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豆大王
时间:2018-07-19 09:58:06

  江朔北叹,好歹也是诗书传家的女儿,怎么连他的碧湖都不如,平日里打杀奴才倒是厉害,这会儿连这点事都想不通。
  皇上要削藩,纯妃虽被打压下去,可惜那老头子是个迂腐的,自觉清正,愣是联合朝臣,阻止皇上。
  其中闹得厉害的,便有舒妃的娘家,舒妃娘家可不一般,她乃是国公爷的小女,当年可是一进宫就封了妃,论起点资历,比纯妃都高。
  皇上拿国公爷没办法,且这安国公在军中威望甚高,就算不掌军权,可他的几个儿子全在军营,想来想去,便也只有舒妃这条路了。
  大梁宫规,嫔妃自戕,父族受累,那是要连坐的。到时候,舒妃“自尽”了,安国公等人,自然就有理由削弱了,到时候明升暗降,给些珍宝赏赐以示安慰也就是了,拿回了兵权更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皇上早先寻了错处关舒妃禁闭,已经是警告了,可惜,外边那些人眼里只有藩王献上的利益,哪管皇帝的心思,反正,法不责众,皇帝自己违反了祖制的,天塌了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舒妃不肯就犯,今日她要是死在这,无声无息,那可真是任由江朔北一张嘴,说她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
  “动手吧,愣着干什么?别错过了时辰。”江朔北轻飘飘的。
  一个内侍上前,拿了白绫一卷,舒妃眼眸瞪得大大的,伸着手不断抓挠着,喉咙里涌出破碎的声线,两脚扑腾着。
  江朔北眼眸淡淡的看着,直到她两眼大睁,手脚都失去了力度为止。
  “挂起来。”他悠悠道。
  几个内侍默默无声,将人挂上了房梁,他们勒的时候有意调整位置,那伤口看着就如同被吊死的。
  这种事,其实自从江朔北上位以来,他们跟着他,做过不算少,上面的想要人命,又不想脏了自己,奴才们都是工具。
  宫里头,冤魂永远不缺,只是再多,也没有那些奴才们多,尸体都堆了几口井了,大多死的时候,都没人知道,也没一卷草席裹身。
  “娘娘,这也算因果有报,您也别觉着委屈,您手上人命也不少,咱家就是得了令,奉命行事罢了。”江朔北看着一晃一晃的人,勾唇笑了,回身,面色冷厉,“舒妃娘娘不服处置,悬梁自尽了!”
  ……
  这头刚出门,就有小太监上来附耳说了,“启禀总管,碧湖姑娘来了。”
  江朔北一顿,也不言语,转头就回去了。
  他进屋没见着人,想着估摸着在内屋午憩,踏步无声的穿过屏风,却呆在了门口。
  碧湖坐在窗边,低着头穿针引线,眉目垂着,神色认真恬淡。
  江朔北眉目闪动,心里极胀满又酸软,合着自己那卑微的身份,顿觉是十分的苦涩。
  碧湖早察觉来了人,知道定然是他,这才没有反应,见人大半天没动,手下不停,“怎的了?站那儿半天。”
  “没事,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江朔北敛了神色,坐到了桌前。
  碧湖放下了东西,起身过来,“还不是你,我都说了,不必你做什么,这不是客套。结果呢?”
  说着,她又瞪了他一眼。
  “结果,你就早早的来了啊。”江朔北笑。
  “你若是……”碧湖顿了顿,羞红了脸,“你若是想我,我自然寻着机会天天儿来,哪用你做这么多,你就不想想,她若是权力大了,万一,万一有一天……”
  碧湖又不能告诉宋玉儿她和江朔北两情相悦,那不是活生生送把柄给宋玉儿嘛,就算只说她自己心甘情愿,宋玉儿不说会不会觉得碧湖撒谎另有所图,恐怕就此还理所当然让碧湖利用江朔北了。
  “没有万一,我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为她,是为你。你看,她位高了,往后你也轻松些,而且也不算什么,阖宫里都有升。若是你跟着我,她一直没动静,岂不是迁怒你,你的日子不好过,我难道就好过?”
