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豆大王
时间:2018-07-19 09:58:06

  丹儿才十三岁,看着稍大些,一张脸儿圆嘟嘟的,格外惹喜。
  “回小姐的话,老爷子说了,让您下了学只管先往家去,他呀,与镇国公约了酒席吃呢。”
  君澜收回目光,不再问了,镇国公孟安一直心怀愧疚,且与祝枫是拜把兄弟,一直都在暗中帮衬着祝家,若不是碍着皇帝,怕惹来结党营私的麻烦,他一早就认了义父,给老爷子尽孝了。
  车夫下了马车行礼,搬了凳子与她,“小姐请。”
  君澜微微颔首,敛了罗裙踏上凳子,“砰——”
  她脑袋一动,又是重重一下,君澜一顿,抬手捂住那处,有些痛了,她忍住条件反射微红的眼。
  低头去看砸中自己的又是个什么,弹出去的是个木质小马,打磨的十分光滑,她行了几步捡起,这马儿精雕细刻,不过她半个巴掌大,却是眉眼有神,妙极了一件好物什。
  “嘿嘿!”孟渊的笑声传来。
  君澜看过去,他骑在一匹大马上,她认得这马,往后她到了镇国公府,他还拿这来显摆过。
  孟渊脊背直直,脑袋扬着,见她看过来,特意收了神色,做出高冷的模样,昂着头就打马走了。
  当着兄弟的面,他若是太过殷切,岂不是自打脸?反正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她定然十分高兴了吧。
  “嘿,这人还真是!”丹儿想说,可想到自家身份差别,又愤愤闭嘴,只是扶着君澜上了马车里,嘀咕道:“小姐,您瞧瞧那人,全是个纨绔子弟模样,可怜了镇国公一世英名!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摸着手里的小木马,她唇角倒是露出一点笑来,她知道他就是这个德性,并不知这样只会让人讨厌,真以为自己在送礼了。
  一个十一岁的小子罢了,镇国公府又是简单的宅院,并无那么多复杂算计,对镇国公府的世子来说,也就是这个年纪的,才是最肆意的时候。
  撇撇嘴,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孩子模样,也就是她性子好,否则看旁的姑娘,不得哭他个昏天地暗,让他头大如斗才是!
  “往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镇国公府与祝家交好,镇国公也为国为民,世子爷本性不坏,不过是年纪小,心性不定罢了。”
 
 
第56章 君澜
  “可他如此欺负小姐, 如今便敢当众砸脑袋,往后万一……说不得, 小姐找老爷子说说吧?没得看您身世——”丹儿后知后觉的闭嘴,悄摸看她,怕触动她的伤心事。
  她是觉着这些人见君澜孤苦,便故意欺负她,老爷子虽说是个少傅, 可年事已高,君澜又是小孙女,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她委屈。
  “这都是小事,他本无恶意, 而且祖父年纪大了, 何必让他多操心。你若是望着祖父去找镇国公告状,那便免了吧,往后再不许提。”
  她神色温柔, 语气却笃定。
  丹儿只得打消了主意, 只盼着那老欺负人的世子爷进门能载个大跟头,最好几日不来国子监, 让小姐清净些才是。
  祝家门庭冷落, 君澜回府便打发了人出去, 自个钻到书房中,连要为她磨墨的丹儿都被挡在门外。
  “君子。”她出声轻唤。
  忽而眼眸微动, 眸光仍自淡然静谧, 却已经颇有不同了。
  【不知君子这是?】她问道。
  【本君与此天道讲了因果, 孟渊对此时空身份气运并不一般,且那女子将后世大家的诗词提前搬弄给自己,牵连甚广,后世有些以此成名的大才,反而被她借此夺走了运道,集多人运道于一身,清和才如此厉害。】
  清和将这些好句占为己有,可是后世那些创造者却因此被影响,运道被人夺走了,由此牵连下去,影响深重,且最重要的是,虽说命轨尽力将孟渊的命运拨回原本轨道,但一个人的性情却非是上苍能管得住的,孟渊被这么一搅合,性情大变,却不再是历史上那个让人称赞推崇之人。
  【竟有这样的影响?】君澜十分惊讶,想不到冥冥之中,却是这样的大事。
  【一个世界太大了,以如今本君的本事,怎么也要百年才能检查完这个世界时空的漏洞,所以应当是无法阻止清和的到来。但却更不容她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破坏这个世界的命盘。】
  【那,我们该如何做?】君澜轻声问。
  【她到来时机并不明确,只是若本君碰上了,定是要强行将她关押在时空之中,交由此方天道处置。此次乃是时空道出了问题,天道掌管,本君不好插手。只是……要连累那被她附身之人了。】
  【君澜不明白。】她实在对这样神异之事懵懂。
  【本君要联合天道下时空障,此间世界凡所能言、手足康健的生灵,一旦被外来者侵入,都将失去言语、书写、学习的能力,她所掌握的那些东西,一个字都不可能泄露,那是后世他人之瑰宝,提前说出,都算泄露天机,若非此女脱离如今时空,否则不过凡人罢了,出口瞬间,便是五雷轰顶而亡。】
