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我很怕热
时间:2018-07-05 08:33:04

  就只剩下我们了。
  她不想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何歧明没搭话,他轻垂眼睑,掩去眸子里的深色。
  良久,他的指尖触碰着桌面,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谈恋爱一边虐男主偶尔撒点糖。
  宗旨就是要让你们觉得虐得欲罢不能。
 
 
第二十五章 
  何岐明意味不明的冷呵一声,激得她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眼角依旧酸痛,她伸出手揉了揉,“怎么了?”见他不说话,她不大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禾苗仍然得不到回答,尴尬了一下,就低下头默默地将剩下的粥喝完。
  “你喝吧,我吃完了。”
  “之前,跟你搭话的那个女人想跟你一起回去,你不是可以趁机跑了,还跟着我回来做什么?”
  “……你不是在看我。”
  意思就是,要不是他在旁边看着,那禾苗早就偷偷跑走了。
  何岐明本就冷俊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抿了抿唇,青着脸不再说话。
  “我爸死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没有所挂念的东西,我想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禾苗撇下眼睑,淡淡的将筷子搁到碗上,“但我不会去死。”
  “你以为这样说,”何岐明眼睛微眯,虽没了平时冷淡气势,话里那点刻薄的味道却是一点都没变,“我就会放你走么?你想的真简单。”
  禾苗对他没有话说,也不想跟他斗嘴。她看了眼先前陈伯端上来两碗熬得细而烂的粥,现在因为冷却都变得有些粘稠,她将碗挪到他面前:“你先吃了吧。”
  何岐明光拿眼撇她,身子一动不动。
  她伸出去的手伸得发酸,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也是有病,难得对他有点内疚,还想掰正他。禾苗顿了顿,丢下一句:“吃。”
  她想得很清楚,她试图将他当做一个正常人来进行交流。
  将他的情感一点一点宣泄出去。
  如果能够掰正,那最好。
  掰不正,她至少能降低他的警惕,然后逃走的几率也就更大了些。
  这两件事,能够同时进行,并不冲突。
  最关键的是,自从那晚何岐明喝醉对她做过的事之后,禾苗隐隐觉得,她才是这场困兽牢笼里真正的掌控者。
  她在试探。
  何岐明穿着那件黑金色的衬衫,极好的修饰了他的身材,凸显气势逼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在灯光下,如雕刻般的五官长得几近于完美,削薄的嘴唇紧抿成一道寡淡的弧线,目光紧紧盯着她,狭长的眸子缓缓地眨了眨,
  他开口:“那你喂我。”
  果然。
  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语气。
  禾苗端着碗,用调羹盛出一勺,凑到他嘴边。
  他的睫毛一直很长,有点像女生一样微微卷翘。
  唇线极薄,有些红润,嘴巴听话的张开。
  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暑假里,何岐明乖巧又娇横,发脾气不要吃饭的时候,都是她假心假意地阻止柳妈,然后自己将饭菜端过去哄他吃。
  那时候,他头发留着有些长,卷卷的,枕在她大腿上,耳朵有点红,想要她帮自己梳头……
  其实哄着捧着,到了最后,禾苗是分不清楚自己做这些事的动机的。
  操作她的,到底是习惯,还是报复。
  为什么呢?
  那是她驯化他的结果。
  是她愿意看到的,也是喜欢的。
  何岐明静默时寒冷若冰,只随意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尤其是当他直直盯着她的时候,禾苗内心深处有点怕他,像老鼠见了猫,被猎杀前的寒颤。这是不由自主地。
  大概喂了十多分钟,一碗粥只吃了一半。
  他别开头,嫌弃,“冷了,不想吃。”
  长大后,他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冷掉的饭菜。
  有时候做饭的佣人第一个菜端出来的时间久了,只要菜有点凉意,他都是让陈伯拿走倒掉。
  就连他在外面吃饭做生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要求苛刻。
  但是当禾苗把冷掉的粥喂给他吃的时候,他还是吃了。
  “噢。”禾苗将碗放回了桌面。
  何岐明又将头转了回来,他的表情令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淡淡说:“吃完了,该睡觉了。”
  禾苗脸色一变。
  她又想起了,那天被强迫的记忆。
  肩膀条件反射性的颤抖幅度加大,一阵反胃。
  记忆像一块块碎片,何岐明用手指夹住她那小小的口口,掌心用力揉捏着……
  她被反复蹂口着嘴唇和胸口,似乎听到她较为艰难的喘息声和轻轻从口中溢出的□□,让他极为兴奋……
  她哭得嗓子累了,男人颤抖得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
  “不要!”她尖锐地喊起来,脸色惨白。
  何岐明被她这副反应弄得冷了脸,他讥讽道,“不要什么?”
