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爱上我——姜知临
时间:2018-06-23 08:45:01

  马车???
  “你不是不来吗?”
  “我倒是想不来。可万一你抽血抽多了在那儿挂了呢?那深山老林的,没挂被拐卖了呢???”
  池以柔听完心中一暖,虽然徐奕嘴毒,可并没有坏意。
  池以柔颇为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徐奕言语悲戚痛心疾首地接着说:“你都广而告之昨天下午是跟我在一起了,真出事儿了,我可是第一嫌疑人,你说我能不来么!!!”
  池以柔把万千感激的话强噎了回去。
  戏可……真多。
  “所以你到底在哪儿呢?”
  “我在……”
  池以柔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想了想说了句:“离那儿一百多公里的县级市。”
  “跟沈钦从?”
  “嗯。”
  “得,那我不去了,这回是真不去了啊。”
  “对不住了,回去当面谢你。”
  那边徐奕笑得促狭:“谢我没过去打扰你俩?”
  池以柔哭笑不得:“对,谢你有觉悟。”
  徐奕嗤笑出声:“得,挂了,不占用你们二人时间了。”
  池以柔:“就等你这句话呢,拜拜。”
  两人聊完挂断,池以柔低头锁了屏幕。
  这个人,嘴可真贫。
  不过人还是很好的,至少当朋友很靠谱。
  虽然嘴上没个正形,却让人莫名觉得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也是厉害了,池以柔笑着,无奈摇摇头。
  不远处吹风机响着,池以柔抬眼去看时,沈钦从手臂看着略有些僵,手里拿着吹风机对着一个位置吹了好一会儿。
  “你每次跟他打电话好像都很开心。”
  “有么?”
  “嗯。”
  沉默。
  沈钦从垂眸,目光并无焦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轻声说了句:“找一个让自己快乐的人挺好的。”
  这话听在池以柔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委婉地劝说她:开始新生活吧,别再耽于过去了,忘了我吧。
  池以柔蓦地想到周医生给沈钦从打的那通电话。
  沈钦从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授意的?
  以为自己还是放不下他,所以在借机劝阻自己?
  池以柔抓住薄被的手攥紧。
  原来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池以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愉悦,回答着他那句“找一个让自己快乐的人挺好的”。
  “那当然了,难不成谁还找一个天天冷脸不体贴的回去糟心么。”
  沈钦从手中的吹风机对着墙吹了好一会儿,他蓦地意识到,抬抬手,对准了衣服。
 
 
第45章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渐渐凝滞。
  在这里歇了一天, 开车到火车站, 又转乘飞机回到家,一路上两人间除了必要的几句话,谁也没主动闲聊。
  一直到了池以柔小区大门, 下车前, 池以柔才主动说了句话,也就两个字:“谢谢。”
  这一声“谢谢”她是发自肺腑的,已经毫无关系的人能这么不声不响地陪着她照顾她两三天,再多的感激话也不足以表达谢意。
  她开车门要下车的时候,沈钦从闷声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什么, 好好休息。”
  “嗯。”
  池以柔开车门的时候,想了想, 补一句:“路上小心。”
  她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钦从的脸, 发现他看着她身后愣神。
  池以柔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 并没有什么。
  在车上还不觉得怎样, 回到家后,池以柔顿觉疲惫。
  她翻出糖,含了两颗, 勉强撑着冲了个澡,就一头栽倒床上,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之后的整整两天, 池以柔都窝在家里, 靠外卖度日。
  期间徐奕倒是来了一次, 知道池以柔每天惨兮兮吃外卖,调侃她:“你这日子过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可能是实在看不过去了,徐奕让家里阿姨给池以柔熬了鱼汤,做了点儿家常小菜送过来。
  “你家那个做菜很利索的小姑娘呢,怎么不找她过来救你?”
  “我们公司那些嘴刁的,现在离了她不能活。”
  池以柔还算对自己不错,这两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睡的时候坐在阳光下看看书,两三天把自己的体力养足。
  她照了照镜子,镜中人面色不算红润,但也不似前两天那般苍白,人看着有精气神多了。
  池以柔已经快一周没去公司了。
  以往她经常不去,邹帅裴元他们倒也习惯。
  最近她天天准时上班,突然一不在,就让人觉得少点儿什么似的。
  小赵中午给他们做好午餐,依旧是去了沈钦从那里,帮他清扫。
  沈钦从很罕见的在家。
  小赵打开门看到沈钦从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奇怪。
  工作日,下午,在家?
  她也没把她的好奇说出来,只是笑着问了一句:“先生,吃过午饭了吗?”
  沈钦从看到她来了,还客气地起了下身。
  “吃过了,叫了个外卖。”
  小赵下意识地说了句:“总吃外卖不好……”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池以柔。
  这一阵子池以柔都没来公司,看样子应该是每天叫外卖。
  小赵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了卫生间取抹布。
  沈钦从这里很干净,除了前一阵儿刚住进来的时候落满了灰,平时也不需要怎么清扫,简单擦一擦就很干净了。
  她把抹布浸湿了水,拧干,拎着抹布出来。
  沈钦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那儿还习惯吗?”
  “还好,已经都认识了,就不觉得尴尬了。”
  沈钦从笑:“她不是一直带着你么?还会觉得尴尬?”
  “她最近没在呀……就稍稍有一点儿……”
  “没在?一直都没去公司?”
  “嗯,我听他们说好像跟徐先生在一起呢……”
  话一说完,小赵忍不住懊恼,怎么又嘴快把话说出来了。
  她偷瞄了一眼沈钦从,看他表情,还好。
  小赵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管沈钦从在意与否,下次都不要再提池以柔了,好歹也是前任,就算再不在意,多少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赵总觉得今天的沈钦从虽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很沉默很压抑的感觉。
  是工作上有不愉快了么?
