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过去的人格——雷夫·化勒,
掌管未来的人格——莱诺尔·古辛,
掌管现在的人格,调停者——佛劳洛斯。
【杀死过去也只有未来会欢喜。封闭未来也只有过去会变得顽强。都只是在满足赋予我天命的某人的意图。】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会将世界拖向毁灭。
但是“现在”是不同的——属于佛劳洛斯的order并非是某人赋予的职责,而是另一位。
那是隐约猜测到了某种未来的女神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抑制装置。
如果真的存在成年后的卫宫陶成为了灾厄之兽的可能性要怎么办——其实也就是如何阻止自己作为Beast长大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佛劳洛斯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找到她,然后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好了。
这样一来两个本来是互相平行的世界线因为刻意为之出现了交点,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卫宫陶真正产生了成为beast的可能性,也让女神可以找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并加以控制。
……只是代价对于这个世界的自己而言,未免太过高昂。
“这么一看,忽然觉得好羡慕呐……”
尚未失去一切的自己,尚未被遗忘的自己,还可以享受着人类幸福的自己。
而接下来,这份幸福就要被抹杀掉了。
她轻笑着自言自语,眼底掠过一抹无奈的自嘲,少女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掌,白皙,纤细,上面也没有自己熟悉的令咒圣痕或者是龙鳞蔓延的痕迹。
“接下来您打算做什么?”
雷夫转移了话题。
“嗯……需要去做一些正事了啊,毕竟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能总是当一个跟在哥哥后面跑来跑去的小姑娘对吧。”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唔,等一下要去取一样东西,然后要去找天草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着说着,她蓦地又笑起来了。
“好不容易从小库嘴里强行套出来天草那孩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结果过来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呀~那孩子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您看起来没有生气呢。”
“嗯嗯,没有生气啊,相反可以说是很开心啦~”
她扬起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作为女神来说我不反感这样纯粹的感情啊,大部分的感情我早就分离出去了,生气之类的已经感觉不到了啊,所以我其实不会生气……而且他也好赖光妈妈也好,都是在为我努力编制一个美好的梦呢……虽然我的愿望已经在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实现了。”
雷夫抬起了头:“您已经满足了?指的是什么?”
“啊,因为虽然感情单薄但是多多多少少也有些残留,算是执念一类的东西吧,别看我是已经快要近乎无欲无求的女神,成为神明之前作为人类的私愿也还是有的。”
她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了无比满足轻快的微笑。
“我啊……梦见了那个男人还记得我。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美梦呢,佛劳洛斯——就为了这一点,我也要感谢天草,无论他做了什么,要做什么,我可以原谅他。当然……也是为了完成我们的计划,现在稍稍让他感受一下愿望满足的感觉也未尝不可。”
她未曾说出口的事情是:在发现了男人没有忘掉自己的那一瞬间,神核内最后一抹不愿散去的执念也终于得偿所愿,女神体内属于【卫宫陶】的最后那一部分,也终于消失了。
如今主宰这具身体的意识,已经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女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而言之,阿陶要暂时下线了,女神小姐开始主场。
接下来妹妹属性彻底下线,骨科线关闭,士郎要开始攒攒np爆一波救自己老婆了。
最后吐槽一下这两天爆肝之路:
本次抽卡攒了好多石头也出了好多五星卡,欧气忽然这么吊的原因估计时因为我抢在维护之前硬上抽的,结果是梅林*1,羽蛇神*1,三藏*1,戈尔贡*1,南丁格尔*1(这一波欧气给你们吸),之前还出了贤王……因为之前一直缺骑阶金卡所以疯狂爆肝刷狗粮,满破了贤王羽蛇神老梅三张后又把其他卡的材料刷出来,回头升技能一看老梅还差一百多张书页又在术阶训练场呆了一会……
巴巴托斯先森不给我书页(确切来讲tnnd这货好像除了书页其他都会掉),我没有合适的蓝卡也没有狂金,一把能打十几回合(冷漠)
打了几十把勉强凑够了老梅的满破材料就去刷其他材料了……现在等其他活动兑换书页,free本掉率能气哭。
但是,老梅这一百多书页的仇,我记下来了(微笑)
☆、IF·闪闪线 王之财宝
——那尚还是年幼少女外表站在母亲身边的神兽, 毫无疑问,是天地赐予的、独属于“王”的珍宝。
至于在场另外两个自称王的家伙?
