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座敷小姐——盐川酱
时间:2018-07-15 08:53:03

  傅小昨心头一悚,连忙开始仔细打量这位新出场的剧情角色。却见对方身长玉立,峨冠博带,通身气度倒是风流雅致,只一副眉眼细长、双唇薄削,虽面带笑容,却莫名给人一种阴鸷凉薄之感。
  而且,不知怎么,傅小昨总觉得,对方这幅面貌,给了她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努力回想着,是否在哪里见过对方,这厢阿蝶倒是先开了口:“是你?”
  ——原来是阿蝶曾经见过的人?
  这么一想,傅小昨终于勉强有了几分印象,这位青年似乎是阿蝶曾经见义勇为的对象之一?
  “可爱的小姐,又见面了。”门外的青年微笑着,微微朝她颔首示意。
  只是,在目光触及一边妇人身上时,他的神色中,却莫名有些微讽的谑意,轻轻叹息一般地说道: “……不过,这般重逢的机遇,实在是令人吃惊呢。”
  ——
  “……”
  看着眼前啪嗒啪嗒掉下的一颗颗水珠,傅小昨一时间只能无语凝噎。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夕之间,剧情突然就神展开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傅小昨的印象中,阿蝶同志秉承着一副善良正直的热心肠,从小到大,救助过的各种小动物、流浪汉等等,简直多得数也数不清。而这些在她的视角看来,都是呈转瞬即逝的画面,根本没法给她留下多么深刻具体的印象。
  可谁知道,在这众多受过阿蝶恩惠的人之中,竟然还包括了一名阴阳.师。
  据说,那位阴阳.师当时初出茅庐不久,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惜学艺不精,居然被两只小妖怪追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多亏一名人类女孩关键时刻射来救命一箭,才堪堪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凄惨下场。
  这位阴阳.师,就是先前的青年;而那名人类女孩,正是阿蝶。
  ——引狼入室。
  傅小昨其实不是很确定,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阿蝶是否恰当。毕竟,若不是那位阴阳.师制服住她发狂的母亲,此时阿蝶自己已经变成吸血鬼了。
  ——可是,眼前的这般境况,真的比她成为吸血鬼要更好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傅小昨同样不是很肯定。
  据那位青年阴阳.师所言,在当初被阿蝶救了以后,他经过一番发奋苦炼,如今已有所成就,可谓闯出了一小番名堂。现今,因念及旧日恩情,他来此故地重游,想要找到昔日那名女孩感激报答,途中撞上了一名失控的血族。在将其制服妥当之后,他了解完前因缘由,便命其带路回家,好探一探她所言的虚实真假,却不料,对方口中的女儿,正是自己在找的救命恩人……
  他坦言道,在自己碰到阿蝶母亲的时候,阿蝶的父亲已然伤重身亡,令他救之尚且不及。现如今,看在阿蝶的份上,他承诺自己不会斩除她的母亲,但也不放心再让她们二人继续住在一起……
  最后,他提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案——他会将阿蝶带走亲自照顾;至于阿蝶的母亲,他会为她设立一方结界,隔绝人世,令她在其中安度余生。
  虽说只是建议,但一经他提出,阿蝶母女二人却根本无法提出反对意见。
  按理说,阴阳.师要设立一方完整强大的结界,不可能短时间内一蹴而就。言则,此时阿蝶的母亲应该还在他们身边,但是那位阴阳.师却以不放心她的安全为由,绝对禁止母女二人接触。
  ——所以,从那天后,阿蝶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面。
  某种程度上,阿蝶堪称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任她彼时是再何其坚强乐观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终日以泪洗面。
  从客观上来说,那位青年阴阳.师对待阿蝶的确不错,平日里嘘寒问暖,饮食衣度一点也没落下。在得知她喜爱弓箭以后,更是立即在府内开辟了一方专门的靶场,只为博卿一笑。
  几个片段看下来,傅小昨都忍不住产生了“这个家伙还挺不错的嘛”的印象。
  但很怪异的是,阿蝶对他的态度却从始至终不曾软化,每每面对对方的善意示好,她也总呈一种抗拒之意。
  然后,在这样的僵持中,某一天,青年阴.阳师向阿蝶开口示爱。他请求阿蝶嫁给他,允许他有堂堂正正的名义,照顾她一辈子。
  “……”
  对于两人的相处片断,傅小昨看得断断续续,所以对于对方的感情由来并不太清楚详情。说不定是当初一见倾心?又或者是如今日久生情?