  她想试着问一下安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纠结了一会儿,只得放弃。
  其实池以柔并非如小赵听来的那样,和徐奕在一起,而是回了趟家。
  上次她身体虚打电话让母亲担心了,趁着身体刚养得差不多了,回去看看,让家里放心。
  她是不太回家的,一回去,祖母就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
  直到晚上晚餐过后,她才有机会和母亲单独待一会儿。
  父亲外出,晚上不回来,池以柔索性就赖在母亲房间里过夜。
  说话时无意间提起小时候的事,池以柔顺口问着:“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血型特殊的啊?”
  “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顺带查出你血型是rh系统的,医院就建议你查一下是阴性还是阳性,就又给你做了个检查,结果发现你血型不但是阴性,还是个很特殊的阴性。”
  “那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你三四岁时候带你去玩,你走丢了,就站在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我回来找到你时,你抱着我抹眼泪,你记得吗?”
  “不是吧,我还抹过眼泪?”
  “不然呢,你以为呢,也就我这个当妈的能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你以为你记性多好啊?”
  夜里,母亲休息,池以柔就躺在旁边看手机。
  微信忽地一震,池以柔打开一看,原来是她这个收租婆又收到了来自沈钦从的房租。
  池以柔收了转账的钱,给沈钦从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她发完关掉微信页面,刚要继续看刚才的页面,手机又是一震。
  她微信平时很少用,晚上也就没关震动,这会儿连震了两下,她十分怕吵醒母亲。
  池以柔手忙脚乱地关了声音和震动,才打开微信。
  一看,又是沈钦从。
  ——身体好些了?
  池以柔:嗯我没事儿了。
  ——我房门钥匙丢了,换锁需要证明是房主。
  ——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帮个忙过来一趟吗?
  池以柔:钥匙还能丢????
  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可能落在那辆车上了。
  池以柔看见这句话,打字的手一顿,把吐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池以柔: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旁边酒店。
  池以柔:就在酒店睡了三四天,不早说?
  ——怕影响你休息。
  池以柔:那你继续住酒店吧,我在我妈这儿呢,还要住两天。
  ——你自己开车回去的?
  池以柔:是啊。
  ——那你住着吧。
  池以柔:我回去找你。
  ——好。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沈钦从不会再发什么了,才把电话震动和铃声又调了回来。
  放下手机,池以柔突然想到她和沈钦从在那个县级市住宾馆的情形。
  没事儿想这个做什么。
  她一翻身,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第二天池以柔是被电话铃声闹醒的。
  池以柔下意识一看旁边,已经没人了,看样子母亲已经起来了。
  还好,没吵到母亲。
  池以柔拿起电话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并不熟悉。
  正在池以柔疑惑间,电话断了,突然又急促的响起来。
  这么连着打,肯定是有急事。
  池以柔也没管号码是不是陌生的,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的人说的是方言,语速极快,还带着哭腔。
  池以柔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
  她把电话拿到眼前,又看了看,确定电话从未见过。
  这不会是打错了吧?
  电话重新放回耳边,她试着问了两句“你是谁”。
  电话那端的人还在自顾自地哭。
  池以柔听着心烦,把电话一挂,蒙着被继续睡。
  谁料刚闭上眼,电话又响了。
  想睡个安稳觉怎么就这么难?
  池以柔认命地拿过电话,一看,居然还是那个电话。
  考虑再三,池以柔还是接了起来。
  这回电话没哭声了,不过依旧是语速极快的方言,听得人心毛毛躁躁的,很乱。
  “你等一下,能慢点儿说,说普通话吗?”
  那边的人一顿,紧接着大哭道:“你这个害人精啊,给我女儿输坏血,我女儿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她这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你不是人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池以柔一皱眉,这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妈妈?
  “怎么了,你说细一点儿,我没听明白。”
  “医院说你血里面有什么东西,以后我闺女就不能生孩子了,孩子会死!”
  池以柔揉了揉太阳穴,好像是……交流不了。
  说了这么多,池以柔一句没听懂。
  不过有一点池以柔倒是听出来了,那就是她的血把人家闺女给坑惨了。
  “输我血之前,医院没提前跟你说这个吗?没说的话你找医院问他们为什么不提前说清楚。”
  那边也不哭了,声音一顿:“我哪有工夫听他说这个,我闺女再不输血就要不好了。”
  “你也知道不输血要不好了?那跟我哭什么?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一早上乱糟糟的,池以柔挂断电话,反复想了想小女孩妈妈说的话,没有理出头绪。
  最后,她调出通讯录给周医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池以柔开门见山。
  “你有那个小女孩儿主治医生的电话吗?”
  “我查查,怎么了?”
  “我问问那小女孩儿恢复的怎么样。”
  “噢,你等等,我给你找找……找到了,你记一下……”
  池以柔默默在脑中重复了两遍,放下电话,趁着没忘打了过去。
  “您好,我是池以柔。”
  “啊,是你,怎么了?”
  “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她以后不能生孩子了,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池小姐,你以前是不是输过血,或者……怀过孕?”
  池以柔一愣。
  没等池以柔说话,那位医生继续说道:“我们在你的血液里检测到了rh抗D抗体,一般血液里有rh抗D抗体的rh阴性血,要么是以前输入过rh阳性血,要么是怀过rh阳性血的孩子,这样血液一交换,你机体自身就会产生rh抗D抗体。”
  医生说的这些池以柔都懂,毕竟她血液特殊,这些该了解的东西,她早都烂熟于心。
  可她一没输过血,二没怀过孕,体内怎么可能会有rh抗D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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