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重生了——岚月夜
时间:2018-06-18 09:13:41

  吴氏本来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一听要把她心爱的儿子分封去岭南,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翻身坐起,不顾伤口疼痛,怒瞪着严昭骂道:“他敢!煦儿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把煦儿分封去岭南?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孝期寻欢作乐的不是他?”
  看守的内监一听这话不像,赶忙抢上来堵她的嘴,吴氏却挣扎着仍在叫嚷,“他自己好色无义,却把罪名都安在我头上……唔!”
  “啊!”内监堵嘴的手被吴氏狠狠咬住,不由痛呼一声,赶忙抬起另一只手劈头给了吴氏一个大耳光,打的她松了口。
  严昭懒得再看,转头就走,吴氏看见,尖声笑道:“你跑什么?你个懦夫!严昭,你就是个懦夫!杀了你母后的不是我,是你的父皇!你有本事弄死他……啊!”
  内监又狠狠打了吴氏一巴掌,终于打的她头脑发昏、说不出话,回头看时,太子殿下已走到门口,正迟疑,就听太子吩咐道:“陛下说了,不许给她治伤,叫她慢慢把血流光,若是血自己止住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小的明白。”内监赶紧点头哈腰答应,等太子殿下离去,就找了把裁纸刀看着吴氏,随时补刀叫她血流不停,这样一直守到掌灯时分,吴氏才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此时乾元殿中的嘉泰帝已经服了药睡下,他到底没见宰辅们,分封皇子也不过是口头说说。严昭守在乾元殿,听说吴氏已死,只冷漠的点点头,说:“后事怎么处置,明日问父皇吧。”
  嘉泰帝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生,几次噩梦醒来,看见严昭在侧,总要赶他走,严昭自是不肯走的,如今正是要紧时刻,他怎么肯离了御前?反正嘉泰帝也是色厉内荏,力不从心。
  于是第二日太阳升起,嘉泰帝起身时,因没睡好,脸色尚不如昨晚,他听说吴氏已流干了血死去,只哼一声道:“便宜了她!拉出宫烧化了吧。吴家流放的事办了吗?”
  自然还没来得及办,于是嘉泰帝又发一回火,责令郭德胜亲自去办。
  在乾元殿外候见的姚汝清听说此事,特意安排人留意,到第二天吴家一家被流放出京,消息也就传了回来。
  “给吴承辉出谋划策的人叫陈鳌,原是集贤书院助教,据说颇有才名,不知为何没有报名科考,反而投了吴家。已派人往集贤书院去打听他的为人来历了。”
  “此人现在何处?”
  “被二殿下打了之后,吴家把他安置在广利巷一处宅子里,但小人找去时,早已人去楼空,据左邻右舍说,那宅子过了端午就再没见过有人进出。”
  姚汝清点点头,交代属下继续盯着此事,也就丢开手了。如此又过了七八日,西京集贤书院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与消息一同传回来的,还有一封苗逸飞的信。
  “陈鳌为人清高孤傲,在书院时,唯一交好的就是表少爷。”属下如此解释。
  苗逸飞回去书院也快三个月了,期间其实没少给姚汝清写信,无非都是认错,求舅舅原谅他一时行差踏错,姚汝清只看了一封,剩下的干脆找了个匣子装起来,丢在一边。
  不过这次不同,姚汝清听说苗逸飞与陈鳌有关,思及这个外甥对太子的态度,难免心生怀疑,就拆开信细读了一遍。
  苗逸飞信中先问舅舅一家好,言辞十分守礼,接着就提及陈鳌,说此人是钱塘人士,祖上原是世家,虽到前朝就已败落,陈家却不甘如此,仍尽心培养子弟,希望家中能出一二高官,使家族重新兴旺。
  姚汝清自己看完,见信中没什么不能给女儿看的,转手就给了姚白栀,“我问过了,此人没有到我门下投拜帖,无论是你姑父的名帖还是声称是苗逸飞引荐的,都没有。”
  姚白栀还在磕磕绊绊的看信,繁体还竖版,这版式也太不友好了吧?!不过静下心来花点时间,她还是把苗逸飞信里明白写的和他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暗示都看懂了。
  “看来我没猜错呀。”姚白栀跟丞相爹说,“这个陈鳌急于出人头地,听表哥说惹了您生气,恐怕他来了,您也未必收留,所以他虽然拿了姑父的名帖,到底也没来咱们家。正好曹家子弟给了他王家名帖,我就奇怪嘛,他一个刚来京不久的文士,如何能知道宫里三殿下的情形?”
  她能看出这层意思,姚汝清自然不会看不出,但他并不在意,反而称赞太子说:“若是真的,殿下确实手段高超,眼力也超卓,换成是我,恐怕很难猜到废后的要害其实在那个从不出来见人的三殿下身上。”
  废话!他是重生的,他已经知道刘太医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皇后急眼了真会下手毒杀亲生儿子,当然一戳一个准啦!
