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保护他要保护的人,义无反顾,至死方休。”
  裴澈终于明白为什么宋云萱会有那股保护他的本能了,她是他小小的绣衣使者啊。
  “公主,”他问永宁,“你知道江氏后人叫什么名字么?”
  永宁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常年在深宫与六姓后人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你们,我也没办法完成母妃的夙愿,我原本以为这条手链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它了。”
  裴澈垂下眼掩住暗沉的眸色,他对自己到底是谁不敢兴趣,只要不是江爵就好。
  宋云萱数了数:“现在六姓之中,江家、海家都出现了,还有四位在哪里?”
  裴澈道:“不,你少算了一个,薛家也出现了。”
  宋云萱不解。
  永宁将那颗映出‘薛’字字样的珠子转给她看。
  “薛?薛家是谁?”宋云萱看着周围的三人。
  呼延灼大笑露出晃眼的白牙:“当然是我,我姓薛,本名薛怀英。”
  “薛怀英!不可能!薛怀英不是百年前的那位开国名将么?”
  “是啊,两百多年前的永昌之变,我们薛家满门被灭,永宁的先祖海云天是我的副将,我当年没有成亲不曾留下子嗣,为了不让薛家绝后,云天的绣衣使和薛家的绣衣使逆天而行,将他们的性命给了我,我依靠绣衣使的不死之身活到至今。”
  呼延灼诉说着百年前的惨淡过往但神色间却毫无悲色,他眸色烈烈,眉宇间仍有当年开国名将豪气干云的风采:“云天在永昌之变中为了保护我死去,他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发誓要守护他的后人,我在人间辗转了百年才终于找到永宁,不论是身为绣衣使的使命,还是还当年海氏一门对我薛家的恩情,我都会保护爱护她一生一世。”
  永宁脸上漾着红晕,这个男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番话情真意切,她已经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害羞了,半晌,只能红着脸偏过头咕哝:“保护就算了,谁要你爱护。”
  呼延灼最喜欢她这样的反应,得意地笑了。
  他走到宋云萱面前,伸出手指戳戳她脑门,道:“小胖子,这个印记出现几次了?”
  宋云萱摸着额头想了想:“两次吧。”第一次是她去追杀韩谨和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晚那印记出现帮她治愈了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顺便把她吓得半死。
  “差不多了,你要开始长大了。”他重重地拍了拍宋云萱的脑门,拍得她直往后冲。
  “长大?”
  “嗯。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年云天将我的尸身送到了塞外夜羌国的边境,薛海两家的绣衣使合力让我重新活过来,我醒来时,就和你现在一般是个四岁小童的模样。”
  宋云萱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段时间我在夜羌的卅戚草原每天过着幕天席地的日子,一次我被夜羌族的人误当做猎物追杀,这个印记出现救了我一命,这是绣衣使能力觉醒的封印,”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每觉醒一次,身体就会长大一些。”
  呼延灼点点头,伸出手捏住了宋云萱的肥脸,左右开弓往两边揪:“三次觉醒之后就会长得更快,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一个雄壮的男人了,诶,不过,你很可惜,怎么成了小太监了?”
  “太监?诶!诶!诶!里换开我!换开我!”宋云萱吃痛地拍着他的贱手。
  裴澈用刀柄将呼延灼的手挑开,顺手将宋云萱拉到自己身边。
  宋云萱拽着裴澈的袖子,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眼泪汪汪地恨恨道:“你才是小太监呢!我是女孩子。”
  呼延灼一怔眯起眼将她打量一番,恍然大悟:“居然是个女娃!难怪看着这么娇气。”
  反应过来后,呼延灼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他伸手拍拍裴澈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等她长大了,你可就有福气了。”
 
    
第32章 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
  呼延灼的口没遮拦, 永宁昨晚是狠狠领教过一番了,她连忙把这个男人拽过去,低斥道:“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呼延灼粗眉一挑, 全然没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了:“难道我说错了么, 我们绣衣使和你们的关系就是如此。”
  他转身指着宋云萱,问裴澈:“江家的小子, 难不成等小胖妞儿长大了你还要给她准备嫁妆送她出嫁不成?”
  闻言,裴澈漆黑的瞳微微地一缩。
  呼延灼看他的反应继续刺激他:“哦, 我知道了, 你打算当她的爹嘛, 等她长大了让另一个男人牵着到你面前跪下二拜高堂对不对!嘿嘿,永宁,你们中原成亲是不是要那个拜天地来着?”
  永宁恨不得拿东西把他的嘴封起来, 这人真是当年的薛怀英大将军么?聒噪起来能和宫里那群长舌妇都汗颜!
