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人不知——鱼肉
时间:2018-07-08 09:15:38

  寒露哑口,思绪有片刻的清明,朝林周言眨了眨眼,渴求得到林周言的回应。
  呀!林周言却是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寒露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眼里波光流动。
  寒露问:“你怎么不回答我?”
  “着什么急,外面蚊子多,咱俩回自己的床上去,多爽。”
  “别别别,还没说完。”
  林周言脚步顿了下,掀眼皮瞅她,“想起孙斌就想揍他这个小狗比,心情可以说非常坏了。”
  寒露一只手沿着他的后背滑到前胸,摸着他的胸肌,小手拍拍,“不气了不气了,就事论事,不想孙斌这个人不就好了。”
  寒露说着,手悄咪咪地往下滑,摸到他的腹肌,指腹在上面打着圈圈。
  林周言眸光一暗,唇角上扬,“别不老实,小心把你抱去厨房gan。”
  寒露嘿嘿一笑,手退出来缩在胸前,一脸得意。
  林周言也跟着笑,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大概也只有她在讲正经事情的时候想出振奋x欲的方法。
  寒露哼了一声,不满地看向他,“你这样是在虐待你老婆,还咬人。”
  “怎么?还想让我舔?”
  “……”寒露成功闭嘴,回到大床上,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等着林周言的下文。
  林周言却不紧不慢,慢慢脱衣服,慢慢洗澡,偏偏那个半透明的浴室里,他洗澡的样子她全都看得见,挺翘的臀部上沾染着热气,稍稍侧一点就能看到他的……
  寒露赶紧闭眼,扑进枕头下,制止住自己的目光。
  里面却传来轻快的笑声,“不多看一会儿?既然小妹妹享受不到,那就只能饱饱眼福了。”
  寒露掀起枕头一角,半睁半闭着眸子,装瞎:“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好用就行。”
  寒露脸红了一下,嘴上喃喃林周言越来越不正经,闭着的眼睛却睁开了,可惜林周言已经传好了裤衩,迈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走过来,一屁股坐下。
  “哎哟,媳妇儿好像没看够?”
  寒露假装听不懂,转换话题,“你继续说你刚才,好嘛?”
  “你不是想到了?孙斌犯罪杀人,孙建国收拾烂摊子,找替死鬼。”
  寒露陡地没了话讲,她是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孙建国会是这样的人吗,不排除可能,毕竟孙斌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就算这块肉腐烂生蛆,还是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还是归属于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倘若真的剜其肉割其骨,那该有多痛。
  寒露换了个方式问:“你觉得孙建国会这么做吗?他收养了你这么多年,对你算不得多坏吧?”
  林周言凝神,“算不上多坏是什么程度?”
  严格上来说,孙建国自从收养以后,只能算得上是给了他一口饭吃,将他扔到部队里混了两年,回来后照样供他吃喝,却从来不与他亲近,甚至没收了原本的属于林进平的房子。
  这样算坏吗?似乎又是好的。
  他伸手掐住寒露的后颈,寒露下意识呀了一声,缩紧了脖子,偏眼盯着他的脸看,期待他嘴里的回答。
  “不好不坏。”
  一句简单的回答,说明了所有,也什么都没说明。
  两人之间沉默如寂静的夜晚,周围的虫鸣鸟叫声音放大,盘旋在耳边形成一首清幽的月夜变奏曲,各自的心事随着声音的高低起起伏伏。
  良久,林周言说:“去找孙建国。”停了几秒,他接着说:“说实话,我没想到过会是孙斌,至少在何忠告诉我之前。”
  “我明白。”寒露张开双臂,环住他的精瘦的腰。
  “你说说你都明白什么了,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
  寒露呸了一声,“是你心上宠爱的宝贝肉。”
  林周言笑声爽朗,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几把,又忍不住掀开她的裙子,隔着内裤瘙弄了几下,寒露就湿得不行,哼哼唧唧地夹住他的手指。
  双方都憋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下来,各自整理好,准备趁时间尚早,逮住孙建国询问。一通电话却阻挠寒露的脚步。
  “喂、喂,祁旭你认识吗,金门大桥这边发生车祸了,你是祁旭的家属的话请马上到医院来一趟。”
  不待寒露回答,那边粗犷急促的声音掐断了电话。
  寒露怔了足足半分钟来消化着突如其来的消息,略微惊愕地对林周言讲:“我得去趟医院,祁旭出车祸了。”
  林周言蹙着眉,一言不发地望向她,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语气有些不好地讲:“你不是他什么人,可以选择不去。后面自然有别人去看他。”
  寒露单纯地以为他的醋意又上来,二话不说捧着他的脸印上红唇,正儿八经地解释:“感觉挺严重的样子,总不能我生病了别人来看我,现在别人出事儿了,我就当个局外人,连个起码关心都没有,这样太没人情味儿了。”
  “没人情就没人情,你少和祁旭来往,那个祁旭不是……”
  他的话音儿未落,寒露的电话再次急促频繁地响起,她顾不上会意林周言还没说完的话,只捂着话筒对林周言交待,“你去孙建国那儿,我去医院一趟就回来。”
  林周言哼笑了一下,“老子是傻逼才会让你一个人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2018.06.10增加部分内容。
 
 
第45章 四十五棵树
  寒露眯着眼, 哄他:“别呀,你跟我一起去,孙建国这边谁管?”
