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少主他很苏——缇米
时间:2018-07-06 09:25:15

  梁帝离开后,木卿卿有些怏怏地坐回椅子里,喃喃道:“陛下这个样子会撑不住的。”
  柏松打趣她:“怎么?看上他了?我看皇帝对你印象不错,不如你留在宫里当他的昭仪也不错。”
  木卿卿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捧着脸认真地想了想,权衡利弊后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和皇帝的女人争宠?我可斗不过那帮女人。”
  她竖起一根手指:“我估摸着我一天就能被她们干掉了。”
  “哈哈哈,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如果你真的对皇帝情根深种,我还是会劝你的,毕竟,”柏松面色逐渐变得淡漠下来:“几个月之后就当寡妇,你受得了?”
  木卿卿错愕。
  “柏松姐姐,你的意思是陛下他活不了几个月了?”宋云萱问。
  柏松冷笑:“几个月?哼,那还要在病人心静宁和的状态下,他是皇帝,平时要面对各种国家大事,最近天下风波迭起,他现在已经快油尽灯枯了,能撑一天是一天吧。”
  这话说出,几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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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冷宫走水了,因为是白天发现地早,天又恰好下起了雨,火很快就灭了,冷宫里的几位罪妃并洒扫的宫女人都安然无恙,只有一位先帝在位时废黜的太妃周氏被人发现跌死在冷宫的一口枯井里。
  尸体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焦骨,要不是井口的一只绣花鞋,谁都无法认出她来。
  周氏生性歹毒,生前曾因嫉恨先帝一位爱妃,试图放火害人,谁料害人终害己,反倒将自己的花容月貌毁于烈火之中,先帝念其已经自食恶果便废黜封号关进了冷宫。
  这次冷宫走水,周氏住的偏殿烧得最厉害,其他人都猜测这次走水是她自己误打翻了烛台造成的。
  周氏只是一介罪妃加上早已疯癫,她的死因虽然有诸多疑点但已无人关心,大家怕的只是她的死会给临近的陛下寿诞蒙上晦气,冷宫的掌事太监生怕皇帝怪罪已经迅速将周氏草草葬了。
  宋云萱一听到这件事就知道周氏就是昨夜那个差点杀了她的疯女人,冷宫走水的事太过于巧合,宋云萱生怕节外生枝连累到裴澈正急地团团转。
  毓璃宫外突然有宫女来传信说永宁公主喜欢毓璃宫外的茶花,遣人来要几枝。
  木卿卿明白这是永宁要见宋云萱的意思,便摘了几枝茶花插在白瓷玉净瓶中让宋云萱送了过去。
  昨晚和永宁分开后发生了太多事,宋云萱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只听裴澈说昨晚永宁已经安全回到了自己宫中,她现在很着急想问问永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云萱抱着白瓷玉净瓶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永宁公主住的漱玉斋,竟在漱玉斋前的鹅卵石道上碰见了裴澈、顾清风,以及那位夜羌国的王子呼延灼。
  宋云萱见少主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她才跟着宫女进漱玉斋。
  裴澈和顾清风作为侍卫跟在呼延灼后面,呼延灼的手轻轻摩挲着悬在腰间的弯刀刀柄上的宝石,目光大喇喇锁在宋云萱后脑勺上,显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事,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意,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
  他转身对顾清风道:“你先退下吧,方侍卫留下,你回去告诉皇帝陛下就说本王不认得路,回去时得叫方侍卫送我一程。”
  顾清风转了转眼珠子不明白这个王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眼神示意一下裴澈,转身离开。
  宋云萱抱着白瓷瓶进漱玉斋时就见永宁正在殿中焦急地踱来踱去。
  “参见公主殿下。”宋云萱道。
  永宁挥退了宫人急急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萱子,昨晚你没事吧。”
  宋云萱点点头:“奴才没事,公主昨晚没事吧,您怎么突然不见了去哪里了?”
  想起昨晚的事永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道:“昨晚本宫......”
  她没说完,宫外却传来个戏谑的声音:“昨晚公主殿下和本王在一起。”
  永宁抬头就见那个男人脸上带着讨人厌的笑毫无顾忌地走进来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恼色,下意识地咬唇低喝道:“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本王当然是得到皇帝陛下的同意进来的,放心,周围的人都被人撤了,他们听不到。”呼延灼不顾永宁的呵斥,旁若无人地走进殿内,目光放肆地四下打量漱玉斋的摆设,最后将目光锁在那娇弱的公主殿下身上,他摸着下巴笑地很可恶:“公主,你可是我要娶回夜羌的新娘,我是你的新郎,你们大梁难道还有新娘把新郎拒之门外的风俗?”