  呼延灼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裴澈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被他字字扎心,他低头看着宋云萱鼓鼓的包子脸,脑海中头一次幻想她长大后的模样, 然后便是她穿着一袭红嫁衣,手被一个陌生男人牵着,走到他面前说:“少主, 这是我夫君。”
  这场景虽然只是幻想的,但却让他无端升起满心的烦躁与恼火,那陌生男人的影像掠过脑海时,激起了他心底的杀意。
  垂在腰侧的手悄然攥成拳。
  呼延灼眼神何等毒辣, 早已看出裴澈内心的波动,他嘿嘿笑着凑到他旁边来了句:“对吧,对吧,想想都让人生气啊。”
  裴澈同意,是啊,的确让人气得想杀人。
  呼延灼暗自笑出了声:这小子看着挺沉挺稳,没想到这方面还嫩得很,啧啧,估计那方面也嫩得很呢。
  一旁的宋云萱听急了,她抓住裴澈的手,脸红脖子粗地怼回去:“你不要胡说!我才不要嫁给别人!我也不要长大!我不会离开少主的!”
  裴澈攥成拳的手悄然松开,轻轻将那只小手拢在手心里。
  呼延灼瞪着那只上蹿下跳的胖团子,大手一挥,不理会她的抗议:“你可是绣衣使,长不长大哪里是你能说了算的?我看你也快了,就差一个契机了。”
  宋云萱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呼延灼,这人怎么一出来就离间她和少主的感情?好气!
  永宁见这一大一小就差打起来了,忙在两人间劝架,却听裴澈道:“公主,你真的准备和亲去夜羌么?”
  这个问题很复杂,永宁被问到了心坎里并没有回答,神色有些默默。
  呼延灼瞪了裴澈一眼,他这是要做什么,动摇永宁的心?这是要反将他一军啊!
  永宁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父皇命我去和亲,我自然是要去的,皇命不可违。”
  “如果你不想嫁,大梁其实还有更好的人选。”裴澈暗示她。
  “喂喂喂,”呼延灼沉不住气了,愤怒地走过来嚷嚷,“我可是在早朝时明确说过,我要娶回夜羌的王妃是永宁。”
  裴澈坐在桌边,悠悠地喝了口茶:“陛下的旨意还没有下,何况对你和夜羌国而言,永宁公主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可以左右这门婚事么?”他问呼延灼。
  呼延灼精光四射的眼微微一眯,察觉到永宁也在看他,他一时没有说话。
  裴澈继续问他:“你们草原王庭在近年早就分崩离析,支持你的几个部族应该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在大梁无权无势的王妃回去。”
  大梁局势严峻,夜羌国也不是太平盛世,两国本就常年交战,呼延启势力崛起之后开始统一整个夜羌国并主张与大梁盟好,呼延启派儿子千里迢迢来到大梁求亲,呼延灼肩上所承的是整个夜羌国的期待。
  听完裴澈这番话,呼延灼忽然畅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家的小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江卓,看来江门之后风采依旧。”
  裴澈对自己和江家的关系并不在意,他不搭腔,顺手将他家还没有桌子高的小绣衣使者提到凳子上来。
  见没人理自己,呼延灼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瞅了眼只是一旁秀眉紧蹙的永宁,轻轻道:“公主,你是在为可能没办法嫁给我而发愁么?”
  “谁发愁了?”永宁羞上俏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呼延灼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你放心,我娶你娶定了!”
  宋云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要说大话!”
  呼延灼一人占两张凳子,将一条长腿屈起豪迈地往椅子上一蹬,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对桌边几人道:“你们中原待久了真是会多虑,江家小子,如你所说我们夜羌情势的确如此,我父汗和草原的宗亲们也的确嘱咐我必须替我们草原王庭娶回一位地位高贵的王妃,事实上,早在我们还没有决定来中原前,就有人多次向我父汗示好,说是可以将永安公主嫁给夜羌。”
  永宁狐疑道:“皇姐母妃是宫中俪贵妃,舅舅是朝中丞相,齐王兄的生母还是俪贵妃的表姐,而且父皇十分宠爱皇姐,皇姐不可能嫁到夜羌去,那个向你父汗示好的人是谁?能左右皇姐的婚事?”
  “正因如此!”呼延灼一拍大腿:“所以,你们猜猜看,谁那么大胆子背着大梁朝中最有权势的几位谋划长公主的婚事?”
  宋云萱有滋有味地喝着公主府里的香茶、吃着小酥饼,糊了满嘴饼渣滓,不忘参与讨论:“我来猜,我来猜,其他人都没那么大胆子,所以肯定是他们自己干的!”