  “可是这么一来,三殿下岂不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被生母毒害,又被貌似友爱的兄长利用,估计之后不久,太子殿下还会想办法把他和二殿下一起扫地出京呢。”
  “不破不立。三殿下出京也是去做藩王,至少自己做主自由自在,不比从前那样困在一处小小宫苑里好得多?阿栀,凡事要往长远了看,好比废后一事,不管过程是怎样的,谁利用了谁,总归结果是好的,拨乱反正、洗清冤屈,让恶人有恶报,你能说是太子殿下做错了吗?”
  他是没错啦,但我不想嫁给他呀!就算不为了任务、不虐他,我也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呀!
  姚汝清看女儿绷着脸撅着嘴,一副“我不想听”的样子,便又缓和了语气,说道:“再者,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看事情的角度。你如今是以旁观者来看待此事,又心软纯善,便觉着三殿下无辜可怜,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亲眼目睹先皇后惨死的太子殿下也很无辜可怜?若你是太子殿下的亲人,亲眼看着他这些年来遭遇的不公和冷待,如今终于有机会为母报仇、为自己讨回公道,你还会像方才那样想吗?”
  姚白栀再次在丞相大人的洗脑神功面前败下阵来。
  她无可奈何,只能使出终极绝招:“可是,爹,阿栀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太子这个人,阿栀可以同情他,也可以支持他向废后复仇,但就是不愿意嫁给他!还有于姑姑,我不想要她陪伴了,她把我的事情说给外男听,简直太不像话!”
  她这么一闹脾气,就是姚汝清也不敢再逼迫了,毕竟天正热着,她身体又确实比常人弱,万一闹到病倒就不好了。至于于碧珊,姚白栀的投诉很正当,姚汝清便也受理了,亲自打发于碧珊走,还把姚白栀的原话说给她听。
  “殿下太过心急,以致适得其反,激起了阿栀的反感之情。此事恐怕得徐徐图之了。”
  严昭听完于碧珊传回的姚汝清原话,惨然一笑,终于知道求之不得是个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严昭:(阴沉)苗逸飞你反咬一口玩的挺溜啊!
苗逸飞:过奖,反派都是这么玩哒!
姚白栀:给表哥点赞!
-------------------
跟大家商量一下,为了后天上收藏夹有个好位置,我明天不更,后天晚上再双更,可以吗?
(哦,红包晚上一起发哦~
 
  ☆、隔空过招
 
  飘着浓郁药味的房间里, 昏黑一片,沉闷压抑的让人根本不想踏进一步, 严昭却不得不迈着好似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进去, 因为里面躺着他的阿栀。
  他的阿栀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如平时那般苍白虚弱, 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严昭忍不住叫了一声:“阿栀?”
  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严昭心里有点慌,忍不住往前疾走几步, 到了床前。他想伸手拍一拍她, 却不知为何不敢伸手, 便又叫:“阿栀?是我,我来看你了。”
  阿栀还是无声无息,严昭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 试探着伸手握住她垂在床边的手,却彷佛握了一块冰一样, 他惊的放开又握紧,刚要斥责侍候的人不用心,旁边就有个冷漠的女声说:“陛下, 娘娘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
  严昭一瞬间就从手凉到了心,结了冰的心重得无法想象,拉着他一起向黑暗深渊跌去,他想握住掌中那只冰冷的手, 却很快就发现只是徒劳——他的掌中一无所有,阿栀早已舍他而去……。
  “不!阿栀!阿栀!”
  严昭一下子从梦魇中挣扎而出,睁开眼时,窗外仍是漆黑深夜,床边小内侍楚林正小心翼翼的叫他:“殿下?殿下可算是醒了,被噩梦魇着了吧?”说着倒了一杯温水送过来,“殿下漱漱口。”
  严昭喘着粗气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贴身的衣服都湿了,胸腔里心脏在砰砰乱跳,梦中的刻骨恐惧仍纠缠着他,令人难以平静。严昭揉揉额头,干脆叫楚林打盆水来擦身,然后直接穿好衣服,也不躺回去睡了,径自坐到窗边榻上,睁眼等天亮。
  比起永远失去阿栀、再也见不到她的痛苦,现在这点儿挫折算什么呢?而且阿栀现在不喜他接近也很正常,她前世钟情自己,是因上巳节亲眼见到自己意气风发、一鸣惊人,这一世苗逸飞从中作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变成了安国寺“偶遇”——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确实有些失态,难怪阿栀不喜。
  本来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开始的。严昭眯起眼睛,在心里给苗逸飞的名字上再次画了个猩红色的圆圈。
  苗逸飞怎么收拾都行,阿栀这里,却得改变策略,以温柔耐心一点点去融化她的反感、攻克她的戒备了。
  日出东方,金光万丈,严昭仰头迎视透窗而入的晨光,因为噩梦而徘徊不去的恐惧不安终于渐渐消散。没什么可怕的,黑夜再长,太阳也总会升起来将之驱走,正如他和阿栀之间,曾经那么多误会遗憾,甚至于生死相隔,不也都过去了吗?
