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长安夜雨
时间:2018-06-14 02:00:09

  “我爸爸再婚,他们不舒服、恨他薄情很正常,可我爷爷奶奶有什么错?每次我外公外婆生病住院,都是我爷爷奶奶帮忙安排病房、找最好的医生,何况我爸爸再婚后虽然和我关系差,每个月也都会打钱给他们,大小节日从没忘过带礼物探望,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我工作后就不愿意再用他的钱,外婆的生活费换我来给。”
  “小的时候每次见到我外婆一家找过来要求办各种事,南黛都会用很瞧不起的语气嘲笑阮家吃定了南家,找到了一辈子的饭票,我每回都和她吵,可心里也会觉得他们的态度让我有点难堪。南黛说,我妈妈之前有个条件很好的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我外婆一家仗着女儿漂亮,提了很多无理要求,害对方和我妈妈提了分手,我妈妈是因为伤心才同意嫁给我爸爸的……这些我是不信的,可这么多年来他们的一些做法确实……”
  “几个月前我拿到工作后第一个月的薪水,奶奶就提醒我要带着礼物去探望外婆,可是每回带着贵重一点的东西去探望他们,他们都会酸,说什么老天不开眼,凭什么南家人害死我妈妈,还能生活得这么好。我忍不住反驳了几句,我舅舅就说我嫌贫爱富,总帮着南家人讲话,没有良心……”
  “我回家之后本来挺生气,可我奶奶说不应该的是我,无论他们对与不对,我替妈妈尽责任都是应该的,在物质上弥补再多,也代替不了他们失去的女儿的照顾,他们书念得不多、一辈子辛苦,所以喜欢抱怨,听听就算了。我奶奶说,我妈妈的性格比一般人都好,是个很讲道理,很明是非的人。”
  “我结婚肯定是要登门通知他们的,可是我前几个月才转头就走过,明天过去的话,有点抹不开面子。”
  静静地听南阮说完,贺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你紧张?平时又不常见面,他们不高兴了念叨几句,你不爱听就当没听见。明天你嘴巴甜一点,你外婆他们总不至于赶你出去。”
  “可我就是嘴巴不甜,也不会讨人喜欢。其实除了总酸总骂南家人,我外婆对我挺好,每回我去都会做我喜欢吃的。我妈妈如果还在,不用他们说,能帮的也都会帮,我小时候因为总被南黛冷嘲热讽觉得难堪,其实也不太好。”
  贺宪牵起南阮的手吻了一下:“别人不知道,至少你特别讨我喜欢。”
  隔天南阮一下班,就被贺宪接到了舅舅家,外公已经离世了,外婆跟着舅舅一家住。
  她硬着头皮按下门铃,门一打开才发现为了迎接她,两个舅舅都在,除了热络地招呼她和贺宪吃饭,没人再提起之前的不愉快。席间南阮才知道,下午的时候贺宪就先过来了一趟,她清楚贺宪不是喜欢同人聊家常的性子,可无论外婆舅舅他们问他什么,他都耐着性子回答,哪怕是当运动员时赢了比赛有多少奖金、家里有多少套房子、父母分别做什么工作、收入多少这种比较私人和不礼貌的问题。
  离开前,贺宪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了下来,让南阮的舅舅们遇到事情就联系自己,见南阮看向自己,一走出单元楼,他便说:“你表弟表妹大学毕业后的工作、结婚,他们的孩子念书择校这些小事都来找我,你就不用再为了这些,在你爸爸你堂姐面前觉得不自在了。”
  南阮很是感动,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隔了半晌,才小声说了句“谢谢”。哪怕不赞同外婆舅舅的一些说法做法,因为对妈妈满怀愧疚,她也不愿意和他们关系变差。离开外婆家,压在她心头几个月的事总算解开了。
  她一路出神儿,直到车子停下来,才发现贺宪带她回了他们俩的小公寓。
  “咱们怎么回这儿了?”
  贺宪只笑不说话,南阮立刻明白了过来,却只想继续装糊涂。上周是因为她工作上压力大情绪差,前天昨天是因为她推说在爷爷奶奶家怕被发现,直到现在,他们也没突破最后一步。她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疼。
  南阮一向娇气,中学的时候懵懵懂懂,进了大学学了临床后弄明白男女之间的秘密,第一印象就是好可怕。
  要是什么都不懂被贺宪哄一哄也就算了,偏偏她是妇产科医生,知道的比贺宪更多,完全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到。今天下午她才接诊了一个初.夜下.体撕裂的病人……妇产科什么新鲜事都有,同事上个月还遇上过一个因为太疼自己试了多次无法进行,求助医生用器械的……
  一直到进了家洗完澡,南阮还在担心,听到浴室门的响动,见裸着上身的贺宪边擦头边往卧室走,南阮一阵紧张。
  贺宪擦过头发,把手中的浴巾随手一丢,坐到了南阮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偷懒没吹干。”
  “才九点,又不急着睡。”
  贺宪又凑近了一点:“九点就睡多可惜。”
  像小动物意识到有即将被捕猎的猛兽吃掉的危险,南阮怕到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什,什么可惜?”