  “不错,脑子挺灵光的。”呼延灼赞了她一句,道:“后来我查了查那个人的底细,发现他是齐王府里一位干事的远亲。”
  “齐王?”裴澈发现不对。
  呼延灼看着他点点头:“对,就是齐王,他想和夜羌联姻,背后的意思当然很明显了,不过可惜我想娶的是永宁,所以拒绝了他,这位齐王就开始把目标转向我在夜羌的敌人——图尔斯,所以说,我是绝不可能娶永安公主的。”
  他余光扫向他心中的准王妃,见她一直紧绷的肩头微微放松了下来,嘴角窃喜地往上浮了浮。
  裴澈忽然问:“你在塞外时就知道永宁公主是你要找的人么?”
  这个问题永宁自己也十分好奇,碍于女子的矜持脸皮薄地没敢问,现在忍不住问道:“呼延灼,你昨晚不是说进宫之后才确定是我么?你之前在塞外怎么能知道我就是你的......”说到这她察觉不对赶紧顿住后面的话,心下懊恼。
  呼延灼盯着她水汪汪的眼,调戏地很顺:“你承认你是我的啦。”
  永宁:“......”
  占了便宜后,呼延灼老实交待:“五年前,我在夜羌和大梁边境的三叶城里遇见了一个女人,是她告诉我的。”
  “那个女人是谁?”永宁追问。
  “很神秘的女人,虽然她蒙着面纱但从她的眼睛可以看出,那是个很美的女人。”
  裴澈眉心一动,脱口道:“那个女人戴的面纱上是不是绣着一朵牡丹?”
  呼延灼眸光亮闪闪的:“对。”
  裴澈继续道:“她双腿有疾?坐在一张轮椅上?”
  “看来你也认识她啊?”
  裴澈无意识地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在桌上敲着,宋云萱好奇:“少主,那个人是谁啊?”
  将茶杯沉沉顿在桌上,他道:“艳鬼。”
  呼延灼惊了:“你是说那个中原江湖上神秘的灵犀宫宫主艳鬼夫人?久闻其名,如雷贯耳,果然是个人物,改日我定要亲自拜见。”
  裴澈看了周围这几个人,想到那个总是眼含深意、心思难测的女人,心中有几分明白了,他们几个都是在艳鬼的安排下聚到一起的。
  当初他正在解决天朽阁夜月联手做的一桩案子,艳鬼却突然一声指令将他调去靳川,让他差点被夜月的人暗算,只能在林中诈死诱敌,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艳鬼要陷他入险境,现在他知道了,因为宋云萱会在靳川出现。
  就是那次靳川遇袭,他才能遇见宋云萱。
  而呼延灼远在塞外竟能和久居深宫的永宁相逢,相信应该也有艳鬼在暗中推动。
  如今想来,她要小萱加入繁花入宫参与金乌行动,就是为了安排她和永宁相见。
  能让所有人按照她的计划走,且布局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疏漏,这个女人简直算无遗策。
  宋云萱对她还不曾谋面的艳鬼夫人产生了无限的景仰。
  永宁明白,不论从局势上来看还是从她私人的感情来看,她是和亲的最好人选。
  一旦和亲事宜被提上日程,她就要永远离开这片她所生长的土地了。
  她怅然一叹,心中五味杂陈,手下意识地摸上腕间的手链,喃喃道:“母妃一直希望我能留在父皇身边,父皇一个人太累了。”
  呼延灼不明白:“你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整个宫里谁都看得出来皇帝根本不把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永宁,将来成亲后我会带你回夜羌,我会给你比在大梁更好的生活!”
  不论是从绣衣使的身份而言还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他喜欢永宁,他要永远守在她身边,给她他能给的最好的,但这不代表他待见她那个薄情寡义的皇帝老爹。
  尤其他和卫氏还有数不清的恩怨,他只想带着永宁离开,她嫁给他,就不必姓卫了。
  永宁低头笑笑:“我不是舍不得公主的身份,我只是想到了母妃临终前的遗言。她......要我好好保护父皇,守在他身边。”
  呼延灼语气冷了下来:“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就算去世也没有得到她应有的地位和名分,她对那个薄情皇帝有什么好留恋的?”
  “那不是留恋,因为我是六姓后人,就像你是绣衣使生来就是守护我一样,六姓后人生来就是要守护卫姓皇室,守护卫姓江山。当年六姓先人拥戴太/祖/建国称帝时曾一齐许下誓言:生生世世都要守护卫姓江山。你说你是薛怀英,那么这个誓言你忘了么?”
  呼延灼那一直嬉笑的脸逐渐变得铁青,他眼角猩红,冷不丁地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冷笑道:“荒谬!什么狗屁誓言!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想拿出来束缚我们么?这些所谓的誓言早在当年我被姓卫地下令处死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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