  “不要跟我ZUO?”
  灯光照在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端正,他眼角微微往上轻挑,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眼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嘴角透出一丝冷笑,
  “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吧,做都做过了,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厌恶我的反应,现在又来装什么?”
  “还是,其实你也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禾苗咬紧嘴唇,还是没忍住。
  胃里翻江倒海,再加上这一礼拜,她为了办好禾呈鸿的后事,一直没怎么吃饭,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一混合,她“哇”得反呕起来,肚子里是空的,除了先前吃的那点粥水,吐不出什么东西。
  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
  何岐明面色难堪到极点,“我说得是让你去睡觉。”
  “你以为我刚才在说什么。”
  他恨恨地把桌子旁边的毛巾泄愤般地丢到地上。
  “吐成这样,待都不想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得话有多恶毒,手就抖得有多厉害。
  她厌恶到这种地步,他只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何岐明最后看了眼跑去洗手间呕吐的禾苗,地板上还残留着污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转身推门出去,叫人上来清理。
  佣人得了他的吩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拿着抹布和拖把,匆匆从他身边跑过去,就剩他一个人在楼梯口站着。
  何岐明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衬衫内袋里塞了一支烟,他“啪嗒”一声,点着了。
  他缓缓地眯起眼,猛地吸了一口,将薄唇微微张开,吐出一个虚空的烟圈,指尖的红光忽明忽灭。
  他盯着那间关紧的房门看,直至佣人又从里面出来,低着头,谨慎道,“里面都清理干净了。”
  他蹙了蹙眉头,掐断烟。
  先撩者贱。
  他贱到了骨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后。
  小明问:你喜欢猫还是狗啊
  (喜欢猫就学猫叫,喜欢狗就学狗叫)
  禾苗:我喜欢猪
  小明:....没事了。
 
 
第二十六章 
  何岐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床铺被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上连躺过人的凹陷都不曾有过。
  窗户未关严实,溜进一阵风,怪清冷的。
  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手机,看着亮起来的屏幕,瞥下眼,回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没多久,蒋宸就接了起来。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他笑笑。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之后还会和禾苗的‘弟弟’再有联系,而且还是生意上的合作。
  不过他也无所谓,只要能赚钱,对方是人还是鬼,都没这么重要。
  蒋宸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轻浮又优雅,成年后,那些名流小姐和少妇都爱吃这一套。
  他就是惊叹于禾苗回来了,而何岐明竟然真的把她当金丝雀圈养在家里。
  还好他家戚芋圆不知道这回事,不然肯定又要往上折腾出事情。
  何歧明不喜欢这个人,从小时候夸他比女生好看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看顺眼过。
  他冷声,“你有事?”
  蒋宸托着头,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没事啊,就来问问,怕事情僵到某种程度上,崩了不是得完完。”
  蒋宸有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英俊而优雅,他牵动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蒋宸在指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何歧明硬生生地说,“不会,不至于。”
  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里却遮掩着寒冷入骨的寂寞。
  蒋宸眯了眯眼,微挑双眉,时机刚好地转移了话题,“明天,要不要给你点东西。”
  “什么东西?”
