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豆大王
时间:2018-07-19 09:58:06

  “轰隆”天空突然一阵雷鸣,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他神色一定,方才她孤身一人跑远了,这会儿电闪雷鸣雨这么大,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裴垣卿收起荷包,决心去找她。
  却不想他没走几步,迎面她就跑了回来,他步子一顿,她抬头就看见了他,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
  站在那儿,指尖揪着衣袖,鬓发黏在侧颊,看过来的眼眸晶亮有神,小嘴紧抿着。
  她定定的站在对面,眨了几下眼,这才糯糯道:“臣女是回来躲雨的……”
  她目光怯怯,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裴垣卿见她局促的模样,扬开唇角,跟着低低笑出了声,男人声色醇厚,眼眸带着柔和。
  她有些恼了,大概是觉得丢人,水眸瞪过来,“你笑什么?”
  难得的气怒,他忙的摇头,大步向前,走到她身边垂首看她。
  抬起自己的衣袖遮在她上方,“那就快进亭子吧。”
  男人的嗓音在头顶温和响起,裴垣卿敏锐的看见她的耳尖一点一点泛红,自己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两人进了亭中,颜溪坐的远远地,她顿了顿,像是想起方才的无礼,小声道:“方才臣女冒犯了,还请二皇子见谅。”
  裴垣卿站在上风口为她挡住风,闻言一笑,“那本宫若不见谅,你要如何?”
  颜溪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神色闷闷的,“那你想做什么?”
  “谁让你笑话我?你们三兄弟,没一个好的,头前七皇子老是捉弄我吓我,他……他说的好听,可如今我连面儿也见不着了,本以为二皇子是个谦谦君子,谁知也是个坏人,我都这样不好受了,淋着雨,伤了心,还要被你笑话。”
  她嘟着嘴,倒是先来了一通指责。
  裴垣卿眼眸微闪,见她红唇粉嘟嘟的,眼尾带红,莫名想起了之前从裴钰怀里出来的她,目光微微一动,她被雨打湿了薄纱外衫,贴在锁骨处,显出微微的形状来,胸口一起一伏,隐约可见的饱满弧度。
  猛地偏过了头去,他干咳一声,耳根子也熟透了。
  “是我不好,你莫生气了。”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
  “这时候说这些,你们男人,都爱惹人生气又哄人的吗?”她回眸来,微微偏头,带着纯然的疑惑。
  裴垣卿展颜一笑,“不,人一生会说很多谎言,男人会哄很多人,但是,我不哄你。”
  颜溪心下冷笑,真是会说话,如今再看,这位二皇子倒是比他另几个兄弟厉害多了。
  她突然一笑,“没想到,二皇子这么会说话,还说不会哄我。”
  “你我相识也有半年多了,不如私下里,直接唤我名字吧。”他突然道。
  颜溪一愣,“臣女不敢。”
  “有什么不敢,再过不久,你就是皇后,称呼名讳,是很正常的。”他说完就后悔了,果然颜溪神色一白,抿紧唇没表情了。
  “是我的错,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竟然极自然的道歉了。
  颜溪摇头,“我知道,其实从通惠大师说了那句话之后,我就知道,我的命再由不得我了,都是你们的,都由你们说了算。”
  裴垣卿颇为懊恼,见她泪珠晶莹,神色惨淡,不由走上前,在她身前蹲下。
  仰头看着她泪水涟涟的模样,眼眸委屈茫然,他叹了口气,抬手拭泪,“颜溪,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希望,你能够看开些。”
  “我知道对你来说,皇后之位不算什么,可是君无戏言,父皇已经下了旨,再无更改了。所以,尽可能让自己欢喜一些吧,我……我也不愿见你难过。”
  颜溪泪水打在了他的面上,突然攥住了他的手甩开,“说什么这样的话,你们那些位高权重,那些你来我往,我从来不想参与,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白头偕老,双宿双栖……”
  “便是我之前心悦五皇子,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什么都不可能。”
  “别这样说,皇后母仪天下,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你……”
  颜溪探手捂住了他的嘴,“你闭嘴!”她噘着嘴,委委屈屈的,“都说了,不稀罕不稀罕!你们这些人眼里,是不是只有权势?只觉得它好?”
  裴垣卿顿住,眼眸终究露出一点儿怜惜,他心中汹涌着情绪,只是神色仍然压抑平静,抬手扣下她的手,轻声道:“不是,至少我,不觉得它好。”
  他抬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在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眸中,缓缓仰首凑近,吻住了他内心早就渴望的粉嫩唇瓣。
  颜溪定住了,眼眸微微瞠大,是真的惊讶。
  他轻微触碰着,脑袋微微偏离,又是一下轻吻,一下又一下,颜溪不得不承认,她也有些被他亲晕了。
  裴垣卿自制力极高,若是他真的想要她,前生六年,他有无数机会可以得手,可是没有。
  所以颜溪是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这件事,完全成了意料之外。
  等他微微放开她的时候,抵在她唇边,哑声道:“你比它好。”
  颜溪手已经不自控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她眨了眨眼,面上迷茫,心下却嗤笑,当她三岁小孩呢,在这些人眼里,权利可比女人重要多了。
  此生,她要自己掌控权利,掌握命运,这些人,总有一日,全部都得俯首称臣!
