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系统(快穿)——九而一
时间:2018-06-26 09:20:07

  “所以朕行事何必这般迂回,朕想要的自然由朕亲手夺来。”谢宣站起身,渡着步子缓缓走到了塔娜身边,“其三嘛,你来自外族,与朝中势力没有半分干系,别无目的很干净;你是完全依靠朕的,朕很放心,除了有点小固执、略蠢了些,留在朕身边伴着朕倒是正好的。”
  塔娜回过头,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眸子:“更何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乃天子,说了护你自不会诓骗于你。”
  在他眼眶中的她清晰无比,塔娜不觉得他是在骗她,突然她有了几分莫名的紧张,脸上也仿佛被晚霞染到了一般,逐渐泛起了红色。
  谢宣新奇地掐了掐她热腾腾的小脸:“昨日都未见爱妃如此羞涩,今日这是……”
  塔娜一咬唇,鼻尖轻哼。见那眸子又是瞪着他,谢宣只得收起了调笑之色:“朕之过,朕之过,为了赔罪,后天下午朕邀爱妃去马场可好?”
  “马场?!”塔娜一听眼睛立刻亮如星辰,匈奴出身的人都将马匹作为重要的伴侣,塔娜从小便习骑马射箭之术,听闻有马场自是兴奋不已。
  谢宣点了点头:“你那匹名唤乌旗格的宝马也在。”
  “臣妾多谢陛下!”塔娜兴奋地行了一礼,“陛下,您可真是个好人!”
  “这就是个好人了,之前可是就差指着朕的鼻子骂了。”谢宣挑了挑眉,俊秀的脸上装出了几丝不满,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仿佛在要个解释。
  塔娜看出了谢宣没有真生气,眨了眨眼睛拉住了他的手臂,立刻认错:“那是臣妾愚钝。还请陛下赎罪啦!”
  鸣鸾殿的轻松与朝堂上的风雨欲来正成对比。
  看着大批忠于谢氏的朝中重员及其家属的一份份“罪证”列于他的御案,谢宣翻开了几本大致看了几眼,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抬起头:“信阳侯,你这是何意?”
  “何意?!”信阳侯刘平眼中露出了凶光,随意地一揖,“这般欺世盗名之辈,就应该治罪,革除官职,发配边军!”
  见谢宣有些支支吾吾,刘平走至御案前,一拍御案上面叠好的一份份奏章,弯下腰低头对着谢宣的目光:“陛下还在犹豫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朕觉得需要与母后协商。”谢宣仿佛被逼急了,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刘平一声冷哼,这小皇帝还真没眼力劲,这太后不就是他的亲妹妹么!这还需要问!
  见刘平拂袖离去,一个小太监赶紧上前整理御案,不屑道:“陛下,这信阳侯真是无法无天,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
  “嗯。小洪子,摆驾坤德殿。”谢宣摇了摇头,这信阳侯还真是没耐心啊,非得早些往黄泉路上走……他这么急,朕怎么能不赶紧送送他呢?!
  “诺。”
  “宣儿,出什么事了?”刘氏停下了诵经,站起身,被女官扶着坐好。
  谢宣大踏步走到刘氏面前,脸上满是愤怒,放下了刘平递交的奏折:“信阳侯名列了朝中大量大员罪证,要求朕即刻罢免。不知母后知道否?”
  刘氏拾起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本宫也略知一二,按照奏折这些官员都有罪,依陛下的意思,难道不该明正典刑么?”
  “母后,朕知道您是为了刘家。但您就算不考虑朕,也该考虑考虑您自己啊!”谢宣显然有些急了,直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刘氏原本不以为然的神色立刻变了,一双凤眼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您说过,帝王该灵活运用平衡之道。如今您想要刘家独大,但您想过没有,信阳侯一旦掌握大权,您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我们的权力都会被他所夺,到时候不光是朕,怕是太后您也只能……对了,朕还发现,他还有联系德太妃,德太妃手下可还有朕尚在襁褓中的皇弟,一旦他与德太妃谈拢,咱俩就彻底无用了!”谢宣因为惊惧,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大,
  “够了!”刘氏一摔茶杯,厉声道,“本宫信信阳侯!皇帝你还是不要听信庸人谗言比较好!”
  “母后……”
  “勿要多言!”
  瞅见刘氏脸因气急而涨得通红,谢宣额头冒起了汗珠,赶紧跪下:“母后息怒!”
  “退下!”
  “是!”