  蒋宸在手机那头轻笑一下,“镇定剂。”
  他就喜欢倒腾这些东西。
  何歧明想过,却没做。
  他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他的眼眸在灯光下,折射出清浅剔透如琉璃一样的色泽,被纤长的睫毛打碎,揉在一起却是堕落到地狱的迷乱。
  “她死了也逃不开我。”
  他比魔鬼更贪婪,也比魔鬼更执着。
  ——
  禾苗后来又吐了很久,吐得她整个人最后都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还是过来清理呕吐物的佣人看她有些狼狈,犹豫了一下,好心将她扶了起来。
  她的头发极长,已经长到了她的后腰处,衬得她纯净而优雅,几缕碎碎的刘海斜在额前,添上一丝别样羸弱的美丽。
  “谢谢。”她低低说。
  睡到后半夜,她开始发烧了。
  她在做梦,极其荒诞的梦。
  梦到她与何歧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何歧明还是少年模样,难耐地轻唤她,目光清澈,连眸底最深处的欲望都可窥见,“帮帮我……”
  禾苗是真的烧糊涂了。
  禾呈鸿和胡姮婧的脸接连晃过。
  脑中的轰鸣声一点没少,昏昏沉沉,全身上下只觉滚烫。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晃来晃去的天花板,卧室门敞开着,看进去,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然后视线慢慢集中起来,对上床边站着的人影。
  是何歧明。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眼眸漆黑,细长,眼角微微上挑。因为房间灯没有开,所以他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黑色里。
  禾苗脱口而出,声音沙哑而可怕:“何歧明…”
  何歧明看着她,他就这么斜靠在门框边,身后便是那一片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随时会将他的身影吞没。
  “你发烧了。”
  “给你多拿了根被子。”
  听着他的话,她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混沌一片,嘴唇惨白,与嘴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通红得不正常的脸颊。
  “给我水…”
  何歧明转过身,从桌上递过来一杯冰凉的水,扶起她。
  禾苗连忙伸出手,接过玻璃杯,杯壁泛着幽蓝的冷光,冰凉的水仿佛在她手心晃荡。她喝了几口水,就感觉是在一片荒漠无边的沙漠里流过一股清流,让不适感渐缓。
  “好点了?”
  她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握紧了水杯。
  “嗯。”
  “谢谢。”禾苗沉默了一会儿,也对他说了声道谢。
  “这是给你的,”他出去买了点清淡的菜汤和豆浆,晚上九点开门的店铺不多,他开着车兜了一圈,从城南跑到了城北,才找到了两家。
  空腹入睡的感受肯定很难受。
  豆浆还温热,散发着一股淡淡豆香味。
  何歧明将东西摆到床头柜上,他锐利清冷的眼睛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他嘲讽了下,掀了掀唇角,不耐烦道,“你可别说,嫌我买的东西脏,不想吃。”
  禾苗低着头,胃里像是被烧灼过般的难受,空得揪着疼。
  “我吃的。”
  刚才两个人闹得不愉快,现在又面对面,难免有些尴尬。
  禾苗抬起手,撑坐起来,低头就大口大口的地用筷子往嘴里塞饭,饭到了嘴里还没有经过细爵就囫囵吞下肚去。
  何歧明冷静了一下,看到她这样的吃法,胸口突然有些发痛,他身着黑色衣服,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的疏离感,却忍不住提醒她:
  “你吃慢点。”
  “嗯。”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话说。
  只有喝汤时,偶尔传出来的“呲溜”声。
  吃完饭,禾苗仍头昏沉得厉害,感觉头晕眼花的,看东西也很模糊,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要飘起来一样,眼睛泛着血丝,鼻头微微红,她抽了抽鼻子,看上去怪可怜巴巴的。本来身子就瘦小,再加上一病,就看上去更凄惨了。
  禾苗烧得难受,眼角直冒眼泪,流满了整张脸,她抬抬手,就将泪水抹去,闭着眼睛,嘴唇像是没了意识胡言乱语般张张合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绪,说不清是内疚还是别的,心底里酸酸涨涨的刺痛感越发强烈。
  他眼一敛,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也许是因为他的手很凉,让一个高烧的人觉得很舒服,她情不自禁地用脸去蹭了蹭。
  何岐明想将手抽出来,禾苗却抓着不放,她喏喏道,“别走……”昏暗的光把她的五官衬着更具体,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嘴唇不抹自红,看起来特别红润。
  “就我一个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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