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劈腿了?”
佟萱声音沙哑:“跟一个流量小花扯上了。”
“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名气没有粉丝基础。就算我想撕也没那个能力和精力。”
“确实。”秦盏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眼神轻佻,“有那时间不如跟美女坐一起喝酒。王思婷说我这模样特下饭。”
佟萱翻了个白眼,没忍住笑出来。
出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找秦盏。不是因为能从她这里找到安慰,而是秦盏会自然的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
佟萱放弃杯子,直接对瓶吹。秦盏弯了下嘴角,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两打酒很快喝光。两个女人眼神却一个比一个清明。
“你知道我做人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吗?”
秦盏:“是什么?”
佟萱双臂撑在桌面,上身朝她方向探过去。定定看了她几秒,认真到:“就是活成你这样。”
佟萱继续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困扰你。你这样……”她蹙眉想了想,啊一声,“就好像最近流行的那个词——佛系。”
秦盏:“……你眼瞎了吧。姐欲望很强的。”
佟萱哈哈大笑:“你欲望强?那怎么没见你找个男人来。实话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心?”
纤细的指尖摩挲着酒杯,橙黄色液体轻轻颤动。秦盏媚眼如丝,红唇微扬:“当然有。我又不是性冷淡。”
“有结果吗?”
“有啊。”她声音很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打电话过去表白,他让我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他。”
佟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缓了半晌,稍稍收起惊讶的表情,啧啧两声:“卧槽……那人是何方神圣?劳资真想开开眼界。”
人声鼎沸,喧嚣声仿佛浓墨重彩,把夜色渲染得鲜活。秦盏双目沉静,长睫轻扬。落在远处的目光蓦然停住。
街道对面是著名的酒吧街。霓虹闪耀,色彩斑斓。一家静吧里走出两个肩宽腿长的男人。
只一眼,秦盏便认出其中一人是钟拓。
她美目一眯,放下酒杯。朝佟萱扬抬下巴:“你等着,我把人带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拓哥追妻,要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要还!
下章恢复晚上八点更。
第22章
自从三个月前钟拓回国赵凡白就没捞到过人。他人坐家中, 瞪眼看着钟拓满世界跑,无聊到骨头都生锈了。
好不容易这次逮到人,招呼了一群狐朋狗友晚上开了两桌。吃完觉得不尽兴,又拉钟拓来喝酒。
结果这人不仅滴酒不沾, 没多久就意兴阑珊, 准备打道回府。
赵凡白嘴上叼着烟,烟雾朦胧了他的面容。他眯眼瞧着钟拓, “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 以后出来浪还能不能找你了?”
钟拓凉凉兜他一眼,“我没在你浪得少了?”
“不是……”赵凡白咬着烟卷, 邪里邪气笑, “你在国外待那么久,怎么回来看着中看不中用了。”
“没你痿的早。”
五光十色的街灯映着钟拓那张刚毅的俊脸。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 这人越来越容易一点就炸。
赵凡白插着口袋猛吸了口烟,还想往回怼,抬眼瞥见钟拓身后渐渐走近的人影, 目光一顿,扯唇笑出来。
“你他妈现在走得成,老子立马跪地上爬。”
钟拓没理他这阴阳怪气,转身要走。却在看见身后人时脚步立时停住。
半米之外,秦盏长发披肩,身上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长裙,正静静望着他。俏丽的脸蛋未施粉黛,目光随性又懒散。
晚风轻拂, 她裙摆荡漾。像是麦田里的麦浪。
钟拓顶了下腮帮,朝她走过去。黑色衬衫拉起了细微的褶皱。
“自己?”
她挑唇,没回他的话。扬着眼睫慢条斯理问:“喝够了没?”
钟拓看清她脸上像胭脂的红,没说话。
“我和朋友在那边。”她用下巴点了点方向,“喝的没意思,你们要不要一起?”
一直在旁边打噶的赵凡白一听,脸上立刻露出荡漾的笑:“还带我?”
