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恨你更想你——丁律律
时间:2018-06-16 09:19:26

  “对啊。昨儿半晚上,单穿羊毛衫,那大衣可一直在咱瞿顾问身上。”
  “哎别说,瞿顾问拒绝了老杨,老杨还挺伤心的。他难得开窍一次。哈哈。”
  “别挑拨我和老杨的兄弟情谊。”陈皖南拒绝把瞿嘉和任何一个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扯在一起,于是别有用心的转了话题,但想了想,还是剑眉微凝,防心贼重的问,“怎么,老杨还单着?”
  “可不是么。三十一了吧。标准大龄剩男。”
  “主要是性格。不会来事儿。又是咱们这一行的,一年陪不了女人吃几次饭。”
  “改天,叫赵乐天妈,在学校多打听打听。”陈皖南说。
  “哎,陈队,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不为你自己打听打听?”
  “我看着像缺女人的吗?”陈皖南脸大的说。
  “不像。上班开大奔,长的又帅。走哪儿刷脸就行。所以还是老杨让人不放心。他难得对瞿顾问开窍,该不会真的……”
  “真什么?”陈皖南脸色说变就变,“干活!”
  可惜一帮糙老爷们,真的上当相信名震全市公安系统的第一美男陈皖南,左拥右抱,不缺美人环绕。
  秉着一定要把老杨推销出去的原则。
  第二天一早上班的瞿嘉,办公桌上,竟意外出现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和一盒真心实意抢自老杨之手的温暖老妈牌爱心早餐——真实上演了一出如何公开气死上司而他们浑然不知的惊心动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更这么早,不需要夸奖下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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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马
 
  问题不是出在玫瑰上,而是那只古老怀旧的保温桶。
  整个刑侦大队,都知道这只古老的铁饭盒是二探组组长杨波所有,他老母亲七十五高龄,早年开餐馆的,手艺了得。老了不得闲,专门给辛苦劳累的刑警儿子做便当。
  杨波素来大方,每次老母亲有了得意新作,都敞开着给同事们瓜分。
  今天,这只铁饭盒,完整整整的躺在瞿嘉的新办公桌上,在阳光里发着欲语还休的银色光芒。
  “这是?”瞿嘉纯新人一个,完全不知这盒子的来历,一边放包,一边用眼神询问拥挤在门口的一干嬉皮笑脸同事。
  这是昨夜负责监听蹲守周文彬和韩熙的两组人马,今早被其他人顶上,才前后脚回到局里休息。
  杨波脸上挂着水珠,硬朗的脸庞都涨红了,他方才匆匆忙忙洗漱间,就被好事者抢走了母亲一大早送来的早餐,起哄闹着往瞿嘉那儿送。
  他本来要阻止,到了门口,才晓得为时已晚。
  “说嘛杨波。”不知是谁,一下子把内敛不善表达的杨组长推到了台前。
  “瞿,瞿顾问……”杨波表情一下子就失控了,面对着高挑靓丽的瞿嘉,开始大面积脸红,“这,这我,我母亲……做的早,早餐……”
  瞿嘉眼神微愣,显然对这朵玫瑰和饭盒的暧昧组合,产生不大不小的尴尬气色。
  “瞿顾问,昨天你第一天上班,忙着案子没时间办欢迎会。这支玫瑰是大伙刚才经过花店选的。不在于多少,是个心意。”杨波不愧是老刑警,经过最初的尴尬,怕事态继续升级扩大,给瞿嘉带来影响,直接扛起所有,“还有这支饭盒。我母亲手艺每个同事都试过,赞不绝口,你也试试。”
  这么解释,直接化解了这顿早餐的暧昧含义。每个同事都尝过,瞿嘉尝下又何妨。
  她嘴角终于露出笑容,让杨波大松一口气,“谢谢杨组长。替我向阿姨问好。”
  “不客气不客气。”杨波连连摆手,耳朵根子也发着红。
  大家见目的达成,杨波跟瞿嘉搭上话了,其他的不敢多强求,纷纷嬉笑着饶过杨波。
  “我恰好也带了水果。谢谢大家对我的欢迎。”瞿嘉变魔术似的从方才拎进来的大包里,取出一份份做好的水果沙拉。她后半夜睡不着后,直接起床,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切了五十多份。
  同事们一哄而上,给足了她面子。
  瞿嘉笑眯眯,对没吃上的同志做出安排,“出外勤的同事。我下次请喝酒。”
  “不公平——”赵晓然一声大吼,“我也要喝酒!”
