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我很怕热
时间:2018-07-05 08:33:04

  做这档子事的时候,禾苗一直不说话,不管他怎么撞击,有多少深,她最多也是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嘴唇,鼻腔里闷闷地哼出的声。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大腿,吻上了那张正在开合着喘气的唇。
  持续攻击着的源头抽搐着夹紧了他的,不停地发出黏腻的水声,酥麻的感觉从腰椎渐渐延伸出去。
  禾苗知道何歧明在羞辱她。
  她记得他第一次解决的时候,还是她教给他的。
  现在过了十年,他原封不动地将技巧还给她,带着点故意青涩的技巧,磨着,吊着,让她迷离虚游。
  “舒服么?”何歧明舔过她的耳廓。
  禾苗冷眼看着,也讥讽他,“我舒服不舒服,你看不出来么?”
  然后何歧明眼睛微眯,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乌黑有光,明明眼里没有什么波动变化,但是她就是看得出他动了怒气,毕竟待在同一屋檐下两年,他的情绪变化,她一眼就能看穿。禾苗心下觉得有那么一丝好笑,都这种情况了,她还有这份心情去观察。
  他最后在她的脖子上吮吸了一个红印子,像是宣扬主权。
  禾苗感觉没必要,她连这间房子都走不出去,吸给谁看。
  她的头发经过那次之后,一刀剪成了短发,然后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养伤的时候,她也没忘了紧跟班级的教学进度,出了医院,她就直奔考场,最后如常所愿地去了S大。
  禾呈鸿报了警,和胡姮婧离了婚,她净身出户后又被判遗弃罪,伙同情夫志超获刑有期徒刑三年五个月,缓刑一年。
  胡姮婧还在法庭上叫嚣,“我又不是把别人家的孩子给卖了,男孩是我生的,没有我,他哪出的来?”结果被旁边气急败坏的志超扇了一巴掌,“行了,你别说话了!”力气之大,扇到她像失了声的公鸡,一声不吭。
  禾苗才知道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法盲。
  她冷笑一下,判刑简直对这种人是最轻的惩罚了。
  因为何歧明当时未满十八岁,法院将他判给一个近亲代为看护。
  然后她就离开C市,去念了大学。
  她正常的念完了四年自由愉快的大学,期间她再没有见过何歧明,就像这个人从此在她的生活里蒸发了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重新回归故土,还是因为禾呈鸿病重,她不得已辞了工作回来。不过她没有住在禾家,反而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住。
  接着,何歧明通过一封电脑邮件再次联系上了她。
  时不时的,通过聊天软件,两个人闲聊了几句。
  直到何歧明这天突然对她说,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
  禾苗刚好看完禾呈鸿,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蛋糕店,还记得小时候他爱吃草莓蛋糕,她随口打了一句:那要不要我给你买个蛋糕?
  何歧明回她:好。
  禾苗还特地让店员用碧绿色的丝带在蛋糕盒上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上去美观点。
  何歧明出现的时候,她稍微晃了晃神。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在街上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微卷的黑发折射着浅浅的光芒,冷清俊美的脸在光中显得异常的漂亮。
  她和他坐下来寒暄了几句,然后服务员端上来两杯咖啡。
  “生日快乐。”
  她说完,低头喝了一口,无意间瞥见何歧明冲着她笑了笑,“谢谢。”
  那个人的眼神被一股高傲的清冷所笼罩,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意味,如果她当时能察觉到他眼底的诡异,早就会发觉他这个笑温和得让人害怕。
  醒过来之后,她就被关在这里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何歧明现在有钱到买下了禾家这个房子。
  真不愧是胡姮婧的亲儿子。
  母子俩都同一个德行。
  禾苗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大卷发,及腰间。
  她的五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眉眼间天真中带着天然的媚惑,没有因为她一身素淡的旧衣削减分毫,反而多了一份清水出芙蓉,天然出雕琢的清秀,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纤弱的身子如风中的弱荷,肤白如玉。
  何歧明觉得她比以前更诱人了。
  以前是少女的生涩,像是个青苹果;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女人的风味,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盛开,芬芳馥郁。
  他心里胀得难受。
  这是他的第一次。
  投怀送抱的女人有,谄媚讨好的女人有,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也有很多。但是他嫌恶心,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又烦闷,完全提不起一点兴趣。
  他知道身上被打下了烙印,烧似的生疼,名字叫禾苗。
