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病毒[犯罪]——海李
时间:2018-06-17 09:01:29

  “那粉丝可以住进酒店里吗?这样不就可以蹲守到很多明星啦?”
  “哪有那么容易,”工作人员笑了笑,“咱们进来的时候都是跟酒店签了协议的,包了一整层,所以不会有粉丝住进来的。其实出于安全考虑,大部分剧组都会这样,所以就算真的有粉丝入住,也不会跟剧组同一个楼层的,顶多就是在电梯里、大堂里或者餐厅里能碰上,但这也就是打个照面的事,不会有太大影响。其他的嘛,就更没什么了。”工作人员说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问这个?”
  陈佳期只好装出一些失落来,“唉,还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够长期蹲守明星的有效途径呢,看来还是没戏啊。”
  “哈哈,没事,你们努努力,说不定未来也是大明星呢,到时候就不用去蹲守别人了。”工作人员以为她们是沈亭暄带的新人,便鼓励着说。
  打听到凌坦一下午都在拍戏,可能要到凌晨才收工,季甜和陈佳期决定先去影视城内部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的安保设施做得不到位,可以让人偷偷混进来的。结果一圈转下来,不得不承认影视城在这方面做得还真是不错,外围的围墙基本都在五米,高度接近两层楼,想翻墙进来十分困难,更何况周围都装有监控,也不时看见保安巡逻,基本杜绝了有人偷偷进入的可能性。
  随后两人去拍摄现场看了看,发现果然如工作人员所说,室外戏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拉起了隔离线,旁边站着剧组的人,防止有个别不自觉或不知情的粉丝或路人跨越进入。
  两人从一群捧着鲜花、架着相机的粉丝前面经过,看到他们中的有的人还穿了应援服,上面印着自己偶像的头像,这会儿正站在太阳底下,伸长了脖子看几十米外的偶像拍戏,不时发出短促的惊叹。
  “追星也不容易。”陈佳期感慨着,“还是副队厉害,被人倒追还能无动于衷,他简直是肃下惠啊。”
  “人多嘴杂,快别说了。”季甜说道。
  在酒店的前台登记了个人信息,两个人各点了杯咖啡,坐在沙发里观察着酒店的安保情况。半个小时后,季甜站了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几个想混进去的粉丝都及时被保安拦住了。”
  “你说他们是怎么认出来的,那个拿公交卡冒充房卡的女孩子,都进电梯了还能被发现?”
  “她太刻意了,一进来就假装房卡掉了,还自说自话地捡起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住店一样。”
  陈佳期耸了耸肩膀。
  ***
  等到沈亭暄晚上收工回来,陈季二人已经把酒店内外的情况都检查过一遍,甚至弄来了凌坦房间的左右两间房的人员信息,包括五楼、七楼同样位置的房间,住的什么人她们都掌握的一清二楚。陈佳期花了半个多小时,在酒店的监控系统里开了个小门,把自己的电脑接了进去,这样一来整个酒店的监控画面她都能看到。
  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决定一个人留在8603房间,也就是凌坦的隔壁,另一个人跟沈亭暄同住,毕竟嫌犯的最终目标是她,不把人看紧点儿,她们还真有些不放心。安排好以后,陈佳期放了东西,去拍摄现场盯着还没有收工的凌坦,季甜则拎着包,跟在沈亭暄后面进了房间,站在客厅里左右看了看,在两间次卧里犹豫不决,出于礼貌地问:“我住哪一间比较方便呢?”
  沈亭暄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一扇门,“这间吧。”她眨眨眼睛,看着隔壁半敞开的房门,“这一间是小海住的呀。”
  “……”
  面对这样的沈亭暄,就差没把“喜欢肃海”写在脸上了,季甜真的很想深入地八卦一下。但为了不成为肃海黑名单上的永久用户,还是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沈亭暄铺了瑜伽垫,正在客厅里做平板支撑,季甜兴致上来,也跟着做了一会儿,五分钟以后败下阵来,在一旁边吃水果,边给沈亭暄计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季甜走了过去,从猫眼里看到是陈佳期,便开门让她进来。
  “凌坦收工了?”