  他能重新来到好好活着的阿栀面前,就已经赢了一半了,至于另一半……,严昭低头一笑,“楚林。”
  “殿下。”跟着捱了半宿没睡觉的楚林赶紧答应一声。
  “那一窝奶猫养的怎样了?”
  “回殿下,已经断奶了,也教了它们规矩。有两只长得特别好看,一只是金黄眼睛的虎斑猫,另一只眼睛是绿的,毛色更黑,精神着呢。”
  “去带来孤瞧瞧。”
  楚林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用小篮子装了两只小猫过来,严昭依次将小猫抱起来摸过看过,见两只猫儿都算温顺,长得也确实讨人喜欢,就吩咐道:“过会儿宫门开了,你亲自把这两只猫送去相府,就说是孤为于女官的事向姚家大小姐赔罪的礼物,再把怎么喂养好好告诉姚家大小姐的丫鬟。”
  楚林就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了相府,见到了令他们殿下魂牵梦萦、片刻都难以放下的姚家大小姐。
  姚白栀听说太子送来礼物,第一反应是拒收,第二反应是见见来送礼的人,“不识好歹”的说几句不领情的话,好叫人回去学给太子听,虐他一虐。
  然而他送来的居然是猫!居!然!是!猫!是猫欸!还是小猫咪!是两只花色不一样的小狸花猫!我的天呀,这简直犯规!
  前世只能云养猫的姚白栀实在按捺不住真正有猫的激动,二话没说就把礼物收了下来。
  “这两只猫儿只吃肉,鱼虾若是新鲜,也能吃一些。小的现在一天喂它们四顿,每顿吃这个小碟子这么多,再大一点儿就能减成三顿喂了。”楚林看姚家大小姐十分喜欢两只猫儿,立刻把喂养办法讲了出来。
  姚白栀答应的比松风还快,“好的,我记住了。你早上喂过它们了吗?”
  楚林很会答话:“喂过了,殿下亲自喂的碎鸡肉,还喂了点鸡肝。这只绿眼睛的特别爱吃鸡肝。”
  “是吗?它们取名字了吗?”姚白栀刻意忽略殿下那句,问道。
  “不曾,殿下说,请大小姐取吧,左右大小姐才是主人。”
  姚白栀点点头:“好,烦小公公替我多谢殿下吧。”看在猫的面子上,给你点儿好脸色。
  她话说到这里,楚林就该告退回宫了,但他想到自家殿下夜不安寝就是因为面前这位大小姐,就大着胆子说:“是,小的记下了。不知大小姐打算给两只猫儿取个什么名字?它们的爹娘原是太后娘娘打小养的,公猫叫安仁,母猫叫延寿,在仁寿殿养到七八个月,太后娘娘就薨逝了。”
  这小太监还讲起故事来了,偏偏姚白栀挺感兴趣的,就追问:“那后来呢?是太子殿下把猫接过去养了吗?”
  “殿下那时正伤心,哪里顾得上。说也奇怪,这两只猫儿彷佛通人性,太后娘娘梓宫刚出仁寿殿,废后吴氏后脚派人去收整封存,就没见着这两只猫——大小姐可能不知道,废后吴氏极讨厌猫的,偏她每次去仁寿殿请安,安仁都要冲她大声叫,像要赶废后出去似的,因此废后极厌恶安仁。”
  姚白栀听他讲的来劲,转头吩咐:“给小公公倒杯茶。”
  楚林点头哈腰的道谢,还拍马屁说:“大小姐真是仁善,这对小猫儿跟了大小姐,算是跟对了主人了。”然后接着讲故事,“那会儿大伙都说,这两只猫跑了算是对了,逃过一劫。后来小的们除了偶尔听见几声猫叫,再没见着它们,奇的是,每到开春,延寿就大着肚子钻进东宫,生下一窝小猫儿,喂上半个月奶,它就又不见了。”
  噗!东宫这是年年喜当爹啊!“这么说来,太后娘娘故去三年,你们东宫已经养了三窝小猫崽了呀?”
  “可不正是么,算上这一窝,正好三窝,养活了九只。以前废后主持宫中事务,殿下不愿节外生枝,待猫儿断奶,就都送出宫去,给从前服侍过太后娘娘和先皇后的爷爷们去养了。”
  “你是说,那些年老退休的公公们?”
  “正是。有这些猫儿,倒解了他们不少寂寞呢。”
  “那他们给猫取什么名字呀?”姚白栀想借鉴一下。
  “都是内监出身,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都是什么富贵、万福、吉祥一类的。”楚林说着又指指金瞳虎斑猫,“上一窝有只跟它很像,一身虎斑花纹,就取名叫大虫了。”
  姚白栀被逗笑了,“叫大虫,那猫儿乐意吗?”她说着看了看一脸警惕、东张西望的金瞳虎斑猫,“你是金色眼睛,叫发财?你是绿眼睛,叫碧玉?”
  楚林:“……”
  两喵:“喵喵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