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吃饭,没理这臭流氓。
饭后,钟拓接到赵凡白的电话,秦盏洗了碗出来听钟拓问:“要不要出去玩?”
“去哪里?”
钟拓插着口袋冲她笑:“金瀚。赵凡白还欠一场表演。”
“人多吗?”
“你怕什么?”他眉梢一扬,“我在呢。”
秦盏啧了声:“我怕什么?”
秦盏去收拾要带的东西,钟拓敲敲房门,“有能用的随身充吗?”
“手机没电了?”秦盏想了想,“好像放在办公桌抽屉里,在书房。”
钟拓走到对面房间,拉开第一个抽屉,将黑色随身充拿出来。一个白色塑料瓶被连着的数据线勾出来。
他将瓶子放重新放回去,却在看到上面的名称时手一顿。
Paroxetine。
主治抑郁症。
作者有话要说: 盏盏这么容易被拿下也就不是盏盏了。不过……你们期待的东西会有滴!
这章,拓哥终于发现了盏盏的事,哎。
第37章
钟拓仔仔细细将贴在药瓶上的说明书读完, 沉吟片刻,重新放回去。
秦盏推门进来,见钟拓立在桌旁一动不动,走进去, “没找到?”
他回神, 不动声色用身体将抽屉顶回去,低声说:“找到了。”
钟拓转过身, 漆黑的眼眸看着秦盏, 摸了摸她头顶,“就放在桌面上。”
他手指干燥温热, 在她脸颊上扫过引起丝丝缕缕的痒。秦盏偏头躲开, 哼他:“越来越爱动手动脚。”
钟拓笑了声。倚在桌边,眼中笑意轻佻, “你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共有几肢?”
“什么几只?”
“肢,肢体的肢。”
这种坑秦盏领略无数次根本懒得答,转身就要往出走。
钟拓在身后拉住她, 另一只手顺势圈上她的腰,“你说了我才好回答你的问题。”
秦盏白他一眼,“八……”不对,她顿了顿,唇一挑,扬着眼睫瞧他,“你想让我说九肢?”
哎,就喜欢她的直白不做作。
钟拓低头亲了亲她耳尖, 嗓音里带着浓浓笑意,“是八肢九肢八肢九肢。”
秦盏:“……”
“你一天不发骚会死么?”
“我这是在告诉你,我期待这件事很久了。”他火热的唇轻轻刮蹭着她耳垂,“所以对你动手动脚是本能,根本控制不住。”
直到坐到车上秦盏都还在想,如果有“退骚药”这种东西,钟拓大概能把自己吃到破产。
秦盏不觉弯了弯嘴角。
钟拓开着车,余光瞥见她唇边笑意,顶了顶腮帮,“你再笑,我要停车亲你了。”
“你小时候是在海边出生的吗?”
“想说我浪?”钟拓一下说出她的潜台词。
秦盏轻哼了声:“说你咸湿。”
钟拓:“……”
虽然你说啥是啥,但这句我不承认。
赵凡白一天没局浑身难受,钟拓谈恋爱他欠嗖嗖的来摆酒。此刻包房里已经坐满了人。
钟拓进门,一帮人起哄,等见到他身后的人时,又全部安静下来。
钟拓没理这帮崽子,目光在钟薏身上淡淡一瞥,拉着秦盏入座。
赵凡白坐钟拓身边,没等他问就主动开口:“跟钟薏路上遇到的。”
钟拓扯唇,摆明了不相信。
赵凡白挠挠眉心,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既然烂借口被拆穿,他索性实话实说。
“你不能一辈子对钟薏甩脸子。她那时不懂事,现在已经改了不少。更何况……”眼神朝秦盏瞥过去,“你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就别给钟薏增添心理负担了。”
一番话钟拓像是没听到。给秦盏夹了几次菜,直到碗快装不下了才柔声说了一句:“桌上除了我都是窝瓜,你吃就行。”
“我也是?”
“你是我媳妇。”
她轻轻踢了一下钟拓小腿。抬眼跟钟薏的目光撞在一起,她友好地笑了笑。
赵凡白目瞪狗呆看完全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他妈……
无论是谁谈起恋爱来都这么腻歪?你吊炸天的人设被屁崩没了啊?
