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把括号里的话大声地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么少女?#
虽然吃相还是一如既往的优(xiang)雅(zhu)可(yi)爱(yang),但今天的少女却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往日里她总是一口气吃完他都觉得惊人的份量的食物然后伸个懒腰说声“活过来了,汉尼拔的料理真是一级棒”,可今天才吃了十几秒钟,她就猛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果然,每天被你这样欺负,我非常的不服呢。”少女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来,“嘛……我记得你今天是休假,玩个游戏好不好?”
男人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毛,“什么游戏?”
“听过一句赌徒必备名言没有?——人这一辈子,不赌一次,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宝贵。”突然犯了中二病的少女在床上站起来摆出一个指点江山的姿势来,她的早餐被丢在床头柜上,加上床的高度她终于勉强高过了面前的男人,话音刚落她就伸手环绕住男人的脖子,少女的口气轻佻,说话的时候故意靠近男人的脖颈,随着肢体的越加亲密,少女的呼吸更加频繁地,一下一下地抓着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带起了一阵麻痒,她像是个在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少年一般,一举一动都在越距。
“每局结束以后双方都要脱一件衣服,脱到干净为止,而输的人必须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第一局的游戏叫做“比大小”。
规则很简单,游戏开始以后,双方各得到三张牌,然后双方开始下注,筹码多的一方可以选择“从大到小”和“从小到大”两种决定输赢的方式。假如选择了从小到大,那么双方将三张牌依次打出,采取三局两胜制,并且牌小的为胜利,而一局过后无论输赢,筹码都属于庄家。
“嘛是不是觉得这么愚蠢的我应该选21点之类的游戏?”阿诺忒耸耸肩,“其实不是不想选的,只不过那种游戏虽然可以算概率,但毕竟只是一个估计值,稍有不慎误差值就有可能来的过大,还是这样必赢的游戏比较适合我辣。”
“信心十足?”作为非发牌者却被使唤着发牌的医生按次序给双方发了三张牌,“可不要输的太惨哭着求饶才好。”
“你……”被堵回去的少女生闷气一般地捡起了桌上的三张牌,这话显然是一语双关了,毕竟哪天晚上她不是哭着求饶的?
然而遗憾的是,除非例假期间否则她的求饶还从未有奏效的时候。
“黑桃3,黑桃5,红桃5。”选从小到大的话,胜的几率很大。但不排除对方手上是3和4的牌组组合,而且最后拼的是三局两胜,就算手上是能够赢的牌,出牌不利的话,还是有输的可能的。
“那么,开始押筹码吧。”少女合上手中的牌,朝着对面的男人露出个恶意的笑容来,“发牌的人先押,那么我就试探性地……赌上我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好了。”
嘴上说着试探性地,但像所有的女孩一样,她热爱着购物,并且对好看的衣服没什么抵抗力,而身为尼瑞努斯家的大小姐,有家族的财力在身后撑着,买衣服的时候她根本不需要犹豫,是以这个试探性,赌上的是无数件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定做衣物,那价格的高昂,难以想象——才刚刚开始,她就给对方下了一个下马威呢。
“你呢?”阿诺忒歪歪脑袋,等着对方出牌。
“那么我的筹码是……”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紧张得盯着他的唇等着他即将说出的话,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完美了起来,“我,弃,权。”
“哎哎哎哎?弃权?为什么?”仿佛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阿诺忒有些生气地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太过分了吧,明明说好陪我玩的,结果却是这样消极的态度。”
“这不是消极。”自动轮为发牌者的汉尼拔收拾着桌上的牌,“你选择这个游戏的关键,不在于每一局的脱衣服,也不在于是否容易出千,真正的着眼点,其实是【无论输赢,赌上的东西最后都属于庄家】这句话吧,这对于庄家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你在一开始的时候,才会无论如何都要当两局的庄家。”
“嘛……被识破了么?可是要怎么办呢?你能够赌上的东西,就算押上了性命然后赢了我,那些赌上的筹码也回不到自己手中了吧?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亲爱的汉尼拔先生?”
说话间的两人顺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阿诺忒穿着的裙子本就配了轻纱的外套,是以脱掉外套后依然是捂的严严实实的裙子,而汉尼拔脱去了西装,露出了里面的格子衬衫,他的扣子和以往一样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满满的禁欲气息就这样毫无掩饰地显露着,让人忍不住少女心泛滥,心动不已。
完全不理会这份挑衅的汉尼拔:“那么,开始押赌注吧?”