  此次天道算是欢迎长息前来的,实在是这回穿越者还挺好学,将各个时代好东西说完了,后来还搞出什么火。药之类超时代的东西,若是后世变得更好也便罢了,偏偏武力强大了,人们的精神思想和经济以及社会模式却差了一截,反而战争四起,民怨沸腾。
  它费尽心机转拨命盘,让孟渊再次踏上自己的轨道,可是缺了君澜,孟渊性情大变,行事也自然不同了,通通成了一团糟。
  天道杀伐果断,如果这样糟糕,它干脆直接将君澜死后的时空全部抹掉,然后换掉孟渊的存在,从根源上将问题斩草除根。
  可长息逆转时空,带着君澜回来了,此处时空可以重新书写,曾经的一切将会如同彩纸褪色,没有存在,回到原本历史。
  长息亲自找上它,这算是第一次与天道合作。
  君澜虽然听的迷糊,但不妨碍她理解这意思,“那,那些被附身之人,岂不是最是无辜?便就这样无声的消失了,世上没有一个人知晓,存在都被另一人取代。”
  “她也只是普通人,并非携带特殊能力能食魂魄,因果循环,天道自会给予补偿。”
  君澜点头,她也不是非得如何,只是同属被害,心有戚戚。
  等晚间老爷子回来了,她出门迎了,祖孙两在厅内用了饭,老爷子欲言又止,看她乖巧的为自己盛了一碗汤,晾在一边,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孟安已经提了几回想结亲的事,但前几次孙女年纪太小,他就拒了,而且祝老爷子心有傲气。
  并不愿因着人情让孟安低头,更不想孙女嫁过去,对方只是为了补偿她。她还小,他就剩这么一个心尖尖,就想着她顺顺利利的,能嫁个欢喜如意。
  他也知道,和镇国公府结亲好处不少,可想着就不舒服,就像卖孙女似的。
  “祖父?祖父。”君澜轻声唤。
  “……嗯?烟烟怎么了?”祝老爷子反应过来,笑眯眯的问。
  祝君澜小字烟烟,这还是当初她娘娶的。
  “烟烟想与您说事儿……”她有些迟疑。
  “想说什么只管道来,女子应当落落大方,不必小家子气。”祝老爷子一辈子教学,习惯了说教。
  “祖父近年来身子每况愈下,年年换季都是病顽缠身,孙女便想,您若是能卸了手头的事,好好颐养天年,岂不是更好?”她难得忐忑。
  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孙女是没资格过问的,但这祝家就这两个主子,她要是不开口,祝老爷子是不会想到这点的。
  祝老爷子没说话,叹气,他明白君澜的意思,知道是这几年身体不好,吓到小姑娘了。她如今就他一个依靠,若是他有了事,她真是举目无亲了。
  “烟烟,你自小比旁家孩童聪慧懂事,祖父这把年纪了,有些事,你得有准备。”说着拍拍她的小脑袋。
  她既然提了,他又想到孟安的提议,虽说她年纪小,可是就怕到时候一拖就来不及了,他没能安排好她,下了黄泉如何与儿子儿媳交代?
  听老爷子这话,君澜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只是强制忍耐,她并不愿老爷子看见跟着伤心。
  “烟烟啊,你也在国子监陪着公主们进学,平日可也与镇国公家的孟渊世子接触过,你觉得,他平日是个怎样的人?”
  别扭了半天,这一辈子沉迷圣贤书的老爷子,总算是自以为掩饰好的将话说全了。
  你说说家里没个女人,他哪里会这个,如今还要亲自来和孙女拐弯抹角。
  君澜听了便知道定然是镇国公与老爷子提过那事了,想到那还是一团赤子心性的孟渊,
  “世子秉性纯良,天真可爱,赤子之心,待人真诚。就是……就是傻气些,学业不大好。”她故意道,说完偷偷一笑。
  老爷子倒是细细思考,觉得还算可以,他教导太子,平时与孟渊当然也有接触,只是孟渊早被镇国公收拾了,在祝老爷子面前,一定要收好了尾巴,好好尊重,胆敢顽皮,便要吃竹棍的。
  “这倒是不错的,素日我看他在课堂,虽说愚钝些,只会做些打油诗,可倒是个乖巧听话的。想来镇国公家的教导也没大错,有其父便有其子,孟安是个铮铮男儿,他的儿子,想必不会太坏,而且啊,他们家风严谨,十分尊重妇人,你要是去……”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干咳一声,君澜到没如何,这老爷子就微红了脸。
  这圣贤书一辈子了,第一次做这样红娘的事。
  等到天暗了,君澜瞧着老爷子喝完了药,与他又说了几句,便催着老爷子去休息了,自己才回到闺房。
  待到第二日上头,又是一节男女大课,这次是做诗词。
  由诸人做诗词,匿名放在案上,大家持着花儿去看了,喜欢的便放上花儿,以此决出胜负。
  君澜并不愿出众,只是做了一首中规中矩的,便搁了笔去边上候着。
  男儿们坐在后边,她退出之时正巧路过孟渊,见他屏气凝神,十分认真的在写,面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似乎自己得了绝世好句。
  打眼一瞄,她却停住了步子,随即无奈,这桌子都是实木的,她可没法踢倒破坏他这大作,只得一下笑出声来。
  果然,这下引起在场多人注视。
  教导诗词的大家吴墨林踱着步子过来,“祝家千金,既已完成,为何滞留?”