“欢迎之至。”秦盏兜了眼钟拓,转身往回走。
赵凡白扔掉烟蒂,贱兮兮凑到钟拓身边,“秦美女邀约,你要是不去,哥们儿可以连你的份儿一起带了。”
钟拓眼皮都没撩一下,“带你大爷。”说完抬步跟了上去。
赵凡白啧了声,慢吞吞走在后面,“狗屁的兄弟如手足。就算是,我他妈可能也是个假肢。”
☆
秦盏出去这会儿佟萱自己又干了一瓶。酒劲儿慢慢上来,头脑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原本想给渣男打电话骂一顿,挣扎半天又放弃了。因为她觉得当面抽他更带感。
回神看到秦盏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佟萱睁大眼睛,努力辨认两个男人的模样。看了半晌,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走在前面的那个是秦盏说的人,她觉得还可以商量。没办法,她对长得正的男人没有抵抗力。那人剑眉星目,鼻挺唇薄,好身材不用多说。关键走路时腰板挺的跟棵白杨树似的,一看就特有担当。
但如果是跟在后面的男人……佟萱在心底“切”了声。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准是红颜祸水那一卦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家伙居然看起来有几分白羽的感觉。
三人来到桌边落座,秦盏做了简单的介绍后,桌上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佟萱虽然喝的有点上头,但基本还能控制自己。只是控制的不太熟练。
她瞅瞅这两个男人,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每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问秦盏:“这俩人谁是那个王八蛋?”
这一问,三束目光全部汇集在佟萱身上。
赵凡白偷瞄了眼钟拓,撑着头闷声笑。钟拓似在细细品“王八蛋”的意思,慢慢把目光转到秦盏身上。
秦盏敛着神色将酒瓶放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佟萱瞧见她这样心里不禁一突,酒好像都醒了。正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听她淡淡问:“怎么能这么说话?”
佟萱张了张嘴,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就见秦盏拉着凳子挨到身边,朝她指了指自己耳朵,“都给人听见了,跟这儿说。”
“哈哈哈哈哈哈……”赵凡白差点把桌子拍榻,“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笑声太鬼畜,激了佟萱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抖了抖,“这人有毛病吗?笑得跟智障一样。”
秦盏兜了眼赵凡白,也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我觉得更像斗地主三带一带出去的那一张。”
“……”他是有多么多余?不是你叫我来的么?还说了欢迎之至。赵凡白真是觉得锅从天上来。
他委屈巴巴去看钟拓,却不想被浪了一脸。刚才还横眉立目的人现在却眉眼含笑,软下来的目光要多荡漾有多荡漾。
他这下明白了。自己可能连假肢都不是,就他妈是个幻肢。
但是各种场合赵凡白见多了,找回场子是分分钟的事。他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一双桃花眼里荡着迷人的风情,“刚才乱笑是我不对。给两位美女道歉。”
痛快地自罚三杯后,赵凡白自然而然顺杆子往上爬,“我有个表弟会唱几首歌,下个月在本市开演唱会。两位美女有兴趣我可以要几张贵宾票来。”
以往提起这茬,佟萱兴致都不错。但今天是个例外。她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盯着里面的漩涡,懒洋洋问:“下个月在本市开演唱会,你说的是谁啊?”
赵凡白露出一口白牙:“认识白羽吗?近两年挺火的那个歌手。”
“呵……”佟萱一张脸瞬间阴沉下去,咬牙切齿冷笑,“怎么不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
秦盏听见这奇妙的对话,一口东西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正要端杯顺一口,斜里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走酒杯,将一杯清水塞进她手里。
秦盏抬眸,看见钟拓寒着一张脸,“再喝试试。”
玻璃杯搁在手里熨帖着手心,因为喝酒而奔腾的血液好像加了速。秦盏垂了垂眼眸,轻笑:“行,不喝了。”
那边,佟萱又点了几瓶酒跟赵凡白拼起来,那架势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秦盏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烤鱼,钟拓坐她身边一直没说话。
一张桌,四个人,清晰的划分成了寒带和热带气候。
直到酒瓶都空了,秦盏放下筷子站起来,“她喝差不多了,我去结账。”
钟拓抬眼,视线之内只留一个背影。
回来时秦盏手里拿着一罐可乐。这里不成文的规矩,消费到多少钱以上,就送点东西。
她将拉环拉开,放到钟拓面前。
“你不吃也不喝,那就来点这个吧。”
他挑唇:“你哄小孩呢?”
