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后之路——月下清泠
时间:2018-07-04 08:29:53

  邢岫烟又要去方便,丫鬟嬷嬷随去把风,磨磨蹭蹭老半天,消磨着锦衣卫们的耐心。
  过了莫约有两刻钟,她才慢悠悠地因为没有其它选择的回了马车,结果是接着颠。
  到达骊山脚下,秀园大门之外,拱圣军守卫在入口,锦衣卫队长出示令牌,这才放马车进入。又转乘太监抬来的软轿。
  邢岫烟原以为来了这里就是去拜见皇帝大叔的,但是王福迎了她去沐浴更衣。
  邢岫烟在山腰‘御汤阁’前下了轿,掀了帷帽,只见占了秀丽的山脚山腰,宫室连着宫室,亭台接着亭台,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而园林中植满各种花奔,正值仲春,开得桃李纷飞,一片热闹。
  这里的硬件也不下于那“神仙府境”了,而软件更高一些,因为有人服务。在当年,皇帝大叔只能差使她一人逗他开心。
  王福领着她们进去,已经有八个侍浴宫女过来服务,邢岫烟却说自己来,让人放了衣服,都退出去。
  古代的温泉池呀,所以说日本人这么爱“泡汤”也是中国学去的。骊水的温泉得到充份的利用,建了这个御汤。
  红楼世界,还是挺向往唐代的嘛,怎么说杨贵妃泡过的汤,她今天也能泡一泡了。
  她脱下了衣服,绾上了长发,步入温泉之中浸下,她不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舒服!这赶投胎一路的后遗症终于得到缓解。
  邢岫烟捧着池子里的花瓣玩,心想这泡了花瓣澡别和小燕子吸引蜜蜂似的。
  小燕子泡过花瓣澡,她是还珠格格,她现在也泡上了,今天来见大叔,是不是努力一把就能当公主了?
  洗净身子后,王福让宫人送上衣服来,由嬷嬷和丫鬟们服侍穿戴梳妆。
  月白和淡青交杂的云锦长裙,衣襟袖口银丝滚边,其间绣着繁复的花纹,一身软烟罗罩衫,下裙也是多层软烟罗细褶皱的裙子。一条粉白色的腰带束腰,显得身姿窈窕纤巧,再有一条红色的宫绦系了上来,宫绦两头坠着两上青色的剔透玉佩。再有嬷嬷们给她梳了飞仙髻,雅致而价值连城的珠钗插在头上,一条多宝珠串抹额,青色和白色的发带垂在发上。耳垂明月铛,颈上佩戴了多宝兰花璎珞,珠玉流苏华美夺目,手腕上则被带了一双玉镯,最后穿着一双绣着银色莲花的绣花鞋。
  出了御汤场,又乘小驾抬往北角,到了园门口下轿,赵贵正守在门口。
  “奴才赵贵给邢姑娘请安!”
  邢岫烟听说是赵贵,知道这人可是东厂的厂公,名义上地位落于司礼大太监之后,实际上却权柄重大,他和西厂太监李德全是御前侍候的人。现任的司礼大太监王公公是老圣人时留下的人,目前新圣人对王公公在其它方面用的也还顺手也就没想换人了。
  邢岫烟道:“赵公公快别客气,从前我有眼疾,是以一下没认出公公来。”
  赵贵伏低身道:“姑娘吉人天相,这大病之后就是大福了。”
  难道这皇帝大叔的近侍是暗示皇帝大叔决定封她当公主了?
  邢岫烟笑道:“借你吉言了。”
  赵贵说:“折煞奴才了。圣人正在藕香园内,姑娘进去吧。”
  邢岫烟探了探头,说:“能劳烦公公带个路吗?”
  赵贵说:“圣人有旨,让您自己进去,奴才无令不敢擅闯。”
  邢岫烟只好提了多层纱裙,自己进去,但见此处廊腰缦回,两边植满牡丹,正蜿蜒开在青石子小路两旁,花圃中彩蝶翩翩,香风阵阵袭来,煞是美妙。前方忽见一个莲池,正值三月下旬,池中莲花只有从水底新长出的叶子。小湖对面一个高亭,只见栏杆上背着她斜倚着个月白长袍的人影。
  邢岫烟不禁提裙加快脚步,上了亭台台阶,高声喊道:“大叔!”
  “大叔……给皇帝叔叔请安!”
  徒元义背对着她,长腿搁在长栏杆凳上,手中提着一个酒壶。邢岫烟见人不采她,不由得奔上三步,才发觉不对,这人一身白色丝袍,更衬托得青丝乌青发亮,如瀑垂于后背,只束了一半墨发,用一条天青色的发带系住。
  大叔有小半白发,哪有这么黑的头发,但见他缓缓转过头来,龙眉凤目,俊美绝伦,清贵脱俗,一双眸子向她看来,让她感觉满山开遍了鲜花,黑白的世界瞬间生出色彩。
  邢岫烟就是在现代的电视上,也没有见过如此美男子尤物。
  这……这是谁呀?