  他属于她的。
  她也得是他的。
  他又要了她一遍。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手腕上已经被握出了两道红痕,她背朝着,没去看他一眼。
  男人拉好窗,替她盖好被子,就推门出去了。
  管家陈伯恭恭敬敬地等在一楼,没有男人的允许,他们都是不能够上三楼的。每间房子的隔音好,上面发生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出来,他们通通都不知道,就算不小心听到了,也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何歧明站在栏杆旁,往下一瞥,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双眸狭长清冷,唇线微抿,说不出的尖刻冷漠。
  “不用上来了。”
  陈伯点了点头,转身投入自己的事情。
  何歧明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屋里是暗的,安静阴沉,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断能够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黑暗像是要吞噬所有。他打开开关,房间一下亮堂起来。
  正对着墙上挂着一只小狗的标本,一身如雪一样的绒毛,头是圆圆的好像玻璃球似的,耳朵尖尖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像真的一样,下一秒就会吭叽吭叽地跑过来,吐出小舌头舔舔他的鞋子。
  小白死了。
  他回去禾家整行李的时候,他想再看看小白,于是叫了它一声。
  但是小白没有立即跑过来,连叫一声都没有。
  禾家找遍了,都没有它的身影。
  门口,有几个小孩在嘻嘻哈哈地玩闹,似乎在踢东西玩,隐隐地还伴着几声呜咽,最后突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嘶叫,“汪!”
  他跑过去,那些小孩子一哄而散地跑了,就留下他给禾苗买的那只小白犬倒在地上,伤痕累累,身上全是被摩擦踢打过的痕迹。
  最令他难过的是,它还认出了他,他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小白犬抬抬脑袋,漆黑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它抬了抬前腿,想将身子挪过去,但是做不到了。
  “呜呜呜……”它低低地叫着,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头,湿漉漉的。
  然后死掉了。
  眼睛睁着,看着他,喉咙里没了半点呜咽声。
  今天就是它死的日子。
  何歧明笑了笑,摸了摸它顺滑的白毛,不同于活物,是僵硬的冰冷,透过手心,直达心脏。
 
 
第二十一章 
  陈伯在外面敲了敲门,“禾小姐,我把中饭放外面了,想吃饭的时候,打开门就可以了。”禾苗像平时一样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床上动一下。
  陈伯也早已习以为常,将饭菜搁在门口放下,转身便走了。
  管家是何歧明招来的,五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的模样,头发灰白,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眼睛有点浑浊,背已经驼了大半,身子骨有些不大好,走两步就要咳嗽几下。
  她一开始还会向陈伯求救,恳求他放自己出去,陈伯虽然同情她,但是他却也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禾小姐,你要是走了,我就会没了工作。”
  “丢了工作,我家里的孙子孙女的学费该怎么办……”
  每个人都生活艰难,自顾不暇。
  后来禾苗也就放弃了向别人求救的念头。
  禾苗在床上翻了个身,却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
  她昨天竟然做了极其漫长的梦,又梦到了她放火自救的那天。
  回忆起来,简直是个噩梦。
  太阳渐渐沉于地面,晚霞烧红了天空,涂上了一层橘红色,像血一样瑰丽,红色向四周往下蔓延着,遍布了整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了下去,连同白云都熏得红红火火。农村烧饭时的炊烟开始往上飘了出来。
  因为只有一个通风口,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
  她将酒瓶子敲碎在地,酒味溢了出来,像涓涓细流的小溪水,蜿蜿蜒蜒地像四面散去,“啪嗒”一声,禾苗立即用打火机引燃,把阿三身上的背心拔下来,一同扔进火源处。
  火苗原先很小,顺着酒水烧了过去,被白色的背心阻断后,像是要吞噬着一切,火焰熊熊燃烧起来,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身躯,空而壮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边散发出布料燃烧的恶臭味,一边浓浓缕缕的黑烟不断冒了出来,伴随着暗沉的天色,显得越发压抑。
  这间屋子里似乎有不少的可引燃的东西,耳边竟是充满了火在吞噬时的呲呲声。
  她紧紧地捏紧了手里从阿三衣服里搜出来的小刀,静静在门口等待,精神全面的紧绷。
  何歧明闭着眼睛恢复力气,火光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显得几分可怖。
  空气上方的烟雾弥漫,朝着地面涌去,顺着门缝飘了出去。
  外面依旧热闹,倒是有人先鼻子尖的嗅到了异味,“妈呀,什么东西这么臭?”