  他话里话外是占尽了她的便宜,永宁又是羞又是怒:“谁是你的新娘,你再放肆,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呼延灼对她的威吓一点也不理会,反而得寸进尺地近身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亮如星子的双眼带着三分轻薄七分调笑地盯着她娇俏的脸庞道:“公主殿下,今天早朝我就已经向你的皇帝父亲提亲了,你的父皇也已经答应了,虽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昭告天下,但整个皇宫里都知道你永宁公主是我们夜羌国未来的王妃。”
  也不知是被这消息震惊的,还是被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的,永宁咬着唇脸上泛起红晕,眼里也漾起了水雾。
  “不许你欺负公主!”宋云萱拦在永宁身前怒瞪着这个登徒子!
  呼延灼低头好笑地看着那只怒气冲冲的胖团,故意道:“如果本王就是要欺负她呢!”
  他话音未落,肩膀上便一沉,他转过身去只见裴澈将刀柄横在了他的肩头。
  裴澈淡淡道:“放开公主。”
  呼延灼瞥了眼这两人,突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全身都在乱颤嚣张至极,手仍然紧紧抓着永宁的手不放。
  裴澈拧眉看着他,宋云萱也皱着眉头,这个异族人士真奇怪。
  呼延灼止了笑,朝两人挤挤眼道:“你们要我放开公主,那你们怎么不问问公主殿下愿不愿意?”
  他说着凑近永宁的脸颊边轻轻吹了口气:“殿下,你说,该怎么办?”
  一直没有说话的永宁此刻脸色酡红,半晌,她颤抖着轻启唇瓣:“放......放开......他......”
  这句话却是对裴澈说的。
  裴澈本就看不过呼延灼那放肆的行为正要拔刀,却听见永宁的命令:“我命令你放开他!”
  他不得不将刀收回,后退了一步。
  “真是我的乖新娘!”呼延灼看着永宁笑了,微微上扬的粗犷眉梢流泻出胜利的傲慢与自得,他身子微倾,手指勾起她身前的一缕发放在唇边吻了吻,满意地看到她身体轻颤。
  永宁却只是含羞带臊地垂着眉眼,连句指责都没有。
  宋云萱惊得瞪大了眼,说话都不利索了:“公主......你你你他他他......公主你是不是被这个坏人威胁了?”
  永宁摇了摇头。
  呼延灼将永宁的手抓在自己掌心里,指尖轻轻在她掌心一挠,示意她低头看手腕上的那串手链。
  永宁看去,只见她腕间手链上的黑檀木珠中已经有两颗有字纹闪烁,她忍不住用手掩住唇讶然低呼,转而又抬眸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裴澈、宋云萱身上游移不定。
  呼延灼趁机又揽住她的纤腰,朝宋云萱和裴澈宣布:“公主根本用不着我威胁,因为她根本抗拒不了我。”
  宋云萱:“Σ( ° △°|||)︴”
  “我们是天生一对,为了找到彼此,我们一个在大梁,一个在夜羌孤独寂寞地过了很多年!”呼延灼说起来眼也不眨。
  永宁被他肉麻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挣着他的铁臂,怒道:“呼延灼,你再敢说这种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她这明明是盛怒的话,声音却带着一丝娇嗔,叫人恍惚着还以为两人在调情。
  呼延灼知道她已经羞地无地自容了,反正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也看过了遂满足地放开她,目光若有深意地看着裴澈和宋云萱,道:“我和公主,就像你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守护与被守护的关系。”
  呼延灼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永宁:“她是我生来就要用舍命要保护的人。”
  “你,”他抬手指着裴澈又指了指宋云萱,“就是她舍命要保护的人!”
  “我和她经历百年轮回,只为了找到你们,守护在你们身边。”
  裴澈一怔似乎在瞬间领悟了什么,低头看着宋云萱。
  但宋云萱依然身在混沌,十分茫然。
  呼延灼一笑,忽的,他目光如蛰伏在暗夜之中的兽眼爆发出可怕的狠光,手从腰间拔出那把弯刀,雪亮的刀身裹挟着暴雪般的杀气直逼向裴澈。
  锃亮的刀身映衬着他野兽般的眉眼,凌空沓下一道新月般的残影,烈风席卷而过,那弯刀眼看就要斩进裴澈的身体,只听得“哗啦”地一声脆响,白瓷玉净瓶掉在了地上摔成无数碎片,雪白的茶花花瓣在四下飞零。
  宋云萱已闪身挡在了裴澈身前,额前的碎发被刀风劈向两旁露出了额头,那道腥红色的玄纹在她眉心若隐若现。
  弯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顿在半空,呼延灼盯着她额上的玄纹,方才笼罩全身的杀气尽敛,他勾起唇角露出夙愿达成的畅快的笑,目光灼灼:
  “哈!果然如此!第二个!第二个!终于被我找到了!”
