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琏二爷——顾盼盈盈
时间:2018-06-16 09:17:36

  等林之孝行礼退下,贾赦才瞥了迎春一眼,冷笑道:“一大早来给你老子找不痛快,如今得偿所愿,还不快滚?你有人撑腰,显见的翅膀是硬了。可我这当老子的还得最后教你一个乖,你今日对二房那丫头挖心掏肺的,要是有事的是你,那丫头至多假惺惺说几句,绝不会当真管你的死活。”
  贾赦早就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不知保养,双眼已经有些浑浊,平常就让人觉得不善,这会儿冷冷睨着人时更带出几分狠厉阴毒,迎春不禁就垂下了眼,心里却依旧为探春庆幸。至于同样境况下探春会如何做,迎春并没有兴趣多想。她忙碌这一回,原也只为了自己的心罢了。
  兴儿是贾琏特意留在京里看家的,手上很有几条贾琏铺好的线,只恨家里太过太平,众人太过识趣,让他没个施展的地方,是以林之孝寻到他一说,他便抖擞着精神出了府,没用多久就把这事儿查了个底儿掉。
  也是王家人行事不密。估计王子腾夫人与王夫人联手做此事时压根儿没想到会有人为了探春出头,追查此事,做的很是疏忽大意,替主子跑腿办事的管事几杯酒下肚就把新姑爷的大名家门都报了出来。
  有了名姓,又从守门的小厮那儿问出了那人的长相,兴儿连三日都没用,就把王夫人为探春精挑细选处的女婿人选挖了出来,连这位准姑爷在赌场里的那一沓子欠条和在当铺里的一堆死当物件儿的账目都拿到了。
  兴儿随贾琏在外办差多年,脏心烂肺的人见的多了,听林之孝转述时也一早就猜到王夫人不怀好意,可这一位孙姑爷的劣迹斑斑还是叫兴儿吃了一惊。吃喝嫖赌样样来,祖宗几辈子攒下的家业都败了个差不多,是个远近闻名的兔儿爷不说,还柿子专拣软的捏,平素里人憎狗厌,打瞎子、骂哑巴、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恶心的人要命。
  听到手底下的人回禀说那人最近行事十分张狂,手上又多了些钱花用,街邻们都听说了他要迎娶个侯府小姐,以后吃香喝辣享用不尽,兴儿就眯着眼笑了起来。
  要是老爷吩咐的,他就把查到的事儿报上去就完了,三姑娘的死活与他何干。可林管家说了,是二姑娘求了老爷查的,那这里头意思就多了,显然二姑娘是不想让姊妹嫁这么个东西。
  兴儿打小伶俐,对主子们的心思摸得也透,掂量片刻后觉着他们二爷八成也会站在二姑娘那头,嫌这么门亲戚晦气,便一面吩咐底下人盯紧着些,一面给贾琏去了信,将查到的事儿一一禀报,又将自己的打算说的清清楚楚。
  按礼法规矩,便是老太太这个阖府的老祖宗都不能越过二老爷夫妻直接插手孙子孙女的亲事,叔伯兄弟就更说不上话。与其想法子让人把事儿传进二老爷那个糊涂蛋耳朵里,兴儿更倾向于来点偏门的,利索的多。
  没过几日,正等着娶回国公府小姐好拿着嫁妆花用的孙少爷就迷上了个新近搬来他们这一片儿的戏子,神魂颠倒的连心肝儿都要挖给人家瞧了,一天里恨不能在那戏子赁来的小院里过上十二个时辰,大把银钱撒了出去,将他那刻薄的老娘气得险些呕出血来。
  为了娶回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她可是从那位太太给的赏银里拿了足足五十两银子给儿子裁的新衣裳,结果没几日就叫那么个下贱玩意儿骗了去,再一查装银子的匣子,果然又少了一百多两。孙老娘越想越心痛,也顾不得丢人,亲自找了过去,三句话没说完就同那戏子厮打起来。
  孙老娘年轻时也是殷实人家的小姐,使奴唤婢的,便是老了家业败落了,也没做过什么粗重活计,哪里是人的对手,没多久就让人拧住了手臂,不住的唤儿子过来帮手。可孙少爷正心疼情儿,哪里顾得上老娘,全当没听见,只管缩在一旁当忘八。
  孙老娘身上疼心里寒,一个发狠,竟然挣脱开了,趁着戏子一愣神的功夫,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只铜壶奋力扔了过去。那戏子练了这么多年戏,身段很是柔软,反应也快,一个错身就让了过去,反倒是一旁愣神的孙少爷没躲开,直接叫亲娘砸了个脑袋开花,当场见了血。
  孙少爷当场晕了过去,孙老娘也叫独生子满头满脸的血骇的瘫软在地,还是回过神来的戏子尖叫着喊了大夫和巡街的衙役来,又请看热闹的邻里做主,将这母子二人送了出去。
  等到第二日午后孙少爷咽了去,孙老娘想找人拼命时,才发现那戏子连夜搬了家,谁也说不出他去了何处。
  事情了结了,底下人自然要报给兴儿知道。他沉默半晌,忍不住说了句人贱自有天收。虽说他们本意是想勾的孙少爷马上风,连虎狼之药都备好了,只待时机成熟,却也难免留下些许痕迹,倒不如眼下这样,真有几分老天开眼的意思。
