些龌龊伎俩呢?
自小就是酒鬼的白司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对的,笃悠悠地回了自己在九司的住处。作为一个万年单身汉,白司觉得骁云卫的福利还是不错的,有人包了衣食住行,自己只用收拾屋子就可以了,简直是他们这种找不到对象的大龄青年的理想职业啊。
一直智商在线的白司没有想过,其实就是他们的职业把一个个英俊的好小伙耽搁成了大龄男青年。要是员工福利再不跟上,谁还来骁云卫为燕帝打工,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
白司推开门,觉得有点不对劲。昏暗的窗户旁,一道身影飞扑而上。
白司条件发射地与来人过了几招,熟悉的招式和感觉让他们的打斗慢慢变成了切磋,最后酣畅淋漓地一起倒在了床上。那不速之客压在了白司的身上,被白司推了几下,才不甘不愿地翻身滚到了一边。
白司喘着粗气,扭头看向旁边那张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凑过去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一直被弟弟宠的白岩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鼓起脸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了?我做大哥的看你这么晚还没从大人那里回来,担心你过来看看不行?”
白司看着他大哥嘟起脸气呼呼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想让人摸摸他的头安慰几句。
他觉得这一定是刚刚和大人讨论了太多阴谋诡计,现在智商有点不够用的节奏。咳咳,嗯,没错就是这样。
白岩并不知道自家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来还真是为了关心弟弟。
至于为什么鬼鬼祟祟的,那是白岩想扑过去求抱抱,结果没有点灯的屋内昏暗,他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认出来。
想到这里,白岩就觉得他这个大哥真是心塞塞。他板着一张脸说道:“你看看刚才,我轻而易举地就压制住了你,阿司你的武功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唉,当大哥的就是有操不完的心。你明天早些起床,我给你进行特训。”
白司虽然脑子比他大哥不知道好使多少倍,就连暝楼有时候都得倚仗他,可是不得不说白司的武功确实不是强项。
尤其是有这么一个能和暝楼打得不分上下的亲大哥作对比,更显得其实武功也不错的白司像一个废柴渣渣。
白司心里苦,白司心里塞,他并不想大清早就被自己大哥狂虐,尤其是大哥还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在虐自己一样。
但是,他刚毅露出拒绝的苗头,白岩就搬出长兄如父的派头侧过身盯着白司,搞得白司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给自己加训了。
答应过后就开始后悔的白司安慰自己,就当是安慰大哥,人人有责了。QAQ好不容易有个休沐日,睡个懒觉什么的养养智商不好吗?
第31章
骁云卫的查案速度还是挺快的, 很快他们就查到长乐郡主和今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未婚夫婿是在玉鸣山遇袭时遇上的。
暝楼翻看着手下人给他整理的信息,看到长乐郡主的这位未婚夫婿居然对她有救命之恩的时候,不由得玩味的笑了笑, 这可真有意思, 就像是戏折子上演出的一出大戏。
他对着底下听命的白氏兄弟道:“去查查燕京城那几日的出入城记录,我就不信这宋欢宋公子还真是凭空冒出来的。”
白岩一听就知道这是下达给自己的活儿, 马上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 保证完成任务。”
白岩走后, 白司抱拳道:“大人, 不知属下要完成什么任务?”
