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东屠国需要了贸易。同时,也需要了利益。
海上,东屠国有火绳枪的进阶版本,那可以叫一下小火炮了。总之,在这个时代里,还是非常有技术优势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海贼更多的是接舷战。有小火炮的热武器的威力,暂时东屠国的海军没遇上了天然的敌手。
在东海称霸,那是有基础优势的。
可大陆之上的强国却不同,他们是有更多的人口优势。
像是人口众多的大晋朝、大魏朝,那不光有水师,同样是有非常多的禁军、郡兵。特别是大魏朝,那部族的军队更是有利害的骑兵。
这等南北对持的大国,东屠国惹不起,只能乖乖的当了贸易的小藩国。
不提大晋朝、大魏朝。
便是高丽、南韩、新罗、日出等国,东屠国这等小海岛也是招惹不起的。至少,想靠岸了,都得换了大晋朝的牌子去贸易了。
若不然,铁定就是给这些东边国家的衙门送了人头去。
在高丽、南韩、新罗、日出等国,东屠国的名声,最近也是传扬开了。总之,并不太得到了友益。
当然,这后面煽风点火的,就是新罗国。
第101章
若说这东海之上,新罗国离着东屠国是最近的。
并且,东屠国的立国之战,就是跟新罗国的水师打了一仗后,才有立国之根基的。也是这一仗的大胜,让刘长石在东屠国中了威望。
大义、名份、威望,这些东西看起来虚无飘渺,可实际上,它们又是非常重要的。
至少,东屠国的立国,那就是合乎了大义、名份、威望的。若非如此,一个国家,哪怕是小海岛上的小国呢,那也别想得来安稳的内部与外部环境。
大义。
那便是新罗国颠覆了州胡之国,让这一座海岛是民不聊生,战火纷飞。刘长石得州胡国的明月公主之托负,这是仗义一岛之天下。
名份。
刘长石迎娶付明月这一位前朝的公主殿下,那便是继承了付氏一族的星主之位,当然,因为新朝新立,肯定改名了。由州胡岛更名为东屠岛。
刘长石成为了第一任的东屠国王,付明月自然就是成为了东屠国的王后。
至于说威望?
这更重要。
若无威望,何以服众?
与新罗国的大战,并且胜利了,不管是东屠岛国里的臣民,还是外部的敌人,就是有心窃视。在刘长石的武力之下,那肯定也得避让了。
赢家通吃,自古的法则。
“我想,北望新罗挺好的。”
说这话时,刘长石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没笑,可付明月却是知道的,枕边人是在笑。那一抹不见的笑意,从夫君的眉语间便能瞧出来。
“明月,你难道不想将来去亲眼见识一翻,你的生母的出生之地吗?”刘长石这一问,让付明月沉默了。
付明月在东屠国这一座海岛长大的。
她的母亲是新罗国的公主殿下,在幼时,她自然从母亲的无数无忆里,听说了新罗国的一切。在母亲的话中,新罗国总是那般让人向往的。
可是……
那些回忆啊,那些美好啊,在她的父亲的死亡消息传来后,全部灰飞湮灭了。
“新罗之国,是母亲的故国,却非我的故国。”
“我生于东屠之岛,长于东屠之岛,但是,在我的心中,夫君在的地方,便是我安居乐业的家园。”付明月回了话。
“夫君,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付明月举了杯中的酒,对着刘长石遥遥一敬后,她就是饮了。
这一刻,付明月觉得,她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同时,付明月亦是明白了,她的枕边人对于新罗国有奢望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
哪一个大丈夫的心中,应该都有他的宏图霸业吧。付明月身为一个好妻子,能做的便是给心有天下的夫君,一个如港湾一般宁静温馨的家。
“谢谢。”
刘长石吐了两个字,接着,他也是端起了酒盏,一饮而尽。
“我不需要你的道谢。”
付明月轻轻摇头,她给夫君和自己都倒了酒。
付明月笑了,她的笑容暖暖的,她说道:“我只想你的心中,除了你的高远志向外,能留给我一小块的位置,我便是心满意足了。”
身为最后一任州胡岛星主的孙女,付明月也是识大体的。
家国的破灭,让这一位曾经的落魄公主殿下明白着,一个人的辈子不只需要爱情。就像是她的父亲,全部的爱给了母亲,却是输了付氏一族的传承星主之位……
祖父最后抱着遗憾去逝。
这些往事,都让付明月觉得爱情之外,守护了家国天下更重要。
社稷的传承,也许比儿女情长,亦是更要紧的。
“我只是想陪着你,看你将来青史之上,留下了你的传奇。”付明月说了这话时,痴痴的笑了。她觉得,她许是醉了吧?