  她盯着他头上的发带,是她送给大叔的,怎么会在他头上。
  难道?
  她那遥远的本职工作——耽美小说作家的本能复苏。实在是这姿色的冲击力强大,一下让她想到了慕容冲,大叔的苻坚形象也挺符合的。大叔当年让她当篾片,不爱听种马/吊丝称霸,也不爱七彩玛丽苏,单单端着架子说纯爱的可以一听。难道因为他也是金屋藏“骄”的主?
  “你是……大叔……皇帝叔叔……”
  徒元义尚来不及给一个鼓励和孺子可教的微笑,只听她说:“……的男宠?不,爱人?”
  徒元义别说笑脸了,他是脸全然黑了。
 
 
第46章 惊为天人的我叔
  邢岫烟见他不说话,不禁说:“皇帝叔叔呢?”
  徒元义转开头不理她,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不要掐死她。
  邢岫烟摸着下巴打量他,呵呵笑道:“你喜欢我叫你哥哥,还是……哈哈……”
  她心中却想着,红楼中宝玉薛蟠都有契兄弟,皇帝叔叔不可能没有。赵贵说这里他都不能随意进,那能进的自然是比贴身太监还亲近的人了。
  徒元义不禁瞪她,邢岫烟一掌拍在他肩头,说:“别这么瞪我嘛,我才跟别人不一样呢,我相信你们才是真爱。”
  徒元义说:“是吗?”
  “当然!必须的!他可是我叔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不觉得。”他转过头,侧颜杀太美太妖,让邢岫烟也不禁一怔。
  邢岫烟一转念:这是吃醋小傲骄吗?年下傲骄受?
  “我不跟你比了解他,我跟他女儿比……哎哟,你也别吃醋他还和女人生孩子,责任嘛。但凡得到了凡人得不到的爱情,哪有一点都不用牺牲的?”邢岫烟安慰道。
  邢岫烟看到亭中桌上抬着席面,早上吃了后,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她早饿了。
  她在桌前坐了下来,对着食物暗暗流口水,但面上还是要装一下淑女。
  她足等了有五分钟,见“大叔”还不来,不禁和绝世男宠说:“唉,这个菜能吃吗?”
  徒元义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邢岫烟对着手指,说:“我觉得吧……我当然知道是不能比领导早动筷的,何况是皇帝。要不你叫一下圣人吧。”
  徒元义:“要不你叫?”
  邢岫烟反问:“我去哪儿叫他?”
  徒元义说:“就在这儿叫。”就有笨成这样的吗?朕提醒得够明显了吧。
  邢岫烟怀疑:“这不太好吧?”
  徒元义怒:“哪不好了?叫!”
  邢岫烟一怔,然后,起身,挺胸,走到栏杆边沿,对着空旷荷塘,提气,手放在口边,大喊:“皇帝叔叔!!你在哪儿??秀儿来看你啦!!秀儿好饿!!你快来吃饭呐!!你不来我就先吃了!!”
  徒元义目瞪口呆看着喊得脸都红了的少女,她今天比一年半以前还要更令他惊艳,她长大了,可是这个眼力……是越来越差了。
  徒元义的俊脸黑沉黑沉的,看着她咬牙道:“你再喊一句试试!”
  “还要喊?”她愕然,手一挥,自信地说:“我估计方圆一公里内都听得见。皇帝叔叔又不是聋子!”
  徒元义凤目掠过怒色,瞪着她说:“你白长眼睛吗?难怪你会瞎,难怪你曾遇人不淑!你再敢喊一句,朕将你扔荷塘里浸上三天三夜!看看不是莲藕身后,你泡着舒不舒服!”
  邢岫烟嘴巴慢慢张开发怔,大脑档机当中,就愣愣看着他。
  徒元义也看着她,邢岫烟从他的脸的线条,五官特点去和大脑中的记忆验证,又看他一身雪色极品丝绸,窄腰上一条眼熟的玉带,不是她亲手做的又是什么?
  徒元义从栏上站起身,身形高大,比她记忆中更高些,非一般的俊拔。
  他低着头,她仰着头,四目相对时交流了许多东西,徒元义叹了口气,说:“你说最了解朕,却连认都认不出朕来。”
  邢岫烟头脑一片混乱,忽然在他生气前,扑了下去抱住他一条大腿,喊道:“叔叔……秀儿终于再见到叔叔了,秀儿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徒元义头痛,这个百年养成的习惯现在让他头疼。
  “你起来,朕没让你跪。”
  邢岫烟心中下跪和抱大腿是两回事,所以她不觉得丢失人格尊严。
  邢岫烟说:“叔叔再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好想叔叔。”
  “朕让你起来!朕命令你起来!”