  碧湖被他拉着手,听他这样说,又禁不住欢喜的很,挤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两手揽着他的脖子,碧湖靠在他胸前。
  “夫君,你真是世上最好。”
  江朔北顿了顿,伸手回抱紧她,下巴搁在她头上,“你都唤我夫君了,我于你,自然要做这世上最好,只愿你好就是。”
  “对了,你一定没用午膳,我做了些饭菜来,不过应当都凉了,我去热热。”碧湖想起来。
  将她按在怀里,“不必你去,我吩咐他们去做就行了。”
  “往后跟着我,你什么都不必做,便是那宋玉儿,你也尽可以给她脸色,不听她使唤。若是她该伤你一分,便叫她后悔为人。”江朔北语调温柔。
  “好,全都听你的。”碧湖却不怕,只是柔柔应着。
 
 
第15章 碧湖
  时间过的很快,安国公一家被打压下去,还有不甘心的,也被镇压,只是皇上需要个代言人,不能让皇上失了臣心。
  所以紧接着,江朔北便成了刑厂厂公,同时担任大内总管和刑厂大总管两职。
  江厂公一上任便雷厉风行,将无数臣子下狱,昭武门的血每天就没有干的时候。
  在天下人声讨中,皇上心满意足的达到了想要的目标,满朝文武,齐心协力削藩。
  “皇上,定伯侯已经下狱,用刑过后便招了,姜王送了他十名异域美人,千两黄金,求其反对削藩,并且欲要联合定伯侯里应外合……”江朔北一身银色暗纹的衣裳,是宫里内侍里边,至高无上的代表。
  “哼,朕就知道,这帮子人素日里懒懒散散,这回倒是异常振奋,可见钱财权势比起家国都重要了!”皇帝一拍桌案,挥手,“留着做什么,满门抄斩!”
  江朔北顿了顿,面无表情,“是,臣,领命。”
  今日,整个京城再次血流成河,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江阎王心狠手辣,带着禁卫军直逼定伯侯府,守着门不让人出,见人就杀,便是小儿都未曾放过!当真是满门抄斩。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颤抖,真是没想到,这江阎王心黑到如此地步,当年定伯侯不过是打了他一耳光踹了他一脚罢了,他竟然一上位就弄死了人家全家。
  至于所谓的定伯侯私通藩王谋反的事,人们只愿意听他们想要听到的,如此时代,从古至今,谁觉得阉人是人,他们有什么活头?似乎所有的恶事,只要安在他们头上,那就是理所当然了。
  江朔北成了天下唾骂的阉党,所有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是当今皇帝的走狗,是迷惑了皇上的奸臣。
  碧湖前生还要过些日子才会跟着他呢,也从没有关心过他这些事,只是根据听说来的分析,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到如今,却才知,这越是高位,越是艰难。
  江朔北这个皇帝的奴才,真是怎么做都是错。
  就如同古往今来,皇帝犯了错,当下的人大多没人敢说他不是,天下的人都觉得要么是红颜祸水,要么是乱臣贼子,总之,不是他的问题。
  “回来了。”碧湖起身迎上去。
  江朔北摆摆手,不让她过来受寒气,自己解了大氅挂在门边,回身走到火盆边,烘暖手心。
  碧湖坐过来,什么也没问,盛了一碗热着的银耳莲子,递给他,“快喝一碗,外边天寒地冻的,前些日子下了雪,这几日化开,冻得很。”
  江朔北接过,问她,“你用了没?”
  碧湖笑,“我成日里屋子里头待着,什么也不必做,想吃嘴就没闲着,不饿。”
  江朔北勺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她嘴边,笑道:“那可不成,这都中午了,还不吃?”
  碧湖抿唇喝了,面上娇俏,“这不是没见你啊,咱俩本就难得相处,你最近差事多,我这些日子每天都睡着了你才回来,早上没起你又走了,想见你都难,更不要说和你吃一回饭了。”
  江朔北吃了一口,听碧湖这样说,觉得心里甜,只是面上不肯表现,虎着脸,“又使什么性子,到点儿就要用膳,你如今正长身子,万不能亏了自己。”
  碧湖见他又舀一勺,伸着脖子过去,张着嘴,“啊——还望厂公怜惜。”
  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儿的。
  江朔北那一勺转而又喂给了她,就这么的,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了,碧湖笑眯眯的,觉得今儿的羹汤格外甜。
  “夫君,你什么时候才闲下来啊,这每日里,相思难捱啊……”碧湖靠着他的肩膀,喃喃。
  江朔北身子一僵,冷着脸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女子哪能如此外露。”
  碧湖笑出声来,在他肩上滚着脑袋,江朔北护着她,“别闹,面前是火呢。”
  碧湖下巴支着他的肩膀,娇娇怯怯的嗔,“哼,厂公大人不老实~明明心里头甜滋滋的,还故意说我外露,也就是我咯,若是旁的,谁还搭理你!”