  果然,下一秒贺宪就吻住了她的耳垂,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上,又痒又撩人。
  贺宪轻车熟路地一点一点侵占,这一次比以往都耐心,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步,他翻身而上,整个人覆住南阮。瞥见南阮眼中的惧意,他克制住心中的急躁问:“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怕疼……”
  “很快就好,不怎么疼的。”
  听到这话,南阮立刻噘嘴:“你骗人。”
  “不骗你,要是我弄疼你,等下给你打。”
  “……”南阮想让他走开,可最终只是抱住了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谁让这个骗子叫贺宪呢。
  贺宪没有经验,尽管克制再克制,仍是害她疼出了眼泪,看到她下撇的嘴角和脸颊上的泪珠,贺宪不敢用力太猛,可是一点一点的攻入等同于钝刀子割肉,反而不如一次到底。
  怕弄疼南阮,这一晚贺宪其实比南阮更辛苦,然而他的心里却是满足的,从今往后,这个他爱了十年的女孩,就真的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第47章 
 
  贺宪预谋已久, 事先准备了TT,但因为过程很不顺利,陆续拆了三个才成功。结束后床单上一片狼藉, 他懒得收拾,直接掀掉了、卷一卷扔到角落里。
  他原本准备把被子铺在身下凑合睡一夜, 想起还有南阮,又从柜子里翻了条干净的被单出来,耐着性子一点一点铺好。
  哪知在洗手间磨蹭了快一个钟头的南阮一走出来就径直去了客厅,睡到了沙发上。贺宪见状虽然摸不着头脑,却立刻跟了过去。
  一发现贺宪跟了过来, 南阮马上裹紧毯子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他。贺宪只当她在害羞, 垂下头亲她的脸颊。哪知还没亲到, 南阮就伸出手推开了他。
  “床单上没有血,咱们不会没有成功吧。”
  南阮坐起身,白了他一眼, 走进了卧室。关上门前,她噘着嘴说:“你有没有常识?二十五岁的成年女性, 生殖器官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 初夜没有血迹很正常。”
  直到南阮“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贺宪才反应过来, 她不是在害羞, 而是生气了……
  贺宪凑到门边, 边敲边解释:“你生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怎么可能怀疑你,我是怀疑自己没……”
  南阮隔着门嗔怒道:“谁说你怀疑我?你安静点,我要睡觉。”
  “那你生气是因为什么?”
  “你自己想。”
  “又让我自己想?”贺宪最怕听到南阮说这句。
  贺宪站在门外从南到北猜了一通,吵得南阮没法休息,她忍无可忍,只好说:“你把我弄得很疼,比痛经还疼五倍,到现在还疼着呢。我一看到你疼得就更厉害,在痛感消失之前,你都离我远远的。”
  贺宪有点委屈:“我其实也很疼,你太紧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南阮红着脸捶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要不要脸?”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我可能受伤了,南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呗。”
  听到这话,南阮差点气疯,怪不得都说脸皮厚的人有优势,见贺宪还要说话,她干脆捂住了他的嘴巴:“你要想在卧室睡觉,到明天早晨前都不准再说一句话。”
  目的达到,贺宪一脸真诚地点了点头。
  一躺到床上,贺宪就拥住了南阮,南阮挣扎了两下发现徒劳无功,便由他去了,哪知隔了半分钟,他又得寸进尺地掀开了她的裙子。
  原本背对着贺宪的南阮推不开他的手,扭头瞪向他:“你干什么?”
  贺宪瞪大细长的眼睛,一脸无辜地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却没说话。南阮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说:“你说话。”
  “你不是痛吗?我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你再烦我就真的生气了!”