  “哈哈哈,我怎么没闻见,可能是阿三酒又喝多了,旁边去吐了!”
  那人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嚷嚷:“阿三?!阿三?”
  “你他娘的又跑哪去睡去了你!”
  他们等了一会儿,迟迟没听见阿三回应。
  其他人没多想,老刘见阿三一直不见人影,开始起了疑心,他渐渐敛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往里面走,就看见屋子里不断的飘出黑烟。
  “着火了!”
  “屋子里着火了!”
  “拿水去!”
  老刘瞬间酒醒了一半,朝着他们喊了起来,那些人原本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等走过去一看,发现真着火了,纷纷去打水。
  老刘唾骂了一句,“妈的,玩命啊!”
  他谨慎地推开门,只见里面到处都是浓雾滚滚的黑烟,熏得他两眼黑,直想冒眼泪。
  禾苗立即从门后跳了出来,拿着刀往他胳膊肘上划拉两刀,她感受到刀刃划开皮肤绽开的瞬间,温热的液体顺着刀尖从她手上流淌滴落。
  “我操。”
  老刘捂着伤口,另一手顺势就要往她那扇过去。
  何歧明拖着他接下了拳头。
  禾苗迅速地趁着黑烟往外跑,其余两个人还在外面手忙脚乱地找桶接水,她一脚踹过去,将地上的酒坛子全部踢翻,然后将打火机扔了过去。
  火全部燃了起来,沿着酒渍开始四处游走,屋内成堆着的秸秆瞬间就被火淹没,所到之处跟发了疯似的,火焰炽烈急促。
  她明明看见了何歧明也从里面跑了出来,但是两个人逃跑的方向相反,他一边跑一边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她。
  但是她不能开口喊他,因为老刘那些人也在死命地寻找她们。
  要是这次被逮到,那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黑暗中,眼前的一大片火光遍布在各个地方,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撕破无边无尽的夜幕,禾苗想要顺着这个火,冲破黑暗的束缚,逃出去。
  她慌乱中,选择往菜地里跑,有人发现了她,拿着砍柴的镰刀在背后追赶,“别跑!给我站住!”
  偏偏何歧明在远处叫她。
  他就觉得,是她丢下了他。
  所以他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会暴露位置,扯着嗓子,没了平时的冷情,显得他有些崩溃:
  “禾苗”
  “禾苗”
  “禾苗”
  “禾苗”
  ……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婆娑的树影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在墙面上摇摇晃晃。像野兽。
  饭似乎被陈伯放了进来,安安静静地摆在桌子上,碗里的汤早已冰凉。
  她果然是又在做梦了。
  身后被追赶着逃命的绝望和压抑感让她喘不过气来,胸闷气短。
  再加上梦里,那一声声心死的喊叫,令听得人都觉得莫名的心酸和难过。
  禾苗眨了眨眼睛,肚子在叫,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饿了,还是肠胃在里面蠕动,微微像是针刺到手尖,应激性得把手缩回来的感觉。
  “禾苗。”
  何歧明已经回来了,待在她的房间里,也不开灯,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见禾苗醒了,又叫了她一遍。
  她面无表情地看看他,至少她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禾苗现在知道他在意她,也知道他恨极了她,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将他对她的情感给丝毫的磨损,那他当时是不是恨得想把她活活掐死?
  她其实没法恨他。
  果是她自己种下的。
  就算那次是个误会。
  他想要的情感,禾苗不愿给,也给不起。
  “禾苗,禾苗。”他不在意禾苗到底会不会理他,他只管自己叫着。
  何歧明低着头看她,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月光的浅光下,男人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光晕。
  禾苗轻睨着瞅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裙,白色的,从被子里出来竟然还有些冷。
  她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神虽然锐利,却有些涣散,眸子湛黑,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生得风流韵致,嘴角往下轻撇,溢出一股子轻蔑刁钻的味道。
  他的面颊微微红,呼吸声略微粗重,虽然表面上看过去,他跟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禾苗就是有预感,何岐明在外面喝酒了,而且还喝醉了。
  男人摸摸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摸得她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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