  什么循规蹈矩,谨守妇道的好女人,她才不屑。
 
 
第175章 颜溪
  “送过去了?”她精心修剪着花枝, 看似并不在意回答。
  “回大小姐,送了。”丹桂屈身回道。
  “嗯, 自个开箱笼,拿两个金裸子去。”她放下剪刀,接过丹红递上来的帕子擦手。
  “多谢大小姐,只是……”丹桂有些不明白,大小姐让她送一箱子佛经给几位皇子做什么, 还是坦坦荡荡的上门,半点不忌讳。
  “满京城里, 谁不知道我和皇子之间有些交情, 不过是面上好看不说破罢了,什么都不做当鹌鹑固然可行,不过哪一日翻起旧账来, 我一样不好过。倒不如如今以长辈姿态送些佛经, 表明了态度, 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只要他明白这意思就好。我为何会被聘为皇后, 旁人想不明白, 我自个得知道, 总得和几位皇子表明了距离才是。”
  本朝崇信佛门,当今圣上更是对佛家深信不疑, 通惠大师被他奉为上宾。所以佛经赠人, 在本朝向来是长辈送晚辈的, 或是晚辈孝敬长辈, 寓意是健康祝福。
  丹桂点头,虽然不甚明白,但想着皇上那样的人聪明绝顶,应当小姐说的是这个理。
  颜溪当然不是为了皇帝,只是为了裴钰,要说她最恨谁,自然是裴钰了,她颜家那么多人,全是死在他手里。
  “咔擦”颜溪复攀上花枝,折下一枝花儿,指尖捻动,安插在花瓶里。
  “往后就呆在府里不要出门了,安心待嫁,谁上门都不见。”她淡淡道。
  这头,裴钰翻开送来的一摞子书,全是熟悉的娟秀字迹,他指尖触碰,这是她亲手抄写的。
  每一本第一个字都是金色,这是本朝抄写佛经的特色,他神色有些阴沉,她这是什么意思,断绝关系?
  将书一扔,他突然顿住,再次翻开,果然,只有三本是她抄写的,渐渐蹙眉,三个金色的字是,愿为眼。
  他神色一滞,跟着弯起了唇角,心里不由涌上一丝甜意,她心中,竟然是这样为他着想的。
  将三本佛经珍重收起,随即想了想,还是又拿出来,本想烧掉,又觉得这样表现太明显了。
  他将她送来的佛经装到一块儿,“将这些给爷锁起来,眼不见为净。”
  十分不在意的模样,伺候的奴才点头,拖着下去了。
  不消说,她这手一出来 ,裴垣卿还一直保持沉默,以他的心智能力,想来已经清醒了,所以也默认了颜溪的做法。
  裴祈就有些气怒了,丹桂来报,说七皇子上门三回了。
  不过都被挡回去了,好在是裴祈,他一向混出了名,而且颜月半点不知道低调,倒是给她省了事。
  这回裴祈娶侧妃被她给破了,几位皇子都没在原定时间里封王,一直到封后大典上。
  当颜溪盛装打扮神情浅淡的站在兴武帝身边看向下方群臣之时,回想前生迷茫恐慌,如今才真的体会到这高处风光。
  在大典上,皇帝似乎是极高兴,当场封了几位皇子为亲王,将边境之城作为五皇子成亲王的封地,命令其尽快启程,守卫边境十年。
  原本的喜事,众人却大气不敢出,都不明白陛下这又是怎么了,突然就拿人撒气起来了。莫非真是因着新后?
