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指指他胸口。
程皓这才反应，低头看胸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看是好看，不便宜吧。”那两颗钻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男生……”
“男生怎么了，男人也佩戴钻石饰品，多好看，剑客。”黎懿觉得他戴的好看“走吧。”不让他拒绝，又坐回车里。
程皓看看自己胸口，也坐入车中，但心里也想起了谢燕婉曾对说过的话，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很多女强男弱的都没能又好结果，不是因为女的不好，而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在家庭背景和名望财富中被打击的无法收拾；不由看了很自然享受一切的黎懿：邹北业那货不敢说自己有钱是因为压力大，而她从小是如此富足，理所当然的拥有这家族给予的荣华富贵，自己能也能理所当然的接受她在财富上碾压自己的事实吗？张铭阳总是叫嚷着让他从了黎懿，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这天这么好升？
“别紧张，今天我是你的女伴，而不是带你去见我商业伙伴。”黎懿低头看着iPad里的邮件“今天我送你一件，明儿你送我一盆花不就行了，我喜欢茉莉花，你知道的。”
“一盆不够吧？”程皓怎能不多想。
黎懿回复邮件“万物有价，情无价；我打算在办公室和家里都养一盆，你要把送我的茉莉花养好容易，可不是送了就一送了之了，要一直替我打理的，我这么忙，养花什么真不懂也不行，所以要你时时关心，常常照看。”
“你公司这么难进，我怎么照看？”程皓听出她话里的话。
“给你一块进出的卡。”黎懿抬眼“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小学成语没学好啊？”
程皓听她又怼自己，也不示弱“还说我成语没学好，这句原该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黎懿用自己的渊博让程皓低头“我这句出处在明朝王骥德，你那句是曹雪芹的红楼梦的第四十九回。”
程皓见她说的自信满满也不争锋“奇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难道是你妈妈是语文老师所以你古文知识这般渊博？”去过她家，书架上都是些中国传统文学著作，什么书都有，包括那本菜根谭。
“我生病时妈妈就在旁边给我念中国古诗，虽然我那时只觉得疼，不想听，让她不要读了，她还是会在我高兴的时候时不时的念上一两句。”黎懿不会忘了那段时间“我知道她是怕我因生病而无法读书，差了普通孩子什么，起码在她擅长的领域她要教我。”
“林老师用心良苦。”程皓点点头“你也孺子可教。”
黎懿刚想说什么，程皓手机响了。
他没法只能查看这煞风景的消息“是张铭阳，说今晚的致辞和压轴都他来。”
“为什么？”黎懿知道张铭阳是诊所大股东，但程皓也是诊所很重要的领军人物。
“张铭阳带了一女神，说是神祗让他打通任督二脉、全身都通透了的真爱，估计想在女神面前秀肌肉。”程皓收起手机“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些。”出风头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菜。
张铭阳，真爱？鬼！黎懿垂下眼“哎，你说张铭阳在外面这么久，真没闯过祸？”
“祸？”程皓不知她指的是，但随即想到估计是男女之间的“他闯过的祸数都数不过来，每次有事都搁我家躲债，要不然就是把姑娘带我那儿……”
“啊？”黎懿蹙眉“他，他带你那儿？这么多的酒店是放着看？还是他不舍得花钱？”
“你说出了重点。”程皓点头附和“那小子……”摇头叹气。
“你家，我绝对不去。”黎懿嫌弃异常。
程皓转头“我家很干净。”
“干净也不去。”黎懿眯起眼“我现在知道你干嘛急着回家了，感情是因为这个？偷窥狂。”抱抱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是趁我不在，我没那爱好。”程皓大声辩解“我有洁癖。”
黎懿完全不信的瞅他，还特意坐开他一些。
程皓心里那叫一个：MMP。
☆、八十
舒客口腔护理中心答谢晚宴。
黎懿挽着程皓走进。