  ——无论是哪种,此时看着眼前青年那一派深情款款的模样,傅小昨都只能默默为他点一根蜡烛。
  本着阿蝶的第一视角,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阿蝶小姐对于眼前的青年,绝不曾抱有任何的粉红情愫——事实上,不要说是欣赏喜欢了,阿蝶对他反倒是以“怨恨”的情感具多。
  ——虽然,傅小昨不是很明白这份怨恨之情的由来。尽管对方的确阻止了阿蝶与母亲见面,但是出于为她安全考虑,这种做法未尝不能理解。
  她只能这么想:也许阿蝶是在生活的巨大改变落差之下,下意识地将内心的负面情感,发泄在了亲近善待她的青年阴阳.师身上。
  总之,不出意外的话,这位青年的求婚告白,怕是要宣告失败了。
  她正这么想着,耳边响起了阿蝶的回复:“好。”
  “……”
  纳尼!?
  傅小昨一边反应无能地瞧着对面青年脸上惊喜交加的神色,一边听见阿蝶继续说道:
  “但我有一个条件。至少在出嫁当天,我希望妈妈能够陪在我身边。”
  ——
  一转眼,就到了阿蝶出嫁的日子。
  在傅小昨的视角中,只是眼前画面的一瞬切换,这具身体就已身着一袭华丽繁复的吉服,盈盈拜倒在了面色苍白的妇人身前。
  身周看起来依然是在阿蝶居住的那个房间,装饰崭新喜庆。只是此刻,往日伺候在身边的侍人全部被遣散,徒留母女二人经久重处,一室喜色却也尽显空寂。
  “阿蝶……妈妈对不起你。”面前的妇人也跟着跪倒了下来,哽咽着潸然落泪:“我明明、明明发过誓,为了你也绝对会忍住的……是我太没用了……”
  相比起对方的情绪失控,阿蝶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安定的意味:“怎么会呢?一直以来,最辛苦的就是妈妈你。”
  傅小昨对阿蝶的表现有些诧异。
  从起初连日的悲伤垂泪、到后来对阴阳.师的莫名敌视、以及无端答应对方的求亲、兼之眼下这派反常的冷静——不知何时起,她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阿蝶心态历程的转换了。
  难道是这段时间画面跳得太快,她错过了什么关键剧情吗?
  正顾自犹疑着,眼前的妇人已在阿蝶的安抚之下,稍稍稳定了情绪。
  虽然眼中仍然盈着泪光,但看着眼前女儿盛装打扮的模样,她还是强制扬起一抹笑容:“阿蝶……我的阿蝶真的长大了,已经要嫁人了呢。”
  “就算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阿蝶也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她这么絮絮叨叨着,阿蝶突然轻轻出声,打断了她:“妈妈。”
  傅小昨清楚地看到,妇人整个身子瞬间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正觉得怪异,便听阿蝶沉静的声音继续道:“妈妈,你知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
  ……什么?
  阿蝶父亲是怎么死的?青年阴阳.师不是都说过了,是被阿蝶母亲失控杀死……为什么要当着对方的面又问一遍?
  傅小昨听得愣逼,可待看到对面妇人的表现,她的懵逼感反倒更重。
  对方闻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嘴角发抖,神情中透着股说不出的绝望感:“阿蝶……?”
  似乎从对方的神情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阿蝶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因为失控就杀死爸爸呢?我不可能相信的啊。”
  “……”
  傅小昨看着妇人彻底无助慌乱的面孔,完全张口结舌——所以,阿蝶父亲其实不是死在阿蝶母亲的手下,那位阴.阳师说了谎……
  言则,很有可能就是阴阳.师自己杀了阿蝶的父亲。可是,眼前的妇人为什么瞒下这一切,还要听凭阿蝶嫁给杀父仇人呢?
  妇人脸上惨白一片,出口间字词破碎,根本难成语调,“我、我根本救不了他……他说只要我自愿进入设立好的结界,他就会好好对待你……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说喜欢你,会好好对你……我不相信他,但是也没有办法……”
  她整番话语顺序颠倒混乱,但傅小昨还是大致听懂了她的意思,一时间只能愕然。
  阿蝶也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她伸手过去握住自己目前发抖的手指,另一只手则从繁缀的袖间,取出一样物件,出口话音依旧冷静沉定:
  “妈妈,我所热衷的弓之一道,教会我的是'正心意',绝不愿苟且过活——更何况,还是以牺牲你的自由为代价。”
  傅小昨看到,她指间所执分明是一支箭矢,尖端寒光冷锐,箭身尾端的蝴蝶栩栩如生。
  眼前的妇人不知从她面上看到什么神情,柔弱的眉眼间微微恍惚了一瞬,又颤了颤:“……你要做什么?”
