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冬天,哪怕有炭盆,人好像也比别的时节容易饿,陈韫玉叫云竹倒了热茶,吃一早端上来的芸豆糕,还有一碟新鲜做好的老汁蛋。
瞄了她一眼,云竹看向殿门口,犹豫会儿道:“娘娘,奴婢刚才出去折金梅,在万春亭看到一个白影,也不知是不是馒头,跑得飞快,奴婢想去追,竟不见了。”
“真的?”陈韫玉吃惊,暗道这狗儿难道没死,自个儿回来了?该不是哪处宫墙有个洞罢,也弄不清,只想到有这个可能,忙站起来,“你带我去看看!”
“好。”云竹在前面领路。
这万春亭离此处有些远,故而陈韫玉坐了凤辇去,等到了那里,只见一条小径极是逼仄,凤辇也进不去,便是在外面等着。
两边都是花木,在夏天定是郁郁葱葱的,但这会儿落了叶子,只有树枝横七八叉,陈韫玉心想,这么个地方,便狗儿真的在这里,都不好找呢,也不知道自己唤它,可还认识?或者又是云竹认错了,是别家的狗?那宫墙可真有洞了。
正寻思时,突然听见后面噗通两声,她回过头,见在后面跟着的宫人不见了,忙问云竹:“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云竹脸色一变。
早先前她被蒋绍廷用家人性命威胁,说只要哄骗陈韫玉过来此处,叫他看一眼,说几句话解了相思之苦,便放人。她倒觉不难,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总好过自己家人丢了命。谁想到,竟不太对头,蒋绍廷没露面不说,跟来的宫人却好像遭遇不测,暗道不好,许是自己上当了,正要说话提醒,脑后一痛,直挺挺倒了下去。
陈韫玉瞧见这幕,下意识便是要大叫,对面的蒙面人疾步上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有怪味涌入鼻尖,瞬时昏厥。
女人倒在怀里,好像落花,香味四溢,他低下头,目光掠过那身子,只见她今日穿着樱桃红的夹袄,外面裹着狐皮披风,雪白的皮毛拢着她精致的小脸,越发明艳,如天边瑰丽的晚霞。
他情不自禁去解她衣襟,想在这里就要了她,再带出宫,让祁徽生不如死。在这刺激之下,凭他这身子恐怕也活不长,便撑下来了,陈韫玉在手里,将来仍可用之对付祁徽。
但理智很快又战胜了欲念,他停下手,而今时间紧急,便算都打点好,也得立刻就走,来日方长。
手去扶陈韫玉的腰,就在这时,一支短剑从侧面飞来,直刺向胸口,他闪身躲过,站起身,只见小径的另一头,不知何时祁徽竟赶来了。男人穿着一身白袍,在阳光下亮得耀眼,逆着光,容颜模糊,却听见声音冷冷,仿若冻了千年的冰川:“不用留他性命,给朕杀了!”
抬眼看去,只见陆策与长春疾行而来,身后还跟着十数锦衣卫。
功亏一篑!
他脸色大变,深深看了陈韫玉一眼,满心不甘,但也清楚现在处境不利,转过身狠狠往晕倒的云竹胸口刺了一剑,往小径深处逃了去。
祁徽走过来,只见女人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心头一跳,忙蹲下检视,见她呼吸均匀,方松了口气,附身将她抱起。
平生第一次抱女人,竟没有想象的重,原来她浑身的柔软,却很轻盈,嘴角由不得翘了翘。行得几步,摇动间,女人手垂下来,刚才被解开的衣襟瞬时松散了,露出雪白的脖颈,纤细修长,吹弹得破。
若是刚才来晚一步,也不知这傻子会不会被欺负了去,祁徽想到这可能,浑身冒火,恨不得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一口。
他疾步走向凤辇,等回了延福宫,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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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虽为宠妃,但皇帝荒淫无能,常觉了无生趣,全靠看北燕楚王萧耀之传记,才咂出一点味道。几年后宫变,因魅惑皇帝之罪,被皇后毒酒赐死。
醒来时,回到一百年前,变了个身份,被人献美予萧耀,结果男人不近女色,把她原包退回。
……
不久,萧耀发现,后悔药真特么难吃!
文案二
姜琬两辈子都顶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上辈子是皇帝宠妃,被皇后毒酒赐死。
这辈子,直接做了开国皇帝的皇后。
第21章
听莫指挥使说,祁徽突然领了锦衣卫去万春亭, 吴太后吃惊的问起缘由。上回因这儿子被刺, 她加派人手在宫中巡逻, 才调了许多锦衣卫,要在平时, 祁徽是一眼都不会看的, 没想到居然还用上他们了。
“说是发现一个蒙面人, 属下刚刚得知,欲对皇后娘娘不利。”
“什么?”吴太后猛地站起来,“怎么, 还刺伤阿玉了?”
太不像话了, 刺杀祁徽不成, 居然还要对她这儿媳妇动手, 岂有此理!
