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6-14 07:49:52

  皇帝心跳漏半拍,几乎昏厥。
  数秒后。
  她舔了舔他,还没来及将自己舌间的柔情蜜意送入他唇中,便已经被他推开。
  皇帝从床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
  不行,他还是做不到。
  云寐的手刚要伸过去,皇帝触电一般跳起来,他立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低垂着脑袋,既慌张又内疚:“云昭仪,朕想起朕还有要事处理,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皇帝落荒而逃。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云容就从床榻下爬出来。
  他幸灾乐祸地拍手:“啧啧,都投怀送抱了,却还是被人无情拒绝。妹妹,我早就警告过你,皇帝不是一般男子,他不会轻易受你迷惑的。”
  云寐拿起玉枕就往他身上摔。
  云容没躲开,手臂上当即被砸出一道紫青。可他对这新增的痛楚浑然不觉,一步步笑着走向榻边。
  榻上,云寐面带潮红,一张桃花脸精致完美。云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蛋,指腹自她的双唇缓缓摩挲而过。
  刚才,她肯定吻了皇帝。
  云容敛起笑意,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皇帝对着云寐,先是牵手,再是拥抱,如今又是亲吻。皇帝已经慢慢地好起来,很快,他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正常男人。
  一个正常男人对绝色尤物的反应会是怎样。
  想都不用想。
  若他是皇帝,在她面前,哪还用得着一步一步来,只怕早就将她扒干净吃掉。
  云容揽了她的腰,低声警告:“妹妹,你最好不要再打皇帝的主意,讨好我这个皇后,比讨好皇帝要稳妥得多。”
  云寐踹开他:“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云容心想,大概是由于刚才的挑衅失败,所以她对着他,格外不耐烦。蓦地,他余光瞥见她脸上的神情,全是厌恶。
  云容一怔,无法接受,他气愤地走到殿角,拧一把水盆里的湿巾帕,回身强硬地扼住云寐。
  他先是擦了她的唇,而后是擦她的手。
  所以皇帝可能碰过的地方,他全都擦干净。
  这期间,她伸出手抓他,抓得他身上全是血痕。他一眨不眨,全都受下。
  等擦完了,他丢开巾帕,冷冷地看她:“妹妹,你要地位要名分,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再动其他的心思。”
  云寐看都不看他。
  云容立在原地,眸光深深,灼热视线全都凝在她身上。
  他没有待太久,看了一会之后,踱步离去。
  当天夜晚,皇后殿往朝华殿送去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后宫众人目瞪口呆。
  皇后仍在面壁思过中,不但不计较之前与云昭仪的过节,而且还巴巴地派人去送礼讨好云昭仪,简直匪夷所思。
  皇后是谁?那可是后宫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无论嫔妃多么得宠,皇后终究是皇后,无人能够撼动其地位。
  皇后完全没必要向一个小小的昭仪赔礼道歉。
  又过一天,皇后命身边宫女向皇帝传话,说是要教云昭仪协理六宫的事宜,还望皇帝批准。
  这下好了,先前等着看好戏的人彻底失望。身在后宫,有谁不嫉妒云昭仪的,虽然一个个都讨好巴结着,但背地里都想着将人给揪下来。原先盼着皇后事后回过劲,能够杀一杀云昭仪的威风,没想到,皇后半点打压的意思都没有。
  竟像是和她们一样,也想讨好云昭仪。
  协理六宫之权,皇后入宫以来,从不假于人手,如今却要拱手相让,分一半给云昭仪。
  难道当真是姐妹情深?
  消息传到云寐耳里,云寐不为所动。
  就连紫砚都震惊不已:“二小姐似乎是真心求和。”
  云寐拣起一串葡萄吃:“皇后是看着从前的法子不好使了,所以想换种怀柔的法子,我才不上当。”
  紫砚:“那皇后出了禁足期之后,小姐会去看她吗?”
  云寐吐出葡萄籽:“到时候再说。”她想起什么,问:“去请皇上了吗?皇上那边怎么说?”
