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豆大王
时间:2018-07-19 09:58:06

  大君去信问了清和公主,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以信鸽联系,却被回她已经嫁给了孟渊,要他好好对待如今的王妃,他们今生无缘,要他忘了她。
  这男人恨意上涌,将一切都告诉了她,他想打去京城将清和抢回来,但蛮族打了多年,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自然,这怒火只能转移到她身上。她当天便受了酷刑,晕过去几回,连死都是奢望。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来的很快,几乎是我到了蛮族不过三日罢了,他就已经兵临城下。”
  君澜抿唇含着泪微笑,她知道,他一定会被皇帝被清和,被那么多人阻拦,她也知道,他这样,是将镇国公府的荣誉和责任都抛下了,很可能连累镇国公府被贬庶。但他还是来了,来的这样快。
  “我太坏了,明知道他这样,牺牲了太多,镇国公府的清誉都会影响,可我还是高兴,觉得最是幸福。”
  “我听见有人大声宣读皇帝追加的旨意,让他不能出兵,不能破坏和平,连发十六道金令。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我们隔着不过百十米的距离罢了,却犹如天堑,我告诉他,我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她轻轻的说,带着点回忆的恍惚。
  “蛮族大君憎恨他娶了清和,却又不爱她。便下令要五位蛮族男子,当着两军对垒的面,将我侮辱。”
  她说这话时面上神色冷漠平静,似乎在说旁人杜撰的故事,“他们撕扯着我的嫁衣,用刀子在我身上割裂血口,拗断我的手脚,呵——”
  忽而一声冷笑,眼中仍然是冷静的,“以为我这样便死不得了?他们特地放开我的嘴,让我哭叫,可我便是死,也不会让这些畜生得手!所以……我便咬舌自尽了。”
  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们……君澜指尖攥紧桌角,唇瓣微微颤抖,没想到他们竟连死人都不放过。
  孟渊在下令那一瞬间就要冲过来,却被身后人死死拉住了,并且捂住了他的嘴,不停的叫着退兵。
  她记得他那时绝望通红的眼,徒劳往过来伸的手,最终在她渐渐失去焦距的眼中,化为死寂。
  君澜身子克制的颤抖,深吸一口气,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所以,我想回去,我不曾欠她,为何要我受这样的折磨?我更不愿镇国公府多年声名,就此断绝,不愿他痛苦难安。我甚至不明白,清和公主既然这样厉害,陛下爱她,那蛮族大君爱她,那么多人爱她,她何苦非要我的丈夫?”
  客栈寂静,苑娘早就回来,站在柜台后边抹泪,尽管这么多年了,她听过悲惨痛苦的故事不少,可每每还是忍不住泪意,想想若是没有主人,这些孤苦冤屈的女子,那些被迫分割的有情人,该是如何的遗憾。
  “嗷——”平地一嗓子嚎出来,倒把苑娘的眼泪给吓回去了,一瞧可不是那长舌马。
  龙马抽抽噎噎的,抬起前腿艰难的伸到眼前抹泪,“妹、妹子啊……你这命、嗝!”
  他正要发表言论,冷不防便又对上长息的眼神,气儿没喘过来就噎住,一声嗝响亮的发出,委委屈屈的背过身子,屁股对着门,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嚎叫。
  “呜哇哇哇——爷的娘啊,咋这么惨哪,嗷——呜呜。”
  长息面无表情的挥手,隔绝了客栈门,保证一丝音儿透不过来。
  倒是狐姬,嗑着瓜子,有些迟疑道:“你说那劳什子公主才华横溢,可记得她说过的诗句,念来奴家听听。”
  君澜被龙马这一出,反而没那么难过了,想了想,面上又是几分复杂,“她的句子都是极好的,这一点,我是十分钦佩的。”
  “记得有一首十分好,我听了也觉得,虽然她人品有待商榷,可是爱国之心,让我也汗颜。”
  狐姬将瓜子放下,拿了茶壶添茶要喝,“那你说说看。”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噗——”
  君澜本酝酿好了,可是才念出口,狐姬便是一口茶水喷出。
  她愣了愣,暂时停下,“这……”
  “别,别说了,奴家明白了。”狐姬一边掩唇一边摆手道。
  苑娘也无奈摇头,“看来这回是那坏了时空道的穿越者,这事,还真是只有咱们主人能办。”
