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宫小娇妻——是团初
时间:2018-07-07 08:42:10

  “你们几个吵什么呢,当着街成何体统?!”
  甄府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清脆的女声传了出来。
  下人一看,是赵夫人房里的大丫鬟清风,顿时老实了,“清风姑娘,这有个妇人非嚷着找钱夫人,可咱们府里没有啊。”
  清风稍动了动脑,就猜到了那妇人说的可能是西院的钱姨娘。
  她是赵夫人的心腹,做起事只为主子考虑。
  夫人一向与钱姨娘不合,这钱家的亲戚……
  她神色冷静,招手吩咐了钱娟,“你们先在这儿候着,我这就回禀夫人,若真是钱家的亲戚,待会儿便会传你们进来。”
  钱娟“哎”了一声,见清风要走,糙着嗓子喊道,“银子!姑娘,马车的银子没给呢。”
  清风不悦回头,见到钱娟那一脸赔笑的面相顿时生厌,可眼下回禀夫人要紧,断不能耽搁。
  她信步上前,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个散碎银子甩给那车夫,皱眉厌道,“快走吧,别停在我们府邸门口。”
  清风进府后,钱娟急忙拉过钱月,替她好好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又把自己头上那款式老旧的素银簪子插到她发髻,低声嘱咐,“待会儿看见夫人嘴甜点,会来点事儿。”
  钱月敛眉,“女儿知道了。”
  如此,娘俩顶着小风在外面站了约莫一个时辰,大门终于再次响动。
  清风从里边出来,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是,她换上了一副笑脸,虚扶着搀着钱娟,“夫人在里边等着你们,里边请。”
  甄家领受的是公爵俸禄,府邸也照寻常贵族世家修筑的宏大。
  钱娟自小在村子长大,活了四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府宅。
  大门两侧种着茂盛修长的石榴树,火红色的花瓣随风打着旋,洋洋洒洒飘下来。
  几朵残瓣落在钱娟肩上,惹得她窘促的耸了耸,也不敢将那花瓣扔了,只用手托,显得十分滑稽。
  清风见状,忍不住捂帕笑,“你这是做什么?”
  钱娟面上羞赧,不好意思道,“这府里这么干净,花瓣也好看,民妇一时间不知……”
  “拿它做什么,扔了吧,待会儿就有下人扫了。”
  清风捂着帕子笑,眼里划过一抹讽意。
  一路观赏着,钱娟母女随清风进了赵夫人的屋子。
  她脚刚踏进去,便听见里面当头传来一声厉喝,吓得她登时收住了脚。
 
 
第25章 投奔
  “狗东西,谁让你进来的!”
  “赶紧滚出去, 脏死了。”
  榻上美艳的妇人厉声呵斥, 惊的屋外廊下的鸟儿四处作散。
  钱娟更是大气不敢出, 她低头瞅了眼自己破旧的衣裳, 黑色的麻布鞋还沾着未干的泥, 下意识红了老脸。
  清风站在她身测,眼神里的轻蔑转瞬即逝。
  她走上前, 推了推钱娟, “看什么呢,进去啊。”
  钱娟有些尴尬,抬手指了指那半开着的红木小门,“里头……”
  “婶,你想哪去了?”
  清风掩面笑道, “定是柳叶养的小狗又跑屋子里了,您刚来不知道, 我们夫人怕狗。无妨, 咱们进去吧。”
  钱娟二人这才进了屋。
  屋子宽敞明亮,除了正厅左右两侧还连着偏房。
  门口栽着花的瓷瓶有半人高,瓶身光滑,漆纹繁琐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正前方榻上斜倚着个保养极好的妇人, 衣着雍容, 只是那狭长的凤眼配上上挑的柳叶眉, 端的是让钱娟心里犯嘀咕。
  京中的贵戚夫人就是不一样, 只静静倚在那儿就像画里的菩萨一样,不怒自威。
  赵夫人因着狗进了屋,这会儿才撵出去余怒未消,声音也带着一抹寒意,“你说你是钱氏的亲戚,可有证明?”
  “有的,有的。”
  钱娟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还沾着锈的小银锁,递上去笑道,“夫人,这是我和姐姐刚出生时家里老人给打制的,上边还刻了字。一人一块,绝无虚假。”
  清风拿帕子抱着那劣质的银锁呈上去给赵氏看,那厢只嫌弃的瞥了眼便挥手推了开。
  赵夫人眼珠流转,笑道,“按常来说,我甄家虽是深宅大户,可架不住人多开销大,实在是没那个闲心安置你们娘俩。”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只是本夫人心善,姑且让你们先暂住一些时日。这件事,若让钱姨娘去求老爷留下你们,是断断不能的,你可知?”
