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宫小娇妻——是团初
时间:2018-07-07 08:42:10

  在村里待了大半年,她竟记不得药铺怎么走了。
  *
  远处,一家迎来客往的酒楼却被一群人三两围住。
  “砰。”有重物砸地,伴随着凳子碎裂的声音,砸起的大片灰尘,在脚底扑腾了好久才落下去。
  酒楼外围观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他们瞧的真真的,赵三是被那人一脚踹翻,滚在地上的。
  能把一个成年男子踹倒在地,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给你次机会,说,刚刚拿你哪个狗爪子碰我妹妹了?”一道冷冽带着浓浓杀意的声音淡淡响起,宛若阎王爷下的最后通牒。
  只一句,原本还七嘴八舌,议论的跟什么一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瞧着为首衣着尊贵的公子。毕竟,谁也不想挨上那位一脚,地上躺着的混不吝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呢。
  “爷,爷我没——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赵三双手死死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痛苦不堪的痉挛着,他没力气睁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太阳穴撕裂般的疼。
  “左手还是右手?”顾琅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一旁的顾眠芊气得咬牙切齿,谁承想许久不出宫,街头的小混混都敢对她动手动脚了。她满是怒火的美眸瞪向赵三,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哥,甭跟他废话,不管左手右手都给他卸下来,让他再放肆敢当街耍浑。”
  赵三还闭着眼睛哼哼着,琢磨服个软就搪塞过去了。可听这小姑娘放的话,却是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就冲她哥刚刚下了死手踢那一脚,他毫不怀疑自己的两只手会被卸下来。想到这,他那整个蠕动的身子登时连滚带爬跪了下去。
  他抓着顾琅景的裤摆,瞪大了眼睛,牙齿打颤道,“爷,求您,我真的是脑子一时犯浑,给我十条命我也不敢碰您妹妹!我给您跪下了,饶了小的一条命吧,小的给您当牛做马成不!”
  顾琅景踢了他一脚,望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裤摆皱起了眉,“孤何时说要你的命?”
  “呼……”赵三面露喜色,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腹间的疼痛,伸手抹了把汗。
  顾琅景抱臂,眼角上挑,笑的邪气,“想拿命抵,那可太便宜你了。”
  只默了一瞬,他陡然抬高了声调,“都聋了?长乐公主方才说什么听不见?”
  围观群众包括赵三在内有些不明所以,不懂这位爷冷不丁在和谁说话。直到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穿着官服,手持长枪的官兵后才傻了眼。
  “他方才说的是什么你听清没,好像是什么长——”
  “是长乐公主,那他岂不就是……东宫的那位太子殿下?”
  “这赵三惹了谁不好,非要惹那大悦宫里的人,这下就是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他了。他也不想想,天子脚下,随便揪出来一个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有头有脸的权贵,真——”
  “嘘,别说了别说了。殿下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小心别让他听见怪罪,到时候殃及你我。”
  赵三张大了嘴,他只道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做梦也没想到他是太子爷,而自己还不知死活的调戏了长乐公主?!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官兵气势汹汹的朝他走过来,一双腿就是想跑也早软了个七八分,“别,别,不要啊!”
  “啊!”一声凄惨的哀嚎响彻天际,围观的人顿时自觉四处作散,眼前这场景太过血.腥加上这凄厉的惨叫,再听下去怕是要做噩梦了。
  福仙楼的堂倌颤颤巍巍的从一旁的人缝中钻了出来,神色恭敬又惧怕,“太,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生辉。殿下,您看这菜还上不上了?”
  小心翼翼的语气,生怕这位太子爷一个不顺心把自己手也给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凶巴巴的顾同学丝毫没注意站在外头的琬琬。
  琬琬撇嘴,发了条微博:顾××,印象分—1。
  热评第一的某顾:???