“娘娘莫担心, 并不曾伤到,只是晕了过去。”
这孩子温和有礼, 心思单纯,吴太后一向喜欢,想到她对自己的关心,生辰写了百寿图,平日里但凡有点头晕脑热,都知嘘寒问暖,吴太后颇是疼惜,立刻就去了延福宫探望。
陈韫玉还未醒。
见祁徽坐在床边, 吴太后面上露出了笑,这儿子原是为搭救陈韫玉,才做出如此令人吃惊的事情,可见二人是有了感情了,近日听说胃口也好,许是很快就能圆房。
“你坐着吧,我是来看阿玉的。”她朝床上瞄了一眼,“到底怎么回事,有人竟把阿玉打晕了?”
“是用了迷魂药。”祁徽道,“说来也凑巧,我原是回延福宫,结果听说她去了万春亭,便叫长青先行一步去告知,结果被他发现一个蒙面人。也不知有何意图,我怕像上回一样是个刺客,才命锦衣卫同去。”
“真是幸好!”吴太后后怕,“阿玉这般柔弱的身体,要是被刺一剑,不知如何呢,怎么挺得过来?”说着脸色一沉,“可抓到那蒙面人了?”
“没有。”祁徽心道,这蒋绍廷到底在宫里好些年了,又有禁军打掩护,拿不住他,既当时不能杀死,而今也不好逼得太急,只等秋后算账,反正也不差这几日,他道,“锦衣卫仍在搜寻,此人心狠手辣,也不知为何,将云竹也杀死了。”
吴太后震惊。
这可是她派去伺候陈韫玉的宫人!
“母后,怕阿玉担心,这件事不要同她说,便说云竹被打伤,回去静养了。”
“是了,这孩子丢失了一条狗儿,都伤心好些日,莫说是个人,到底也伺候了大半年。”吴太后环顾一圈,厉声道,“你们可听见了,绝不要将云竹的事情告诉阿玉,谁敢泄露,乱棍伺候!”
众人皆低下头答应。
吴太后坐得会儿,叮嘱祁徽:“我看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既然太医说无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细细打量这儿子,见他精神气似乎好了些,笑道,“徽儿,你这样,我便安心了,听张太医说,傅大夫这法子另辟行径,兴许真有用,你就一直试着罢。”
那眸光含情,似乎是天下最慈爱的母亲,也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真的将她当亲生母亲,只宫中人多口杂,他渐渐有所察觉。后来在十岁那年,逼问常炳,才知来龙去脉,也才知他的亲生母亲还在人世。
但在何处,他不知,常炳亦不知。
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但他不甘心,曾暗地里四处寻觅,然而,一无所获,或许是不能敞开了去找,或许是她故意在躲着自己。
祁徽眸光微动,哂笑了下:“也就那两条蛇颇有意思,要说效用,还不如我的金丹呢。”
这孩子,真是句句不离金丹,吴太后无奈道:“不管如何,阿玉今日受到惊吓,你最近便不要去丹房了,好好陪着她。”
她起身离去。
天边起了火烧云,红艳艳一片,已是到傍晚了,陈韫玉还不曾醒,祁徽叫众人退下,也想躺着歇一会儿,却见陈韫玉额角出了汗,才发现他抱着她回来,光是解了个披风,棉袄都不曾脱,还盖着被子。
可不是穿得多了吗,这屋里燃着炭,本来就热。
祁徽俯下身给她脱棉袄。
手刚刚碰到衣襟,心就咚咚的跳,这还是第一次给女人脱衣服,有点犹豫,但这么穿实在太热了,等会儿定会流许多的汗,他稳了稳,将她抱起,扯着衣服从肩膀上扒下来,往里一瞄,还有件淡粉色的小衣,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娇艳欲滴,跟她此时的样子一样。他呼吸突然就有点发沉,眼睛挪不开,仿若在那之下,有着稀少珍宝。
他呼吸窒了下,不由自主低下头。
…………
迷迷糊糊中,觉得胸口难受,好像被什么撞到了,有点发疼,陈韫玉拧着眉,睁开眼睛,突然瞧见旁边有个人,也没看清楚,只想到刚才的事情,她被一个蒙面人捂住了嘴。
“啊!”她一声尖叫,往上挪动。
男人随之覆上来:“乱叫什么,看看清楚。”
“皇上!”她惊讶,“怎么……”还未说完,唇便被堵住了,男人的舌侵入进来,有种席卷一切的蛮横,她还有点头晕,被迫得迎合,只一会儿便是透不过气,呜呜的抗议,推他,趁着空隙道,“皇上,我刚才遇到……”
在万春亭,她眼睁睁看着那蒙面人将云竹打晕了,实在太吓人,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的。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此前怎么不多想想就出门呢?祁徽道:“无事,朕救了你。”
陈韫玉松了口气,看来没出什么事儿:“是上次那刺客吗,抓到没有,云竹呢?”