  长息挥手让两人退下,这才看向君澜,“你那夫君十分爱你,你所不知道的是,他曾经私下拒绝过多次清和的求爱,更是拒了两次皇帝为他和清和赐婚的意愿,只说宁死,也不愿负你。”
  “那位君主深爱清和,所以不愿她求而不得,才配合她做了换亲之事,关于你的谣言,乃是清和另一位爱慕者,南郡王所为,他为自己心爱之人出气罢了。”
  “其实,那清和本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你那时空后世而来的一位现代女子,她所在背景,还是个学生。你的丈夫本是……”长息微微一顿,想着未来之事还是不要和她说,一切待回去扭正轨道就是。“总之,历史上孟渊爱妻如命,一生就你一个女人,且他十分厉害,功绩很大,后世对他倍加推崇。那清和回到这时代,自然一心想要做他的妻子,且对你这原配不屑一顾。这才在开始悄然混进军队,想要与他同生共死增添情意,却不想后面如此多牵扯。”
  君澜听了,愣怔半晌,算是接受了这番理由,又是摇头,“我的夫君与我相好一生,自然是因为我们是彼此。她怎么会觉得,做了他的妻子便能顺心如意呢?而且,那么多男子喜欢她,她本不该因为所谓历史去爱谁的。”
  “既如此,那你想好了?喝了我一杯塑魂茶,一共六千九百年奴期。”
  君澜颔首,“有劳君子。”
 
 
第55章 君澜
  “砰——”重重一下砸在脑袋上。
  君澜刚刚缓过神来,摸着后脑勺回头去看, 入眼正是还是小少年的孟渊。
  她一时怔愣, 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肤色已经微微麦色, 孟家儿郎自小习武,大太阳底下晒着,他的肤色已经算白了。
  脸颊还没有脱形, 带着微微圆润,眉目狭长, 眼瞳极黑, 看着东西便有极专注的感觉,嘴巴抿着笑呵呵的,得意的看着她。
  他此时攀在墙头,歪着脑袋, 头发被束在头顶, 垂落在肩头一晃一晃的,两只手扒着墙。
  见她只是看着他, 许久没有反应,往日便是君澜性情温柔不与他计较, 小孩子心性也会给他一记瞪眼的。孟渊有点不确定了,不会生气了吧?可是他都给她好吃的红豆糕了,她不应该生气啊。
  墙边种着一行草木, 君澜站在墙内草木边上的小道那里。
  此时附近无人, 她的小丫鬟刚刚去为她拿笔墨了。
  她俯首捡起地上的红豆糕, 抬眸瞧他,举着糕点问:“你每次都拿着吃的砸我,可每每都掉地上了,吃又不能吃,岂不是浪费?”
  孟渊揪着脸,“怎么不能吃了?那又没脏。”
  她一愣,想起孟家是军营出身,在外行军,都是和普通士兵同吃同住,并不搞特殊,吃喝能软和温热已经是极好了,哪里会这般嫌弃。这导致孟安教导后代都是这样,掉到桌上的饭粒都要捡起来吃了,糕点这等干粮,要是不脏,也要吃下去而非扔掉的。
  她拿着糕点小心的踩了草地走过来,孟渊有点紧张,涨红了脸,想大声说话增加气势,可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铁定被爹上棍子,便嗫嚅道:“你可不要过来了,你不喜欢吃便不吃了就是,你,你可不要想着打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你为何一直扔东西砸我?”她站到墙根,抬头和他对视。
  孟渊想了想,“我觉得你是最好的,想和你做朋友。你看,绥安公主都没你长得可爱,那天上大课,大家学那个弦琴,数你弹得最好,一遍就厉害的不得了!还有射箭那回,我觉着你更好,虽然一箭连三丈距离都没有,可就你姿势是对的!”
  “就是那些人眼瞎,都去夸绥安公主,所以我才来安慰你的,你不必谢我,咱俩是朋友嘛。”
  他这人,三两句话,她和他就成了朋友了,君澜抿唇一笑,小姑娘伸手将那块红豆糕掰做两块,将其中一块递给他。
  “那日学的不叫什么弦琴,那是锦瑟,公主弹得也很不错。而且,大家全去夸她才是对的,若是夸了别人,反而才是错。”她轻声与他解释。
  “你往后若是要给我吃的,只管瞅准了机会悄悄唤我就是,何必每每都砸我脑袋?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不满我呢。”
  孟渊接过红豆糕,小嘴抿着吧唧吧唧的吃,听她这样说,急忙一口咽下,抻了抻脖子道:“我不会对你不满的!你爹救了我爹,我爹说了,他和你爹是兄弟,要我对你……嗯,多多照顾呢!再说了,我若是不满你,拿好吃的砸你,不是亏死了。”
  君澜恍然,她也觉得孟渊如今孩子心性,她先前误会,对他爱搭不理还躲着走,哪里会耐心一直对着她特别,想来还有这份情况在里头。
  孟渊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话,那手刚吃了糕点就要去挠头,面上懊恼。
  君澜急忙伸手阻止,“诶!别了,你虽说不在意落地的点心,可是吃完了东西还是要擦手的吧?”