“你眼睛瞪得像被人爆菊了。”
“日你大爷!”赵凡白回神,继续念叨刚才的事,“你平时有异性没人性就算了,总不能连亲情也不顾了。你……”
“你怎么不去编狗血剧?”钟拓看他一眼,凉凉道,“我和钟薏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赵凡白不屑,“你刚才看她那脸色冷得像从殡仪馆拉出来的。”
“我只是嫌弃她跟你们这种人走得太近。”
这种人?
“老子是那种人?”
钟拓冷笑:“人渣啊。”
赵凡白:“……”
点个没弄干净的河豚毒死你算了!
——
这桌上基本没有秦盏认识的人。刚开始打探的目光虽然不少,但碍于钟拓没人敢调侃,渐渐就都吃自己的了。秦盏偶尔跟钟拓说几句话,多数时间埋头吃东西,没多久就饱了。
在位置上默默坐了一会儿,秦盏准备出去透透气。
钟拓正偏头跟旁人说话,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头也没回直接握住秦盏手腕。
似乎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但了解钟拓的人不免有些惊讶。调侃声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
“拓哥你在嫂子身上装了雷达吧?”
“人站起来都不行,你这管的太宽了!”
“拓哥原来是妻管严啊?!”
钟拓瞥他们一眼,回了一句话:“给老子滚!”
话落转头看秦盏,“去哪?”
上个厕所也要被全体关注,秦盏差一点憋回去。想损他几句场合又不合适。只能面带微笑,弯腰凑到他耳边:“哀家要出宫。”
钟拓反应了一下,笑了声将手放开,“别乱走。”
秦盏忽略掉那一群调笑的目光,打开门走出去。
关门的一瞬间,赵凡白的大嗓门嚎出来:“你们笑个屁!你拓哥这是没安全感。”
透过门缝,秦盏默默望向钟拓。他对钟凡白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唇边的笑意已经无影无踪。
秦盏垂了垂眼眸,无声带上门。
走廊安静一些,也没那么闷热。秦盏吁了口气,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不少。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她踩着厚实的红色地毯走到拐角处,隐约听到里面有争执声。
“回国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能别恶心人吗?”
男人低声笑出来,说话的语气令人十分不舒服:“当初跟我在一起怎么不嫌恶心?哦~因为差点被我干了?”
“陶然,你也就能过过嘴瘾。”钟薏声音冷漠嘲弄,“谁不知道你现在是个废物!”
“老子他妈弄死你!”陶然脸色阴沉极致,抬手就要扇钟薏。
“陶总!”秦盏从拐角走出来,嘴角挂着浅笑,客气与陶然寒暄,“在这里遇到,真巧。”
抬起的手顿住,陶然冷冷瞪了眼钟薏,又面无表情看向秦盏。
钟薏立刻退开,压着的呼吸慢慢吐出来,僵着身体,强自镇定走进洗手间。
陶然阴测测看了眼擦身而过的身影,抬手整理整理西装,换上温和的表情走到秦盏面前。
“秦小姐也来这里吃饭?”
“朋友聚会。”
四个字,告诉陶然一个信息——我们这边人多。
一双细长的眼隔着平光镜仔细看了看秦盏,陶然笑到:“惠康和S&G合作,以后见面机会多得是,今天就不打扰秦小姐了。”
秦盏扬唇:“陶总请便。”
手插进裤兜,陶然慢悠悠走到秦盏身边。停下脚步,侧过头,“麻烦秦小姐给钟拓带个话。”他冷冷抬了抬嘴角,“过几天我有份大礼相送。”
秦盏似没听到,抬步走进洗手间。
洗手池旁,钟薏正在洗脸。
水流花啦啦地响,凉水一捧一捧被她泼在脸上。秦盏淡淡转开视线,进了隔间。
出来时,钟薏正靠在洗手台边吞云吐雾。淡淡的烟味钻进鼻腔,看见秦盏,她笑了声:“家里人都不知道我抽烟,你千万别告诉我哥。”
秦盏拧开水龙头,低头洗手,“他自己也抽,哪来的脸说你?”