  “多谢,多谢夫人。”
  钱娟感激涕零,只顾拱手道谢。
  旁边的钱月年纪小,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兰姨是妾,与这赵夫人共侍一夫,这夫人没道理对她们这般体贴啊。
  她心思浅,阅历少,一番猜想全写在脸上。
  赵夫人早就看的真真的,她朝清风示意,底下登时就上来几个端着精致瓷盘的婢子。
  清风拿过一个小盘,捡了块芙蓉糕递给钱月,笑盈盈道,“夫人赏的,姑娘快尝尝。”
  那些婢子们手里端的都是上好的茶叶,精致可口的点心。
  有的制作繁琐,原料珍稀的几乎抵上钱娟二人大半年的伙食钱。
  她们娘俩刚开始还觉不妥,推推搡搡的。
  到后来,便小口小口的,不一会儿那些盘子就见了底。
  赵夫人又命柳叶挑拣了几块上好的绸缎成衣送上去,照例被钱娟虚飘飘的婉拒。
  她贴心劝道,“夏日天热,穿上这料子,身子舒坦凉快。大人倒是不要紧,但我觉着您姑娘穿上这些衣裳一定很好看。”
  钱月未答,可一双杏眼早就扑在在那华丽的布料上去了。
  垂涎之意,昭然若揭。
  钱娟又推了推,最后眉开眼笑的将衣裳和那几包糕点打包拿了走。
  清风将钱娟母女送到了西院,指着其中一间平整的小房,“那便是钱姨娘的住处,你二人去找她安置即可。”
  钱娟是个乡下人,带着女儿一路逃荒没少吃苦。头一回进城,还是这么大的宅子。掌权的夫人又待她这么好,心中怀揣感激之意。
  她见清风比小月也没大多少,说话又那么和气,不自觉把她当成了孩子。
  钱娟伸手拉着清风,热切道,“姑娘不去坐坐?”
  清风嫌恶的抽开了自己的手,淡淡道,“早先下人已经传了话,约莫着钱姨娘已经等急了,您就别再耽搁了。”
  言罢,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钱娟一怔,钱月拽了拽她的手,“娘,咱们快去找兰姨吧。”
  西院的钱氏一早听了消息,此刻心下百感交集,早就守在屋门前等着。
  如此等了会儿,大院外头便传来轻巧的脚步,她顿时抬步去迎。
  “娟妹!”
  钱氏看见了钱娟二人,破旧的衣裳一身风尘,她快步上前,眼眶泛红,只拿着手绢不住的抹泪。
  钱娟看到了数十年没见的姐姐,也忍不住痛哭,伸臂抱住了钱氏。
  二人激动后各自缓了缓情绪,便笑着脸拉着手朝屋内走。
  一路钱氏也听说了她们的遭遇,知道赵夫人肯留下她们时还挺惊讶,不过也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钱氏抹了抹泪,扯了个笑脸,“娟儿,你就和小月先住在。旁的日后再说,实在不行咱们凑点银子给你买间小房,做个小本买卖,也算扎下了根,有个家。”
  钱娟点头,起身就打量起钱氏的屋子。
  空间格局都照先前赵夫人所居的地方小很多,不是正北朝南,有的地方阳光也照不进来,显得阴暗狭小。
  她抹了把唇,犹豫问道,“姐姐,我和小月晚上住哪?”
  钱氏站起身,拉着她走到院里,指着旁边空余的小房,“西院空屋还算多,待会儿我让她们收拾出一间,你们住下就好。”
  钱月出了院,目光视向四周,在一处别致的小屋处顿住。
  她回身冲着钱氏嚷道,“兰姨,小月想住那间。”
  钱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光一怔,那是琬儿的住处。
  她沉吟半晌虽觉不妥,可娟儿母女一路周折,千辛万苦才投奔了自己。
  一时间,钱氏有些不忍拂了她的意。
  “成,那是你琬姐姐的屋,小月晚上便同她睡吧。”
  “姐,小月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睡,惯了。”钱娟憨笑,“你看要不我们睡一起,小琬去你那睡一起,咋样?”
