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穿成十三岁——徐渣渣
时间:2018-06-28 07:59:00

  “王嘉慧啊王嘉慧,你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盼着人家女儿去死,你还想让人家女儿进门?”卫辉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眼却看到了门外的二儿子。
  “荣轩——”卫辉下意识起身,却是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卫荣轩依旧保有一丝希望,看着父亲的眼睛一脸希冀地问道:“伯父伯母怎么说?”
  王氏此时见到儿子如此,才终于忍不住心疼与愧疚,失声痛哭起来。
  卫荣轩茫然地看着母亲痛哭的样子,脑子依旧有些迟钝地反应不过来,只是心已经紧紧揪了起来,疼得他一抽一抽的。
  崔瑾璮的婚事又告了吹,崔家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实在是这段时间崔家霉事连连,除了大姐儿,家中女儿竟无一人的婚事是顺顺当当。
 
 
第67章 
  崔瑾珠得知此事后, 便与小赵氏一起去了崔府看了崔瑾璮。季氏说起此事便直叹气, 小赵氏便打发了崔瑾珠出来找二姐儿崔瑾璮, 自己留在季氏那里宽慰她。
  崔瑾珠到了崔瑾璮那儿,便见她正坐在榻上临字帖,见她来了, 也不起身,却是含笑招呼她坐到自己对面,又收了笔墨与她说道:“自从年前不再去女学,每日在家中便觉无事可做,人也变懒了, 写个字都只愿意坐着写。”
  家中本是打算在今年把崔瑾璮的婚事办了,于是便在年前将她从女学中接回,也算是毕业了。五姐儿崔瑾璧已是不在了,崔瑾珊年前入了平都侯府便不再去女学, 而崔瑾珠则是腰上吃不住老坐着总泛疼, 便也不再去了。崔家四个女孩儿, 现如今却无一人仍在学上了。
  “你还是勤快的, 我都有许久没摸笔了,”崔瑾珠笑着坐下对她道, “天天在家里不是睡便是吃,人都快傻了。”
  崔瑾璮闻言便笑了, “你可别逗我。”顿了顿, 却又道, “上巳节的事我还没谢你呢。”
  崔瑾珠听她这般说, 脸上笑意微敛,而后才道:“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般大。”
  当初崔瑾珠送信给崔瑾璮,之后见家中并无其他消息传出,便知崔瑾璮并未将事情告知季氏。可见即便卫家做出了这样的事,崔瑾璮也不一定就是不满意这婚事的。
  可是如今杨越之在众人面前将事情说开,崔丰珉夫妻才上门将婚事退了,她对崔瑾璮便怀了一份愧疚之意。
  “他们家既做了这事,又如何能防了别人说嘴?便是杨世子不说,别人也会说的。”崔瑾璮笑笑道,“我之前之所以不说,也是觉得无论如何妻是妻,妾是妾,无甚要紧。
  “我爹娘得了消息上门,也不是一开口便要退亲的。但沈家实在没有规矩,在家中对那妾室也是以表姑娘的名义相待,竟还说出了让那妾室给我爹娘敬茶的话。我娘回来便抹了眼泪,又庆幸这事儿发现得早。否则,待我入了他家门,便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崔瑾珠闻言便叹了口气,道:“天意弄人。”要是没有这王琬婷,卫荣轩实在算得上是一位佳婿。
  崔瑾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对她柔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着她又将桌案一理,边对崔瑾珠道:“我前几日画了个花样子,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便绣成了帕子收了起来。原是打算上巳那日给你的,谁知我给忘了,今日你来得正好。”
  说完,她便转头吩咐丫鬟蕙兰道:“将我柜子里的那个匣子拿来。”
  没一会儿蕙兰便捧了个匣子过来,崔瑾璮一边与崔瑾珠说着话,一边随手打开了那匣子,待将其中的帕子拿了出来,她才觉出异样来。微一愣神,她又反手将帕子放入了那个匣子,将盖子盖了回去。转头又对蕙兰道: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稍大一些的,我放了花样子和几块刚裁好的帕子。”
  蕙兰忙又回去拿了另一个匣子出来,将拿错的这个放了回去。
  崔瑾珠表情不变地坐在那儿喝着茶,之后又与崔瑾璮聊了许久,才在小赵氏的催促下,带着崔瑾璮送她的帕子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崔瑾珠目光沉沉思索了许久,才终于想起了之前崔瑾璮拿出来的那张帕子上,那句诗的来头。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首诗便是那年八月十五聚贤楼里,鹿亭侯世子所作。
  崔瑾珠至此才想明白,为何崔瑾璮从始至终对婚事如此不在意。无论是当初的蒋文昊,还是现在的卫荣轩,她都不曾放在心上。
  晚上回了家,吃过晚膳,她站在书桌前边练着字,边想着心事,不意杨越之又不请自来。
  他是在前头与崔丰玻吃完了酒才过来的,有了上次的事,他见她在写字,便乖觉地喊了香茹上茶。待他坐在榻上喝完了茶,仍不见崔瑾珠搭理他,便又耐不住性子开始撩拨崔瑾珠。
  “你在写甚?老这么站着,你腰受得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他说着便要起身走过去。
  崔瑾珠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便又得逞般笑嘻嘻地对她道:“我以前可还帮你揉过腿呢,那会儿你都只穿着亵裤——”
  崔瑾珠不意他能这般不要脸,还敢拿这说事,她停下手中的笔,颤着手深深吸了口气,才把心中的郁气吐了出来,又重新开始起笔,并不搭理他这个人来疯。
  杨越之见一计不成,便又问道:“要不我来给你看看字?我的字虽不能说特别好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便站了起来,想走到崔瑾珠身边。
  崔瑾珠闻言寒毛便竖了起来,她警觉地转头,便见他已快要走到她面前,她赶紧喝止道:“不许过来!”说着还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杨越之见她这夸张的反应,心中却没有之前的心酸,反而扶着一旁的架子哈哈大笑道,“你为怎如此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也就是亲你一下嘛。
  崔瑾珠见他根本就是在戏弄她,气个半死,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睡榻对他道:“回去!没有我的允许,半步不许踏过来!”