  楼下的团子菌:阿琬真的很严格,哈哈哈哈~~
 
 
第3章 惊鸿初见
  “上。”
  顾琅景二人顺着环形的老榆木楼梯,进了一间临窗的包厢。
  入口处是一道雨过天青色的碧玉屏风,门前放了一排种好的兰草,发出淡淡幽幽的香气。
  桌位临窗,敞开的窗扇被外头的风吹得呼呼作响,凉爽的很。从二楼望下去,视野开阔,观景极佳。
  “有什么事儿在宫里不能说,非要出来说。”顾琅景坐了下来,伸手端起了桌上刚刚烹好的茶,问道。
  茶杯端起了一半又被放了回去,他皱眉,这君山银针只滤了两遍,怕是想苦死他。
  “也没什么大事儿。”顾眠芊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声音有些发虚,“在宫里没劲,整天看着那些小宫女藏着躲着的去偷看兰绍,待着烦,想出来透透气。”
  闻言,顾琅景竟有些欣慰。
  母后离开的早,他这些年拼了命的让自己成长起来,就是为了维护他们兄妹二人的安全,能在淑贵妃和二弟明里暗里的排挤打杀下,活下来。
  正宫皇后的嫡出子,东宫最尊贵的储君,说出去名堂不知有多响亮。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经历了多少个凶险杀伐的夜,他才坐稳了这个位子。
  他不倒,妹妹才能活的天真明媚,永远不知烦恼。
  外头又吹进来些许风,弄的窗子咯吱作响。顾琅景眸子幽深,顿了半晌,才道,“看来孤有必要找那位兰侍卫谈谈了。”
  “你找他谈什么?”顾眠芊一惊,朱唇微张,连忙撇清关系,“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又木又讷,跟个呆木头一样。还没那些世家公子风趣呢,至少懂得约我看戏游湖,我可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去找他谈了,若谈了一些不该谈的,惹出什么别的乱子,我会害羞,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只一瞬,顾琅景便知晓了这小丫头的心思,不禁抿唇微笑,“人家是宫里的御前侍卫,按例一月休沐两次,可比不上那些纨绔,时间多得是。”
  “嘁,下值了就往家里跑,也不知他家是藏了金砖还是银窝,那么惦记。”顾眠芊情不自禁的叨咕出来,说完才觉自己不小心说了实话。
  她稍抬头瞅了眼哥哥,见他没说话便连忙转移话题,“哎,哥你看,楼下那女子好奇怪,怎么站在人群中不动啊,她是不是迷路了?”
  顾琅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眸光便凝了下来。
  那小姑娘穿着一身桃粉色罗裙,黑亮柔顺的长发被一根镶嵌着圆形粉晶的白玉簪盘起,许是腰间的带子系的紧了一些,更显得她的腰身盈盈一握,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娇小,宛若四月里迎风开的一株娇艳花朵。
  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死死攥紧了手才抑住有些失控的身体。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再挪不开一寸。
  顾琅景站起身,轻轻一翻便顺着窗沿跃了下去。身旁的顾眠芊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靠,搞什么呢?”
  明琬站在街上辨了一会儿方向,心中还是打不定主意,一时间与身旁川流不息的人潮格格不入,免不得就被撞了几个趔趄。那些中年男人的身材硬实,坚硬的胛骨撞的她手臂生疼。
  眼看着前边一辆抬着白菜的农车直直冲她而来,车上白菜摞的老高,推车的大汉看不清路,操着一口粗犷的方言,“让一让,让一让!”
  明琬这才回神,脚才才刚挪了一步便被人揽到了怀中,冷不丁被陌生人触碰,吓得她“呜”的喊出了声,却因整个头都埋在那人的胸膛,只发出闷闷的声响,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猫。
  匆促间,她只闻得了这人身上淡淡的莲香,冷冽又清新。
  俩人退到了一旁,待那推车走了后,明琬才堪堪站定。她抬起头,望着眼前救他的男子,一时间恍惚了神。
  毫无疑问,这个人的容貌十分上乘。
  他的身影笔直高大,足足高了自己快一头,面容冷峻,眉型英气,鼻梁很挺,眼眸漆黑却带着一丝锋利的光芒。阳光投在他脸上打上了一小片阴影,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和顾怀远很像。
  她抿唇望着他,没吭声。
  与那渣滓相像,她心下没来由的有些反感,虽然他刚刚救了自己。
  顾琅景胸膛起伏的厉害,他没想到会在街上再撞见她,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打听小姑娘的下落却都无疾而终。
  她长高了,不认得自己了,好像胆子也变小了一点。此刻只拿那双微微受惊,湿漉漉的眸子望了他一会儿,他的心就化了,不知有多柔软。
  他……有多少年没这样与小姑娘对视了呢。
  “吓到了吧?”他一向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人总有例外,对待明琬他顾琅景这辈子也不能免俗了,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
  温温切切的声音似梅雨时节的雨丝,清浅抚在脸上,看不出一点恶意。
  既没有恶意,明琬便也不怕他。她扬起小脸,圆圆的黑眸故作严肃,让自己显得硬气一些,“确实吓到了,被你吓到了。不用你帮我,我也能躲开的。你是不是有企图?”
  顾琅景愣了一下,眼里满是错愕,他做错了?