  阿蝶定声清晰地回答她:“我要跟从心意所向。我要尽全力,去守护我所能守护的东西。我答应你,妈妈,我会无所畏惧。”
  “傻阿蝶……”妇人很快深深地垂下颈去,双肩发颤,语声也都抖得不像话。
  良久,傅小昨才看她抬起头来——目光却不是看向阿蝶,而是看着边上虚空中不知名的一点,也不知在看什么。这时她发现,对方面上那种怯懦弱势的神情褪了开去,眸中有点定定的光亮。
  她终于重新看向阿蝶,轻声说道:“去吧。妈妈会在这里等你。”
  ——
  在离开房间后,房门自身后阖上,下一秒,傅小昨眼前的画面再次切换了。
  身周是乌压压的一众侍从,却一个也看不见眉目,只因此时阿蝶额面之前,已覆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纱,阻隔了视线。
  她是这是要往哪里走呢?直接赴往婚宴吗?按说现在新娘应该要拜别娘家,才能坐上被送往夫家的婚辇。可现在阿蝶本人就身处阴阳.师府上,唯一的娘家人也留在了房内没出来……
  想到临别前那位妇人的神色,傅小昨又想起阿蝶自己衣袖间的那根箭,心里不由泛起一种沉重的空落感。
  ——她们两个要做什么呢?
  她未尝是想不出来,而是有些不敢想。因为只要稍作考虑,她就忍不住想到那座蔷薇城堡——里面一个活物也没有。
  就这么内心沉重地看着眼前的白纱,以及外面幢幢不清的人影,耳边除了混杂的脚步声外一片安静,越发显得氛围沉闷。
  ——阿蝶现在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这样想着,傅小昨便有些怔怔地微微游了神。于是,当前方突然响起另一道人声时,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停。”
  一众前行的脚步顿时一滞,随即有侍从围将上来,话音不善:“前方谁人阻路!何以胆敢耽误大事——”
  傅小昨有些愣。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刚才那道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下一秒,前方的挡路者,便再度缓声发了话,语气沉沉凉凉:
  “这个,婚礼,我不同,意。”
 
 
第62章 第62只妖·有貉
  在听出那是卖药郎的声音后, 傅小昨整个妖就顿时处于一种“emmmm”的状态。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脑细胞差不多已经被阿蝶这反复转折的生平经历消耗得差不多了,以至于将这位大佬都抛到了脑后。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或者应该说, 这里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心里迷雾重重, 傅小昨下意识地伸手,想将面前遮住视线的纱罩掀开, 但在抬手的瞬间, 又忍不住地顿了顿——她居然可以支配这具身体的行动了!
  将白纱揭下后, 她又紧接着发现, 身旁原本簇拥着的那些侍从身影, 不知何时竟已全部消失不见。
  眼前她所处的位置,貌似是那位阴阳.师府邸中的庭院一隅。周边的景致在先前阿蝶的视角画面中曾有过几次笼统的闪现,这才给她留下了大致的印象。
  少了那些随行的侍从,四周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好像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活物存在——
  不对,还有一个。
  傅小昨抬起眼, 朝先前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道身影便随即映入眼中。
  身着一袭冰蓝色衣袍的青年, 正静静端坐于这庭院中最高大的一棵樱花树下, 身旁放着个硕大的朴质药箱,宽大的衣袖软软铺叠在膝边的泥地上。
  青年的五官依旧秀美如春花,神色也依旧凉淡如秋水, 颊边是一抹淡茶色的长发,静静垂落至胸前,更衬显肤色苍莹如冷玉。
  傅小昨这一眼看过去,正好对上了那副冰凉沉静的眸光。
  四下皆寂寂然,此时恰有微微一阵风过,有零星的樱花瓣纷扬而散,衬着树下那道赏心悦目的身影,昳丽凄美如画卷,迤逦不可方物。
  傅小昨看着一言不发、不动声色的卖药郎,先默默眨了眨眼,又默默眨了眨眼。
  ——大佬,随便出个外景而已,咱们有必要这么讲究入镜质量吗?
  ——如果说他不是在刻意凹造型,谁敢信?
  微微蜷缩着手指,在心里快速截图十六连完毕,傅小昨这才清清嗓子开口道:“嗯、药郎先生——”
  然而,她刚发出个话头,便突然被一声无预兆响起的轻笑声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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