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古剑]赠你青玉簪——极道魔尊ll
时间:2018-07-09 09:01:50

 
“哼,算你识相!”
 
阿槿正了正神色:“我对他说:‘师父,你可还记得,我拜师之前,对你说的话?’”
 
——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独。若你日后有了心上人,有了别的继承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万里之外的莲城,无垢衣袖轻拂,琉璃镜上的画面登时化作虚无。
 
“呵,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他低声重复着阿槿的那句话,掌中的断簪刺破了手掌,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吧嗒”一声,滴在铺地的金砖上,一滴,两滴……
 
他很想御剑飞到阿槿面前,问她“龙城”是何人,她几时认识的,又几时喜欢过?
 
可是,他没有立场。
 
——如今,他大概是最没有立场来过问的人。
 
阿槿,阿槿……
 
我可以不在意世人对我的看法,却不能不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
 
为师将你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护了那么多年,怎容你染上“逆伦”的污点?这会毁了你的!
 
你合该是这世间最骄傲的凤凰,为师不能、不想,更不忍折了你的羽翼。
 
或许……等你见过更多优秀的男子之后,你会发现,你对为师的感情,并非淑女之思……
 
阿槿,阿槿……
 
可是,但凡想到她日后回喜欢上另一个人,无垢便觉利刃剖心,痛的不能自已。而听到阿槿告白时的窃喜,也在这时,显得更加羞耻。
 
“无垢啊无垢,你总是这般,明明心悦,却不敢承认。”
 
可是,我不能毁了阿槿!
 
“承认吧,你不过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可是,我不能毁了阿槿!
 
“她不在意这些的,你又何苦呢?”
 
可是,我不能毁了阿槿!
 
他将断簪托到眼前,仿佛又看见那日,阿槿兴高采烈地将它送到自己眼前。
 
 
“师父,这个送给你。”
 
无垢一怔,看着阿槿丝毫羞涩也没有的眉目,只觉是自己心思龌龊,才会想得太多。
 
暗暗自嘲一笑,他状似随意地问:“今日怎么想起要送簪子给我?”
 
阿槿大大方方:“我听人说,簪子是送给心上人的,我……”
 
“哐啷”一声,他手中茶盏落地,一时间,也不知是惊惧多,还是欢喜多。
 
可是最后,理智将这些都压了回去,无垢第一次严厉地斥责阿槿:“胡闹!你怎能对为师生出这等心思?”
 
阿槿怔了一怔,颇有些不解:“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一个姑娘喜欢一个男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
 
无垢有一瞬的恍惚,差一点儿便被她给说服了。
 
可是,她小小年纪,又哪里懂得人言可畏?
 
“罢了,罢了,”他叹息着摆了摆手,“只怪为师见你年幼,不曾教过你这些。今日,我只告诉你: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阿槿那一瞬的神色,他至今不能忘怀。
而后,阿槿轻笑一声:“即如此,你还是我的师父。今日之事,便都忘了吧。”
 
而后,她掷簪而走。
 
那根玉簪坠在地上,断做两截,留下了永远也难以弥合的裂痕。
 
 
姐妹二人互诉了离情,便结伴御剑往长留而去。
 
在路过蜀山时,漫天突然记起七杀屠蜀山之事,便拉住了阿槿:“等一下,阿槿。”
 
“怎么……”阿槿问到一半,低头自云海的缝隙中望见蜀山,也就明白了。
 
两人便停在了蜀山上空。
 
漫天咬着贝齿,犹豫不决。
 
阿槿显然很明白她的纠结:她既不愿花千骨做蜀山掌门,又想用那段“师徒逆伦”来毁了白子画与花千骨二人。
 
可在阿槿看来,这也没什么不能兼顾的。
 
“阿姐,还是先通知清虚道长吧。”
 
漫天到底不忍蜀山一门遭难,一咬牙,恨声道:“好吧!”
 
两人便落在了蜀山山门之外。
 
而后,由漫天写了拜贴,递给了守门的弟子。
 
她二人虽然辈分低,但身份贵重,大弟子不在,二弟子在闭关,清虚道长很快便派三弟子云影来请她们进去。
 
清虚道长须发皆白,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精神奕奕,很符合民间传说中的仙人形象。
 
漫天也不客气,开门见山:“漫天前日偶然得到消息,七杀欲夺蜀山拴天链。此事重大,漫天不敢擅专,特来禀报道长。”
 
清虚道长一惊,叹道:“妖神即将现世,果然多事之秋。”
 
他倒是没有怀疑。因为,各派的守护神器除了各派自己,没人知道是什么。而蜀山,的确守着拴天链。
 
清虚道长向两人道了谢,招待了两盏清茶,便送两人出来了。
 
姐妹二人也很理解:现如今,蜀山肯定要布置防御,哪有时间招呼客人呢?
 
临走时,阿槿想了想,送了两套阵符给清虚道长:“这一套是护身的,滴上血放在身上就好;这一套是个小型防御阵,将这八块按八卦方位埋在防御之地的外围,启动时将这一块捏碎便是。威力虽不大,却也可应一时之急。另,算晚辈多嘴,小心内鬼。告辞。”
 
清虚道长亲自将两人送出,走回万福宫,想了又想,吩咐殿中执事弟子:“去叫你二师兄云翳……不,还是叫三师兄云影吧。”他临时改了注意,又叮嘱那执事弟子,“莫要叫云翳知晓。”
 
“是。”执事弟子领命而去。
 
这会儿他倒是欣慰又庆幸,他的大弟子云隐游历在外,正可避过这一场祸事。
 
而云翳最近行为隐秘而鬼祟,若有内鬼,他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云影这孩子,虽不如云隐与云翳稳重,行事却更炼达,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也比云隐这种世家子弟更能吃苦。若不是云隐占了名分,其实他更看好云影做继承人。
 
既然清虚道长已有了防备,漫天也干脆不纠结了,顺其自然吧。
 
反倒是阿槿叹了口气:“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生死劫,究竟有多大威力?”
 