“之前长乐郡主遇刺,禁卫军统领王宇把事情都推到了江湖游侠儿的逞凶斗恶上,你给我重新查查此案。正好, 先前我们受托的长平公主府内奸案可以一并办了。”
白司正色领命道:“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天色近黄昏,硕大的夜明珠和明亮灯火让室内犹如白昼。
杜妧淡定地一边被云娥喂着葡萄,一边哼哧哼哧地呆在自己的闺房内绣她的嫁衣。
在新鲜感一过, 手指上还被针尖给戳了好几次之后,改名叫杜懒懒的小娘子放弃了刺绣这项美好而又古老的艺术,啪叽一下瘫倒在床上, 四仰八叉地睡觉。
明明先前绣的纹饰精美绝伦,很是拿得出手,但是此时杜妧整个人散发出的颓废气质简直就像是用黑墨水在白纸上写了我是废柴渣渣,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一旁的云娥见状, 叹了口气,拿起杜妧扔在地上的嫁衣任劳任怨地开始绣起来。
云娥记得自家郡主小时候不知道气走过多少刺绣大家,关键是那些大家觉得郡主还是很有灵性的,就是懒还有娇。
萧·宠女狂魔·我女儿最棒·玉娘对此无所谓地表示道:“孤的三儿再懒点孤也宠得起,至于娇娇女,不好意思,那就是被孤宠的。”
至于学不好女工肿么破,长平公主认为这算什么事儿,学不好就学不好。
为了这个,长平公主很豪迈地买了三个绣庄,对着刺绣大家恬不知耻地说道:“三儿不需要自己制衣,这三个绣庄做的衣服够三儿每天换一件新的了。三儿就算女工不好,这三个绣庄就算我以后给她的陪嫁了。”
那几个刺绣大家觉得,这学生家长态度太嚣张,情节太恶劣,于是甩包袱不干了。
云·郡主迷妹·娥在心里偷偷地想,说不定就是公主殿下的这些话才是气走无数刺绣大家的真实原因,毕竟我家郡主那么聪明机智有灵气,那些大家们都可喜欢郡主了。
不过就算云娥心里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但是,手速还是很快的,和杜妧这种手残党根本不是境界的。
杜妧翻了个身,趴在床头看着云娥手下的针飞快地穿针引线,笑道:“云娥,你的绣工可真厉害。”
云娥抿唇一笑,并不以此自傲,淡淡道:“婢子入府前,这些活计都是由嬷嬷教导过的,其他的侍女们也都会,属大郎君屋里的雪娥手上的功夫最精细。就婢子这绣工,哪里敢称得上厉害。”
云娥在开始侍女工作之前也是要进行上岗培训的,她们学的东西可多了,修剪植物、泡茶倒茶、刺绣缝衣、点心美食等等侍女必备技能。
因为嬷嬷们认为只有这些侍女们把所有的都学过一遍,才知道每个人更擅长些什么,而且万一主子身边缺人,经过全方面培训的侍女可以一顶八,把活儿全干了。
杜妧对于家中侍女们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除了她知道二哥屋子里的柳娥做点心做得比小厨房的厨娘还好吃。
“没想到雪娥居然还有这手功夫,”杜妧看着只绣了一点点的嫁衣,突发奇想道,“云娥,那你说,我去问大哥把雪娥借过来绣嫁衣如何?”
闻言,云娥的手一抖,也把自己的手给扎了。
她急道:“郡主,您的嫁衣自然该您自己绣,您要是忙不过来,这屋子里的侍女们都可以来帮忙,这也是约定俗成的。但是,哪家小娘子能光明正大地去别处借侍女,就为了让她们绣嫁衣呢?”
杜妧吐了吐舌头,声音清脆又悦耳:“我这不是第一次成亲,不熟练吗?”
云娥一听,噗哧一声笑出来,“不然您还想嫁几次?郡主这话可莫要在外头说,平白得让人看笑话。”
杜妧上挑的丹凤眼明亮透彻,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虽然面容还稍显稚嫩,但足以可见长成之后是不输于其母长平公主的美人。
她从床榻上翻滚下来,淡粉色的裙摆摊开像盛放的花,娉娉袅袅地朝外头走去。
云娥放下手中的针线,唤道:“郡主,您的好日子已经定下了,何必现在再出去找那宋郎君呢?”
杜妧摆摆手,笑道:“云娥,你且放宽心吧。阿娘早就嘱咐过我,成亲之前不得出去。府上的陆统领看我看得紧着呢,我就是随便在府里走走。”
云娥松了口气,又道:“那婢子让云花、云朵跟在您身后侍候您?”
杜妧已经出去了,声音隐隐约约地从外面传来,“别麻烦了,我就是去消消食。”
说是去饭后消食的杜妧溜达着、溜达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又去了小厨房。
杜妧连叹三声:“苍天误我啊!”
把锅扣给苍天之后,杜妧心安理得地进了厨房,熟门熟路地翻起点心。
梁上某君屏住呼吸,心下焦急,这小娘子不在房间里休息,来小厨房做什么?
看见杜妧把点心一扫而光,他更是郁闷,吃这么多,不怕养成水桶腰被夫家不喜吗?
杜妧没有丝毫察觉,吧唧吧唧吃的正开心。突然就看见人影一闪,她吓了一跳,嘴里叼着的芙蓉酥都掉了。
就着小厨房的烛火,杜妧看清楚了这不速之客的脸,她迟疑道:“您是上次的那个骁云卫正使?”