  紫砚垂眸:“皇上身边的刘公公说,皇上最近忙,等过段时间朝里的事处理完毕,一定会立马过来看您。”
  云寐点点头。
  紫砚好奇问:“娘娘,您和皇上吵架了吗?皇上都已经三日不曾过来看你了。”
  云寐哈口气,伸个懒腰,倚在窗边晒太阳。
  换作他人,只怕早就急得团团转。紫砚往窗边瞥一眼,流光碎影里,佳人美艳不可方物,淡淡勾笑,顾盼生辉。
  云寐:“既然皇上忙,那么从今日起,就不要再去御书房请皇上了。”
  紫砚吓一跳:“这怎么行!皇上会被人抢走的,后宫那么多娘娘都等着……”
  话未说完,一个清脆如莺的声音响起,云寐嫣然一笑,葱白似的玉指点了点紫砚的鼻尖:“有我在,谁能抢走他?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要不到的。”
  紫砚看迷了眼,说出的话都颤抖:“是……娘娘说的对……”
  皇帝一连好几日都未踏足朝华殿的事传来,众人议论纷纷,但谁都不敢轻言下定论。因为,皇上虽然没去朝华殿,但是皇后往朝华殿送礼却一日送得比一日多。
  皇后半个月的禁足期一过,整个后宫都等着看皇后下一步的行动。
  然后令她们没想到的是,皇后出殿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朝华殿找云昭仪。
  云寐看到云容,以为云容又是为了皇帝的事来找她,假惺惺行过礼之后,慢悠悠走到墙角,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棂下看殿外的花树。
  “你又是来嘲笑我的么?”
  云容懒得解释,他今天来找她,是有要事。
  “你现在立马出宫去白鹿寺。”
  云寐皱眉,瞪他一眼:“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不受宠的小宝林吗,任凭你赶出宫?”
  云容最讨厌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她对着所有人都笑,唯独对着他,只有不屑与厌恶。
  那天从朝华殿回去后,他有仔细想过。云寐从小懂事听话,如今起了逆反心,不能再以寻常态度对之,他越是强压着她,说不定她就越想与他作对。
  他必须换种方式重新驯服她。
  他送了那么多的礼物给她,甚至邀她一起协理六宫,他说话算数,只要她不再打其他的歪主意,不再想着反抗他,她要做什么,都可以。当然了,不能再勾其他的男人,皇帝不行,萧衢也不行。
  却不想,半点作用都没有。
  云容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急又冲:“总之我说你得出宫,你就得出宫。”
  她横着一双媚眼剜他:“我不出宫,除非你去请皇上的圣旨。”
  云容急得跳脚。
  她翅膀硬了,不再受他控制。以前他赶她去白鹿寺,根本无人敢说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皇帝的宠爱,全部的人都盯在她身上,他必须谨慎处事。
  请圣旨自然是不会去请的。皇帝好不容易想着要疏远她,他怎么会去皇帝面前提起她?
  在他看来,皇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朝华殿。
  云容想着云成那日进宫来报的消息,心里更加焦急。
  太后要回宫了。
  这位太后,不是云家的太后,而是皇帝的生母李氏。先帝的云皇后逝去后,再未立后,李氏诞下皇子后,升为妃位,后来一路水涨船高,皇帝登基后,她便顺理成章做了太后。
  李太后行事狠辣,要不是出身卑微,只怕早就效仿女皇登位。人至中年,方才谋得权利,李氏一族刚刚起家,虽然勾不成什么气候,但俨然已有结党之势。
  云容入宫以来,不曾忌惮过谁,唯独这位李太后,他不得不小心待之。
  李太后此人,喜好奇门异术,想要永葆青春,一年之中,有半年是在行宫尝试各种长生不老的新鲜法子。从前有人传李太后收集美貌女子的鲜血与人皮,凡是被她盯上的,无一能幸免。
  别人只当是江湖轶事,说说也就过去了。只有云容知道,传闻是真的。而且李太后不喜欢美艳的女子,像云寐这样的绝色,要是入了太后的眼,只怕会被太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刁难。
  从前太后回宫,只会召见妃位以上的嫔妃,对于那些低位分以及没有侍过寝的妃子,她理都不会理。
  云寐深受圣宠,此番李太后回来,定会召见她。
  云容没了法子,只好在太后回宫那日,再次强行闯入云寐的宫殿。
  此时云寐正在穿衣打扮,云容带着自己的宫人就压下所有人,云寐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按住。
  他拿出一盒红色的东西,拿玉簪挑了挑,在她脸上轻点。
  她不敢动,凝眉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继续在她脸上点红斑:“你放心,姐姐我不是要拿簪子毁你容貌。”
  待他弄完,拿起铜镜往她面前一照。
  她往镜子里看去,一张白嫩小脸布满红疹,根本不像是画上去的,拿手去擦也擦不掉,她急忙忙就要去洗脸,瞪他:“你往我脸上涂了什么东西!”
  云容:“是红息脂,涂在脸上,洗不掉擦不掉,七天后就会自动脱落。”
  他往她那边看,她脸上满是愤怒,怎么样都好看,只要不是厌恶。
  “你太过分了!”