“程医生好。”在最外的接待小姐也是诊所里的人，看见挽着程皓手臂的姑娘都作声不得，这不是那——还是程医生，要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顶配女伴。
再进入，楼梯边是小美小叶。
她们也都震惊异常，瞅着程皓：这不是您那位女病人嘛，程医生，您堕落了，怎么也和张老板一样了呢？
程皓读懂她们的表情“好好做事，别想些有得没得。”
黎懿微笑，挽着程皓上楼。
“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皓解释。
黎懿瞧他有些紧张“我没把你想成坏人，虽然你那套路太会骗姑娘了。”
“你也承认有用吧。”程皓与她轻语。
“承认。”黎懿也低语“怎么没看到你给我使啊，那么会教沈鄞，怎么自己不使使？我还等着接招呢。”
程皓现在觉得沈鄞真是膈应“咱不提那货行不。”
说着话步入大厅。
“小本经营，黎总见笑啊。”程皓不想黎懿面前丢分，虽然他们的答谢酒会并不差，可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黎懿换上礼貌的笑容“那你是要我笑，还是要我不笑？”
“笑，这样就好。”笑不露齿，礼貌周全；至于那莞尔一笑自己瞧瞧就行，就还是不要展露给大众了。
“程皓。”有人见他进来就叫住了他。
程皓停步“陈先生，好久不见。”这是一位工程设备公司的高层，自己的老客户了。和对方握手，然后介绍“黎懿，这位是我的老客户陈先生。”
黎懿没有开口，只是微笑。
“程医生一直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今天终于得见了，怪不得藏的这么牢。”陈先生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原来这么漂亮。”
“今儿玩的开心。”程皓也笑的高兴“多喝几杯；我看见贾总了，老陈，抱歉啊。”借故带黎懿离开，走向其他人，心里暗忖老陈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不能让他靠近黎懿。
“黎总。”贾总也看见了黎懿“您今天怎么会来这儿？圈子都传开了，晟煊北京分公司成立十周年酒会，你要代表令姐出席的。”可惜自己家底太小，没资格被邀请。
黎懿弯起嘴角“这里也不能不来啊。”
贾总看看笑的眼睛成缝的程皓，又瞧瞧黎懿“哦，懂了，这，的确也重要；程医生，怪不得其他花都入不了你贵眼啊，知道了，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老弟多关照了。”
“互相关照，互相关照。”程皓拿了香槟，给贾总和黎懿，自己又拿了一杯，三人碰杯。
又有人和他打招呼“程医生。”
“王总，谢谢支持。”程皓过来和他握手。
那位王总也看到黎懿“要是我没认错，您是M’C的黎总吧。”
“黎懿。”黎懿大方自认。
王总立刻和他也握手“您和程医生是朋友？”
“嗯，算冤家吧；开玩笑，我和程医生是朋友。”黎懿稍稍玩笑了下。
程皓并不生气，她这样的小调侃反而显得亲昵，也是调节气氛的小手段，笑着，也顺着她说“嗯，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安特卫普那次的被打事件，向黎懿倾斜了自己手里的香槟酒杯。
黎懿举杯，碰了下程皓的酒杯，与他目光交汇“的确！”
两人在众宾客面前眉目传意。
黎懿也算是见识到了程皓的好人缘，他也很大方的将黎懿介绍给自己的客户，但对她的身份并不多做介绍。
热闹了好一会儿，程皓将她带到休息室。
“坐会儿，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人。”说实话，程皓自己都快被围出汗了。
黎懿坐下“我倒还好。”这些都是小场面“张铭阳还没到？”
程皓给她拿了饮料，不过黎懿不想喝“应该也快了，这么想看他？”
“想看‘通透’。”黎懿也有些好奇了，虽然看样子罗钥是不会告知张铭阳关于孩子的问题，可她也想瞧瞧让张铭阳认真的女人是何等模样“你不好奇？”
“不好奇，张铭阳遇到真爱的周期是二十八天。”程皓摆手“说实话我觉得待会儿见到那姑娘得告诉她一些事实才是真的。”说着露出坏笑“他过去那点‘旧友’呢，我找找，得让通透好好珍惜我们张铭阳喽，别真以为他就是一‘消遣’。”
“这是什么说法？”黎懿坐着“玩鹰的反被鹰啄眼了？”
“那女的刚离婚，不是，是正在离婚。”程皓对她倒也实诚“张铭阳对她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所以这两天正补救呢。”