哼!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有资格称王的有他一人足矣!
“是是~陛下当然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一点毋庸置疑。”
每每面对远古之王张狂自负的发言, 银发金瞳的女子总会微笑着应和。
和继承了母亲姓氏的胞妹不同, 作为姐姐的那个继承的是父亲的姓氏, 取名为陶。
卫宫陶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之中替母亲分解了一部分吸收战败英灵的影响, 将那些庞大的灵力融入自身,让她迅速成长为了成年的样子。
与此同时,身体机能也在日益衰败着。
不过十年的时间, 她就已经到了快要无法自己走路的地步了, 每日里有漫长的时间是在昏睡,吉尔伽美什时不时会从她的身上掠走大量的魔力缓解她的情况,但是对于已经和大圣杯连接了一部分、早已拥有了无限供魔的阿陶来说, 这种行为无异于杯水车薪。
后来的某一天, 吉尔伽美什问了卫宫陶一个问题。
“你后悔过吗。”
“……后悔?怎么会。”
半坐在床上,靠在一堆软枕之中的卫宫陶摇摇头,叠放在被上的一双手瓷白如玉, 美好的犹如艺术品一般——完美的无可挑剔, 却也如同只能摆放在橱窗之中的物品一样,没有丝毫的用处。
吉尔伽美什捏着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连瓷杯都拿不起来的纤细手指, 猩红的眸子耐心的盯着她苍白的脸颊。
“我自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即使如此你也要原谅那个女人嘛?你应该知道吧,那个女人最初把你生下来的想法根本就只是想要让你替代自己的孩子,即使如此你也要原谅?”
全知全能的王冷漠的望着床榻上日益消瘦的银发女子, 却伸手拽了拽她身上滑落的毯子。
“啊……当然要原谅啊——这人类的躯体和十余年的寿命毕竟是真实的,也算是她提前支付给我的报酬;所以不做出相应的回报可不成。说到底,这也是我等接受人类香火的神兽职责所在呢。”
阿陶笑着回答道。
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原谅,倒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恨过。
不曾在意,也不曾憎恨,对母亲和妹妹的感情寡淡得很,完全不是一个孩子对于母亲或者姐姐对于妹妹应有的感情。
那种情绪的波动,与见到路边被雨水打落花瓣的娇美花朵时生出的怜惜之情并没有什么两样。
曾经与她交谈过的伊斯坎达尔甚至说过,这是个可怕又可悲的孩子。
英雄王不会否认——倒不如说,她那种纯粹到近乎残忍的理智,正是她的奇特魅力所在。
所以他永远不会像对待骑士王的少女一样戏谑的心态看着她。
说到底,神兽本来就是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啊,那又何必把对人类的评测方法放在她的身上。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得到过无数美丽的女人,反抗过神明,杀死过神兽,甚至与“兵器”交过朋友,却还没有见过这样矛盾复杂却又纯白纯粹的女性。
吉尔伽美什百无聊赖的捞起一缕银白的发丝绕在指尖。
不过没关系,这女人是“帝宝”,天生注定就该是只属于王的宝物。
——所以这是我的东西。
即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宠爱的珍宝正渐渐走向死亡,吉尔伽美什依然不会阻止她的选择,当然也不会停下他刻薄的嘲讽。
正如她自己所说,这是她作为神兽的职责。
只不过……这份挥之不去的不甘与怒意,又是从何而来。
本来只是打算把她作为闲极无聊打发时间的消遣,居然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沉浸到这场闹剧里面去了吗。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啊。”
面对银发女子意有所指的发言,吉尔伽美什眉头都没动一下。
“陛下,我想出去看看太阳可以吗。”
黄金之王早早换下了黄金的铠甲穿上现世的衣服,唯独一头柔顺的金发依然如阳光般耀眼,他坐在女子的身后,用自己的肩膀代替了她之前拿来靠着的那些柔软又温暖的枕头,“你这样的状态出去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留在这看我就行了。”
阿陶无奈的笑着:“好吧好吧,黄金之王的确比太阳耀眼多啦,那我看看王就好了。”
英雄王冷哼一声,未曾对她的回答做出任何的评价,只是在对方睡着之后,托着她的颈子让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年轻的女子在自己的腿上继续沉沉的睡着。