  兴儿这边乐得轻松,收到消息的王子腾夫人却忍不住心头狂跳。她最近夜里总是噩梦连连,找了几个得道的比丘尼来都说是宿孽之故,可她前后捐了上千两银子的香油钱出去也不见好转。
  如今孙家那小少爷莫名其妙叫亲娘一下子砸死了,王子腾夫人就不免想的多了些,愈想愈觉得心惊,王夫人再递话过来,请她物色新的人选,她也称病躲了过去,不肯立时应下,生怕招了报应,只日日在佛前虔诚供奉。
  王子腾夫人不肯帮忙,王夫人又不肯收手,只能自己张罗此事。不过她早就丢了管家权,二房又已失势,她手上也没有几个得用的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便是她再心急,这事儿也缓了下来。
  不等王夫人这边有个眉目,兴儿就收到了贾琏的回信,吩咐他想法子将一个名唤柳湘莲的人引荐给贾政,促成他与探春的亲事。信上还附了柳湘莲远房堂叔的名姓,道是此人可代侄儿登门求取。
 
 
第114章 说定
  柳湘莲此人, 生了一腔侠肝义胆,又天生反骨, 旁人战战兢兢恪守的礼法规矩,在他眼中不过粪土,是以为人行事常有些世人难容之处。先他父母高堂在时还好,自他父母双亡失了约束,因着他生的俊俏风流又爱登台串戏, 这些年不知在京中生了多少事端,若非祖上也曾显赫过,众人也不敢太过慢待,他怕是早就让人拿住磋磨了。
  说来也巧, 贾琏往东南去了不久, 柳湘莲偶然与另一家的纨绔生了争执,双方动了棍棒拳脚。为免牵连他人,他便在友人冯紫英等的帮衬下包袱一卷, 离京向南游历, 一路仗剑骑马、赏花看柳,竟也到了泉州港左近, 遇上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骚乱。
  其中有些是海匪倭寇看守军混乱边防空虚上岸趁火打劫, 有些是叛军负隅顽抗。柳湘莲本就是少年热血, 哪里能见得他们朝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自然是拔剑相向, 一场恶仗下来就结识了几个贾琏麾下的将士, 此后一同杀敌卫民, 渐成生死莫逆。
  柳湘莲本非军籍,杀敌却较一般兵士更为悍勇,自然就被举荐上去。闫然看过之后,见是京城人士,也是大家子弟,还特意同贾琏提了一句,贾琏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此处得遇故人,略作安排后便将人请来一同痛饮了一回。
  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有许多京城趣事旧闻可说,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贾琏便提及论功行赏一事,有意将柳湘莲揽入麾下,先在东南任校尉,积攒些功绩,等过几年再随他一同归京另谋他职。
  柳湘莲心里也藏着份建功立业的壮志雄心,只是不喜读书,又不耐烦逢迎讨好,这么多年才一直高不成低不就。贾琏的话可谓正中他下怀,他当场便应了下来,主动饮了三大碗好酒,以聊表谢意,第二日便带着包袱家当投到贾琏这儿来。
  贾琏本就因前世乱点鸳鸯谱,以致柳湘莲落发出家之事心怀愧疚,觉得自己算是恩将仇报,有意弥补一二,两人性子又算投契,柳湘莲许多积年的怨忿不平与不解都能在贾琏处得到开解,没过多久,柳湘莲就真个儿拿贾琏当作异姓兄长,一次顽笑时说到亲事,便请贾琏代为做主,为他择一绝色为妻。
  听得这么一句跟前世一字不差的话,贾琏险些叫手中的茶呛死,呛咳了好半晌,慌得院外守卫都进来查看,才勉强压了下去。好不容易止了咳,贾琏顾不得旁的,先就拉了柳湘莲的手,指天为誓,定要为他寻一贤妻,操持家业。
  柳湘莲其实方才也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不想贾琏如此郑重,他便也肃了神色,严整的向贾琏行了一礼,烦请他多多费心,二人算是正经说定了此事。
  贾琏刚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为柳湘莲择一端庄淑女为妻,请贾敏代为相看的信还没写完,就收到了兴儿的消息,告知王夫人欲要胡乱许嫁探春,而他们准备如何应对等事。
  他虽然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同堂妹探春见过几面,却也不忍好好一个女孩儿无缘无故受人迁怒,去填那等火坑,加上与王夫人的旧怨,对兴儿的做法自是赞赏有加,而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迎春等人对探春的评价,说是极聪敏伶俐的人,即便稍有不足,也是瑕不掩瑜。貌美而有才,性子刚强能持家,这不就是柳湘莲心仪的女子人选?