  君澜并不退走,无视孟渊被她踢了一脚投来的疑惑眼神,敛身行礼,“回先生,小女只是无意听见世子喃喃自语,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墨林眉头一跳,近前一看,顿时唇角一抿,隐晦看了一眼孟渊懵懂模样,又去看君澜,心道此女真不愧是祝听风的孙女,还是童儿便如此聪明。
  孟渊不干了,他哪里喃喃自语了?“你怎么……”
  吴墨林打断他,这皮小子,当真是肆意过了,这都敢写。
  “你还说?!看看这写的是些什么?你这不成,重写!”吴墨林说了,俯身来拿他写的纸。
  孟渊急忙护住,转头要叫屈,可又不愿对她发火,只得嚷嚷道:“怎么?今日又没定下题目,我写的如何不行?如此气势磅礴,有龙有凤,妙的很呢!”
  他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太子停笔看过来,大家目光都朝向了这儿。
  君澜这会儿知道,前生孟渊突然被打了二十板子,后来镇国公带着夫人一同进宫请罪,最后镇国公据说还另将孟渊狠狠教训了一顿禁足三月的事,就是这次了。
  她前生这时候,还躲他不及呢,所以后面也只是听闻,并没有多关心。
  龙鳞光照顶,凤凰下九霄。
  麒麟剑出鞘,随吾沙场笑。
  这是孟渊做的诗,因为是镇国公世子,这事可大可小,冷不防就是满门抄斩,所以掩藏的还算严实。镇国公差点被儿子气死,只能带着夫人在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请皇上降罪。
  皇帝知道他家忠心,不过就是想着镇国公家功劳也大了,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时候他们却是恰好犯了这么个错误,又是来自幼子,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压,还让镇国公记下感恩。
  道理君澜明白,但先皇没几年活头了,后来的孟渊真的沙场战无不胜,太子光看后面就知道脑子不好使,皇帝多疑,一旦联系了,又提起今日这事儿,可不是名正言顺?而她更不想孟渊吃苦头,便想办法给他搅合了,谁知这人还杠上了。
 
 
第57章 君澜
  一时场中寂静, 太子如今虽说还是个少年,但好歹是宫中长大, 有些事可比孟渊这个如今的愣头小子知道得多。
  太子坐在那,忽而开口:“先生,不知孟渊做了什么诗?”
  吴墨林眉目一蹙,他当然不可能当庭欺瞒,只能寄希望于镇国公府在皇上心里够分量了。
  孟渊正要不打自招, 面上还十分得意,君澜却一笑,跟着俯身去拿吴墨林没能拿起来的纸张。
  孟渊见是她,犹豫着没有反抗, 君澜还隐晦的瞪了他一眼, 顿时让孟渊高兴起来了。小小声道:“嘿,你这好脾性的,总算是有点气性了。”
  君澜无奈, 索性不理会他, 看这纸张一笔字,算是公正, 粗狂豪放之感, 从字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内心磊落之人。
  他才写了三句, 最后一句只有一个墨点,君澜计上心头, 眸光含着笑, 如同在嘲笑他一般, 一手抖着纸张,一手掩唇道:“咱们这位世子爷,以为自己做的是千古大作呢!不过一首打油诗,想借此夸夸咱们大靖。”
  “哼,便以为他这样写,大家没得选择,只能给他投花,让他做头名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的兴趣都引上来了,绥安公主按捺不住,但讲究公主的矜持,便招招手,“哎呀,澜儿,你快些说说啊,本宫也想看看,孟渊世子作了什么好句,让你这大才女都忍不住笑了。”
  看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孟渊已经不太高兴了,他有心和她解释,自己哪里是想做头名嘛,难得做一回自觉不错的诗,她竟然笑话他。
  君澜道:“公主稍安,臣女方才听世子爷自语,这纸上未写完,如今便提前念出来,想来世子爷不会阻拦的吧?”
  她低头去看孟渊,小脚碾在他不规矩伸出桌案的脚背上,轻声道:“你闭嘴。”
  孟渊难得见她如此威势,想着昨儿回去被爹教训一顿,原是他当众砸了她脑袋的缘故,爹说那样不仅是折了她的脸面,还伤了她的心,往后再不能这样。莫非,她这是受了委屈,今儿这才来发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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