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6-14 07:49:52

  白刀面无表情捧场鼓掌:“好,说得好。”
  美人嘟着嘴,语气一转,撒娇问:“真的不能让我看到天之骄子的事吗?”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想走捷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来了个天之骄子,又无法从天眼里得知他的任何情况,她一时对他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白刀放柔语气,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摸摸她的脑瓜顶:“抱歉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他是这个世界的圣子,如果强行用天眼窥探,不单单是你,就连我都会被立刻弹出这个世界。”
  美人哼一声,推开他,挪着身子倒头趴回榻上。
  白刀低下头,“虽然无法用天眼窥探,但是你可以用寻常的办法打探他的消息。”
  美人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含糊不清,问:“之前那些任务者,有嫁给太子的吗?”
  白刀:“没有。”他想起什么,又道:“但是她们另嫁他人后,或多或少总会出现点困境,不至于要命,每一次实在过不去坎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好事助她们渡过去。刚开始是这样,但后来,渐渐地也就回归平淡了。”
  美人抬起脸,一针见血:“是太子作祟,对不对?”
  白刀:“抱歉关于天之骄子的事……”
  话未说完,美人自然而然接过他的话:“无法窥探,我知道了。”
  她重新从床上爬起来,双膝微曲,手肘撑在膝上,托着脸,神秘兮兮,“我觉得是这样,若是我没有嫁入皇宫,而是另寻人家,太子应该出手才是,可他没有,说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不愿出手。我看得出,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不是那种沉浸在情爱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人,他有他的骄傲。”
  白刀联想到其他任务者的事:“那些困境,大概也是太子设的,但是关键时刻,又会帮一把。后来之所以没了动静,大概是因为他彻底失了兴趣。”
  美人一反常态,“完成霸业的男人,哪能沉迷于一个没有得手的女人,以他的身份与地位,若真要娶谁,只是一句话的事,可那些任务者从未有嫁给太子的,说明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怀桃的选择。”
  白刀看着她眼中露出的异样光芒,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他问她:“你似乎想要征服这个男人。”
  她没有回避:“他很合我的胃口。”
  白刀伸手捧了她的脸,好心提醒:“他是天之骄子,有这个世界的保护,不会轻易受到谁的蛊惑,相反,他有着俘获人心的绝对优势。之前的任务者虽然有几个能意识到太子这条暗线的,但是无人敢冒险出手。”
  她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扬起一张脸笑道:“那是因为她们不是我,我欣赏这个男人,而且在某些方面,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白刀一愣,问:“什么样的人?”
  “喜欢看别人俯首称臣。”
  白刀笑了笑,没有说话。
  美人伸个懒腰,心情愉悦:“好了,白刀大人,从现在起,我就是怀桃了,从里到外,都必须是她,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唯一的优势,桃桃与太子的锦绣良缘,这条没有人开启的故事线,就由我来做罢。”
  白刀宠溺地点点头。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眼中的冰冷已被温柔替代,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她讲话,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也畅快起来。
  白刀想,或许拐走师父的大魔头也有这样的神情,所以师父才心甘情愿地跟着大魔头走。
  迈入虚空之时,他回头去看,看见她躺在床榻上,眨眼的功夫,她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都是甜的。
  第二日。
  日上三竿。
  美人睡了个好觉,满足地在榻上翻个身,尚未睁开眼,便听得榻边有谁在哭泣。
  她一看,竟是阿琅在哭。
  阿琅跟了她六年,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今天这样哭,倒是第二回 。
 
 
第一回 是她为了私奔,随便寻了个错处想要赶走她。当时阿琅哭着向她磕头,大有离了她就会死的势头。后来她不私奔了,亲自将她找回来,阿琅浑身是伤,几乎一只脚踏进阎王殿。
  怀桃从床上坐起来,拉了阿琅的手,凑近一瞧,才发现,她低着的脑袋,额头上又磕出了伤口,已经结成血痂。
  在这世上,没有人比阿琅待她更好。阿琅为她当牛做马从无怨言,有阿琅在,她从不用担心受到欺负。
  怀桃心疼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琅从榻边滑下去,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小姐,时至如今,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怀桃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阿琅红着眼望她:“小姐,六年前我来到你身边,并不是巧合,我不是什么无家可归葬身卖父的孤女,我……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细作。”
  但其实也说不算细作。
  这六年里,偶尔太子来了兴致招她过去问话,倒也没让她做过其他事。
  太子的吩咐只有一句:“好好守着她,莫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这一守就是六年。
  怀桃惊讶,“太子殿下?”