“好的。”
“我的赌注是,阿诺忒小姐。”
被当头一击的阿诺忒:“哎哎哎哎哎哎????”她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我才不是你的东西,怎么能当做下注的筹码!”
回应她的是一份温柔优雅内容却满怀恶意的笑容:“不是东西?”
??????
“不对劲啊你最近怎么学的这么坏?”阿诺忒收起了纸牌,“不过这招还真是狠哎,那么我跟注,筹码是温柔贴心不会耍心机帅气迷人的汉尼拔先生。”
被夸了一脸的汉尼拔:“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法手下留情吧,跟注,听话的约会,一个星期。”
口胡!
虽然没有指定主语,但是下注的东西最后都会属于庄家,是以这样的约会,听话的只可能是她。
亏大了亏大了!
“好吧,我认栽,现在你可以决定,是‘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了么?”
对面的男人合拢了手上的牌,“及时的放弃,真是明智的选择,那么我的选择是,‘从大到小’。”
很不妙啊……
阿诺忒看了看手上的牌,黑桃3,方片q,以及一张梅花a。
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牌了,但是对方选择的是从大到小,所以只要有两张牌比她大,她就算输了。
因为已经有三张牌被抽出,是以对方抽到比3大的牌的概率是16/17,而又因为抽出了一张a,所以抽到比q大的牌的概率是5/17,不管怎么看,他抽中大牌的几率还是十分大的。而他既然这么有自信选择了从大到小,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手里的牌要么是整体偏大,要么是有两张以上非常大的牌,比如两张大小王。
只不过这1/729的概率,真的可能么?
阿诺忒咬了咬下唇。
不对,是有可能的,发牌人在洗牌的时候只要稍微做点手脚,就能够确保把两张看中的牌发到自己手里,但她一直盯着,对方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出千才对。
等等,他们用的是一副新牌,而新牌的大小王,从一开始就在最下面。
而第一局只用了六张牌,负责洗牌的人还是汉尼拔,也就是说,假如他在洗牌的时候动点手脚,动作也不用多大,只要让那两张王处在第七,九,或者十一张的位置就可以了。
她终于明白那点淡淡的违和感来自何处了。
美式洗牌的时候每一张牌都会互相重叠,但是汉尼拔洗牌的动作,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规范呢。
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无论对方剩下的一张牌是什么,输的人都只可能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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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以人皮为衣的裁缝师(八)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接起了阿诺忒的电话。
撒切斯?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她就忍不住把视线丢进来了玩闹着的孩子堆里,可是看来看去,她都找不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你们有没有看到撒切斯?”她问着平日里与撒切斯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生,那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十分老成的皱起眉头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然而好一会儿以后她沮丧地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声音却是孩童特有的细声细气,“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往树后跑过去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老师找他有什么事么?”
“不,没事,你们去玩吧。”她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个问题。
树后?
回答她问题的孩子指的树是她方才和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说话的树,方才在那树的树干宽大挡住了她的视线,可此刻她站在了树边,侧面的位置有着优越的视野,使她能够看清那后面的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条浅地仿佛不及一指宽的小溪,水流波荡着不停向下流,即便隔着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挺远了的距离,她依然能看清水面上飘着的,不断向远方漂流而去的叶子,像是死去的蝴蝶,飘荡着,回旋着,直到沉没,不知所踪。
“撒切斯不见了。”她声音哆嗦着,这样回答阿诺忒。
不见了?
巧合?
这世上从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无数个必然交汇出的偶然——所以想都不用想,撒切斯肯定在切尔特的手里,而他做了什么,更是不言而喻。
事实上,自从知道阿诺忒被切尔特当做了目标以后,她的电话就遭到了官方的监控,仿佛是为了减少这样类似于监控的布置可能会导致的不快,对方倒是开玩笑一般地答应了说,若是有告白的男生打来电话,长得帅的他们可以顺手帮她查查底细,看看对方是不是值得托付终生。
之前的消息让他们得知了对方已经手里有了一个孩子的性命,并且其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想到撒切斯。
毕竟她用的可不是手机,而监听器只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她可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于失踪的消息。
所以假如他们没有在那一瞬间就注意,从而给了她缓冲的机会的话,她或许还来得及和切尔特先生玩一个小游戏。
“算上我们在阿诺忒家查到的那一次,加起来已经两次了吧,看看这些诗句。这家伙看起来倒感觉像是个诗人而不是杀人的凶手了。”布莱恩一脸兴味地听着这段录音,男人的声音被反复地回放着,同时在他们耳边响起的还有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音调说明了他的虚弱,声音最终的消失更是说明了他此刻的危险性。
他死亡的可能性远远超过了存活的。
但更令他们感兴趣的是凶手用的这两句诗,按理说,喜爱杀人的人一般都有自己出手的规律性,一旦开始失去其例行的规律,只能证明凶手的精神状态应该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而一个已经被杀机影响了的杀人魔,为什么会突然用上了诗句?