  “一起来啊。到我店里,刚好有个小院子供大家尽情发挥。”瞿嘉一呼百应,那豪爽的劲儿,使她唇畔勾起的弧度异常英气。
  “怎么着,划山头称大王了是吧。”这道阴沉沉的声音不是陈皖南又是谁。
  他一身寒气的站在门口,刚才现场回来,一夜未眠,眼窝底下黑影明显,看向瞿嘉时,眼前都仿佛出现重影,但这不妨碍他的耳朵,在老远之外就听到杨波叫她瞿顾问时的爱慕音痕。
  “案子破了?嗯?这么开心?”他问的是瞿嘉。
  “陈队,我们也刚回来。瞿嘉做的水果沙拉。你也尝一下呗?”赵晓然浑然不知,端上一个没动的盆子,兴高采烈的送到陈皖南跟前。
  根本没瞧见两人目光间的迎来送往。
  瞿嘉眼神坦然,案子没破,但请同事们吃水果也没什么不对?
  陈皖南皱着眉,没休息好的眼神,显得肃杀的很,看了一眼兀自坐下的女人,似乎不打算跟他说话,直接埋头工作起来。他揉揉眉心,感觉胸口都喘不过气了,虚弱的跟个怀孕妇女似的。
  真他妈糟心,不是他矫情,瞿嘉这女人兄弟把子能排到地球南端,他是为杨波好,别被这女人外表骗了,以为对你好两下,就可接近。伤不死你。
  于是,过两分钟。
  卫生间里。
  “陈队,你先去眯会。我马上出去。”杨波以为谈公事,十分尽责的要代替陈皖南出去。
  “不用。马上收网了。”陈皖南眯眼瞧了下杨波,多忠厚老实一人,他不能不挽救。
  “你对瞿嘉……”
  “没没什么!怎么连你也起哄!兄弟怎么当的这是,你还不了解我没,没没有的事!!!”杨波一脸我事很大,但此地无银三百两着。
  “把我当兄弟吗?”陈皖南给他点烟,声音沉涩,“但我把你当兄弟。”
  “我也当然啊。”杨波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点摸不着头绪,陈皖南眼神不对,严肃中透着执拗,像批烈马。
  “不要对瞿嘉动心思。”这匹马,比杨波想象中烈了一万倍。
  杨波瞬间怔住,指头上的烟,戛然断裂,戳心地,“这什么意思?”
  空阔的大卫生间,两排水池子,有的水龙头没关紧,滴滴哒哒声跳着。
  陈皖南皱皱眉,鼻腔里喷出一层烟,“她是我前女友。”
  “……”杨波彻底怔然,他向来内敛,第一次和陈皖南在无人的卫生间,放松的抽烟交谈。但显然,话题并不轻松。
  陈皖南什么意思,他是明白了。
  但,瞿嘉是陈皖南前女友的事儿,太过突然和惊悚了。
  杨波缓了好半晌。
  陈皖南一直无声的抽烟,等对方回话。
  良久。
  “我知道了陈队。你把我当兄弟,没在越陷越深前,提早挑明。我虽然不甘心,但祝福你。”杨波也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说完就把陈皖南给自己点上的那支烟,一口吸到底。算是吃了他这顿先礼后兵的开诚布公。
  陈皖南眯眸笑了笑,夹着烟身的手指,凑到嘴边,无声的吞云吐雾。
  一支烟的功夫,两人前后脚离开。
  而水池里面的那间屋子里,正是一排排挂在墙上的小便池。武钢手在拉链前空拽着,没敢用力,他方才拉时,外面两个人就刀光剑影了,深怕一点点动静,惊动两人,不好下台。
  现在,陈皖南走了。
  武钢把手从拉链上收回,相比解决生.理需求,他内心所遭受的晴天霹雳再不得到排解,他恐怕就时日无多了。
  从昨天晚上案情分析会议上,看到刑侦队新来的女顾问是瞿嘉时,武钢就感觉被一个雷炸的半身不遂,听觉失效似的,整场会议一个字都没发言出来。
  “完了,同志们。”走到僻静带风的阳台上,武钢哀莫大于心死的对微信群里发语音,“咱们的老同志陈皖南——再次盯上瞿嘉啦。”
  “卧槽,牛逼啊!”立即有个男声炸了。
  “妈的,他怕是疯了吧。”
  “刚子,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消息可靠吗?喂!说话!”
  一个女声外放着,正是来自指纹小组八大创始人之一的卓韵。
  指纹这个纯兴趣小组,是六年前,在母校时,由喜欢推理的各个系的精英学生组成。瞿嘉也是其中一员,六年前突然失踪后,微信群就没加她了。
  陈皖南嫌麻烦,也不曾加过。所以,武钢的这个消息在群里肆无忌惮的炸开了锅。可惜,他还开的外放。
  “皖南……”武钢眉头打着结,拿着手机,发现陈皖南就站在自己身后。
  “刚才在里面的人是你?”陈皖南当没听见大家怎么在叫,目光平和的凝着眼前的老友。
  “是我。”武钢关掉手机,空气瞬间安静了。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丢在女人堆里,连脚趾头都要被人舔干净的陈皖南,百思不得其解,“世上女人那么多,你干嘛非在一颗树上吊死?”