暝楼点头,探究的目光盯得杜妧心里发毛。
他终于开口了,冷淡的嗓音带着玉质的透感,“郡主,别来无恙否?”
杜妧眉头轻颦,却没有接过暝楼的话题,而是质问道:“不知骁云卫正使在我府上是要查什么?改日本郡主倒是要进宫问问舅舅。”
暝楼笑了一下,凑到杜妧跟前,跟她四目相对。
忽然间他耳朵一动,将杜妧拉到怀里护住,冷凝的目光环视周围。
烛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杜妧被这个登徒子困在臂弯间,靠在他刚硬火热的胸膛上。
杜妧有些愣怔,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要是敢劫色,我就喊、喊人了。”
暝楼钳制住杜妧的手丝毫不为所动,带着热气的呼吸就在杜妧身侧,杜妧极其地不自在。
她扭动了两下,怒道:“亏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却不过是个登徒浪子。”
暝楼不悦地颦起眉,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杜妧。
杜妧乖乖闭嘴了,她仿佛也从暝楼的态度中觉查出了什么,目光不安地盯着黑暗。
之前觉得十分讨厌的怀抱,倒是让她安心不少。骁云卫正使这么厉害的名头,总不会是个草包吧。
杜妧的担心是多余的,暝楼观察了一会儿,就朝房梁上的某处喝道:“千面郎君,果然是你。”
梁上某君心里郁闷,偷生艰难,不就是来这儿偷碗点心吃吗?何必如此吓他,连骁云卫都来了。
他用了轻功,悄无声息地就下来了,还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杜妧吓了一跳,这贼人刚刚居然一直躲在梁上,若非骁云卫正使进来,恐怕她就要惨遭毒手了。
暝楼这时候却解释道:“别怕,千面郎君从不取人性命!他估计只是为了来吃一顿点心。”
千面郎君笑道:“没想到骁云卫正使倒是了解在下啊。”
暝楼狭长的眼眸微眯,淡薄好看的唇勾勒出一个笑容。
杜妧离他很近,近到杜妧能看清楚暝楼颤动的睫毛细密长长的。
暝楼打量了一下在他面前还能依旧镇定的千面郎君,抛出一个重弹。
他淡淡道:“你认识宋欢吗?”
杜妧目瞪口呆,这宋欢不就是那个斐瑾城吗?原来这贼人是斐瑾城的朋友,大概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萧战或者说千面郎君终于不再是一无所动的面瘫脸了,他警惕地盯着暝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被护在暝楼怀里的杜妧。
他的神情几经变换,终于恍然大悟道:“没想到正使大人居然还是个情种,为了这位郡主,居然利用职务之便调查我们。”
他既然认定了这位骁云卫正使是他兄弟的情敌,口吻自然就变了。
他嘲笑道:“正使大人,就算你查到我前面郎君与宋欢有交情又如何?我萧战从不杀人,只是喜好做些刺激的事情,我隐瞒身份的时候,与不少人有过交际和交情,你难道也要一一抓到燕云九司去吗?”
次日清晨,杜妧趁着人没注意,带上了侍卫长就去了龙门客栈。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虚惊一场,杜妧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命还是挺值钱的,得随身携带侍卫保护自己。
话不多,不会轻易告状,武功却最为高强的公主府侍卫长陆逍就被杜妧给缠住当了一个人的侍卫长。
谁知道,杜妧跑了几次龙门客栈,这斐瑾城居然不见了踪影。
每日里,杜妧光明正大地拉着人侍卫长偷溜出去,到了去柳先生那里上课的时候再偷溜回来。
而斐瑾城终于在某一天的早上露面了,要不是苏尹和顾淮每天都能见到他,杜妧还以为他是掉坑里被熏死了。
杜妧一见斐瑾城,就想起之前那个臭不要脸的骁云卫正使。她瞪了一眼斐瑾城,冷哼了一声。
斐瑾城有些莫名其妙,他好脾气地哄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呀?”
杜妧气势汹汹地看着他,纤纤玉指快戳到了斐瑾城的鼻子了,气呼呼道:“就是你!”
斐瑾城轻轻一笑,好看得令人晃神:“这黑锅斐某背得可真是冤枉至极,我哪里敢欺负郡主,只有郡主欺负我的份儿。”
杜妧却没有被美色所迷惑,她冷冷道:“千面郎君是你认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