  “嗯,”陈佳期说,“我刚才听到他接电话,过两天是他出道十周年纪念日,公司安排了粉丝应援,我担心这里会出现问题,所以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第11章 行凶预告 11
  沈亭暄花了点功夫,从剧组那边提前拿到了修改过后的拍摄日程,发现凌坦的应援会定在了三天后的下午,当天剧组会提前两个小时收工,并且把目前在用的其中一个影棚略做布置,以便凌坦和粉丝使用。
  沈亭暄同时拿到了一份应援当天的流程,下午三点到五点,粉丝进入片场进行布置,六点半凌坦出场,先是一小段舞蹈展示,接着唱两首出道时候发的歌曲,观看粉丝自制的十周年纪念视频,一起切蛋糕,之后是半个小时的交流时间,粉丝可以提问,像朋友一样跟自己的偶像聊聊天,最后大家一起合影,结束这次应援,而预计结束时间是晚上的八点钟。按照惯例,之后还要收拾会场,等全部的人散去,应该在九点钟左右。
  说来无奈,在之后的几天,沈亭暄等人为了凌坦的应援会可谓是殚精竭虑,反复推测了许多遍,把有可能出事的环节都一一罗列了出来,季甜几次在剧组收工之后,偷偷进入应援会当天要使用的场地,把每一寸地板每一张座椅都检查了一遍,避免可能出现的问题。
  相比之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凌坦简直轻松,但也有点莫名其妙,每天一起拍戏的时候都不时的感受到来自沈亭暄的注视,等他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对方却只是笑笑,或者干脆转开了头。
  应援会即将开始的当天中午,肃海也赶了过来,连停下跟沈亭暄寒暄两句的功夫都没有,就匆匆就位。从粉丝在景区门口排队入场,到进入场地开始布置,他一刻不离地跟着,犹如一只王座下的雄鹰,审视着它领地里有可能发生的未知危险。
  季甜早早地换了衣服,混进粉丝群里,跟他们一起说说笑笑,考虑到之前查到的嫌犯信息,便对为数不多的几个男性粉丝格外注意,自告奋勇地和他们一起做点儿搬桌子摆花篮之类的体力活,倒是换来了几句个子虽小力大无穷的惊叹。陈佳期仍然跟着凌坦,这活儿也不好干,毕竟凌坦身边有助理有保镖,跟的近了会被发现,跟的远了又担心一旦出事不能及时反应,也令人烦躁。
  至于沈亭暄,下了戏就乖乖的回到房间里盯着电脑,前一天晚上陈佳期就重新接入了监控系统,让距离会场三十米外的一个监控探头调整了方向,将整个会场都笼罩在监控范围内。
  随着时间的逼近,除了肃海还是一副惯常不耐烦的模样,剩下几个人都如临大敌,每根神经都在高度戒备着。就在他们呼吸都不敢太重、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的过程里,这次应援会竟然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整个过程堪称其乐融融,没有丝毫不和谐的音符。
  应援会结束后,几个人在沈亭暄房间碰头,说不准是他们各自防范措施做得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原本十拿九稳可能遭遇的情况并没有到来,四个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隐约感觉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更加摇摇欲坠了。
  坐在桌边,看资料的一页页翻着,看监控回放的也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鼠标,最后还是肃海发话,各自都先去休息,再梳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明天再谈。
  “咦?!”然而刚一推开门,陈佳期和季甜就是一愣。
  “怎么了?”肃海边整理着桌子上铺开的资料,边问。
  陈佳期蹲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纯白色的卡片,几片干掉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细细飘落,“副队,出现新的卡片了。”
  -2015.03.14-
  敲开我的脑袋,我的心里仍然装着你
  斩去我的右手,我的左手依然能写下你的名字
  哪怕失去双腿,匍匐着也要向你靠近
  羞辱我、击打我、践踏我,加诸我身上的一千零一种暴行,都抵不过对你的思念噬骨
  谁也不必劝我,就狠狠地堕落吧,愿你听到轻轻的回响。
  肃海脸色铁青,看着身边沉默着的沈亭暄,她正对着短短的几行字出神,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想要拍拍她给她力量的冲动,但最终克制下来,只是合上了卡片,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肃杀:“查一下监控,再去问问客房,看到底是什么人把卡片带进来的。”
  “是。”
  陈季二人应声,便立刻去做事了。肃海看了看仍旧不做声的沈亭暄,“先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我们会保护你,他离我们越近,就离落网越近,别怕。”
  沈亭暄闻言点了点头,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眉间仍有些思绪挥之不去,却也没有宣之于口。
  身后的陈佳期已经调出了监控画面,“找到了!在这里!”她晃动着鼠标说道,“九点三十八分时候,一个客房服务员推着布草车过来,在给对面的房间打扫完以后,从车里拿出了这张卡片,放在了门口。”
  她说着放大了画面,那张白色的卡片正被人持在手里,静静等待被阅览。
  “去问一下这个客房服务员。”
  今晚当班的客房服务员一共三人,根据班表,负责清扫沈亭暄及附近几个房间的,是一个名叫李月玲的中年女性。
  “这卡片是一个小伙子给我的……”她有些不安地握紧了双手,眼神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惶恐,“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季甜说道,“但是里面写了些让人很不舒服的内容。您也知道,明星嘛,招人喜欢的同时,难免也会招人嫉妒,这里面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这次您带卡片进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下次要是带个刀片,您说这责任我们谁负担得起?”