  他收起刀,朝宋云萱撩起自己额前的乱发,道:“嘿嘿,小胖妞,你看这里!”
  宋云萱茫然地看向他的额头,只见他的额间亦有一道红色玄纹,与她的一模一样。
 
    
第31章 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
  他眉心的玄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宋云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你也有这个?”
  呼延灼将手中的新月弯刀递到她面前,那如熔岩流泻而下的痕迹从弯刀的刀柄处疾速蜿蜒而出, 在锋利的刀尖处戛然而止。
  耀眼的光华倒映在宋云萱的眼中, 她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刀身,刀柄上刻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这是一只猛虎, 虎口下方有一圈浮刻花纹,纹路光滑流畅为正圆形, 圆形中则刻了一个“虎”字。
  宋云萱抚摸着那个字, 做梦似的呢喃:“你居然也有冶神刀鉴!”
  “你还知道这个?”
  “嗯, 这是锻刀名匠湘九重留下的,我的刀上是一个‘陳’字。”
  “我的不是一个字,是两个字——‘白虎’不信你再看看。”呼延灼示意她。
  宋云萱再定睛望去, 那个虎子之上的确有个‘白’字,可是这个白字融合在花纹之中,要不是呼延灼指出来她根本看不出来。
  那会不会说明她的刀上不止‘陳’这一个字?
  “你的刀呢?”呼延灼问。
  “她的刀被我收起来了,”裴澈问他, “你和小萱到底是......什么身份?”
  永宁施施然走过来,停在呼延灼身边,道:“他是我们海氏一族的绣衣使。”
  呼延灼勾住她的手指, 眼神亲昵而放肆地锁在她的俏脸上:“现在我是你一个人的。”
  他靠近的气息浓烈而充满侵略感,永宁挣着他的手可挣可半天他就是不肯放,最后只能无奈地任由他牵着了,他是绣衣使, 他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她的而她对他的亲近根本无法抵抗,那是一种沉在血脉里依托的情感,她根本无法左右。
  “海氏一门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败落,母妃去世后,我就是海氏一族唯一的后人,所以他......也可以说是我一个人的。”永宁红着脸不情愿地解释着,越说声音越低。
  裴澈道:“海氏?江海尽赴卫雪楼的海么?”
  永宁一惊:“你也知道这句谶语?”
  末了她又道:“也是,既然我们都是六姓后人,你当然应该知道的。”
  她说:“那天在御花园里是我误会了,我以为那个人是小萱,现在想想应该是你。”
  她从手腕上褪下那串手链,递给裴澈:“这串手链是我的母亲传给我的,她说戴着它可以找到六姓家族的后人。”
  裴澈拿着那串手链,其中一颗黑檀木珠散发出浅浅的光华。
  那是‘江’字。
  永宁欣慰道:“你是江家的后人。”
  裴澈低头看着那颗因为感应到他的气息而散出幽幽光泽的珠子,耳边冷不丁又响起冷宫那个女人说的话:“你......你是江爵?你没死?”
  宋云萱亦怔住。
  江家?她上辈子就是死在江爵手里的,江爵也姓江。
  一种模糊的怪异划过心头,她很快便想开:就算少主姓江,跟那个江爵肯定没什么关系,少主对她那么好!
  “天下姓江的那么多,都是六姓的后人么?”她问。
  “不,”永宁摇头道,“只有六姓的嫡系后人才配称作六姓传人。”
  “那怎样知道谁是六姓的嫡系传人呢?”
  “绣衣使者一生只为六姓的后人而活,只要是绣衣使者认定的就是真正的六姓传人。”
  宋云萱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道:“那么也就是说我是江家的绣衣使了。”
  呼延灼纠正她:“确切地说是你们少主一个人的绣衣使,江家和海氏一门不同,现在天下还有不少江氏后人在,但真正的江氏后人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
  “六姓后人和绣衣使者之间有着天生的吸引力,就算两人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为了使命,绣衣使者都会找到那个人,比如我千里迢迢从夜羌来到中原,又在昨晚因为在御花园里迷了路,因缘巧合地碰到了永宁,真是上天顾我。”
  永宁狠狠踩了他一脚,昨晚他根本不好好解释,言行又过于轻薄,她差点把他当那些不入流的登徒子了。
  裴澈思忖片刻问:“绣衣使者的使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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