  没错,武钢,包括群里的那些,没有一个人赞同陈皖南再和瞿嘉扯上关系。
  所以瞿嘉回国,大家都知道,却不通知陈皖南的原因,不是怕两人见面尴尬,而是担心陈皖南,这批执拗的马,非得吃回头草不可!
  现在,这事果然发生了!
  武钢惊的无以复加。
  陈皖南无动于衷的笑着,不期望他人理解自己对瞿嘉的感情。所以,不打算解释。
  这让武钢更加急迫,彻底爆发了,“我看你就是疯了。都没看错你,你骨头就是软,一旦遇上瞿嘉,什么都不考虑,像那飞蛾,不管火大火小就他妈扑——我不是看不上瞿嘉!她是有魅力,值得人人刀口舔蜜。可你他妈舔过了啊,伤过了啊。忘记当初,哥们几个怎么把你从地上拉起来,脸上刮的那大血口子,啊?你他妈好了伤疤忘了疼!!”
  “别他妈他妈的。”陈皖南微动怒,笑意不达眼底,“这么说她,我不高兴。”
  “……”武钢惊呆半晌,狠吐一句,“你他妈就是疯了。”
  “疯没疯,我心里有尺。武钢,今儿就把话摆在这儿,瞿嘉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就是有,她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在一起两年,比你了解她。从今往后,你们别管——她就是块石头,我也要给她捂热了。”陈皖南说完,半秒没多呆,擦肩而过时,武钢壮实的身形被撞的一个趔趄。
  这波力度,武钢深切感悟——这是八百匹马都拉不回陈皖南这头倔强的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舔陈美男脚趾头!!只要他这么纵我宠我不分青红皂白护着我!!!!
 
  ☆、心思
 
  盆景园谋杀案正式进入第三天。
  拔出萝卜带出泥,三年前南平一中女教师王子娴的意外坠亡事故,从普通事件变成一桩案件,严肃性可想而知。
  整个刑侦大队忙的脚不沾地。
  瞿嘉算是轻松的。侦查和缉捕审讯等都由一线刑警来做,她跟在后头,提供理论武器,辛苦不到哪儿去。
  但慧极必伤,脑子动多了,连眉头都比别人多皱好几道。
  赵晓然看她昨夜明明回家了,半夜里却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就知道这新顾问不像以前光扯嘴皮子的那些人,是个实干家,对案情极其上心。
  “陈队。”赵晓然找到洗完澡出来,正在擦头发的陈皖南,提了点关于瞿嘉的看法,“我觉得瞿顾问,对宋飞羽特别关心,难不成是旧识?”
  “不是。”陈皖南直接否认,毛巾在头发上擦的极快。
  赵晓然被他甩的一脸水,柠檬味的洗发露,真他妈好闻,尤其陈皖南不像一般糙爷们,一夜不归就浑身臭烘烘,他呢,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洗澡,然后,头发最迟也要三天洗一次,所以,你永远看不见他肩上脖子后面有头皮屑之类的。
  跟在这样的上司后面干活,简直神清气爽。
  “陈队,陈队,你别敷衍我啊。”赵晓然狗腿的跟在后面,早上才吃了瞿嘉的沙拉,现在却像是打小报告似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周文彬,瞿嘉却跟着杨波去盯韩熙,而且,她说韩熙可能会被宋飞羽谋杀,这可不可怕!案子还没结呢,又添新麻烦。她是不是多虑了?”
  “她说什么你听什么。她要你做,就照做。哪那么多废话。”陈皖南心思一旦定下来,任何人说瞿嘉都不行,他从前在学校就是这幅德性。
  赵晓然浑然不知他上司是有这种毛病的人,更加不知道今天武大法医因为挑瞿嘉的刺,被陈皖南撞的差点肩膀脱臼,所以一个劲儿的跟在后头为自己叫唤。
  “陈队我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瞿嘉昨夜回去,两点半钟就起来了,打电话给我唠了半宿关于宋飞羽的事情。说完后又没睡着,做了五十多份水果,她那种人,肯定一边做一边在思考问题。用脑过度,大脑会坏掉了好不好!”
  “半夜?”陈皖南猛地一停脚步,回身看急刹车的女下属,一侧眉挑起,“她,给你打电话……”
  “对啊。我还奇怪她为什么不打给你。可能和你们男人没有共同话题。”赵晓然说的自然。
  陈皖南却不这么想,他嘴角似笑非笑的翘着,被水润过的眸子有点冷冷的雾气,哼一声,“好啊。这就躲我了。”
  ……
  晨光大盛,天气好晴朗。
  省农机站位于老城区一个比较外围的位置,十分冷清。灰蒙蒙的尘,成吨厚似的趴在低矮的建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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