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否定他,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我们家。”
“他有在努力赚钱啊,”莫末急得焦头烂额,“一个会赚钱给你幸福的人,难道不比一个吃家里钱的富二代更值得你去爱吗?”
“但是现实是,”夏若苦笑,“我短期内需要钱,而长远的冒险投资不适合我。”
“若若,”莫末双手按着夏若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金钱给不了你尊重和地位,更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与帮助,它只会让你变得懒惰和依赖。”
探望完姚雪英,莫末马不停蹄地给凌昭阳发了微信。
不是墨水的末:大事件,你老婆要被抢走了!!!
江湖人称凌大帅:干嘛,我老婆还好好地躺在我怀里,叫我honey呢。
不是墨水的末:……逼装够没有,若若要被束桦霖抢走了!
江湖人称凌大帅:啥?
不是墨水的末:事情是这样的@×$&%,懂了吧,现在束桦霖比你有优势,若若她也动摇了,刚才若若她妈还叫若若明天给他们三人拍张合影照,放朋友圈呢,你明天要是不来,别说当若若老公了,朋友圈的老公都没你份!我跟你说,你之前跟我合作的产品只要批量投入生产,找靠谱的代理商销售,绝对稳赚六位数,你赶紧拿钱砸死情敌啊!
江湖人称凌大帅:大姐,是谁教育人家说金钱给不了她想要的?现在却叫我用钱解决问题?
不是墨水的末:眼下若若就是缺钱,有钱就是老公!
江湖人称凌大帅:哇靠,不说了,我去装土豪去了!
第21章
“叭!”响指潇洒地打响,凌昭阳斜靠在公司门口,风情万种地捋了捋打了一整瓶摩丝的亮发,嘴角邪气一挑,对着即将进入门口的夏若,迷醉地闭上眼,递出一束漂亮的红玫瑰。
“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我爱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请你嫁给我……卧槽,束桦霖怎么是你?!”
走在夏若前面被告白求婚的束桦霖:“…………”
“哦~~~~~原来你们是、一、对”。
夏若诡异一笑。
凌昭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若,我亲爱的若若,相信我,我是清白哒!”凌昭阳哭着抱住夏若大腿,竖起三指对天发誓,“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有关系,也是他强迫我哒!”
夏若被凌昭阳雷得七荤八素,扯开这家伙一看:“哎哟我去,你这是掉染坊里了么,全身金灿灿的。”
只见凌昭阳像裹着劣质的铜叶一样,一身土金色,上衣金的,裤子金的,鞋子特么的还是金的,这就算了,关键是他品味差得还挂了一身的金首饰,亮得活像尊金佛像,就差没挂个牌子,上书:土豪一枚,欢迎来抢。
“怎么样,”凌昭阳摸了摸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铜首饰,朝夏若抛了个媚眼,“是不是觉得我一夜之间暴富,特别像土豪。”
“…………再见!”夏若转身便走,凌昭阳又扑上去抱大腿:“若若,我的好若若,不要走,你不是喜欢土豪么,所以我才装成土豪,讨你欢心啊!”
“……”夏若死活甩不掉这个大腿挂件,头疼地扶额,“你到底想干嘛?神神经经的。”
“简单,”凌昭阳打了一个响指,冲束桦霖挑衅一笑,“下班了让我陪你去探望你妈。”
夏若:“???”这是唱的哪一出?
下班后,凌昭阳厚着脸皮,插到束桦霖和夏若中间,对着矮自己几厘米的束桦霖,露出居高临下的胜利微笑:“束总,我们待人和善,宽容大度的好束总,不介意我蹭个车一起去吧?”