  说着自袖中抽出手帕,将自己那块点心吃了,擦擦手然后踮着脚递给他。
  孟渊皱着眉头,一只手扒着墙,一只手接过手帕,想了想干脆使力骑在墙头,两手解放开,看着黑乎乎的两只手,他撇着嘴,“你们女孩子真麻烦,我这手本来就脏了,擦不擦有什么要紧?再说了,我很爱干净的!每日练武之后都会洗浴,这会儿就脏一会,很快就洗了。”
  “这本是自然习惯,你刚刚说了两家家父的事,想来,你便是镇国公的长子,孟渊世子了?”
  “对对对!我爹和你爹是拜把兄弟,咱俩也算兄妹了,往后本世子会罩着你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他又洋洋得意,骑在墙头昂着脑袋。
  孟渊如今不过十一岁,读书勉强到平均水准,但是军事天分极高,就是这性子,约么是镇国公府大都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主人,从上到下都是一副军营做派,他也实在糙的很。
  “既然你知道你身份显赫,更要明白,越在高位,越是要注重行为。镇国公府不需要逢迎讨好,但它的主人,也应当自有风骨。”她轻声慢语的,孟渊难得没有不耐烦,便听她一笑,故意又道:“而且,世子爷如今靠的是祖荫得来的权势,本身只是个小孩子,我可不稀罕你的照拂。”
  他一下不答应了,偏过头来,十分认真的鼓着眼,“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朋友,配做我的妹妹,敢这样和我说话!”
  “不过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本世子是男子汉!往后要做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她微微一愕,摇头含笑,“什么闻风丧胆,明明是让敌人闻风丧胆!”
  末了又道:“罢了,你如今便是很好的,我不该多说什么的。”
  “诶!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只知道你姓祝,却是不知你的名字,你说,你叫什么?”他想到什么,又眼神发亮的来问。
  女子闺名不会轻易外传,但高门大户的去打听打听还是能知道的。孟渊这样,足以见得他并没有私下乱打听,且一直自己偷摸扰她。
  君澜脸颊微红,抿了抿唇,轻轻垂眸道:“我闺名唤作君澜,君子问苍生,何妨起波澜的——”
  “啊——!”
  她还没说完,就听一声惨叫,她一愣,抬头那人已经不在,隔着一堵墙,听见对面有人在说笑。
  “哈哈哈,孟渊这小子,又去攀墙头!本宫倒要看看,你想看哪家的千金。”应当是太子在说话。
  “哪啊,没见咱们世子爷看见太子来了,一下就从墙上摔下来了嘛,哈哈哈哈……”
  语气调笑,并不是讽刺,应当是与孟渊玩的好的。
  君澜没听见他开口,有些担心,别是摔坏了。
  “胡说!我才没有看什么千金,那些千金小姐有什么好看的?那么爱哭还娇气!”孟渊立马跳起来否认,做出十分不屑的样子,同时背着手悄摸将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帕塞进袖子里。
  这个年纪的男儿似乎都这样,明明偷偷观察小姑娘,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总是装的不屑一顾。
  君澜听他中气十足,这才稍稍松口气,看了一眼那墙头,便就转身离去了。
  下学之后,君澜出了国子监,再有一年祝老爷子就会病亡,她叹了口气,问过长息,祝老爷子已经快要七十了,这是自然命理,改变不了的。
  当年祝枫是祝老爷子的四十老来子,还是独子,祝老夫人也是因为多年来没能给祝家诞下一男半女才心怀愧疚,毕竟祝老爷子就算都三十大几了,也没有提过一句纳妾的事,和她成亲多年没去过花天酒地,而她自己身在古代,受的教育让她更加渴望有一个骨血。所以祝老夫人当年好不容易有孕,这才拼了命要生下来。
  后来身子受了影响,没几年就没了,祝老爷子一下就老了许多,但还是将儿子好好抚养长大,一直一个人单着。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儿子和自己是一个命运,不过更不幸的是儿子还中途死在了战场上,他这辈子苦,送走了爹娘,送走了妻子,又送走了儿子儿媳。若不是孙女幼弱,他怕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的。
  戴好了面纱,已经是八岁的姑娘了,祝家又是大儒出身,更加注重这个,说来,若非她此次回来,她是断然不会与孟渊说自己的闺名的。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长息君子,多谢你带我回来,能够再看一眼祖父,为他尽孝一年,仅仅如此,君澜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她在脑海中轻叹。
  【不必,你魂魄清透,只是身怀遗憾,我不过是让你更加圆满,待到后来收取之时,更加满意罢了。】长息冷道。
  她两手敛在腰间,行走婀娜挺直,小小年纪已经极有气度。
  前生君澜因为家境缘故,小小年纪便十分懂事,无法像旁人家姑娘一般肆意,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优秀,让祖父更高兴一些,能够给祝家长脸。
  立于武门外,马车哒哒的赶过来。
  她微微侧首,“丹儿,祖父可说过,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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