钟薏将烟夹在指间,听完轻轻笑出来。又吸了几口将烟摁灭,她说:“你跟我哥在一起了吧?真好。难怪我哥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你这嫂子我也喜欢。”
“你也比你哥讨人喜欢。”
钟薏只当秦盏随口一说。或许她亲眼目睹了钟拓这几年过的什么样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挑了挑唇,垂着眼眸,平静无波说:“抱歉刚才一个人先进来,因为我真的怕陶然。那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些事没讲清楚。”她噎了噎继续说,“当时要强我的人就是陶然,我哥……把他废了。本来以为他一定要坐牢,赵凡白不知从哪找到对陶然不利的证据,这件事就这么私下了结了。”
秦盏安静听完,边擦手边笃定道,“他伤不到你了。”
“嗯。”钟薏释然地笑了笑,抬头看秦盏,“刚才谢谢你。”
秦盏扯扯嘴角,拉开门,“回去吧,出来太久了。”
钟薏默默跟在后面。到包厢前,咬了咬唇,伸手拉住秦盏,“我哥真的很喜欢你。拒绝你那天,是我记事后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
☆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五点多。 散伙时赵凡白看着前面走在一起的两个人,朝钟拓努了努下巴,“她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钟拓朝那边看过去,唇一挑,“我媳妇和我妹妹感情好不正常?”
潜台词:你他妈这问的不是废话?
赵凡白:“……”
这人简直太嚣张。张嘴闭嘴媳妇媳妇,搞得跟谁没有……
算了,他还真的没有。
“对了。”钟拓状似不经意问,“你上次说顾立暘是心理医生?”
顾立暘是谁?
赵凡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是买他房子那人吗。
“是吧。他上次给我一张名片。”
钟拓抬眸看秦盏的背影,咬了咬腮帮。
“你怎么想起来问他?”赵凡白瞎几把猜,“被秦盏虐出心理疾病了?”
说完收到个冷飕飕的眼神。
回程是秦盏开车,钟拓坐在副驾驶,正低头系安全带,斜里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钟拓手一顿,抬起漆黑的眼眸望着她。
秦盏静静看着钟拓,眼里的柔情显而易见。她笑容艳丽,将他勾向自己,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暧昧,“我刚才吃了一块糖,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拓哥:“想让我亲你直说。”
第38章
傍晚, 阳光渐暗。车里有一瞬的安静。钟拓垂眸看了秦盏莹润的红唇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问:“怎么尝?”
秦盏将他勾到自己眼前,送上自己柔软的唇。她眼里噙着笑意,含着他薄薄的下唇用力一吮, 清晰的“啵”一声响起。
钟拓喉结上下滑动, 在她嘴唇离开前按住她后脑深深吻住。
夕阳西下,火红色余晖穿透车窗, 忽明忽暗照在两人身上。
除了唇齿之间的交缠, 车内再无其他声响。秦盏被钟拓压在椅背上,呼吸都被他夺了去。
亲够了, 钟拓终于将她放开, 悬在上方呼吸粗重。秦盏也缓了缓,抬手摸上那愈发深黑的眼睛, “糖好吃吗?”
“甜得要命。”
回程,车子平稳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钟拓撑着下巴, 手指不时蹭蹭嘴唇,然后就神经质地笑了。
秦盏专注地开车,半晌听身旁人问:“钟薏跟你聊什么了?”
“化妆品,衣服。女人聊的不就是那些。”
钟拓似信非信,“她就没跟你讲点我好话?”
秦盏扬了下唇,“讲了,怎么没讲。”
“哦?都说什么了?”
“秘密。”
钟拓轻笑一声,没再刨根问底。
天渐渐黑下来, 车子开进一条窄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秦盏缓缓放慢车速。
左转弯的时候,路旁忽然冲出个人影。秦盏吓了一跳,立刻踩下刹车。却不想那人在车子没碰到的情况下直接躺到了地上。
秦盏吸了口气,惊魂未定。事情来的太突然,一瞬间脑子有点懵。正欲解开安全带,手被钟拓握住,“别怕,我们没撞到她。”他声音都冷了几分,“遇到碰瓷的了。”
她缓了缓,哑声说:“我们去看看。”
钟拓拦住她,开门下车,“我去。”
路灯暗黄的灯光染在地面,离车不远处躺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套深灰色衣裤,身体曲成一团,埋着脸抱着腿,边喊疼边打滚。
秦盏看这情况,拔了车钥匙也跟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