束桦霖:“……”
于是,凌昭阳用他金刚不坏的脸皮,蹭上了束桦霖的宾利,跟夏若他们一起前往医院。
到达目的地,凌昭阳跳下车,看到放大了几倍的医院铭牌:“省人民医院”,愣了一下。
这是全省最好的医院,患者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享受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但同时也意味着医疗费用不是个小数目。
姚雪英是在两天前转移到这里的,在束桦霖帮助下,她住上了最好的单间病房,用上最好的药,现在恢复得相当不错,精神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从医院大门到病房的路上,神经乱搭线的凌昭阳居然特别安静,跟在他们后面,低着头看地板,像是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整个人透发出一种诡秘的气息。
意识到“老公”的位置有易主的危险,束桦霖加快脚步想将凌昭阳甩开,谁知道这块狗皮膏药质量特好,黏着还真就不放了,他走快两步,凌昭阳就走快三步,到后来两人几乎是小跑着肩并肩闯入病房。
“妈——”人未进房,撕心裂肺的喊声就先杀进房间,狂放的声波将每个传播劣质杀得片甲不留,让整个房间都高低起伏地回荡着一声“妈”。
忽然金光一闪,一人跟猴似的蹿在姚雪英的病床边,嚎得惊天地泣鬼神:“妈,你在这里受苦了。”
束桦霖嘴角抽了又抽,姚雪英每天的记忆都会刷新,除非她自己记下来,否则她不会记得夏若的老公长什么样,而夏若担心盖章定论太早,就没让姚雪英记下她老公的任何特征,这就意味着,当天谁先抢到老公名额,谁就是姚雪英当天记忆里的女婿。
只见凌昭阳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声泪俱下,吹得牛皮上天,什么自己工作太忙,又做了什么大项目,所以只能在姚雪英休息后抽空来探望,什么自己对她关心之至,已经为她买好了价值多少钱的补品,只要医院同意,就能让她第一时间吃到。
“…………”夏若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装逼的戏精!简直要成精了有木有!
更坑爹的是,她妈居然认了!
“好好,好女婿,有心了。原来你就是若若的老公,快,来让我看看。”
凌昭阳咧开一口胜利的白牙,朝束桦霖比划了一个“耶”:“妈,我今天跟若若还有他高中同学来看你,你看,病房热热闹闹,多有气氛,对吧?”
“是啊,人多,热闹,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里好。”姚雪英朝束桦霖点了点头,“来,快坐快坐,别光站着,若若,给你同学削个果吃。”
“好。”夏若瞪了凌昭阳一眼,一副你不把戏演好了唯你是问的表情。
凌昭阳端起小板凳,坐在姚雪英旁边,一屁股拱开束桦霖,笑眯眯地问:“妈,你看我是不是很帅。”
“帅,我女婿当然帅。”姚雪英也是个护短的主,只要是她家人,她就觉得比谁都好。
凌昭阳晃了晃身上的金首饰:“是不是很有钱?”
“当然当然。”姚雪英眉开眼笑,望着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这都不便宜吧。”
“什么不便宜,贵得很!”凌昭阳一拍胸口,那可是他跟店主杀了半小时的价,才拼死拼活从别的购物者那抢到手的喂,贵得他钱包都滴血有木有,“看看,这条是阿拉伯进口的,纯金打造,晚上关了灯,还会bling bling地发光,还有还有这条,英国制造,24k,豪气大方……”
夏若削果的手一抖,眼皮子抽了又抽:“喂,你闹够……”
“啊?honey,你说什么?”凌昭阳把手放在耳边,故意装听不见,“你说你也想要?没问题,明天我让管家开我们家的私人飞机给你到国外买一条,不就二百万么,小意思。妈,我继续跟你说,说到阿拉伯这个石油大国,那里的风土人情真的是不得了。”他从首饰说到了出国趣闻,夸张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把姚雪英逗得开怀大笑,听得津津有味。
看到他衬衫上的金纽扣还在嘚瑟地朝她挤眉弄眼,夏若一拍额头,转从姚雪英那下手:“妈,你别跟他玩了,他就是个骗子。”
凌昭阳和姚雪英同时转头,异口同声:“若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老公呢?”
“……”夏若甘拜下风,同情地看了眼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的束桦霖,送他一个“老娘也拿这杠精没辙了,壮士,你上吧”的眼神。
束桦霖张了张嘴,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台词、风光都被凌昭阳抢得干干净净,多年养.成的良好素养又让他做不出像流氓一样无赖的举动,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先走吧,你妈高兴,就挺好的。”
“哦,慢走不送。”趁姚雪英喝水的档口,凌昭阳头也不甩地朝束桦霖挥挥手,等姚雪英放下水杯,又端起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继续瞎扯淡。
夏若哭都没有眼泪,这都什么事啊!