这一晚。
月光真醉人啊,付明月如此想到。
可实际上呢?
这一晚,并没有月光啊,微微的星光,都是显得暗淡的。
照亮了刘长石与付明月这一晚饮酒之地的,那是灯笼的光芒。
彼时。
遥远的建业城。
皇宫。
太元帝司马元曜在这一晚,睡得不安稳。
他被一个梦惊醒了。
醒来后,他觉得觉得后背湿冷一片。
“表哥。”
谢皇后的声音让太元帝司马元曜是思绪回转。
“表哥,你怎么了?”
“我让人传太医……”
太元帝司马元曜愣坐那儿,面色苍白的样子确实是蛮吓人的。这会儿,谢皇后就是让人传太医了。
太元帝司马元曜反映过来后,才是发话阻止了传太医的事儿。
司马元曜明白着,他并没什么病情。他只是被一个梦,给吓到了……
“表妹,朕无事。”司马元曜回了一句。这会儿,他更是摆手,让进了寝殿的宫人退出去。宫人们得了帝王的示意,自然行礼后,又退出了。
“可是……”谢皇后面色上依然担忧。
“朕真的无碍。”太元帝司马元曜又是一强调了,他没毛病。
最后。
在太元帝司马元曜的坚持下,谢皇后只能依了对方的意思。毕竟,司马元曜哪怕再是宠了谢皇后,也是迁就了谢皇后。
谢皇后还是在太元帝的坚持之下,退让了。
“表哥,我还是觉得你的脸色太苍白了?”谢皇后这会儿非常关心,她亲自起了榻,去给太元帝司马元曜倒了水。
司马元曜自然没有喝。
“表妹,朕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这会儿,想一想,梦嘛,不过是假的。”
太元帝司马元曜如此讲道。
也是在司马元曜的哄话中,谢皇后总算是搁下了心思。
其后,若说入睡?
太元帝司马元曜是睡不着了。他真的了无睡意。
因为,一闭上眼睛,司马元曜就会梦见了,他的无数种死法。次次不同,回回翻新了花样。
这哪是睡觉?
这简直就是受刑。
次日。
太元帝司马元曜去了宗庙。
说是去给祖宗祭祀,其实,司马元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找了明阳道长这位同宗的前辈,给指点一下迷津。
这会儿,司马元曜没有安全感了。
司马元曜觉得他需要了,他自己的人手。
想来,若是明阳道长把他给的名册上的人,能寻到了自己的手下,他也便是心中安稳一些啊。
傀儡天子,司马元曜当得一点也不踏实着。
宗庙。
帝王前来,自然有宗室相迎。
对于宗室里的人才,司马元曜还是盼着的。毕竟,司马氏的子孙,肯定不会想着让大晋朝的天下翻船了。
可以说,大晋朝在,这些宗室子弟才能混吃等死。
哪朝哪代,若是一代社稷颠覆了,那么,身为宗室子都没好果子吃的。
“臣等恭迎圣上。”
“诸位叔伯请起。”
对于前来迎接的宗室长辈,司马元曜还是表示了谦虚的态度。
可在心中,对于这些混吃等死,没半点能耐的长辈们。司马元曜一点也欣赏不起来。说到底,司马氏是不出人才啊。
明明士族把持着朝政,司马氏上下的宗室子弟,瞧着上进的都没几个。
就是有上进的,瞧着也是庸才的模样。更甚者,还有去摄政公那儿捡了便宜的,巴巴投靠上去。
这让太元帝做何敢想?
