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04 08:40:55

  陆清然道:“你怎么不吃?刚说味道还可以,现在又嫌弃了?”
  钟延光往楼外看了一眼道:“面快来了,暂且不吃了。”
  陆清然嘴馋的,伸手就要拈两颗蜜饯,却被钟延光一下子拍开手腕。
  钟延光突然出手,力气是很大的,饶是陆清然一个大男人,也觉得肉疼,他甩开对方道:“你做什么?”
  钟延光掏摸出几个钱给了陆清然的小厮,转脸就道:“我买的,你要吃自己去买。”
  陆清然嘴角往后直扯,这就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狗兄弟?
  简直薄情寡义!狼心狗肺!没人性!
  兄弟二人吃过面,钟延光便带着蜜饯回了衙门一趟,也未去神策卫,半下午就回家去了。
  钟延光回的早,苏绿檀正在屋里给吴氏做荷包,他背着手,把蜜饯藏在后面走进去。
  苏绿檀早就听到脚步声了,抽个空抬头瞧了钟延光一眼,道:“回了?”
  钟延光道:“嗯,大夫来看过之后怎么说?”
  没良心的,就只知道关心儿子!
  苏绿檀摇头道:“大夫还没来。”
  “没来?”
  苏绿檀解释说:“大夫遇着了有急病的病人,左右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家里等一时半刻的也没关系,反正我手里还有事忙活呢。”
  钟延光嘴角下沉,这怎么就不是要紧事了了。
  抬脚走到罗汉床前,钟延光坐了下去,把蜜饯放到手边。苏绿檀果然瞧见了,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钟延光淡定道:“今日同陆清然一起吃早食的时候,他让人买了给我带的一份。你要不要吃,若不要,我就……”
  苏绿檀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我不要你就怎么样?自己吃?给丫鬟吃?”
  钟延光移开视线问道:“到底要不要?”
  把包好的蜜饯拿过来,苏绿檀笑道:“要啊,怎么不要。我夫君给我的我能不要吗?”
  钟延光见苏绿檀肯要了,嘴角缀着一丝淡笑。
  夫妻二人正坐着,丫鬟进来传话道:“夫人,侯爷,陈大夫已经快进二门了。”
  苏绿檀吩咐道:“人来了直接带进来就是。”
  夏蝉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苏绿檀放下手里的活计,嫣然道:“夫君,你喜欢哥儿还是姐儿?”
  钟延光道:“都行。你呢?”
  苏绿檀笑道:“我当然希望是个哥儿。若是个姐儿也好,丫头总归是贴心的。”
  钟延光“嗯”了一声,丫头好。
  过了一会子,苏绿檀眼巴巴地望着钟延光道:“夫君,要是没怀上怎么办?”
  钟延光漫不经心道:“那便没怀上,反……”
  苏绿檀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钟延光唇角收紧,道:“没什么。”
  没多久,陈大夫就来了,他行过礼,隔着一方帕子,给苏绿檀诊脉。
  钟延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头莫名绷紧了。
  不足半刻功夫,陈大夫道:“夫人身子无大碍,只是最近操劳多了,思虑也有些重了,才至气滞血瘀,月事不调。多多休息,喝两副药养一养就好了。”
  钟延光拧眉追问道:“那孩子呢?”
  陈大夫一愣,答道:“回侯爷,夫人身体底子好,不影响子嗣生育。”
  钟延光皱着的眉头松开了,眼神也淡了几分。
  苏绿檀收回手,道:“就劳烦大夫开药了。”
  陈大夫应下一声,写就药方留给丫鬟,便告辞了。
  人刚出去,钟延光便起身要出去,苏绿檀喊住他,冲他招招手。
  钟延光只犹豫一瞬,就跨步过去了。
  苏绿檀仰着头,情绪低落地问钟延光:“我是不是让夫君失望了?”
  钟延光对上她的视线,道:“没有。”
  苏绿檀忽然就搂住了钟延光的腰,小脸贴在他腹部,细声道:“对不起夫君。”
  钟延光下意识抬起手,想摸一摸苏绿檀的脑袋,到底收回去了,温声道:“这没什么。”
  在钟延光的怀里蹭了蹭,苏绿檀声调轻快道:“夫君,要不咱们努力生一个?”说着说着,手就不老实了,从他脊柱的末端一直往下。
  钟延光气急败坏……就知道苏绿檀这女人没这么老实!
 
 
第34章 
  苏绿檀越来越不老实了,以前就是动动嘴皮子,如今还敢动起手来。
  扶着苏绿檀的肩膀,掐住她落在他身后的手,钟延光推开她,快速退开两步,压着声音道:“大夫说了,你思虑过重,以后放宽心,凡事顺其自然,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苏绿檀追着钟延光的背影啐道:“就知道你没良心!”说什么顺其自然,等着周公从梦里把孩子塞她肚子里去么?