  钱氏的笑意顿时滞在唇角,可转瞬又恢复如常。
  “都行,都是小事。你们先去歇着吧,我看你和小月的衣裳有些脏了。待会儿脱下来,我给你们洗洗,再找两件衣裳换上。”
  钱娟一听,瞥了眼钱氏身上朴素的布料,避开她的目光,拉着钱月就朝明琬的屋子走去。
  边走嘴里还含糊不清,“不用了姐,刚才夫人赏我们好多衣裳,那一件件颜色鲜艳的,可好看了。”
  明琬从外头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最后一片落日余晖也转瞬就消失个不见。
  她先回了自己的小院,可走到院外就听见里边传来了阵阵熟悉的嬉笑声。
  明琬在院外站了一会儿,抬脚去了钱氏的屋子。
  小门半敞,几个丫鬟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乘凉。
  她进屋,见娘亲正对着烛灯缝衣裳,有些不解,上前就欲阻止。
  “娘,这天都黑了,您怎么缝衣裳呢,多伤眼睛。”
  钱氏见女儿回来了,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道,“这不是你娟姨她们来了,娘见她们身上的衣裳都破了,这不洗完了趁着还有点亮给缝上。”
  明琬有些心疼她,上前夺过了针线,“方才路过那儿,我还瞧娟姨穿着一身新衣裳,深紫色的云锦,绣着芙蓉花。”
  “穿过了好衣裳,这些旧的估计就不要了。”
  钱氏脸上一僵,随即和气道,“你娟姨她们苦惯了,能穿上好衣裳也算是好福气了。”
  明琬颔首,旋即问,“娟姨她们在我屋里做什么呢?”
  “小月说喜欢你的屋子,娘也觉得不妥。可那孩子渴盼的厉害,娘一个不落忍就让她们住下了。”
  钱氏看着明琬的脸色,犹豫道。
  她温和的拉过明琬的手,“娘不好,糊涂了,明天就让她们搬到别的屋。”
  明琬愣怔了片刻,甩开了她的手。
  她神色坚定,不带分毫犹豫,“让她们现在就搬出去。”
  见到顾琅景就巴巴的黏上去已经让她心生厌烦,如此还嫌这嫌那想住她的屋。
  明琬气极,冷笑了一声,“娘亲不好意思说,我去说。”
  如此,钱娟母女就彻底的在甄府住了下来。
  甄政听赵氏提起,倒也派人送了点东西过来,以示慰问。
  先前甄明瑶犯下大错,差点害死明琬,他正愁没办法弥补西院。
  此刻自然也不介意多双筷子,就默许钱娟二人的事了。
  钱月自小在屯子里长大,接触的除了庄家土地就是黄土白面,她从来不知,人竟可以这般活着。
  赵夫人对她们娘俩出奇的好,虽然每次她去东院玩只被勒令待在赵氏院里,不让去别处,但是她也心满意足。
  好看的衣裳首饰,好吃的零食点心,能过上这样奢华不知忧愁的日子,她只觉得死也甘心了。
  这日,她靠在府里的一处凉亭下,见到东院前边有穿着得体,朝臣模样的男子去甄政屋里谈事。
  高挺笔直,谦谦背影不禁让她回想起初到长安城的那天。
  两船相撞,带着冷冽莲香的胸膛。
  钱月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心中有一些什么东西在滋长生芽,怎么压也压不住。
  桂月里的晚上,空气格外凉爽。府内各处都用过了晚膳,这会儿路上满是闲着溜达的丫鬟小童。
  钱娟钱月俩人吃过饭,就走着去钱氏那串门。
  明琬拿着香菱做的小点心,此刻正在屋里和钱氏喝着凉茶说话。
  “姐姐,你们这干什么呢?”
  钱氏见她们来了,手点了点一旁软塌的空座,笑着招呼道,“也没事儿,在这和琬儿说话解闷呢。”
  钱月神色有些扭捏,躲在钱娟后边,捏了捏她的手。
  钱娟心领神会,坐下道,“姐姐,娟儿有个事想求你,请你一定答应了娟儿。”
  “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下人沏好了茶,明琬接过那细嘴圆身,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侧着身子替她们斟茶。
  钱娟推了钱月一把,佯装不争气,伤心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和小月刚来京城那日,她被一陌生男子救了。事后问小琬,才得知那人是太子殿下。”
  她顿了顿,继续道,“小月心里这不就开始装着人家,寻思小琬和人家熟,想求求你们搭个线,牵个桥啥的,不然这孩子成天烦我,都睡不着觉呦!”
  明琬垂眸,倒茶的手一抖,几滴褐色的茶水歪洒到了桌上。
  钱氏一惊,“太子殿下?”
  钱月害羞的垂下了头,鬓间插着的红珠步摇应景似得,夸张晃了晃。
  “兰姨,好兰姨,小月是真心喜欢殿下,想嫁给他的。您就求姐姐帮帮这个忙,成不?”
  “这……”钱氏有些犯难。
  从私心来讲,她是不想让琬儿同殿下有过多的接触的。
  可即便自己有心拦着殿下和琬儿,人家是太子,又怎会看上钱月这样的普通女子。
  “兰姨,求您了,您就答应吧。”钱月丝毫没注意身旁明琬的脸色,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这地面凉,跪坏了膝盖怎么办,快起来!”
  钱氏弯腰伸手就要扶她却被钱娟一把推开,她神□□泣,“姐姐,你就成全小月这孩子吧。就试试,不喜欢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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