  于探春而言,王夫人即便这次谋划不成,也会再去寻个肮臓之人来滥竽充数,绝不会为她寻一门实惠的好亲事,若是哪回他们阻拦不及,真的让王夫人说成了,旁人也不好直接出面。两相比较,虽然柳湘莲家道中落,眼下却也小有官职,称得上浪子回头,二人论才貌倒也般配。
  打定了主意,贾琏便觑着空儿单独与柳湘莲说了一回,既说了探春的好,也将荣国府二房的事儿简单说了,让柳湘莲掂量一二,看是否愿意结亲。
  宁荣二府家事在京城中传了多少年,柳湘莲自然也略有耳闻,不过他不是个迂腐的,直言自己是男子,只要以后的妻子本人品行好便可,旁的家人亲眷便是有个甚么差事,也与女孩儿无关。贾琏听他如此说,便知是肯了,接了他双手奉上的鸳鸯剑为信物,命妥当人一并送去了京中。
  即便贾琏信上为着褒奖他这回事儿办的利落,赏下的银钱额外丰厚,新接了这么个差事,兴儿也着实高兴不起来。关键那柳湘莲虽有了官职,却是武将,贾政偏偏好文,一瞧就不对路子,事儿难办的很。
  好在兴儿心眼子多,晓得对症下药,想法子同贾政颇为信赖的门客搭上了线,以重金相诱,果然引得那门客接下了话儿,答应去贾政跟前说合,没多久就哄着贾政立了婚书。
  直到婚书都送去衙门登记造册,柳家的礼送到了荣禧堂,还在几户人家之间犹豫不决的王夫人才晓得贾政已经把探春许了出去,登时气得面色铁青,掐着周瑞家的手臂命她去打听贾政到底许了哪户人家。
  王夫人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在荣禧堂里寻着各种名目磋磨赵姨娘等人,贾母心里也不好受,只觉多少年心血尽皆付诸东流,竟不能得儿子半点体谅,连柳家来请安的婆子都不肯见,推说犯了头疼,只让鸳鸯出去说了两三句便完了。
  唯有苦苦等了多日的探春终于彻底放了心,手掌轻轻抚过红绸包裹的鸳鸯剑时也多了些许期盼。多日前旺儿媳妇过来请安时,便将这把剑夹在画轴里送了来,还传话来说了柳家公子其人,问她可愿意。探春晓得这是贾琏为她寻得退路,她心里感激不尽,略作思索后也顾不得羞怯,当场就点了头,如今总算是过了明路。
  不论众人心内如何作想,探春定亲总是大喜一件,长辈们都依身份赏了东西,姊妹们也齐来道贺,宁府的尤氏甄氏婆媳也有礼到,唯有贾珍偶然听小妾们说起太太奶奶给荣府三姑娘的丰厚贺仪,心里老大不自在。
  倒不是贾珍心疼那点银子。宁府里家业比荣府还大些,几代下来人丁又远比荣府少,开支小了不少,区区一份贺礼还不在贾珍眼里。他头疼的是小姨子尤三姐的亲事。
  贾珍是个好色的,续娶后贪着尤氏的鲜嫩好颜色也曾宠爱过一阵,只是没过两年就失了趣味,丢在了脑后,纳妾蓄婢好不荒唐。后来独子贾蓉娶妻甄氏,贾珍也曾觊觎过儿媳美貌,可甄家势大,陪房家人前呼后拥不说,甄氏还总防贼似的防备他,贾珍试了几回都不能成事,看在甄家的面儿上也不好硬来,就撂开了手。
  甄氏不肯就范,贾珍没多久就盯上了常来宁国府打秋风的尤氏娘家妹妹,将尤二姐尤三姐两个都哄上了手。不想姊妹两个年纪愈长,二姐儿秉性温柔还好些,三姐儿却开始闹个不休,尤老娘还想贾珍明公正道纳一个回去,每每令贾珍败兴,就起了把三姐儿许配出去的心思。