不过当她睡醒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从室内转到了庭院,眼前第一眼看到的景色就是夕阳绚丽的余晖,言峰绮礼站在她那把藤木躺椅的旁边,安静的同她一起注视着日落的方向。
“看起来你醒的还算是及时呢,能赶上日落,不错的运气。”
“嗯……果然。”
年轻的女子轻轻地笑着,眼底映着落日的余光。
“真的很漂亮啊。”
那般美丽的景色,却只是单纯的映在她的眼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真正波澜。
她现在只是在履行“活下去”的要求和义务,至于她自身的感情大概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言峰绮礼无比深刻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眼见着她似乎又要重新睡去,言峰绮礼却开口了。
“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活的欲望吗。”
“没有哦。”
她重新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因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为了‘死’才诞生的,所以人类的感情这种东西,并没有学习的打算——维持作为神兽的理性就好了,反正‘死’是我早就习惯的东西,究竟是分灵还是本体来感受,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少差别。”
“而且……”
“嗯?”
“活着,其实很麻烦的。”
言峰绮礼有些惊讶:“这种回答还真是有意思,为什么会觉得麻烦。”
“我没有执着之物,也没有必须要活下去的必要;帝王的宝物也好,最完美的小圣杯也好,这些‘设定’和我是否活着有关系吗。”
死掉也没关系。
反正她的死代表的不是永恒的终结,而只是一个任务的结束。
没有爱慕之人、没有憎恨之人、没有崇拜之人、没有厌恶之人。
世间一切,善与恶,黑与白,于她眼中似乎都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那名叫做伊莉雅的少女,也不足以成为让你活下去的理由吗。”言峰绮礼无比固执的试图寻找能令她神色变化的东西,卫宫陶闻言轻轻弯了弯嘴角,“你弄错了哦绮礼,那孩子不是让我活下去的理由,而是让我必须去‘死’的理由。”
神父抿紧了他的嘴唇,并缓缓在她身边单膝跪下。
“……绮礼?怎么了?”她因为男人突兀的行为感到了疑惑,声音却依然温和轻柔。
言峰绮礼沉默了很久,然后将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卫宫陶的手背上。
“……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
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内在之后,他又多了个无法理解的对象。
这世上真的存在不会去追求自身幸福的存在吗,这世上真的存在这般可以同时包容善与恶的“神明”吗。
他曾因为自身扭曲的感情对自己前半生的人生意义产生了质疑,现在又因为她的存在再一次生出了茫然的感觉。
男人追求的甘美愉悦是与神定义的善截然相反的地狱,他真正追求的本性与二十余年的坚持的人生彻彻底底的背道而驰,他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却没有人可以告诉他问题解答的过程。
从男人口中得知了他的疑惑,女子轻轻笑了起来。
“奇怪的家伙……虽然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哪里不对劲,结果现在才知道真相。啧,你这家伙如果用普通人的评价来看就是那种‘烂到骨子里的垃圾’。”
“嗯,你的这种评价我不会反对,毕竟这是无法忽略的事实。”
言峰绮礼回答道。
卫宫陶勾着嘴角,那是个非常无奈的笑。
她那只没什么力气的手从言峰绮礼的手下抽了出来,轻飘飘的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那力气不大,言峰绮礼却动也不动,安静的感受着她的手掌落在头顶的温度。
“……我与你过去信奉的神不是同类,绮礼。”她垂着眼,语气温和:“所以没有办法从你的角度来解释这件事情——人类追求快乐的方式与神所定义的善恶是不同的,是自相矛盾的……但是你追求的‘愉悦’在我眼中却并非是什么必须要抹除的恶。”
“所谓‘善’这种东西,是需要东西来衬托的,黑白,善恶,憎恶与喜悦,这世上既然存在着普通人的幸福,那么也一定会存在类似你这种扭曲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