  不等怀桃发问,阿琅迫不及待地爬过去,她渴望地盯着怀桃,既心疼又怜惜,“小姐,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
  怀桃默不作声。
  阿琅慌张,生怕她误会,猛地就是地上一磕,刚好的伤口又裂开,鲜血溢出。
  怀桃赶忙将她扶起来,拿了丝帕替她捂住伤口,“好了,我知道了。”她心宽得很,连责备都不曾有,戳了戳阿琅的脸:“傻阿琅,你既瞒了我多年,为何现在又要说出来?”
  美人柔情,令人心生感动。阿琅擦了眼泪,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转而问:“小姐,你是否记得之前有一次,我忽然问你,如果以后要婚嫁,你是愿意嫁给太子殿下,还是愿意嫁给信王殿下?”
  怀桃唔一声,“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当时我还奇怪呢,好端端地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阿琅心中有愧,低下头:“因为这句话,是太子殿下让我问的。”
  小姐当时的回答,自然是选信王殿下。
  她本可以不那么诚实,将小姐的答复篡改,又或是在小姐面前多提嫁给太子殿下的好处,可是她没有。
  她选择一五一十地将小姐的答复告诉太子殿下。
  她知道她自私,可是她没法不这么做。她清楚地明白,太子殿下并非一般男子,如果小姐嫁了他,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抢走小姐的喜欢与亲昵,说不定他还会筑起金丽辉煌的囚牢将她关进去。
  殿下的心思本就捉摸不透,尤其是在小姐的事情上,固执得近乎怪异,深深透着阴冷。
  她想陪在小姐身边,陪一辈子。只要不是太子殿下,无论小姐的夫君是谁,她都有办法应对。
  太子殿下托她问完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举动。随后,皇上的冲喜圣旨便下来了。
  阿琅揉揉眼。之前小姐将她支开,她很伤心绝望,后来小姐又将她找回,她才重新活过来,知晓原来小姐赶走她,是为了私奔的事。
  私奔未果后,她曾劝小姐抗旨,主动将皇后之位让给大姑娘,待在怀府另择佳婿,可是小姐偏偏不听劝,非要嫁入宫中。
  进了宫,那便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了,这座密不透风的皇宫,无一处不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怀桃好奇问:“他可真是个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就算他托你来问,想都不用想,我肯定不会选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啊。”
  阿琅下意识吐出一句:“是的,殿下确实是怪。”
  她还隐了半句话没说完。
  小姐和殿下,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
  阿琅本有千万句要说,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便听见怀桃自言自语地说:“难怪他昨夜那样待我,又说那样奇怪的话。”
  阿琅将头埋得更低。
  下一秒。
  怀桃直白地问:“阿琅,太子殿下是不是想要我?”
  阿琅一愣,抬眸去看。
  美人说着话,小脸红扑扑,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两瓣朱唇轻轻咬出牙印。
  阿琅不忍心打击她,“以前想,但现在不想了。”
  怀桃蹙眉:“为什么?”
  阿琅:“因为太子殿下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第117章 
  阿琅说着话,一双眼睛紧紧盯在怀桃脸上, 生怕她伤心又或者害怕, 刚想上前安慰, 不曾想, 怀桃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安抚。
  娇怯怯的美人莞尔一笑,“他给不给第二次机会是他的事,我要在宫里活成什么样子,是我自己的事。”
  阿琅不由地捏一把冷汗。
  “小姐……”
  怀桃不以为然,继续替她包扎伤口。
  今日天气好,光从窗棂透下来,整个宫殿亮堂堂的。
  阿琅瞄一眼对面的娇美人, 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阿琅有些着急, 柔声提醒:“小姐, 日后你尽量避开太子殿下,如果实在避不开,小姐切莫惹怒殿下,殿下他……”
  及时将骇人听闻的话打住——太子殿下有太多对付人的手段了, 每一样拿出来, 光是听听,都令人不寒而栗。
  阿琅顿了顿,为了不吓到怀桃,换了比较柔和的说辞:“只要小姐听话,殿下应该不会特意折磨小姐。”
  “折磨?”怀桃捂住嘴,“你将他说得好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阿琅趁势:“男人都是大坏蛋。”
  怀桃抿抿嘴, “他很坏吗?”