“朕此来,是给列位先祖上香。”
“由宗室令陪同即可。”
太元帝司马元曜哪怕是傀儡天子,那也是天子。这应该得到了尊重,那肯定不打折扣的。
“诺。”
有了太元帝的吩咐,一些有眼色的宗室倒是散了场。
至于宗室令这会儿,就是陪着太元帝去宗庙内,给列位先帝上香去。
等这一通的忙碌完。
太元帝司马元曜就是得了近侍的汇报,明阳道长已经在禅院相候了。于是,司马元曜自然去准备去会一会明阳道长。
禅院。
自然是明阳道长最近在参合了佛家的学术,那是给自己居住的院子取的名字。
在禅院之内。
明阳道长没有出迎,当然,这一位不是失礼了。
理由嘛。
便是太元帝司马元曜都知道,明阳道长双腿已经不能于行走。这一些不方便,自然是让司马元曜这一位帝王能理解的。
八岁的太元帝,面容上看是一位少年郎。
实际上,司马元曜的心理年纪,那是一位实实在在的成年人。而且,就当了多年的天子而言,司马元曜自然有他自己的独特气场。
禅院内,司马元曜没留了宗正令。这一位帝王想单独会见了明阳道长。
在屋舍之内,有檀香袅袅。
“无量天尊。”
“贫道这厢失礼了,望圣天子海涵。”
明阳老道士一个道家礼,当然,他仍是盘腿坐了蒲团之上。
“无妨,无妨。”
司马元曜倒是摆摆手,并不在意的样子。他走到上首,坐了专门给他留出来的主位。
“朕此来,是想跟道长相寻。朕此前托于道长查找的一些人手,可有眉目?”司马元曜会把这事情交给了不良于行的明阳老道士。
那自然是也是给这位配了人手的。
对此,司马元曜的想法,就是明阳老道士能卜天机,这若是帮忙找了人手,也是行得方便。
至于原来的想法,让明阳老道士交自去寻了他心中的曾经在青史上留名之人,在明阳老道士的双腿之疾面前,唯有搁浅了。
第102章
“略有收获。”
明阳老道士对太元帝司马元曜回道:“有负圣天子的托负,贫道惭愧。”
话落,明阳老道士就是递上了一份名单。在司马元曜的示意目光下,明阳老道士一手的好功夫,那是轻轻一递。
那名单就是轻轻一飘,落在了太元帝司马元曜的身侧小桌上。
“此名单上面有目前已经寻获到相关人员的资料。可供圣天子查看。”明阳老道士解释了一句。
司马元曜面色一喜。
他这会儿可顾不得其它,直接当场就是查看了起来。
这一看,司马元曜有欢喜,可也有失望。
其上的人物,倒是有些不错的。但是,他最想得到了那些人才,上面还真没有。
“道长,朕列入名单前茅的,为何此资料上并无?”司马元曜挺失望,他的心中未尝不是有些名将名人的收藏爱好啊。
到底是这些人物在历史之上,都被真正的检验过了。
那是经得了大风大浪,最后青史留名的。可偏偏,那些个他最想招揽的,其上并没有。
“还请圣天子再多宽容一些时日。”
明阳老道士说了一句“无量天尊”后,又是讲了此话。
能如何?
还在当傀儡的太元帝司马元曜自然是同意了。毕竟,他不同意,他还能自己去挨个挨个的寻了人吗?
自然不可能的。
彼时。
就是太元帝跟明阳老道士在谈话时。
皇宫中。
太后谢蕴的寝宫内,谢皇后正在陪了姑母说话。
姑侄二人,自然是感情深厚着。
在太后谢蕴的面前,谢皇后有些小女儿的撒娇。当然,撒娇归了撒娇,谢皇后也是讲了,昨个晚上太元帝的噩梦事件。
“姑母,你说,表哥这做了噩梦的话,肯定今日会有些不舒坦。我要不要让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
“又或者有食补的法子,我给表哥送了汤品去?”
谢皇后的满心满眼儿里,全是太元帝司马元曜。
听得侄女的话,太后谢蕴自然是同意了。不过,太后谢蕴还是问道:“圣上可说了,做了什么噩梦?”
太后谢蕴就是随口一问。
谢皇后却是摇头,回道:“表哥没讲。”
“可我瞧得出来,昨个晚,表哥一定被惊了的。”谢皇后这一讲,太后谢蕴肯定是相信了侄女的话。
这多少年了。
打小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的情况下,侄女对天子的爱重,太后谢蕴全是瞧在眼中。
“随你,随你。”
“你与太医好好寻问一翻吧。哀家是知晓的,在你这孩子的心中,圣上最重要。”太后谢蕴嘴里这般讲。
在心中,太后谢蕴还是欢喜着能瞧见了侄女跟养子的一对小夫妻恩恩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