  贺宪过去怕惹南阮生气,一看到她噘嘴,不管有错没错立马道歉,是担心被她拉黑,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现在却不同了,她这辈子再也别想拉黑他。他太了解南阮的性格,任性只是表面,其实脾气软着呢乖着呢,比谁都好糊弄。
  “你疼得那么厉害,我怕你受伤。”贺宪嘴上温声软语,手上却强势。
  南阮没有办法,只好说:“我确定自己没有受伤,不需要检查。”
  她的话音还没落,贺宪就翻身而上:“刚刚没经验,我再试一次。这次你一喊疼我就停,我保证。”
  “我才不要再上当。”
  南阮自然不肯,可长夜漫漫,贺宪有的是耐心慢慢哄。他领悟得很快,这一次南阮虽也有疼痛和不适,可很快就有了全新的体验,不过这体验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贺宪只睡了不到两个钟头就起床了,他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待南阮起床的时候,已经买了内容丰富的早餐和一束花回来。
  可他的讨好越是明显,就越提醒南阮他前一夜的无赖,一直到吃过早餐被贺宪送进医院,南阮也噘着嘴不肯给他好脸。贺宪则相反,接连几日,脸上的笑就没散过。
  离婚礼还有十多天,除了上班上课,南阮跟贺宪每日都要为了婚礼做准备,忙得昏头转向之余,贺宪却夜夜都不肯好好休息,南阮气着气着,竟也适应了。
  这天南阮坐门诊,一上午没休息半分钟,终于闲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早已没了胃口。
  她正立在窗前喝酸奶,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脸为难地说:“我上午挂的号,没看,现在还能看吗?”
  她挂的是专家门诊,主任问:“哪里不好?”
  女学生咬了半晌嘴唇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下,下面不太舒服。”
  主任正吃午饭,皱眉问:“怎么不舒服?说具体点。”
  “疼……也不全是疼,就是不舒服。”
  主任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说:“你躺到帘子后面的床上,先检查一下。”
  待弄明白要脱去裤子检查,女学生看了眼一脸严肃的主任,问:“能不能换个人?”
  “换谁?我又不是男医生,你顾虑什么?”
  主任已经五十多岁了,气质凌厉,女学生有些怵她,在屋内扫视一圈,越过一干来实习和进修的年轻医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南阮身上。
  “能不能麻烦你?”
  南阮很是意外,快速吸空手上的酸奶,扔掉瓶子,走了过去:“褪掉裤子,躺下,把腿分开。”
  她戴上手套用机械检查了一下,在女孩的下、体发现了三个红酒瓶的软木塞,软木塞的位置深,南阮费了些力气才全部取出来。
  女孩子长相单纯,看到软木塞,白净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小声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我男朋友没告诉我。”
  南阮不习惯和病人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待女孩离开诊室去交费,才笑着对只是看着严厉,其实心最软的主任说:“那么多人在,她单单选我帮忙,确实不怎么会看人,难怪和渣男恋爱。”
  主任拿起勺子继续吃饭:“你的气质最近柔和多了,不像以前,总冷冰冰的笑脸都没有一个。你现在看起来特别温柔特别好说话,果然女孩子一结婚了就不一样。”
  一个县医院来进修的女医生听到这话笑道:“不是结婚了就能变柔和,是和疼自己的结婚才能变温柔。要找了人渣,不出三个月,就得变老变怨妇。”
  听到这话,南阮很不以为然,贺宪没完没了,害她连着一周休息不好,不但
  黑眼圈出来了,下巴上也冒了一颗痘痘,如果害另一半变老就是人渣的话,那贺宪绝对算人渣。
  吃过晚饭回房后,南阮随口把这事说给贺宪听,听到这事,贺宪像得到了某种暗示般,立刻扔下手中的东西凑了过来。
  南阮见状一阵头痛,用手格开他:“你想干什么?爷爷奶奶在楼下。”
  “他们又不会上来……”贺宪把南阮压到她的床上,将手探入睡裙,用手指一点一点挤入,料到她要发脾气,他干脆吻住了她的嘴巴。
  一直到把南阮亲到没脾气了,贺宪才说:“你不是总嫌我影响你休息,所以今天提前。”
  说完这句,他轻车熟路地褪去衣服,去翻抽屉,然而抽屉空空如也,一个TT都没了。
  贺宪怔了片刻,克制再克制,终于临门刹车,穿上了衣服。南阮有些诧异,可碍着羞涩没有直接问。
  贺宪整理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钱包,说:“我出门买东西,马上回来,你有需要的吗?”
  “没有,你要买什么?”
  贺宪咧嘴一笑,没有说话,南阮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嘀咕道:“又不是一定需要。”
  “不是说吃药对身体不好吗?”
  “反正都结婚了,真有了宝宝就生下来。”
  “生孩子?”贺宪很是意外,“咱们不要孩子,这辈子就两个人过。”
  “为什么不要?我喜欢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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