  出了殿门,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好像被谁盖上了一层灰布,正处盛夏,空气都因炙热与潮湿变得粘稠。
  “好一派风雨将临之景……”
  听出了帝王语气中的愉悦,小太监虽然不甚明白,但还是咧开了嘴角,帝王开心,他们这帮服侍的人才能过得好啊。
  “太后娘娘,您当真不信陛下的话?”女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盛怒之下的刘氏。
  刘氏接过女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愤怒一瞬间平息了下去:“自然是信的。本宫的儿子本宫清楚,他还没那胆子骗我!刘平那家伙自私自利、独断专行的本性本宫在刘家那么多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当年在资助谢氏之事上两人就积下了不少矛盾,要不是刘家实在没人能担当大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刘平的,本来想着建朝后她这么多年的帮衬,他总该有大局观与她共进退,没想到到了享福的时候他还想丢下她,没眼力劲的蠢货!
  “那为何依旧不答应陛下?”
  “呵,要阻止刘平那蠢货,又不一定要用谢氏的力量……”刘氏野心勃勃地笑出了声,仿佛年轻了数岁,“把谢氏的人拉下来,换咱们自己的人岂不是更好~”
  “诺!”女官一想就明白了,赶紧跪下,“娘娘真乃神人也。”
  “呵呵~”
  到了傍晚时分,骤雨拍打着地面,黑沉沉的天仿佛要塌了下来。
  “老爷,您站在窗口做甚么!”一名小厮看魏忠谋还站在窗口,赶紧上前把窗户关上了,“这雨都淋进来了,您也不爱惜下自己的身体!”
  “天要变了啊!”魏忠谋叹了口气,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老爷,这夏天的天气就是多变。”小厮不明所以,挠挠头接道。
  魏忠谋摇摇头,坐回他的书桌,挥了挥手:“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
  见小厮出去了,魏忠谋把压在一叠书下面的一张他自己写的奏折取了出来,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辞谢疏”,轻轻呢喃道:“陛下……”臣已经做好准备了!
 
 
第6章 懦弱帝王要崛起(六)
  “陛下,听闻朝堂上有不少官员都纷纷辞职或者被罢免了。”塔娜两眼有些发蒙地从密密麻麻的汉字中抬起头,熟练地走过去,拉住了谢宣的龙袍,“您怎么还在这里伴臣妾读书啊……”
  “想让朕去处理朝中事务,你好偷偷懒?”谢宣一眼就看出了她打的小算盘,卷起手中的一本书毫不留情地往她脑袋瓜子上一敲,“后宫不得干政,读你的书去。”
  塔娜本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发现谢宣依旧沉稳不乱后,那颗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毕竟如今她的安全可是全赖这尊大神保护着。轻轻呼出一口气,撤回了她的小案几,但她一看书脑门又忍不住开始生疼,让她弯弓射箭,哪怕是让她上战场厮杀都比念书好一些啊!
  “陛下,臣妾的父王喜爱大雍文化,因而臣妾自认对大雍文字语言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书,已经让臣妾读了一遍了,就……”塔娜怯生生地开口,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嘴唇微嘟,不惜出卖她的色相想要换取某人的动摇。
  “朕让你所读为何物?”
  听得谢宣有了几分考校的意思,塔娜赶紧抓紧此次机会回答道:“此书名曰‘礼记’,里中记载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大雍礼仪,前代王者治理天下之制等。不错吧~”
  “那爱妃可记得《玉藻篇》叙述了什么?”
  闻“爱妃”两字,塔娜就知道这个男人又要逗她玩了,玉藻篇,她只记得她看到过这几个字,只读了一遍她哪里还记得这篇具体讲了些什么。一张脸皱了起来,“啪”得合上书:“陛下,臣妾并非是过目不忘之人,自然是不记得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也隐隐约约摸到了谢宣的底线,只要不越过那条线,她闹点小脾气谢宣并不会责怪于她。
  “啪”,她的脑袋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谢宣慢条斯理地展开刚又卷起的书,“此书朕于垂髫之时就已熟记。爱妃作为朕的后宫妃嫔,若是这最基础的都不知岂不是让人耻笑。”
  “是,臣妾谨记陛下教诲。”认输地应诺,塔娜无奈地拾起弃于桌面的书,拿起来再次好好研读。
  “如若何处不懂,皆可以来问朕。”谢宣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朝中大事皆有信阳侯和太后两人决断,他也愿意让两人斗得更加火热些,原本批阅奏折的姿态都懒得做了,直接入住了鸣鸾殿,太后装模作样地申斥了几句,也就放他在这里“蹉跎岁月”了。
  “等下,那陛下说要补偿于臣妾的那马场之行呢?”塔娜啃着书本,看了会终究忍不住神游天外、左思右想,突然记起了这回事。
  “嗯……”谢宣一愣,“哦,是上次因倾盆暴雨而推迟的马场之约吧。”低头看见下面那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谢宣的嘴角一扬,“朕难道没有告诉你七日后就是秋猎吗?”