  杨越之见好就收,又转身坐回榻上,眼神却一直放在她身上不舍得放开,面上依旧带着之前的笑意对她道:“你怎对我这般凶?我已是好久不曾见过你的好脸色了。”
  崔瑾珠见他坐了回去,才又觉得好了些,转过头整理了下刚刚弄乱的字纸,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想要好脸色?我没拿着扫把把你赶出去,算是很给你面子了。”要不是怕他又犯浑,她还真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杨越之坐在榻上,头靠在睡榻旁边的柜子上,扭身看着崔瑾珠,脸上带着些醉酒后才有的迷蒙笑意,乐呵呵地对她说道:“可是不管你拿什么脸色对着我,我都高兴,特别高兴。看到你我心里就高兴,热热的,还暖烘烘的。”
  崔瑾珠听他说着胡话,眼睛看着桌上的字帖,手上的笔却再不能写出像样的字来。她以前总希望小狮子能像他爹娘一样,能娶个称心的妻子,生几个或乖巧或调皮的孩子。这样,她便也能放心到地下去见保全和安华了。
  可是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却成了这幅样子。
  听着他说着那些孩子气的话,不难看出他此时对崔瑾珠的喜爱有多深。可一想到她的小狮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得到那个他想要的人,她便替他感到痛心。
  她不由转头看向他,便见他依旧靠坐在那边,正傻兮兮地对她笑。这么一看,好似与他小时候也并无多大区别。
  崔瑾珠回望着他,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杨越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此时的情绪,他在榻上坐直了身体,收敛了玩笑的心思,神情柔和地对她道,“你气我害了崔瑾璧,还气我纳了崔瑾珊。”
  提到崔瑾璧,崔瑾珠的心便又再次沉了下去。
  杨越之却不给她难过的时间,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见她不再排斥他的靠近,他心中欢喜,却也不敢再刺激她,只离了她三尺远,才又一脸温柔地对她缓缓说道:“既是你的姐妹,我又如何真会害了她的性命。”
  崔瑾珠闻言愣了愣,才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你?”
  “是我让她使计破坏你的亲事的。”杨越之笑着承认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沈俾文,那还不如你亲自动手将我的心削成片。”
  崔瑾珠蹙着眉头抿了抿唇,有些难堪地垂眸躲开了他炙热的目光。
  杨越之看着她轻轻煽动的眼睫,心中难掩柔情,直想走过去亲一亲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有多好看。
  这般想着,他便感到身体微微发热。轻轻吐了口气,将脑中的绮念压入心底,他又柔声将事情始末说与了她听:“我只是不曾想到,你会同意带崔五小姐一起入沈府,倒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只还不待我想到别的法子,那消息便从崔府传了出来。”
  崔瑾珠看了他许久,才终于哑着声音开口说道:“你便不该利用她。她已这般艰难,不管我当时答应还是不答应,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便已是在往绝路上走了。”
  一旦她入了沈家做妾,那她所有的倚仗便只有她这个六妹妹崔瑾珠了。这样的路,又岂是常人会选择走的。
  杨越之垂眼看着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可是我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你不让我动沈俾文,却又执意要嫁他。那段时间,我心里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又想你,又恨你。”
  崔瑾珠听着他的话,心也似被揪得紧紧的,抽着疼。
  她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绕过他走到塌前坐下,发了会儿呆之后,她才又开口问道:“那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难道真的只是那李婆子醉酒之后胡说出去的?