  裴钰默默颔首,“儿臣,领命。”
  ……
  宫廷华丽,空旷大气,颜溪坐在床边,静默不动。
  “参见皇后娘娘,陛下让奴才给您传话,今儿事务繁忙,就不过来了,让您早些休息,别伤着凤体。”来传话的是兴武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林。
  “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她抬手,轻轻掀起盖头,神色平静无波。
  “丹桂。”
  丹桂拿了鼓鼓的荷包上前递给王林,王林笑模样的接了,“娘娘,奴才不打扰您休息,这就回去复命了。”
  等人都走了,颜溪顾自卸了钗环,洗了面,由着丹桂几个给脱了婚服。
  “娘娘,这……您这可是大婚之夜啊。”丹桂苦着脸。
  今夜皇上竟然都没踏足椒凤殿,明儿一早,阖宫里都该知道这事了,没一个人会把她当回事的,到时候整个京城都笑话颜溪,一个女子,如何承受。
  “慎言,陛下国事繁忙,咱们自然该体贴的。”她十分淡然。
  “行了,你们也忙了一整日了,下去休息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她挥手。
  着了中衣站到窗前,外头宫灯亮的如同白昼,这皇宫,看着真大,可抬头瞧瞧,天空却太小。
  她目光轻移,定在不远处角落的柱子那儿,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黑暗中默默看着这边。
  随着她目光定格,对方微微走出一步,却正是裴垣卿。
  皇帝信任自己这个没法当皇帝的儿子,宫中禁军的守卫是交给了他的,可以说,皇宫里头来去自如不被发现的,除了皇上,就是他了。
  他目光看过来,两人隔了很远对视,自从那日他冲动之后,她那时眼眶通红,却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便就此分开再没见过了。
  今日大典之上,时隔一个多月的第一次见面,她比以往清瘦了些,穿着皇后婚服却是无比耀眼。果然是凤命,这凤服就她穿的最美。
  颜溪微微挪开目光,指尖触碰唇瓣,跟着似乎是恼了,抬眸狠狠瞪他一眼,抬手关了窗。
  她朦胧的身影印在窗户上,裴垣卿回想她方才那羞恼模样,却是不自主的一笑,跟着心中又酸又涩。
  她今夜被父皇慢待,往后日子想必艰难,可他……却有些高兴。
  又默默站了一会儿,回身往回走,绕过宫殿出来,迎面却撞上了醉醺醺的裴祈。
  “给,给本宫起开,本宫要去参见皇后娘娘!”他咕哝着,一边歪斜着,一边提着酒坛子灌酒。
  裴垣卿目光一沉,大步过去,夺下他的酒扔给了一边的小高子,“你这是做什么?想死自己找个地方死去,在宫里头这么闹,不嫌丢人?”
  小高子和小李子大气不敢出,扶着裴祈小声道:“奴才见过禹亲王。”
  “丢人?丢人的是我吗?”裴祈昏沉一笑,“明明,明明是他!抢儿子喜欢的女人,还唔……”
  裴垣卿捂住他的嘴,神色冷厉,“给我住口,混账!你真是吃了两杯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成日除了闯祸害人,还会什么把戏?”
  “你若是真为了她好,就最好闭上嘴,从今往后,牢牢地记着,那是你的长辈,父皇的女人!”他压低了嗓子吼道。
  小高子小李子脑袋压的低低的,只恨自己长了一双耳朵,这等秘密听去了,只怕随时小命不保。
  裴祈沉默下来,“我就是听人说,父皇去了乾龙殿,没打算去找她,就觉得她这会儿定是难受……”
  “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从今儿起,把你的心思全都磨灭干净,一分一毫都不准有。”裴垣卿冷道。
  将人一放,“回你的府里去,明日一早,还要给人请安呢。”
  颜溪没什么睡意,看着那两只龙凤烛,上前拿了剪刀剪了烛心,登时火光更亮,在她眸子里倒映光彩。
  【你在想什么?】
  这是长息到了这个世界,头一回主动和她说话。
  【没什么。】颜溪从殿旁放了礼物的地方抱出一盆兰花,放在梳妆台上细细的瞧。
  这是裴祈今日送的贺礼,她点了点兰花舒展的叶条,眉目深深。
  【你在犹豫,甚至茫然,你又后悔了?】
  【没有,不可能 ,我不会后悔,做下的决定,就一定要办到。】她敛眉,剪刀本想剪掉兰花,却又放下了。
  【其实我很好奇,他没有杀害你的家族,跟你没有血海深仇,除了欺骗你他爱你之外,就是让你受了一阵皮肉之苦,你却似乎,格外恨他?】长息话语中含着别样的味道。
  【因为他的欺骗,让我信了他,将龙林军交给他,把自己的安危也交给他,即便那时,他与怀亲王还是敌人,可我还是信他……但我一招错,满盘输。】她淡淡回复,甚至语气平静,毫无半点怒色,连眼眸也失了色。
  长夜寂静,她在烛火微曦的殿内孤零零坐了一夜,看着窗外灯光渐息,天色微明,门外响起了宫人的走动声。
  这就是她的新婚夜,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一天,曾经和现在,她已体验了两回。
  身后的龙凤烛已经齐齐燃尽了,后头进门的女官松了口气,她可不敢给皇后什么脸子,即便看着她不得宠,可主子就是主子。
  “皇后娘娘,各宫的主子娘娘们都来了,还有皇子公主们,都候着呢。”史女官小心道,谁知道皇后新婚遭了冷遇会不会心气不好,她可不敢触了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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