  林周言拍拍手, “程抒打小就四肢发达, 健壮得跟大猩猩似的,不让他去白浪费这体格。”
  寒露不厚道地笑出声,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 娇笑连连,“那……我们赶紧走吧。”
  “行嘞。”
  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的急救门诊,刚碰上两个病人被推进手术室, 碰的一声关上铁门, 将后面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拒之门外。
  寒露没能在前一刻看到被推进手术室的人长什么模样, 但依稀从衣着上辨认出是祁旭, 她脸上稍显担忧, 走了几步拍着在门口徘徊的络腮胡男人。
  “不好意思, 刚被推进去的人是因为金门大桥……”
  寒露礼貌地问他, 不料那男人猛地睁圆眼睛, 指着寒露, 口里冒出好几个“噢噢噢”, 可就是不说接下来的话。
  “啊嚏!你是那个寒露吧, 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人,我跟你说啊,这事儿不小啊。”络腮胡男人摸着自己秃了头顶,啊哟一声,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卫述丞,是公安巡警。”
  他那粗犷的声音连珠带串儿地一出,寒露便立马认出了他,“车祸严重吗,我那朋友伤得怎样了?”
  卫述丞一拍大腿,可劲儿哀嚎:“你不知道啊,当时我正好巡查到那一块儿,正准备收工回家呢,就听到轰的一声爆炸……”
  “爆你大爷,讲话会不会讲重点?”站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林周言打断卫述丞的精彩发言,他伸手就将寒露拉回自己身边,拍着身边的座位让她坐下,一副惹不起的林大爷姿态。
  卫述丞侧头一瞧他这霸王的模样,自顾自嘀咕了几句,随后收敛了神情,无聊地发话:“何大哥的刹车在金门大桥上突然失灵,撞上正在开车的祁旭,随后又追尾了好几辆车,何大哥的直接被压在最底下了,另一个还算幸运,挂在大桥的栏杆上要掉不掉,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林周言眼皮跳了跳,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何大哥?”
  卫述丞瞧他一眼,撇撇嘴:“对啊,何忠何大哥,人可好了,就是脑子一根筋,一件事情总喜欢反复查过来查过去,现在出车祸了,不知道……哎。”
  听到这儿,寒露打了个激灵,说话声音稍显大:“何忠,是我认识的那个何忠?就是那个……一直冷淡的老头儿?”
  “什么呀,何大哥心肠热乎着呢,可惜了。”
  一句可惜,让林周言抬眼盯着正对面的铁门,红色的显示屏上滚动着“正在手术中”五个大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牙咬得越来越紧。
  这一定不是单纯的意外。
  嗡——
  裤袋里的手机贴着大腿震动,震得他的思绪散开,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单,是程抒。
  他一只手摁住太阳穴,一手滑动接听键。
  “说,一分钟时间。”
  “我靠,半分钟就好了,我他妈全林家湾都找遍了,没见到孙建国这老东西去哪儿了,你说这也太巧了吧,偏偏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平常不都是在家里闲着下棋,聊骚一下其他的老太婆,偏偏就今天没看到,见了鬼了。”
  “继续找!速度!”