  江朔北便直直坐着不回话了,脸色沉着,外人见了,只怕觉得江阎王又要杀人了。
  碧湖不怕,反而越凑越近,一口便印在他的脸颊,江朔北指尖一动,便听她附在耳边轻道:“夫君,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
  说完,她觉得羞,便一股脑钻进他怀里去了,江朔北下意识伸手将人揽住,只是眸中神色怔然。
  “碧湖……”他嗓音哑的极低,像在呢喃。
  “嗯。”碧湖轻声回。
  “你,你要明白,我……是个什么身份。”他杀人不眨眼,可是现在却觉得,整颗心都吊着。
  “碧湖,你要好好想,不能因着眼前的一腔热情,你得看看以后。”江朔北沉着声音,缓缓道。
  “你跟了我,不会有后代子嗣,不会有亲朋祝福,不会有安生日子,我如今的地位,注定了我这一生,乃至千百年后,都被人唾骂。而且,而且我……”
  江朔北滚动喉结,搂着她的手僵硬得很,“而且我不能给你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正常的生活,我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就是下了地狱,也是最烂的那种人。跟了我,就是一辈子身在暗处,一辈子没有儿女绕膝,你会失去一个女人应得的很多东西,你明白吗?”
  “江朔北!”她低低的吼,“别这么说你自己!这么久以来,我早就想好了一切,你不是什么残缺,那不过是一具躯体,更不是什么烂人,你是我的珍宝,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了你,这代价我又多庆幸,只要你在身边,就算一时一刻,我都愿意付出所有!”
  “你是天下都换不来的珍宝啊!”碧湖抱紧了他的腰,“什么子嗣,我不在意,我只怕你在意,至于祝福,我更加不稀罕,你在我身前挡着,我如今日子不知道多开心!”
  “一个男人该给一个女人什么?你以为我不懂吗?可是那都不是必须的,我只要你对我好,只要你喜欢我,念着我,只要我能陪着你,陪你到老到死,便是最最欢喜。什么都比不得这欢喜。”
  “傻,碧湖,你不知道,我这样的高位……”江朔北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着将她抱紧了。
  碧湖期待的及笄之时,江朔北只是亲自下厨给她做了顿饭,然后拿了番邦进贡的一盒子珠宝首饰给她,挑了根钗子给她戴上,便算是全了她的礼。
  “委屈你了,连个及笄礼,都……”江朔北对她,总是这样觉得不够。
  “什么委屈?我真是天下最幸运的,那么多姑娘,及笄礼来来回回,跪一天没个消停,还要各种见礼,被不认识的人来回摆弄。可我不同,我想如何就如何,我最爱的人为我亲自簪发,往后还要这样为我簪一辈子,真是说不出的好了。”碧湖抢道。
  江朔北也不说了,只是捧着她的脸笑,两人站在一处,男子低头凝望,身姿挺拔,女子娇媚可爱,抬眸都是情意,两手揽着他的腰身,真是说不出的登对。
  “那,那我们,今晚就……”碧湖吭吭哧哧的,眼神亮的厉害,眉目忽闪着,又带着说不出的期待。
  江朔北闪了闪眸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侧首轻吻额头,“你呀……”
  到了晚间,碧湖红着脸,揪着衣角,不想看他,又忍不住的要看。
  起身走了两圈,想了想,澡也洗了,头发也被他擦干了,也吃饱了,还真没什么事可做。
  江朔北还在批改公文,几盏灯照着,十分认真,她又不好意思催促。
  来来回回的,也就消停了,拿了绣箩,将就着前几天做的半成品衣裳,坐到了他前边,就着他这边的亮光,一针一线的细细绣了暗纹。
  江朔北笔下一停,顿了一会,这才悄悄抬眸,看着灯下那心上人朦胧的侧影,素日里扳着的脸,缓缓柔和了神情,眼眸缱绻,唇角也忍不住的露了笑意。
  “啪”极轻微的一声,饱蘸的墨水滴落纸张,谁也没听见,江朔北看着她失了神。
  直到灯花爆起,眼前一闪,碧湖抬眼看过来,江朔北眼眸移开,看了看手下污浊的墨迹纸张,面无表情的抬手,将其凑到了火边,很快烧成了灰烬。
  碧湖拿了剪刀剪了烛心,这才再次坐下来,奇怪的看着他垂头默默发呆的样子。
  “夫君?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那桌子上开花了啊?”
  江朔北捏紧了指尖,喉结滚动,沙沙哑哑的的声音响起,“……夫人,你真的,不后悔吗?”
  碧湖手下的针一下扎进肉里,她却无视了,缓缓转眼看过来,张了张嘴,“夫君,你,你唤我什么?”
  江朔北和她对视,两人彼此看着都没有移开,隔着灯火跳跃,彼此的眼神都愈发的亮。
  江朔北忽而皱眉,目光移到她的指尖,起身过来,下蹲在她身前,拿过指尖含在嘴里,碧湖垂眸定定的盯着他看,眸光含情,又柔又黏。
  他忽而生出无限的冲动和念想,半起身将她一下打横抱起,碧湖两手一揽他的脖子,眼神依旧看着他,默默的任由他动作。
  江朔北带着颤抖,将人放在了床榻,小心的俯身压上去。
  他生出激动欢喜,同时伴随着无法磨灭的恐慌害怕,抖着手去抚着她的脸,唇轻轻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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