  “你别误会。”他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一下,他不是那些盯梢女儿家的变态,可小姑娘压根不给他机会。
  明琬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她的眼眸生的圆润明亮,里边似是一弯温柔的清泉,此刻带着恼意一瞪,反倒是多了翻别样的风情。这一眼看的顾琅景愣是没了动静,只顾呆呆的望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微动了动。
  明琬见他这样瞧着自己,心下又恼又气,果然长的再好看的男子也惯会调戏人,她抬脚准备离开。
  “甄明琬?”
  一道细碎的步子从后边紧跟了过来。
  甄明瑶身着鹅黄团云纹对襟长裙疾步走来,身边跟着的婢子持着一把缎面骨伞为她遮阳。
  她特地绕到了明琬前边,伸手抚了下髻上新得的玉簪,精致的脸浮着一抹惊奇,声音宛若黄鹂清脆,带着素日惯有的跋扈,“瞧了半天还真是你,刚挨了爹的打就招摇出府,你兜里有几两银子?真是笑死个人了。”
  甄明瑶自幼时以来便知道自己是国公府的嫡女,与寻常人不同的尊贵身份,说话行事都刻意引人注目,此刻她为求甄明琬当街出糗,声音更是洪亮惹人。
  街上的人纷纷看向她们这边,一个穿着华美精贵,身旁跟着两个婢子服侍着,一个穿着素净垂着头,两厢的气场一看便明。有好信儿的便挑拣那小摊一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明琬抬头,眼前的人是她的妹妹,也是赵夫人放在掌心里宠爱的女儿,府里最耀眼的明珠。
  数十年来她都是这幅腔调,明琬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着自己是庶出,吃穿用度都被赵夫人明里暗里的故意克扣,加上娘亲没有赵夫人那勾人热辣的闺中手段,更多时候她这个姐姐倒像是被甄明瑶呼来唤去的小辈。
  她理了理思绪,乌黑的眼眸带着一丝不亢,“我娘咳病犯了,若赵夫人能舍得大夫为我娘医治,我也不必出府招摇了。”
  顾琅景这么一听才知琬琬有个嚣张跋扈的妹妹,眸光冽了下来,如画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放肆!”甄明瑶睁圆了眼,逼近了几步,“我娘亲才是你的嫡母,在这儿一口一个赵夫人,真是好没教养!你那个姨娘钱氏没教好你,我今日便替她好好教你何谓孝道。”
  说着,甄明瑶便扬起了手准备狠狠的扇她一耳光,可手才刚抬便被一股强有力的手拦了回去,力道大的惊人,竟将她直接推倒在地上。
  “哪个混蛋敢推本小姐?!”这一摔,摔得甄明瑶眼冒金星,元荷两人连忙伸手去扶她。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敢回她,甄明瑶料想定是个软柿子,准备好好骂一通。可她甫一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侧颜却结巴的话都说不全了,“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会是您?”
  人家还没进宫和你假装邂逅呢!
  “滚。”干脆利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对待明瑶这样的女儿家,看不出半点怜香之情。
  甄明瑶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此刻定觉得自己是个蛮不讲理的女子,心下堵得慌,又被他呵斥快滚,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不知有多狼狈。
  她咬咬牙,哭着骂道,“甄明琬,你给我的等着,我要你好看。”便匆匆站起身,也不顾仪容跑了。
  甄明琬脸颊的肌肤有些泛红,原来他是太子,怪不得这样堂而皇之的盯着自己又借机搭讪,想来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骗取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揪着手帕,思量了半天,她还是没敢开口。
  “她平时就是这么欺负你的?”顾琅景斜眉,声音有些不善。
  “嗯。”她轻轻应了声,忽又觉得不妥,匆忙抬头,漆黑明亮的眼眸宛若水洗的葡萄,带着一丝慌乱,“这是民女的家事。”
  “那——你还记得我吗?”
  明琬怔了半晌,就连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迷过眼睛都没眨。
  良久,一道清甜却刻意抬高的声音猝然响起,落在空气中,没什么威胁,似挠痒痒般,“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便来迷惑女儿家,还有没有出息?!”
  说这话时明琬裤下的腿都是抖的,她其实很怕他的。
  方才酒楼的躁动惨叫她都听见了,刚刚对甄明瑶他也没个好脸色,管不齐恼了把自己拎起来揍一顿。
  可一想到他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调戏跟踪自己,心里就觉得委屈愤怒,底气也就上来了。
  她说完就后悔了,歪着眸子盯着他,他不会真的揍自己一顿吧。
  顾琅景有些好笑,三年前她一本正经的,吧唧一口亲在自己额头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没出息。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和熙的春日傍晚,十二岁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和声细语的问他“琅景哥哥,你能不能等琬儿长大?”
  当年小姑娘可以轻易的说出这些没羞没躁的话,结果撩完了自己,转过身这三年来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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