秦盏坐下,看了看他,“这桌上应该就你肚子能空点。”
她眼中带笑,隐隐含光,像是藏了一条星河。
钟拓抽出一支烟放嘴里,拿打火机点上,盈盈火光照亮他俊朗的脸。他垂着眼眸,看秦盏费事地弯着腰。弯了下嘴角,脚一勾一抬,将她腿搭到自己膝盖上。
脚腕隔着裙摆被钟拓握住,秦盏心头一窒。他低着头,火星在唇边忽明忽灭,鸦羽一样的睫毛上下轻扫了几下。
“喝了多少?”
一股细烟自下而上缓缓升腾。秦盏看着他头顶,抬眼想了想:“记不清了。”
钟拓系了两次,才生疏地把缠在脚腕上的鞋带系好。听见秦盏回答,低低笑了两声:“长能耐了。”
秦盏抽回脚。这次他没拦着,长腿前伸,让她脚顺利放下。
“喝点酒就算能耐?”
“还有什么能耐?”
秦盏定定看着他,“多了。”
“行。”钟拓将手里烟掐了,眉梢微微扬着,眼里透着漫不经心,“以后有什么能耐对着我来。”
秦盏啧了声,轻笑:“为什么偏偏要对你?”
钟拓看了她几秒,眼中有清冷的光。那让他看起来疏离又冷淡:“你怎么来我都让着。”
但别人惦记你,我让不了。
——
深夜,黑色沃尔沃在宽敞的道路上疾驰。车窗半开,风里夹杂着些许凉意。
钟拓冷着脸驾车将佟萱和赵凡白一一送回家。
临下车前,赵凡白想从秦盏那里讨佟萱的电话,被钟拓冷眼一扫,摸摸鼻子夹着尾巴下车了。
已近凌晨,秦盏只能回自己的住处。
她靠着椅背静静看着外面零星光亮从眼前划过去。眼里清明的没有一丝醉意。
晚上车少,很快到了小区楼下。
秦盏道了声谢,开门下车。走到车前见钟拓也下来了。
“回去吧,很晚了。”她蹙着眉头,清了清嗓子。
钟拓抄着口袋,垂眸瞧过去,“一路都没消停,喝酒喝感冒了?”
秦盏摇头,随意挥了挥手,“没事,回吧。”
钟拓立在车前,看着她不疾不徐走向大门。本身就又高又瘦,长裙一上身,更加凸显了这优势。
夜深人静,她的身影被路灯拉长。
钟拓眼色渐深,因为秦盏在门口踌躇片刻突然转身往回走。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钟拓喉结微动,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说虐拓哥,到后面会不会心疼呀!
第23章
夜色如水, 零散几个星星静静挂在天空,像是首饰盒里最耀眼的钻石。
秦盏站在钟拓面前,小脸扬起,有些欲言又止, “我……”
钟拓低下头, 眼色渐渐加深。
“你什么?”
这样弱智的事情秦盏实在有点难以启齿。脸一撇索性咬着牙一股脑吐出来:“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嗓子里好像卡了一根鱼刺。”
钟拓:“……”
呵!呵!
宽阔的马路上车子先后疾驰而过,昏黄的路灯流光一样划过车身。
钟拓开着车, 一张脸臭得像是被人骗走了几个亿。
秦盏双腿交叠, 手指百无聊赖地勾着安全带。侧头看了看钟拓冷硬的侧脸,忽然开始自我反省好像最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轻咬了下舌尖, 秦盏开口打破安静:“那个……”
钟拓冷声:“闭嘴。”
“……哦。”秦盏抿了抿唇。闭嘴就闭嘴, 反正她嗓子也不舒服。
很快到了医院。夜间都是急诊,钟拓和秦盏过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睡觉。敲了门, 两人在门外无声等待。没多久从休息室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身材消瘦,穿着白大褂。透过眼镜瞧了瞧他们, 抬步往诊室走,“什么毛病?”
钟拓兜了秦盏一眼,开口:“喉咙里卡了鱼刺。”
进了诊疗室,老医生指着桌前的椅子,“那坐吧。”
秦盏应声坐下去。
“是你啊?”老头子笑,“他回答的我还以为是他卡了鱼刺。”
秦盏困难地咽了下喉咙,没等开口,钟拓把话接过去:“她说话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