她扶着额送束桦霖出了病房:“不好意思了,我没想到那个蛇精病会闹这么一出。”
“没事,我能理解。”束桦霖脑门里还响着凌昭阳的大嗓门声,吵得他压根静不下心来,“明天我再来探望你妈吧。”
“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来了,我打算请个护工照顾,我也要回去工作了,这几天堆积的工作太多了。”
束桦霖摇了摇头:“能来我一定来。”他要是不来,“女婿”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
“谢谢啊,我……”
病房内忽然传来响声,凌朝阳的喊声还没落下,夏若就先闯入了病房。
只见姚雪英脸色苍白得像扑了十层白.粉,一点血色都瞧不着,她一手扶着头,一手捂着心口,痛苦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夏若的心口生生挖上一刀。
“妈你怎么了?”夏若目光眦裂,“医生,快叫医生!”
她推开凌朝阳,疯了一般抱着母亲呐喊,脑海里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像被抽离了传播的介质,什么都听不到。时间像被放得很慢很慢,她木木地看到床铃被粗暴地按下,看到护士手忙脚乱地进来,然后她的身体受到一股蛮力,人已远离姚雪英。
静音键按下了启动。
“若若你冷静点、冷静点!”
声音灌到了脑内,夏若丢失的魂到体内。她愕然地抓住束桦霖的手臂:“怎么样了,我妈怎么样了?”
束桦霖看向同样神情愕然的凌朝阳,拧紧了眉头:“医生进去了,说要检查,等消息吧。你别着急,你母亲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
“希望,希望真的没事。”每次母亲的倒下都会引发她的焦虑和狂躁,她的神经脆弱得像一根弦,轻轻一碰,便会激起一连串的生理反应,哪怕她母亲的病况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她的过分担心。
“真的不用太担心,上个月你妈不是也住过一次院么,不也没什么事。”柔声细语的安慰像涓涓细流,带着宁静悠远淌入心底,夏若逐渐冷静下来,靠在墙边望着灰扑扑的病房,闭着眼睛放松紧绷的神经。
母亲的发病具有不确定的突发性,夏若早已司空见惯,从不会将发病原因盯死在某种诱因上。然而局外人却不知道。
人在不冷静和厌烦的情况下,会作出一系列平时不会作出的反应,正如现在这样,束桦霖对自己的情敌凌朝阳,发出了不友善的信号:“刚才你跟她母亲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第22章
“能发生什么,”凌朝阳也是一头乱,他扶着额走来走去,“她就是问了一下我的名字,我告诉她了,然后她就不对劲了。等下,看你的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害的吧?”
“我没这么说,”束桦霖冷若冰霜,“如果你要承认的话。”
“什么意思?”嗅出了束桦霖言辞中的责怪,凌朝阳挺直了腰板,“你觉得我的名字是陨石还是钢铁,能把人砸出毛病来?”
“事情已经发生,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我们谁都难保会不会是她过于开心而引发的不适,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凌朝阳居然先了一步道出名字,束桦霖这口气实在服不下去,“至少在我来的时候,她从来没出过事。”
“你……”凌朝阳语塞。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妈需要安静。”夏若本来就烦,这两人还像个孩子一样闹起来,她的头简直要被撕裂成两半,“现在什么病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情况怎么样。我拜托你们,要吵也别在这吵好吗?你们吵赢了能得到什么?”
“呐,我可是无辜的,”凌朝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辜的立场,“我只是说了我自己名字而已。某人恶意揣测我的用意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束桦霖眉心一紧:“凌朝阳,我好歹是你上司,平时看在若若份上,我才不追究你对上司不敬的责任,但我的尊严不允许你践踏。”
凌朝阳无所谓地摊手,一副没将这个上司放在眼里的模样,他的性格本就放荡,会屈居在这公司给人当下手,不过是闲来没事干而已,别说束桦霖,就算是束蹇、章天炎,他都没往眼里放过。
“你们先回去吧。”夏若像一滩水化倒在墙边,脸色苍白无血色,她实在疲于应付这两人。
“哦了。”凌朝阳抬步便走,束桦霖仍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哇靠,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束桦霖闭眼不看他,话都不接。
凌朝阳以一副“我不走是他害的”表情看了眼夏若,然后又以金刚般的保卫姿态立在夏若右手侧,向束桦霖发射驱逐情敌激光波。
夏若被两大金刚护在中央,三人活像门神,镇守着病房,偏偏他们还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绕远路。
护士走出病房,生生被这煞气腾腾的场景吓了一跳,居然还反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夏若已冲进病房。
姚雪英还保持清醒,医生说她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心跳不正常,喘不上气来,没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