  李月玲使劲儿摆手,一连声地否认道,“不不不,我哪能干那事儿呢?我、我就是看这是张卡片,没什么危险性,这才敢带进来的,要真的是别的,不说刀片,哪怕是吃的用的,我也不敢啊!”
  “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详细说说。”肃海不耐烦套话,便直入主题地问道。
  “好的,没问题,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太大关系,绝对不是我想害人啊……”李月玲一再重复着,稍微想了想,就说了起来,“我今天上晚班,从两点半到晚上十一点,三点多的时候,我发现楼层里的一次性用品不够了,就推着车去库房取,结果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小伙子给拦了下来。他拿出这张卡片,拜托我下午打扫房间的时候帮他放到8612房间,一开始我拒绝了,后来实在是架不住他哀求,又看只是张卡片,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就答应了。但是下午我事儿太多了,好几个房间都要彻底清扫,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到刚才忙完回到休息室,看到这张卡片才想起来,正发愁怎么给送进去的时候,正巧8611房的客人叫我过去做个小打扫顺便开夜床,我就顺手把卡片放到了沈小姐的门口。”
  “你说三点多,有没有更准确一点的时间?”
  “嗯……我是三点十分左右发现客用品不够的,从这里到库房来回一趟大概要十五分钟,中间我领取用品也花了十多分钟,可能是在三点四十遇见他的。”
  “他穿着什么衣服?对他的长相您有印象吗?”
  李月玲摇了摇头,“他带着个帽子,脸上还带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眼睛好像是让人打了,有点儿淤伤,青了一小块儿……至于穿什么衣服,”她回想了一下,“穿的是件黑短袖,上面还写着十年什么的……”
  “十年坦荡,不负朝阳。”陈佳期说,“是凌坦的应援服。”
  “对对,就是这么句话,那天来来往往很多粉丝都穿这个衣服的。”
  “他大概多高,什么口音?他跟你说了半天话,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特别留意到?”
  “嗯……就比我高一个头吧,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李月玲支支吾吾的,“没什么口音,他声音压得很低,我还以为他感冒了……也没什么特别留意的地方,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会是坏人呀……”
  回到房间,肃海便把情况说给了留在客厅等消息的沈亭暄,沈亭暄听了,说道,“看来他确实是跟着其他粉丝一起入场的,只是他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对凌坦做什么,而是又给我发了张卡片,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他不认为这是个好时机。”季甜耸了耸肩膀,“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下手,还真的有点儿不明智。”
  陈佳期也托着下巴,一只手捏着纸杯,“可是除了这一次,剩下的机会更不好找啊。我跟着他的这几天,凌坦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不在拍戏就在房间,片场人那么多,大庭广众的,下手也不容易,哪怕是针对道具做手脚,到了第二天也会有专门的人再去检查一遍。回到酒店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他发了卡片。”沈亭暄说,目光不自觉地又落了过去,卡片上烫金的花纹在她的眼里仿佛游动了起来,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陈佳期想了想,“也许他原本是计划对凌坦下手的,只是临时改变了。假设他按原计划行事,那么下手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到八点之间,而李月玲是九点三十八分将卡片放到门口的,那么我们就会在事发之后收到卡片。”
  季甜摇了摇头,否认道,“你忘了,李月玲说她原本是要在下午打扫房间的时候把卡片放进来,只是因为事情太多忘记了,所以才在九点钟对面房间的客人叫她去打扫的时候,顺便把卡片带上,放到了门口。这样看来,如果不是李月玲忘记了,收到卡片的时间应该是在四点到六点之间,就是她做客房清扫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凌坦的见面会还没开始呢。这就符合了他一贯先发卡片、后作案的规律。”
  她说完,转过头去看坐在沙发里也依旧肩背笔直的肃海,“副队,你说呢?”
  肃海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一种可能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发出了卡片,却发现活动现场没有下手的机会,因此计划出了差错被迫改变,另一种则是他主动改变了这种‘标记’,说明他已经不拘泥于作案和发卡片的先后顺序,他变得更混乱、更猖狂,也更危险了。”他说着停了下来,仿佛遗漏了些什么,微微皱起眉,却没有再继续下去,反而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先休息吧。佳期,我今晚过去盯着,你过来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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