  从次间里出来的钟延光额头上冒着冷汗,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才敢低头看一眼已经支起来的小帐篷。
  苏绿檀那女人就是不安分,大白天没事就动手动脚,难道不晓得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吗?!
  快走几步,钟延光忍着不去想刚才的事,追上了同仁堂的陈大夫,支开了送他出门的丫鬟。
  钟延光叫住了陈大夫,问他:“同仁堂大夫只有你一个么?”
  陈大夫还没体味过来,弯腰答道:“不止小的一个。”
  钟延光冷着脸道:“那是什么急病非得你去不可?”
  陈大夫骇得背出冷汗,原是耽搁了定南侯夫人诊脉的事,定南侯爷发脾气了。
  跪下磕了个头,陈大夫道:“小的知错,以后定当以夫人为先。”
  钟延光这才道:“你走吧。”
  陈大夫恭恭敬敬地“哎”了一声,跟钟延光一起出了二门,还没出角门,就被人给拦下了。
  此时钟延光已经回到了前院书房,把一直让他心神不宁的《今平眉》给找了出来,翻开阅览。
  这书第一回 他是看过了,苏绿檀照着上面学了两样,第二回他尚且没看,依他之性子,原不肯让这书入眼,可他担心她胡来,心道先看一看,心里提早提防也好。
  抱着防御苏绿檀的心态,钟延光把第二回 看完,后续他也就全部都知道了,平眉主动摸了继兄圆滚滚的后面,夜里同眠时,用的样式就是观音坐莲!
  一着不慎,果然还是被苏绿檀给哄骗了!
  重重地合上书本,一巴掌拍在上面,钟延光耳根子陡然就红了,呵呵,在内室里苏绿檀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来着?摸他屁股!观音坐莲?!
  她倒是很会有样学样!
  细细一想,钟延光又有了一丝怀疑,会不会苏绿檀其实是昨天才晓得观音坐莲这回事,也就是说……她根本就知道自己没怀孕?
  钟延光想起自己昨夜为了此事辗转难眠的样子,臊得满面通红,人家苏绿檀三言两语就是在瞎糊弄人,压根就没往心里,他倒好,一宿都没睡好,早朝都还惦念着这件事!
  越想越恼火,钟延光气得要撕书,到底是忍住了,沉着气又把书翻开了,看了第三回 。
 
 
第三回 ,平眉的继兄自打那事发生,好些时日不敢去她家中,平眉又盯上了隔壁的书生。书生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将二十不曾娶妻,嘴上常挂之乎者也,自称“小可”,与平眉打过几次照面,每次都是刻意保持距离,以免惹人闲话。平眉暗送秋波无数,可谓是无功而返。
  正看到这里,钟延光的小厮如茗来传话了,说陈大夫又折回二门,到了现在还未出去。
  钟延光合上书问道:“他又回荣安堂做什么?”难道苏绿檀不舒服了?
  小厮禀道:“小的不知道,只是听人说陈大夫转回去了半天没出来。”
  钟延光起身吩咐道:“把书房门锁好。”忽然又把陈大夫召回去了,苏绿檀可别是得了急病才是。
  其实拦下陈大夫的并非荣安堂的人,而是赵氏身边的赵妈妈,她生着一张方脸,唇薄单眼皮,看着就是个狠角儿。
  赵妈妈拈着帕子道:“我们家老夫人关心夫人身体,劳陈大夫随我们走一趟吧。”
  也不是头一次来这深宅大院了,陈大夫如何不晓得这种意思?儿媳妇的生育问题,婆母可不得好好“关心”,指望着着早日抱上孙子。好在苏绿檀身体无大碍,有孕是迟早的事,他跑这一趟也可行。
  赵妈妈把人领走了,送陈大夫出来的荣安堂的丫鬟春朝,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赶忙回去报信。
  赵妈妈把人领到了赵氏面前。
  赵氏管理内宅的手段就是软硬兼施,先来软的,什么话都不问,赏了银子给陈大夫。
  倘或赵氏不拿一分钱,只是问话,陈大夫反而好说,偏给了白花花的银子,这阵势,跟行(注)贿似的,他想起钟延光方才的教训,一下子就怕了,颤声道:“老夫人有话请问,看诊的银子侯爷自会让人去同济堂结账。”
  这话落在赵氏耳朵里,就是软的不吃咯?
  猛然拍桌,赵氏威胁道:“你要再不说,同济堂你也甭想去了,以后京城里再没你这号庸医。”
  眼下哪里还有人敢得罪风头正盛的定南侯府,陈大夫慌忙跪下道:“小人说,小人说。”他本就打算说的啊!这老太太一言不合吓唬他作甚!