  云容不慌不忙地上前捏住她的手,“这阵子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你好,就算你跑去和别人说你脸上的红疹是我弄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再说了,你去找太医,太医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能静静等着七天后红息脂脱落。”
  她都成这样了,还是不曾在他面前落泪。
  他隐隐约约竟盼着她哭几声。像从前那样,张着一双汪汪泪眼求他。
  可是直到她出了宫殿,她都没有再在他跟前示弱。
  她宁愿顶着一张布满红疹的脸出殿,也不愿意问他有没有解药。
  云容怔怔地看了一会,随即跟上去。
  “姐姐和你一起去见太后。”
  他尝试着拉她的手,她不肯,他一伸过去,就被她狠狠甩开。她戴着帷帽莲步翩然,任由他怎么和她说话,她横竖就是不搭理。
  皇帝也在太后宫中。
  太后正指着她家里的侄女同皇帝道:“这是你表妹。”
  年轻的皇帝兴致缺缺,点点头:“表妹好。”
  李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表哥好。”
  李太后看向皇帝:“宫中妃位空缺,我瞧着你表妹就很好。”
  皇帝不敢接太后的目光,自从一迈进太后殿,他的手就一直在颤,此时低垂眉眼,回道:“但凭母后做主。”
  李太后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在皇帝选后之时,为自己家争取利益,但是现在她已今时不同往日,想要往后宫塞一个李家人,轻而易举。
  有祖例在先,云家皇后,轻易不能废黜,皇后之位虽然难以撼动,但是先让自己家的姑娘做个妃子,然后再做皇贵妃,日后诞下皇嗣,也就能像她一样,成为太后。
  李家在她手上起家,她发誓要光宗耀祖,百年之内,三代为太后,一定可以让李家也像其他世家一样,成为百年大家。
  李太后当即就让人去拟旨,同皇帝道:“就封为李淑妃,如何?”
  皇帝抿抿嘴唇。
  他原本是想让云昭仪先升做淑妃,四妃之首,唯她可当。
  皇帝:“还是先封为李嫔吧。”
  太后不满地瞪了瞪。
  殿外太监扯着嗓子喊:“皇后携各宫嫔妃觐见太后——”
  话音刚落,最前方走来一个大咧咧的身影,朱黄相间的衣袍,华贵大气,正是皇后。
  云容带领各人行过大礼之后,往座位上一靠,眼睛扫向前方的李姑娘,气势夺人地问:“这是哪家姑娘?”
  李太后:“是我李家的姑娘,如今已经封为李嫔。”
  云容点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李太后:“近来皇后身子可好?”
  云容忌惮李太后,李太后同样忌惮云容。两人皮笑肉不笑,心思各异。
  云容敷衍答道:“多谢母后关心,已经好多了。”
  两人干干笑起来。
  忽地李太后想起什么,转头问皇帝:“听说你新得了一个云昭仪,是哪位?”
  皇帝下意识一愣。
  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云寐。云寐连着派人请了他三日,他都推掉了,后来她便再也没让人来请过。他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解释。
  他是九五之尊,从来不需要解释什么,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本打算这几日就去瞧她,正好遇上太后回宫,拖着拖着就将事情耽误了。
  皇帝往人群中一探。虽然云寐被云容安排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地方,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云寐盈盈出列,“回太后娘娘,臣妾便是云昭仪。”
  她娇软的声音落在皇帝耳里,他顿时后悔起来。他该早点去找她的。他不由自主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将她扶起来。
  太后在身后问:“怎地戴着帷帽?”
  皇帝也问:“是因为害羞吗,以前从不见你戴帷帽。”
  云寐:“回太后和皇上的话,臣妾脸上发了红疹,不宜面见圣上和太后娘娘。”
  太后:“将帷帽拿开。”
  云寐没动。
  皇帝柔声道:“朕替你摘掉。”
  等他一取掉,众人傻眼了。
  举世无双的云昭仪,怎么成这样了?
  太后瞧一眼便没了兴趣,挥挥手:“既然生了病,就回去养着吧。”
  云寐弯腰行礼:“是。”
  云寐退出去后,云容松一口气。
  皇帝怔怔地在原地站着,看着云寐远去的身影发呆。
  太后出声:“皇上,你表妹刚进宫,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陪陪她。”
  皇帝没有回应。
  太后:“皇上?”
  皇帝回过神,看都没看新封的李嫔:“儿子还有要事未处理,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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