两人顺利到了长留,却还没到考核的时间。
 
漫天在长留客栈定了两间相邻的客房,准备和阿槿先在这里住下。
 
谁知,她们上午才进了客栈,下午便有长留执事弟子来请二人上山。
 
漫天蹙着眉,满心的疑惑。
 
——上一回可没这么回事儿。
 
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上一回她只是蓬莱千金,这一回可是蓬莱少主了!再加上阿槿这个莲城少主,分量自然不一样。
 
而且,人家都来请了,她们自然得去。
长留派仍是旧时模样,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云蒸霞蔚,飞鸾叠凤,一派仙家气象。
 
前世漫天只觉比蓬莱更精致华美,如今再看,蓬莱的鬼斧神工也能与之平分秋色。
 
而阿槿更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大概记了一下地形,暗暗评估了一下攻守之势便不感兴趣了。
 
若论人工雕琢之最,哪里又能比得上长兴宫呢?长留唯一胜出的,不过是多了些出世之气罢了。
 
——但也就是一些。
 
她早就了解到,如今的修仙门派,内部也是派系林立,争斗不休,不过维持表面的平和罢了。
 
而弟子更是只重实力,不看道行,其心境更是连她前世的那些武道高手都不如。若真被丟到了她原来的世界,被法则一压制,怕是连后天巅峰都打不过,更遑论先天高手了。
 
不过也是,修仙,修仙,既是修,那就还没成仙嘛!既然是人,自然就有七情六欲,有喜好偏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所以,当蓬莱少主和莲城少主联袂而来时,便是长留这第一大派,也不得不请二人上山。
 
无论哪里,都有特权。
 
 
 
 
 
第23章 笙箫默
姐妹二人随执事弟子进了长留大殿,三尊已然在座。
 
二人也并未抬头,当先行礼:“晚辈霓漫天(霓舜华)拜见三尊。”
 
上头传来白子画淡漠的声音:“免礼。都起来吧。”
 
舜华随着漫天起身。
 
也直到这时,她才有暇关注摩严与笙箫默的长相。
 
摩严生得一副好皮相,只是为人十分严苛,看着就不好亲近。舜华也没有多看,以免惹到他。
 
转眼再看笙箫默,也不知是否有摩严对比的缘故,但见他斜斜倚靠在榻上,闲散随意地摇着手中折扇,神情慵懒,漫不经心。
 
按说,往日里阿槿是最看不得这种睡不醒的样子,如今却不知怎地,脑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立时收回了视线,暗自蹙眉不已。
 
这感觉实在陌生之极!
 
因此,她也便没有看到笙箫默投来的意为不明的眼神。
 
那边三尊已将二人打量了个遍。
 
摩严正欲开口,像往日一般说些场面话,便听白子画道:“多时不见,天儿也长成大姑娘了。”
 
不单摩严,就连笙箫默都吓了一跳:这跟本不像是白子画能说出的话!
 
他哪回不是冷着脸装深沉,万事等着摩严开口?
 
难道……
 
摩严又看了看霓漫天,心想:难道师弟看好霓漫天,有意收徒了?
 
这样想着,他先是欣喜:师弟终于想着收徒了;再是苦恼:可霓漫天已然是蓬莱的少主,内定的继承人。夺人所好,不太好……吧?
 
笙箫默却没想那么多。
 
这会儿,他更感兴趣的,是妹妹霓舜华。他明明是与她初见,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人常说:白首如新,顷盖如故。他往日是不信的。可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笙箫默是个随性之人,既然感兴趣,就想着把人弄到眼皮子低下,好好研究一番。
 
他收起折扇,稍稍坐起了身,对阿槿笑道:“这个是蓬莱的二千金?上次见你,还是周岁时呢。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又回首对摩严道:“师兄,她毕竟是代表莲城无垢上仙的,住普通弟子房也不大好。不如,先住在销魂殿吧。”
 
——也好叫我看看,你究竟是哪里与旁人不同!
 
“这……”摩严有些为难。
 
霓漫天一开始就说好了是来拜师学艺的,按普通弟子对待即可。
 
可霓舜华没来之前,无垢上仙便飞羽传书于子画,说明了他徒弟只是来交流交流。
 
本来大家都不说,就让她姐妹二人同住弟子房,也算合情合理。可笙箫默偏偏说了出来!
 
摩严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觉得笙箫默这么没眼色过。
 
他看了看漫天,见她似无异议,干脆破罐子破摔,“也好。”
 
于是,二人的住处便定了下来:漫天被落十一领去了亥殿弟子房,阿槿则跟着笙箫默住到了销魂殿。
 
与妹妹告别后,漫天便跟着落十一前往亥殿。
 
一路上,漫天不着痕迹地观察这位口味独特的师兄,想看看他到底有哪根筋不对劲儿。
 
可惜,从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
 
她不由暗自感叹: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那么严谨的世尊,会有这么个徒弟!
 
这些,落十一是丝毫也没有察觉的。他这会儿也全然不知,自己以后会爱上一条虫子。
 
他只觉,今天新来的两位霓师妹,完全颠覆了他对世家子弟的认知。
 
以往,他总认为世家子弟都是仗着出身,傲慢无礼,飞扬跋扈,且目无尊长的。今日方知,自己往日所想,皆是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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