  邢岫烟这才站起来,有一分怯意站在他跟前,他迈出一步,展开臂膀轻拥她进怀里。
  她贴在他胸口,惊愕地睁大眼睛,鼻间传到他微了一丝酒香,一丝龙涎香的身上味道。
  “想抱的话,今天朕准许你这么抱。”
  邢岫烟脑子转得不快,枕在他怀里,不禁问:“叔叔……你真是叔叔吗?”
  徒元义威严地声音说:“朕不是你叔叔,朕是徒元义,表字宏正,从前是肃亲王,现在是大周皇帝。别再弄错了。”
  她身子一僵,有些担心失去靠山,但是她这时感受到他的帝王威仪。
  “那圣人还会照看秀儿吗?”
  徒元义温淡一笑,说:“秀儿怕朕不管你吗?”
  邢岫烟忙装可怜说:“我怕的要命!要是叔叔不在,秀儿在这里活不下去,因为大家会将秀儿抓去刺绣的。”
  “那朕勉为其难。”
  “不难的,圣人就是举手之劳。”
  “但朕瞧你挺麻烦的。”
  邢岫烟推开他的怀抱,说:“不麻烦,秀儿从前乖顺,现在也一样。”
  徒元义终于心情好些,邢岫烟看着这张倾国倾城俊脸,不禁问道:“叔……圣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穿越时空两百多年,你说朕长什么模样?朕难道生下来便是老头不成?”
  邢岫烟抚掌道:“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呢?”
  “笨得比猪还不如。”
  邢岫烟也不以为意,拉着他的袖子,说:“圣人,你现在年轻才好,我就不用怕晚年没靠山太凄凉。”
  徒元义气恼,说:“你是在想朕老的要死了,是吗?”
  “皇帝不是应该叫‘驾崩’的吗?”她可是个挺红的网文作家,这都不知道就是笑话了,况且就算不写小说,电视总看过。
  徒元义竟然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她的肚子叫了起来。
  两人坐在桌上,又无近身太监宫女服侍,邢岫烟当阿飘时到底侍候过他在那方空间吃果子、饮果酒,于是就动手给他斟酒、侍羹、布菜。
  徒元义却打量了她好几眼,她发现后就讨好狗腿地笑,然后她自己也不客气喝了羹汤,又装作很淑女地吃饭。她跟着嬷嬷学了这么久,况自打她成为邢岫烟起,她也受妙玉教导,仪态自不必说。
  徒元义上回见她,她正瞎了,起居都还要他帮忙,自看不到她文雅的一面。
  古人女子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寂然饭毕,太阳也要下山了。
  然后他起身离开亭子,邢岫烟有眼力地紧跟上去,但见他白衣墨发,一步一步,衣袂飘飘,仙姿灵俊,赏心悦目之极,邢岫烟又暗自乐呵。
  我叔真是有钱有权又有型呀!有这样的靠山,真的好拉风!
  邢岫烟跟在他一旁,忽说:“叔,不,圣人,你这园子比大观园还好看呢!”
  徒元义说:“你喜欢?”
  邢岫烟点头,是不错,只不过就是郊区,交通不便。
  徒元义说:“这是太宗留下的行宫,不能赏你。”
  邢岫烟忙道说:“我没这野心,况且这里当我的公主府也太偏了点……公主府也不用这么大,太大了管理上废力了些……”
  徒元义顿住脚步看她,凤眸闪烁,薄唇轻启:“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邢岫烟只道他还在误以为她在贪这个园子,倒也不以为意,只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就靠想。梦想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不过,我真不好解释我怎么就傍上圣人这么粗的金大腿,我不得不跟我爹爹妈妈撒个小谎,我把您也撒进去了。”
  徒元义轻笑道:“你胆子不小,编排君王的也就你了。”
  “不然怎么办呢,我们的秘密是不能说的。”
  “你怎么编的?”
  邢岫烟说:“我是说义父……林大人回乡探亲,慕名来求我的绣品,然后发现我瞎了,怜我孤苦,又想着有荣府的拐弯亲戚关系,就带我回扬州让胡太医给我治好眼睛。圣人驾临扬州,微服到林府,我得逢机缘,御前奏对得宜,圣人龙心大悦,欣赏我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有心收我当义女。但我淡泊名利,就婉辞了,圣人更加欣赏我的品性,心想能教出我这样的女儿的父母当然人品不会差,于是虽未当义女但也给了这么多的恩典。真是粉身碎骨,难报皇恩呀!”
  徒元义哧一声笑:“朕费心救治你,倒成林海的功劳了。”
  邢岫烟说:“这不是没法子嘛。”
  徒元义道:“你还认林海为义父,你便如此喜欢他吗?”
  邢岫烟笑道:“我肯定更喜欢圣人呀。但是我和二妹是结义姐妹,林海尚未续弦,她现在都进京了,家中没有个女性长辈也难,荣府那地方真去不得。有我母亲和石家义母当二妹义母,那也少受些长舌妇的气。我二妹矜持性子,我不先开口认义父,她怎么好意思叫人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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