  贾珍最是个薄情的,他既然生了这份心,直接就把话说到了尤三姐脸上。尤二姐听得色变,正想劝慰妹妹,却没料到尤三姐也早存了从良的心,心底更是有了良人,大大方方的请贾珍替她说合与柳湘莲的亲事。
  一听连接受的剩忘八都挑好了,贾珍哪里有不应的,当即没口子应承下来,回头就让人去找柳湘莲,只是苦于柳湘莲不在京中,才迟迟寻不到人,只能再忍耐那尤三姐些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得着柳湘莲消息,却是与荣国府的姑娘定了亲,贾珍当真是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一个是破落户家没了贞洁的小chang妇,一个是公侯门第的大家小姐,这世上男子只要不痴傻,就该晓得挑哪个。那尤三姐还想做妻,可不是要砸在他手里?
  贾珍与尤氏姊妹的那点子破事儿,珍大奶奶尤氏与小蓉大奶奶甄氏婆媳两个心里都是门儿清,只不说破罢了。甄氏事不关己,还能听个热闹,尤氏心里却每每恨出血来,只因畏惧贾珍才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隐而不发。
  这会儿听说尤三姐嫁不成梦中的情郎,贾珍又烦得连她们姊妹面儿都有些懒怠见,尤氏终于硬起腰杆拿出了长姊的做派。她从依附宁府的小官儿家里挑了三两个面儿上过得去的,托人分别去贾珍和尤老娘面前说了,想要为尤三姐择一良配。
  尤三姐自然不愿意,那些人虽瞧着也还算体面,又哪里能比得上柳湘莲。可尤老娘人老成精,瞧的比她清楚多了,也不管她如何闹,径自挑了个家境殷实又上无长辈的,舔着脸请贾珍尤氏说合。
  尤老娘如此上道,贾珍自然也欢喜,不但帮忙说定了亲事,还额外给了尤三姐二百两银子置办嫁妆,得了尤老娘诚心实意的千恩万谢。至于尤二姐,身上还有着同世交张家的婚约,一时半会没得法子可想,也就继续同母亲住在了贾珍安排的一处二进小院里。
 
 
第115章 晋爵
  在贾琏突然吃了仙丹拼了命上进之前, 与贾珍算是十分臭味相投,正儿八经一起逃过贾代儒的课, 一起吃过些不三不四的戏酒的交情。若不是贾琏当时年纪还小,说不得哥儿两个还要一处玩玩粉头。
  等贾琏出息了,贾珍没急着凑上前,一是觉着两人旧年的交情还在,总比旁人来的亲密些, 二便是觉着贾琏还等着袭他老子的爵位,上头还压着叔叔婶婶,不如他既是族长又在宁国府当家做主身份高,还不值得他一个做哥哥的贴上去。
  后来贾琏入朝为官, 贾珍初时也觉着微末小官不值一提, 压根儿没理会城外道观里贾敬让他去同贾琏交好的传话,依旧每日里自在逍遥,同姨娘丫头们寻欢作乐, 只吩咐尤氏甄氏婆媳送礼时比着平常厚重三分就罢了。
  他自觉矜贵, 原该替他过去略表心意的贾蓉也因着心里对他琏二叔叔的一丝莫名惧怕而百般推脱,十次里最多过去三四次。公公和相公都不往前凑, 甄氏即便有心让两边交好, 她做侄儿媳妇的也不好同叔叔走动太多, 两边的关系便有些不冷不热,只当寻常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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