  “崔瑾璧和崔瑾珊。”
 
 
第68章 
  崔瑾珠听闻此言, 愣在当场。
  杨越之见她神情少见地呆滞, 便觉得她分外可爱,心中禁不住泛起柔情蜜意来。
  “我知道时也很惊讶。”他边说着, 边再次走到她面前低着头看着她,口中缓缓说道,“我得到消息时便觉得不妥,立时派人来崔府守在了她身边。没多久你二叔带着人要来送他女儿‘守节’,我便从死牢里提了个女犯,在他赶到前吊死在崔五的房里, 将她换了出来。”
  “五姐儿没死?”崔瑾珠闻言便地坐直了身体,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他直到现在才将事情说出来。
  杨越之见此才有些委屈地道:“我是真的不曾害过她,最多不过请她帮个忙。一看情况不对, 我还忙前忙后去救她。可是你却一言不合便又打我, 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说着,他便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可怜兮兮。
  “我没说你恶心。”崔瑾珠还未曾从之前的消息里反应过来, 也不曾察觉到他的动作,只下意识反驳着,转而却又问道, “那五姐儿现在在哪儿?你把她送到哪儿去了?家里还有没有别人知道这事?”
  “我送她去了江南, 在那儿重新为她安排了个寡妇的身份。年前她来信说想到处走走, 我还派了人一路护送她到处游玩。她现在估计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杨越之说着便笑了起来, “你二伯母知道这事, 亏她演技好,还硬是闹腾得崔家分了家。”
  “你还笑!”崔瑾珠见他根本不当回事,气得又抬手用力拍了他的胳膊一下,“我娘那次吃了多少委屈,你竟然还一声不吭!”
  “谁让你非要嫁给沈俾文,我来找你,你又说了那样的话,我心里难受啊。”杨越之说着,便将脸埋进了她手心。
  崔瑾珠此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尴尬,只是看着他有些微熏地如儿时那般朝她撒娇,心里却又难受得厉害。她闭了闭眼睛,咬咬牙还是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杨越之见她脸上神色不佳,却以为她还是在生气,便又接着解释道:“我是看着你娘没遭什么罪,才不曾干涉。可她是你娘,要真有什么事,我又哪里真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
  “那李婆子不是你的人?”崔瑾珠蹙眉问道。
  “自然不是,我何必设下这种局去害你娘?”杨越之说着又笑了,“不然以后她还不得为难死我。”
  崔瑾珠见他带着醉意说着这般天真话,却是瞥过眼不敢细看他脸上此时的表情。
  杨越之却还在接着说道:“至于崔瑾珊,我也不知她是真动了手,还是只是来我面前邀功的。”他抬头看着崔瑾珠皱着的眉头,忍不住又再次朝她伸出了手,想替她将眉头抚平。
  崔瑾珠知道他现在已是有些醉了,也不好朝他生气,只侧头躲开了,又伸手将他的手按回去。杨越之便顺势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满足地低下头放在脸上蹭了蹭,而后又眯着眼抬头看着她,笑着道:“我看她这般主动,又想起你最是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便就顺了她的意,把她接进了府。”
  说着他还小心觑了觑崔瑾珠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看着他,心中便乐开了花,随后便哈哈一笑道:“而后便找人给她做了个假肚子去气你,果然你就生气了。”说着他脸上的神情便得意起来。
  崔瑾珠听了他的话,真真是被气得够呛,没想到他做事这般胡来,连子嗣的事都能作假。她气得缩回手又想揍他,杨越之这次却大了胆子捏得紧紧的,甚至还借着酒劲扑了上去,把脸深深埋进了崔瑾珠的怀里,口中又有些委屈地含糊道:“我根本不喜欢她,一根手指都不想碰她。可她好不知羞,竟趁着我酒醉想奸污我!”
  崔瑾珠被他缠得心里发慌,她心再大也知晓他此时并不是把她当做长辈或友人来看待,这样搂着她,显然是想占便宜。她伸手想把他推开,可是即便他的脸都被她的手掌挤扁了,他就是不肯放手。
  崔瑾珠又气又恼,恶狠狠说道:“她怎么就没多费点劲,把你整个精尽人亡才好!”
  “不要!你不是不让我纳妾嘛?我要为你守身如玉的,我还要守到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呢!”说着,他还贱兮兮的转回头,将嘴对准了崔瑾珠的手心亲了亲。崔瑾珠一个冷颤,赶紧撤回手狠狠在身上使劲擦了擦,胃里又出现了一阵熟悉的反胃感。
  她再也忍不住,撑着手便想站起来,杨越之却赖在她身上不肯让她起身,口中还咋咋呼呼道:“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没碰她。她一上来我就醒了,赶紧把她推开了!吓得我腿都差点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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