  阿琅默不作声。
  谁敢说太子殿下的坏话?就算悄悄地在心里想,后背都得惊出一身汗,生怕下次被太子的目光一扫,便什么都交待出来了。
  怀桃站起来。睡醒一觉,她精神好得很,不再纠结于男人的话题,吩咐阿琅:“我要吃东西,你快让外面的宫人去御膳房传膳。”
  或许是上天眷顾,怀桃嫁入宫中的第五天,老皇帝的病情得到控制,身体逐渐好转。
  皇帝在病榻上躺久了,难得到御书房一趟,召了大臣与太子,按例询问最近朝堂上的事。
  太子刚巧从户部大堂回来,得了传召,立即往御书房而去。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遥遥便望见个人。
  细细的身条,柳腰曼曼,一步一挪,提着笨重的九重纱衣自另一边拾级而上。
  在她身后,宫女急慌慌地喊:“皇后娘娘,您慢点走,小心跌倒。”
  娇美人显然很是兴奋,一边走一边回头同宫女道:“我得快点去见皇上……”
  太子面容冷漠,摩挲指间的玉扳指。呵,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竟还动起争宠的心思。
  怀桃走着走着额头撞到什么,娇养如她,当即捂住额头,疼得快要哭出来,还没来及问责,便听得上头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皇后刚刚说,赶着去见谁?”
  怀桃抬眸一看,是太子。
  他今日穿了绯色常服,玉冠束发,端正逸朗的仪态,袍外套一层素纱襌衣,男人穿纱衣,本该显柔和,穿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亲近之态,反而愈发显得清冷高寒,像是九重天外的仙人,俯睨俗世,挥挥手,便有无数信众拜服。
  怀桃尚未反应过来,捂住额间的手便被他撩开。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地从她刚才撞痛的地方轻轻滑过,像是在替她揉了揉,但仅仅数秒的功夫,他便收回手,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
  太子负手在背,冷漠的唇微微张开,唤她:“皇后?”
  怀桃回过神,立马将眼中的泪挤回去,细声细气,回应他刚才的明知故问:“太子殿下,我正要去见皇上,你也是的吗?”
  太子没有回应她。
  恰好身后的宫人追上来,先是向太子问安,而后连忙替怀桃打理仪容。
  怀桃扶了扶鬓边,吩咐宫人:“我的头上珠钗好像有点松,待会见皇上的时候,万一掉了发钗,那可就醜大了。”
  太子眼神冷冷一扫。
  美人戴了满头珠翠,一看便知道细心打扮过,似是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的美丽示人。
  宫人正要上前替怀桃重新簪入发钗,手尚未碰到美人的乌丝,便被人半路拦截。
  太子将绿玉翡翠步摇搁在手心,语气淡淡的,“下去。”
  宫人一愣,随即碎步退下。
  怀桃皱眉,作势就要夺他手里的步摇。太子抬高手,又是洞房那日戏弄她的故技重施,他扬起眼角,余光睨她,高高在上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怀桃伸手,没有做太多的考虑,踮脚跳起,抢了第一下,抢不到,便不再继续第二下。
  美人嘴里嘟嚷:“不戴了。”
  她提裙就往前去,太子看过去,见她气鼓鼓的,脸都气红了。
  下一刻,太子伸手拦住。
  另一只手落下,将鲜翠欲滴的翡翠步摇稳当当地簪进美人鬓边。
  她摸到鬓边的步摇,抬眸瞪他,瞪了好一会,赌气似地将步摇取下来,抬手就要砸。
  手悬在半空,迟迟未曾有下一步。
  最终还是舍不得。
  这么好的成色,宫里再也找不出第二支了。
  美人假借揉鼻子,顺势收回动作,一拐弯,重新又戴回去,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依旧鼓着腮帮子,宣示自己的愤怒态度。
  太子见了,心里嗤笑。
  没出息。
  要砸便砸,竟还舍不得了。连示威都不会,软绵绵的,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搓揉。
  怀桃走出没几步,发现身后挨着个人。
  他胆子大的很,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人看见,堂而皇之地凑到她耳边,问:“听闻父皇病情好转,上赶着去讨好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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