  “周哥,你着急什么,突然找孙建国……”
  “不和你废话那么多,让你找你就找,有消息随时和我联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叮嘱程抒,“孙斌这小子越狱了,你注意点儿,见到他别轻举妄动。”
  霎地,程抒倒吸了口凉气,一连串的脏话从嘴里出来,显示自己的愕然与微微惶恐。
  “我草他妈,你说不会不会有可能孙斌把孙建国给……”
  “脑子是水泥做的?糊得什么都僵到一起了,成了一坨是废物是吧。”
  程抒噎着,想想确实不会是有这么回事,就算孙斌再怎么恨自己老子将自己亲手送到监狱里,也不至于说会恨到把自己亲老子给砍了,不然这他妈都不是人的范畴了。
  “说笑说笑,那我尽快去找。”程抒顺嘴问了句,“周哥你最近在忙啥呢?”
  嘟嘟嘟……,断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程抒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林周言这边撂了电话,将手机搁椅子上一甩,龇着牙齿问卫述丞:“何忠在现场伤得有多重?”
  卫述丞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头皮发麻,“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另外一只很……悬。”
  林周言敲着自己的膝盖,眸光盯着某一处走神,不再问卫述丞问题,卫述丞也自觉地并拢双腿坐在一边,百无聊奈地东张西望。
  寒露神情担忧地看向林周言,默默地将手伸过去,搭在他的手腕上。
  “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林周言沉默,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顺理成章到太巧妙。
  滴滴答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廊上的人来了又走,一楼服务大厅依旧人满为患,吵闹的声音见怪不怪。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出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疲倦,径直地朝对面闷头坐着的三人走来。
  “何忠家属是谁?”
  “我我我,算是吧,何大哥没什么亲人,我和他是兄弟,关系算得上铁。”卫述丞举手。
  医生瞥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啊?医生……不会是什么。”
  “祁旭这边的也跟着进来吧。”
  医生转身走向自己休息的办公室,抽出一条纸巾擦了擦额尖上的汗,随后保温杯里打了满满一杯水,抛入几颗红枣和枸杞,啜了几口。
  “坐,不用站着,你们在外面等得也很累,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是之后还是要看观察结果,何忠头部颅骨损伤、肋骨断裂插入腹部导致大出血,另外一条腿也骨折很严重。”
  医生不疾不徐地说着,卫述丞听得目瞪口呆,好几次想张嘴问些什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医生继续说,“祁旭比较幸运,左手手臂骨折和轻微脑震荡外,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行。”
  “那……那我家何大哥呢?”
  “目前情况不稳定,深度昏迷,能不能醒来看个人意志,大概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如果没什么疑问话,我需要去查房了。”
  医生职业性地说完自己该说的话,随手戴上工作牌,拖着疲倦的身体往外走去,余下两男一女再次在房间里沉默起来。
  卫述丞低头抹眼角。林周言脸上的神情愈发不善,眉间的川字拢得恨不得从脸上跳出来,寒露温凉的手贴上他的眉眼。
  “都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先进去看看。”她言语柔和,柔到他心尖儿上。
  林周言顺手揉着她的脸蛋,又软又滑又嫩,真像是在揉着鸡蛋。
  林周言笑得龇牙咧嘴,“改天你再和我说说姓祁的事儿,我不在的这几年,想追你的男人还不少哈,嗯?”
  寒露笑嘻嘻,“可不是,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打打牌什么的。”
  “胆子肥了啊。”
  “你惯的。”
  林周言刮了她的鼻尖,“老子喜欢。”
  寒露戳着他的胸口,笑:“抽空再和你说那些事儿,我们一起进去看吧,手给我,我牵着你。”
  她主动牵住他的手,像是带着不情不愿地小朋友去见讨厌的人一样,引得寒露隐隐发笑,心情大好。
  病房里的祁旭已经醒来,脸色青白,见到有人推开房门进来,忙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撞到了手肘,顿时疼得脸上的肌肉扭曲。
  “请进,是……”祁旭坐直了身体,努力将声音控制平稳。
  寒露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门内的祁旭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祁旭起初还小小惊讶了一下,将自己撞到的手肘藏在身后,开心地从嗓子里压出一句话时,林周言跟在寒露的后面进来,祁旭的笑容片霎凝滞,旋即消失不见。
  祁旭淡笑打趣道,“你刚出院,我就进医院了,看来我俩是和医院脱不了关系。”
  寒露拖了张椅子坐下,离着他一定距离。林周言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就那样依靠在门上,脚尖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手上转动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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