要知道在他之前所有的案件里,除了那一包衣服,他和那些受害者并没有半点其余的联系。
而他并不是一个浪漫主义的典型性人物。
愿意为某一个特例破开常规,这只能证明阿诺忒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但这份特别究竟体现在哪里……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却不是现在应该思考的方向。
杰克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调集了最今天失踪的孩子的名单,或许是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毕竟美剧,巴尔的摩盛产各式各样的凶手和变态,就算他已经局限了这方圆的范围,可明明不过两天的时间,失踪的孩子的数量竟已经有五个之多。
而且他们的年龄,竟然都处在了差不多的区间。
这个时候杰克才在这些人的名单中,看到了原本被他剔除了怀疑的撒切斯。
因为洛蕾莱的事情,威尔受了很大的影响,控制不住自己对最好的朋友出手的,面露癫狂的女孩,握着枪口冒着青烟的□□的新手警察,这两个人,不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比盖尔,想起了在那间屋子里,他是如何亲手射杀了阿比盖尔的父亲。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开了那么多枪,子弹穿过了男人的胸膛,他的身体抖动着,弹孔里流出鲜血,渐渐流满了整个地面,他死去时候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僵硬的身体,阿比盖尔的尖叫,都说明了对方死去的事实。
那之后驯鹿就一直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有时候是满涨的水潮,几乎要将他窒息,大多数时候闹钟还能够把他叫醒,直到那个叫做洛蕾莱的女孩的案件结束,他才再一次被梦境中的水潮淹没,而漂浮在水面上的,是被他亲手杀死的男人的尸体。
不是像他握枪的时候一样子弹穿过胸膛,而是像在那个地下室一样,子弹穿过了额头,露出他狰狞撕裂的脸。
身为一个缉拿犯罪者的人,猝不及防之间,他也可以成为凶手。
光明正大的猎杀,带走生命的感觉让人着迷。
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与汉尼拔医生的约定的心理治疗比原本预约的更频繁了起来。
而此时才刚刚了解了所有的讯息的威尔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照片,那是切尔特之前犯下的案子,案情的进展让他们再度对这些东西进行了取证,只是因为血肉的不知所踪,是以他如今手上的,只是一些人皮制衣的照片。
“不太对劲。”他反复地推敲着他方才的思路,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有席卷而来的违和感,让他不知道怎样描述,兴许是他认真思索的样子完全忽略了周围,从而引起了布莱斯的好奇,他拍了拍思考者的肩膀,口气里带了点对着熟悉的人特有的轻佻,“嘿,瞧你这副郁闷的样子,怎么,遇上什么想不出来的东西了?”
“不是想不出来,”威尔摇摇头,“而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
“你生过病么?”布莱恩做出一脸夸张的表情,“当然了,这还用说?”
“那么你应该知道,”威尔的食指曲起,敲击着桌面,这似乎是他偶尔会有的小动作,表明了他此刻闷烦的心绪,“如果你只是轻感冒,那么你最多只是喝点热水然后该玩玩该学学完全不在意,但如果你在感冒的情况下却还去冲一个冷水澡,晚上睡觉也不盖被子,直到你的感冒硬生生地被提升到了类似肺炎的地步,那么你就会忍不住在意起来,接着你就会重视你的病情,注意饮食和休息,这样一来的话,你投注在其他方面比如吃喝玩乐上的注意力就会自然而然地减少。
假如以人皮制衣是一种带有迷恋性质的病的话,从切尔特的情况上,看他的病情不知为何已经加重了许多,而他对阿诺忒的超高度的关注,使他送出了自己亲手做的人皮衣——在此之前他一直珍藏着它们,他是唯一的观赏人,这些东西从未被送人,由此可见阿诺忒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