  “没有啊!真的?!”塔娜一下子窜了起来,连案几都因剧烈的动作而倾倒,惊动了外面守着的禁军,但是她顾不得有些乱糟糟的局面,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盯紧了谢宣,“陛下您带臣妾去?!”
  “自然。”
  “太好了!”
  鸣鸾殿中响起了如银铃般欣喜的笑声,让外面负责服侍的一个小黄门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在鸣鸾殿服侍着就是快活,只是总有人太不长眼了。
  他扶额看着那个早就已经暴露的侍卫偷偷摸摸往坤德殿的方向走,心里一叹还是听从陛下的命令跟了上去。
  “陛下这几日便是在御书房与鸣鸾殿中两点一线地走动,也未召见任何大臣,倒是有几名御史想找陛下,但似乎被陛下特意避开了。”那侍卫单膝跪在坤乾宫的地面上向刘氏禀告。
  刘氏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身边的女官带这名侍卫去领了份赏银,便送他出了宫。
  这些日子忙着与信阳侯刘平争夺那些空出来的官位,尤其是魏忠谋这老头子的宰相之位更是让她与刘平两人斗得激烈,最后她终究是凭借手中的玉玺胜了一筹。
  刘氏本来尚且有些担心忠于谢氏老臣,但听闻她儿子不思进取的表现加上那些老臣的车队确实已经回乡的消息终是让她放松了下来,如今只剩下把那个野心勃勃的白眼狼去掉,她刘氏便是这大雍的无冕之王!想起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与说一不二的权力,饶是刘氏的手也激动得有些颤抖。自从谢留宾天后她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尝到权力的滋味后她愈发不愿放手。她要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也即由古至今的最伟大的女子!
  另一边,刘平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将书房砸成一片狼藉,瞪着赤红的眼,喘着粗气,在凌乱的房内怒吼:“这老太婆想干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听见吱呀的开门声,他冰冷的眼死死注视着来人:“你说,这老婆子是不是疯了!只要她交出权力,本侯看在血缘的情分上也会让她活下去!可她偏要与本侯作对!”
  幕僚一头冷汗,双股战战,盯着刘平手中的宝剑,知道他要是答不好这柄削铁如泥的剑削的就是他的项上人头,面对性命之忧,他努力镇定下来,恭敬地一揖:“既然她不识抬举,那侯爷又何必执着于她一人呢,一介妇人能成何大事!她那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以郡主如花似玉的容颜定能让其沉迷于美人乡中不能自拔。”
  “哈哈哈哈,你所言有理,圣旨早已下达,本侯的环儿已经进定了那皇宫,到时候就把那皇帝拉拢过来,立本侯为相,到时环儿再生一龙子,这天下就是本侯的了!”收起剑,刘平故作豪迈地拍了拍幕僚的肩,“听闻皇帝近日独宠那个异族蛮夷?”
  幕僚咽了口口水,面露恭敬:“是。”
  “本侯的女儿嫁过去,绝不能受委屈,那太后也不会贸然因一个妃子和本侯撕破脸皮,因此皇帝还是乖些好,宫中禁卫不好对付,在秋猎上就赶紧处理掉那个异族女人吧。”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失了夏天的燥热,伴随着百姓因一年丰收而发出的欢庆声,塔娜最为期待的秋季到了。
  秋猎作为一年一度的大规模军礼由来已久,大雍自建朝以来也将其当作定制。
  秋猎当天,旌旗闭天,一队队禁军开赴皇家围场,以保证后面皇帝妃嫔以及一众王公大臣的安全。
  部分禁军加上千余普通官兵已经进入围场里布围。
  如今塔娜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失而复得的从小伴随着的宝马乌旗格,宫廷的伙食看来还是不错的,塔娜觉得她的老伙计都健壮了些。
  熟练地翻身上马,她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谢宣。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身着甲衣,身姿挺拔如苍松,偏于秀气的眉目使得自身气势并不似沙场男儿般的刚健,而是多了几分沁人的温润。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恍如碎光,晃花了她的眼。塔娜觉得南边的秋季还是有些热,不然她脸怎么会有些热呢。
  纵马而去,她打量着亲自给马喂食的谢宣道:“陛下怎生还不上马,莫不是马术不行吧~”
  谢宣将左脚掌踩入马蹬内,右手抓住后鞍桥,右脚蹬地,右腿迅速跨过马的臀部,动作一气呵成,转瞬间已经稳稳坐直于马背上。接过了侍从递来的缰绳,他拨转马头与塔娜并马而行,见塔娜傻愣愣的表情,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爱妃,可不要小看朕。”
  “陛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秋猎啊~”塔娜明显不想低头认输,只得赶紧转换话题。
  谢宣倒也不介意,用马鞭一指远方奔来的士兵:“想必他们就是来告诉我们此围已合,可以开始秋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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