“这不好吧，正在离婚不是还没离婚嘛，张铭阳这算‘婚外情’？”黎懿微微蹙眉“你也不劝着点，我刚才看见录像拍照的了，这要是被对方丈夫瞧见，女方怎么分割财产？”
“公开场合，这么多人。”程皓不同意她的说法“张铭阳现在也只是追求，不过听起来对方没几天就要下船回美国的。”
“美国？”黎懿黛眉更加蹙了下“怎么，最近美国离婚的很多吗？你见过吗？是白人还是华人？”
“听他那口吻好像是华人？什么离婚很多？”程皓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她不想让那个人打扰现在的好心情“就是知道些事……我们还是出去吧，张铭阳没到，你也该周旋一下。”
“行。”程皓起身“听你的。”伸手放在黎懿面前。
黎懿搭住他的手，起身“谢谢。”
“谢什么啊。”
这句不是程皓说的，是张铭阳阴阳怪气的走了进来“我说程皓，你也太鸡贼了吧，先把小佛爷领着把场子热了一回，我去，现在场子里都是探听你们消息的，根本就没我什么事了，都是问你们的，那王总拉着我就问你们小两口什么时候办婚礼，刚才舒客总公司的老黄也是拉着我问情况，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她给勾搭上的，怎么也不跟总公司通个气，弄的他们这么被动，早知道黎懿要来，这给我们的经费好说啊，我说这你们俩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轰动，这万一以后要办礼是不是半个四九城都得被惊动啊。”
“不会，现在八项规定不敢不从，党风廉政建设也在关键时期，最多是商界朋友会多一些，至于我伯伯叔叔那里，可能出席的人数会很有限。”黎懿一本正经的说。
程皓低头憋笑。
张铭阳指指他们俩“太像了，你们俩要不要这么默契的跟我使坏啊，你！”指住程皓“还跟我说要我逮到机会就夸女神，怎么过分都不过分，我现在是想夸啊，可你听听，听听场子里怎么说的，说什么程医生和黎总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说今儿程医生帅疯了，黎总美的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了，说今儿场内在无人能出其右。”
“那你可以说在你眼里她最美啊。”黎懿挑眉“我也不想，可是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爸妈给的好皮囊，我都没怎么打扮……”
“得得得！”张铭阳让她别说了，转向程皓“人我费劲巴拉地可带来了，千万别让我折面儿啊。”
“放心吧。”程皓也一本正经“丽莎啊，优优、宝宝啊，我都帮你约来了，一定让你今天晚上显得极其抢手。”
张铭阳一听就急了“真的假的？”我去，没你这么干的。
“对啊，我还想着，不行再把那另外两个也给你约来。”程皓说的煞有其事。
“不是不是。”张铭阳慌了“不是，我说你，你是我亲大爷，别吓唬我行不行？”去拉程皓的手。
程皓一把把他的手甩开“瞧你吓那怂样。”瞧不上张铭阳的惊慌“逗你呢，一个都没约。”
黎懿略微低头，捂嘴。
张铭阳真是被吓出一身汗“吓死了，我跟你说啊，今儿对我特别关键，是哥们儿亮肌肉的时候……”
“行行行，知道了。”程皓早猜到了“压轴致辞都留给你，我尽量不出现行了吧。”
“好的，靠谱！”张铭阳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今晚你就全心全意的陪着小佛爷喝好吃好，其他事都留给我来。”他也是一举两得。
“那辛苦你了。”程皓也不推脱。
张铭阳大包大揽“应该的。”
“人呢？不是说费劲巴拉的带来了嘛，让我瞧瞧这二十八天周期的‘通透’？”黎懿往后看，没人啊“这么神秘？”
“今天晚上肯定有机会的。”张铭阳边说边横程皓：二十八天周期这词肯定是这小子给自己说的“但今晚啊，小佛爷你就好好享受程皓的照顾，这劳心劳力的事就全部留给我来啊，呦，哪儿来的钻石啊？这什么呀？三尺青锋剑啊，好看，配程皓正好。”剑人！
“嘿！”程皓怎么会听不出他那意思。
黎懿斜眸，半真半假的“是斩妖除魔剑，那些个妖魔鬼怪，来一斩一，来俩除双。”
张铭阳朝他们都将眉毛完全抬起：行，你们慢慢斩，他先出去了，突然有些不放心的回头“你们再坐一会儿，程皓，不用我教吧，再蜜里调油几句，不着急。”让他好好再暖一回场，出门还把门给他们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