“云竹受伤,母后送她回去静养了。”祁徽想到这事儿,停了停,“好好的怎么会去万春亭,而今刺客尚未抓到,以后不准再私自出去了!”
“是云竹说见到馒头,妾身才想去看一看。”
原来如此,看来是蒋绍廷拉她做同谋,继而杀人灭口,只他耳目聪敏,盯梢的人不容易近身,没有提早发现。幸好陈韫玉这边容易看紧,她每日举止都有规律,若有异常,便是不对,去万春亭果然就出事了,而且还是为那只狗儿!
祁徽恨得牙痒:“往后可还去寻了?这回是你运气好!”
男人目光冷厉,陈韫玉垂头道:“妾身也不知会这般,万春亭又不远,再说,妾身原本也无事可做,便当是散步了……”
“你说什么?”散步又去那里的吗,到处都是杂树,乱七八糟的,祁徽手在她腰间一捏,疼得陈韫玉直抽气。抬眼间,见男人脸色难看,心知他是生气了,忙道,“那妾身以后不去了!”
这还差不多,祁徽冷哼一声,低下头狠狠吻她。
用力之猛,让她感觉是种惩罚,左右的躲避。
他紧追不放。
胸口被他中衣磨蹭得疼,她才惊觉,自己竟然都没个衣服了,难怪刚才觉得难受,原来……陈韫玉脸色通红,偷偷拉扯被子要盖,却被他抓住了,往远处一抛,稍一停顿,便是凑下来,亲在她脖颈上。
那纤细的地方,肌肤细腻好像豆腐,他沿着她耳垂直往下吻。
痒得感觉又来了,她蜷成一团,伸出小手阻拦,嘴里喘着气,叫道:“皇上,不要亲这里,不要……”脖子真的太痒了,好像小虫啃咬似的,能从这处痒到脚趾。
仍如那日的声音,娇娇甜甜的,像点心,只他还怀着怒气,如何能放过她,唇舌仿若黏在脖颈上一样,将陈韫玉亲得不停的哀求,不停地笑,笑得哭了,呜呜的抽泣,他才离开。
这等折腾,陈韫玉还能怎么保持仪态,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躺在床上,玉面绯红,头发散乱,眸如春水,一无遮拦,他抬起头看得眼,只觉脑中轰得一声,刚才勉强忍住的欲念又仿若海水破堤。再也忍不住,将她身子往上抬了抬,俯身便靠近了她。
陈韫玉后背靠着枕头,身子是有些仰起的,往下一瞄便看了个大概,想到汤嬷嬷之前教得,到底是知道祁徽要做什么了,一颗心登时跳得七上八下。不过害怕的感觉不多,毕竟自第一天嫁过来,就晓得要做这个的,而今过去大半年了,怎么也不算突然,就是想到那些画册,觉得害羞,不敢直视,她侧过头,闭起眼睛。
但就在这瞬间,传来一下尖锐的痛,那痛叫她毫无防备,汤嬷嬷没有说过这个,不对,好似说是有些不舒服,没有说疼,居然那么疼!陈韫玉呜得声,又掉下了金豆子。
难以忍受,她疼得想逃,扭着身子。
好像一条滑溜溜的鱼,祁徽额头上冒出了汗,他第一次应付这种事,也有些手足无措,见女人不停的哭,似乎疼得厉害,他进不是,退不是,稍微动了动,陈韫玉便是哭得更大声。
在家中千娇百宠的,从来不曾受过苦,更别说受这种疼,她呜咽。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祁徽不忍心,俯下身哄着她。男人满头大汗,颊生红晕,似乎很累了,陈韫玉想到太后也一直盼望着这件事儿的,便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是夫妻么。
可饶是如此,男人亲着她,吻着她安抚,到最后陈韫玉还是哭得都要没气了。
等祁徽停了,好像条死鱼趴着,一动不动。
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旁边,轻轻喘气,傅大夫说要慢慢来,他也确实感觉到了好转,那瞬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韫玉,若是告诉她,定会比自己还要欢喜。但他今儿着急了,没有忍住,只想着拥有她……
不过这女人委实也太过娇嫩了,幸好他身子不曾好呢,时间不长,不然也不知会如何,祁徽勉强撑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怎么疼成这样,给朕看看。”
感受他的手往下抚去,陈韫玉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这里怎么能给看?忙道道:“别看,不,不疼了。”
她两条腿好像麻花一样搅着,根本不让他碰,祁徽缩回手,嘴角一翘:“等会叫云梅去问问太医,可有这种药膏。”拿起旁边的衣物给她擦脸,“出这么多汗。”
还不是因为疼吗,陈韫玉嘟嘴,可怕他真去看,一点不敢说。
女人闭起眼睛,睫毛微颤,脸颊嫣红,好似是被风雨打下来的花儿,他擦着擦着,目光就在她身上流连,只觉刚才灭去的火似乎又在一点一点的复燃,想到那种欢愉,入骨般的销魂,忍不住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