  陈大夫把诊治结果全部都说了,并且加以润色,放在赵氏的耳朵里,大体就是苏绿檀体壮如牛,红光满面,生育无碍,可一年怀胎,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子孙满堂。
  这还得了,跟赵氏想象的相去甚远,她气的五脏六腑都疼,又追着问道:“你没有骗我?!”
  陈大夫诚惶诚恐道:“没有没有,小的哪里敢骗您!老夫人放心,夫人肯定能顺利怀孕,您肯定能早早抱上孙子的!”
  赵氏面色涨得跟猪肝一样难看,陈大夫不明就里,又喊叫道:“小的真的不敢骗人轻慢老夫人!方才侯爷还斥责了小人,小人还怎么敢糊弄老夫人!”
  赵氏胸口起起伏伏的厉害,忍着脾气问道:“侯爷为什么斥责你?斥责你什么了?”
  陈大夫如实道:“因着耽搁给夫人看诊的事,侯爷训了小人一顿,小人给夫人诊脉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侯爷责备,如今还怎么敢对老夫人说谎?”
  这不解释就算了,一解释赵氏就更气了,挥挥手让下人把陈大夫给打发了。
  陈大夫茫然的从千禧堂出去,他说的可都净是些好意头的话啊,子孙满堂还不好听吗?老夫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赵氏当然不喜欢了,她虽然是定南侯府的老夫人,可丈夫早逝,顶上还有老也不死的婆母,底下的独子也待她不亲厚,钟府对她来说是家吗?并不是,是她争权夺利的容器。
  赵氏也想早点要孙子,但绝对不是从苏绿檀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说难听些,她甚至情愿钟延光纳妾先生下庶长子都好,至于嫡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赶走了陈大夫,赵氏唉声叹气,同身边的赵妈妈道:“你说苏绿檀这没病没痛的,月事又不来,孩子也没怀上,到底怎么一回事?”
  赵妈妈好几十岁的人了,自然有经验,她道:“大夫不是说吗,就是气血瘀滞引起的,妇人有这个小病也算常见的了。”
  赵氏又异想天开道:“你说她总不怀孕,是不是怀不上?”
  “不会吧,怀不上大夫刚才还能骗的过老夫人你的眼睛?”
  “也许是大夫也没看出来的毛病。”赵氏一脸困惑。
  赵妈妈觉得不可能。
  皱着眉头,赵氏继续道:“难道说……怀不上的原因是持誉一直没跟她行房?”
  嗤笑一声,赵妈妈说:“那怎么可能。”
  赵氏喃喃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夫妻两个要是如胶似漆,哪有不睡一块儿的?”
  “许是侯爷真的忙罢?”
  赵氏摇头道:“肯定不止是这个缘故——我让你去外面办的事怎么样了?”
  “不大好找,估摸着还要些日子。”
  赵氏道:“罢了罢了,不急在这几天,但一定要给我挑顶好的。”
  这厢赵氏正和赵妈妈说着事,那厢陈大夫也已经从千禧堂出去,左脚刚走到二门,右脚还没迈出去,就碰到钟延光了。
  钟延光没成想在这儿碰到了陈大夫,遂握拳紧张问道:“我夫人还有什么不舒服?”
  陈大夫心知钟延光误会了,便道:“小的方才去的老夫人那边。”
  钟延光眉头紧锁,道:“老夫人?她找你去做什么?”
  陈大夫把赵氏问的话都重复了一遍,他觉得奇怪,又不知道哪里问题,钟延光却是清楚的。
  铁拳攥的更紧了,钟延光没想到赵氏无理到连钟家子嗣也不顾及的地步了,她问苏绿檀这事是为着什么?难道还想对她肚里的孩子怎么样?
  陈大夫以为钟延光怒气是对着他冒出来的,吓得两腿抖如筛糠,道:“小、小的……”
  抛了个冷眼过去,钟延光语气冰冰道:“管不住嘴的大夫,以后不消再踏入我定南侯半步。滚!”
  陈大夫已经快害怕得屁滚尿流了,马不停蹄地滚了。
  若不是那大夫还知道替苏绿檀掩饰一二,钟延光才没这么容易放过这大夫和整个同仁堂!
  轰走了陈大夫,钟延光都忘了去找苏绿檀算账的事了,直接去了千禧堂找赵氏。
  赵氏才缓下火气,钟延光就来了,她惊喜一笑,道:“儿啊,你怎么得功夫来了?快来快来。”
  钟延光坐都没坐,当着赵妈妈的面就黑着脸问道:“母亲把替我夫人诊脉的大夫叫来做什么?”
  赵氏笑容一凝,她的儿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勉强一笑,赵氏道:“娘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想早点抱孙子,你成天在外面忙,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以后有了孙子,就有了指望。你说哪家的老太太不想过含饴弄孙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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