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盛宠——奶茶仓鼠
时间:2018-07-30 09:09:12

  迟疑将茶杯接过,临霜漠然向她瞥望了望,茶杯只是在鼻息之下缓缓一荡,她便又将茶杯放下了,淡淡道:“算了,这么久了,我们还有事情,便不等了,烦你替我告知陆松柏一声,若是他有什么要事,便写下来递去公府吧!我自会收到。”
  平静将话讲完,她拉起身旁的秋杏,转身便要离去。
  一旁的陆大嫂却连忙拦上前来,“哎呀,哎呀!临霜!你看你这还不容易来一趟,不然还是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我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哥……你哥他也该回了!”
  临霜却不愿,挡开她的手便想步出门去。身后却忽地传来一声弱弱的,“临霜……”
  她微怔,回过头,便见秋杏似乎神色涣散,迷蒙地看了看她,忽然弯腰蹲在原地。
  “秋杏!”临霜一惊,立即低下身去查探究竟。她本以为是她是被熏了暑气,可目光无意一瞥望见那桌上的两盏茶,似乎顿时明悟了什么,心头化开一片惊恐。
  “你——”
  讶然转过头去,临霜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大嫂。
  半脱口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脖颈上猝然一疼。怔愕间她只见陆大嫂似乎得意地一笑,接着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世界都像是瞬间沉在了某种黑暗中。
  两道身影接连倒落了,软软地落在地上。立在两人的面前,陆大嫂得意一哂,如释重负轻松了口气。
  ……
  临霜转醒的时候,只觉脖子还是疼着的。
  她微微动了动脖子,肩颈处的一阵酸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轻动了动手,想抬起手好好抚一抚酸疼的肩膀,可是手一动才发觉自己的浑身都被粗麻绳捆束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她一怔,睁开眼,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却是一片陌生的黑暗之中。这里似是一处简陋破杂的柴房,门窗紧闭着,仅有几处破败的漏洞溢出了几道明亮的光。她的大脑闪过一片的空白,接着,此前的一幕幕立即涌上脑海,逐渐清晰了起来。
  所以,她还是被骗了……
  这又是一次他们策划好的骗局……
  心头骤然澎湃起一阵愤怒,又忽然有一阵的迷茫的绝望,她死死地攥住拳,压抑住了心中未知的恐惧。
  目光稍稍朝侧一瞥,另一道沉睡的身影跃入眼帘,临霜顿了顿,立即蹭挪着身子去到她身边。她撞了撞她的肩,压着声音伏在她耳侧,心急呼唤,“秋杏!秋杏!”
  秋杏所啜饮的茶中显然是被下过了迷药,过了好半天才将将半醒过来,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直到视线落到临霜的脸上,出神地辩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来,“……临霜?”
  动了动手,秋杏赫地一怔,迷蒙的神思似乎瞬时清醒了大半,惊愕,“临霜!这——”
  “嘘!”临霜压低了声音示意,秋杏立即噤了声。
  不能确定门外是否有人看守,临霜悄声比划了一个动作,背过身,同秋杏相互背靠着,费劲将她束手的麻绳解开,迅速将腿上的绳索一一绕开,临霜压住她的肩低低嘱咐。
  “秋杏,你听我说。”
  “我嫂子这一回,怕是又有了什么阴损想法,想要诓骗我将我卖掉,你这一回是受了我的连累。听我的,我想过不了多久,这边一定会来人,到时候我们先装晕,等时机到了,我就把他们引开,然后你就趁机快跑,知道吗?”
  秋杏一一记下了,可是心下仔细琢磨了半晌才发觉她并未考虑自己该如何脱身,不禁又是一凛,“那你呢?”
  临霜想了想道:“到时候,你什么都别想,记得就跑回公府叫人!我会尽量拖住他们不让他们走,总之一定要快!明白吗?”
  点点头,秋杏深沉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手心攒满细汗。
  门外似乎有了几个脚步声,以及几声细弱的交谈,临霜凝神怔了怔,飞快向秋杏使了一个眼色,将猝绳胡乱在身上绕了绕闭上眼。
  脚步声逐渐近了,陆大嫂尖语谄媚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隐约飘入临霜的耳朵,“哎呦,爷,爷这边请,你放心!一切都按照那天那位大爷的吩咐做好了,临霜你们可以带走了!”
  “还是活的吧?”回应她的是一个粗劣的男声,语气隐有不耐。
  “哎呦!瞧爷您这话说的,那天那位爷都明白说了是有贵人看上了我们临霜,我吃了熊心豹子胆能给过去一个死人不成?您就放心吧!头发丝儿都没少一根,好好的!”
  那人没再回答,紧接着门外便细碎响起几声落钥的响动,屋外的光亮顿时溢进来。
  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掐紧,临霜努力克制着恐惧,试探地轻张了张睫毛。逆着光,她只见陆大嫂带着三四个壮莽的大汉走进来,行往她的方向。
  她立即将眼眸阖好了。
  大步走上前,先是朝着临霜的身上随意轻踢了两脚,眼见她不动,他蹙了蹙眉,蹲下身捏住了她的脸瞧了瞧,手指放在她的鼻息下探了一探,道:“这就是你那个小姑子?”
  带满了粗茧的手摩挲在临霜的脸上,有种异样的难受。拼命攥着手,临霜咬紧了牙让自己不露出端倪,很快听见陆大嫂道,“对对!这就是临霜!如假包换的!”
  侧头看了眼另一头,陆大嫂又道:“还给你们外带了一个,也真真水灵的!您瞧瞧能换多少?要不,再随意添点儿……”她手指轻捏,比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目光贪婪。
  大汉却理都没理,紧盯着临霜,道:“我们只要这个!”说着手一摆,吩咐着另外的几个人上前便要将她抬走了。
  陆大嫂恭维地上前,“爷,这临霜,我也给你们留下了,人呢你们也要带走了,您看,当初这说好的剩下的……这是不是……”她笑得讪讪的,说着手中微微比着手势,眼眸闪着贪心而期待的光。
  瞥眸睨了她一眼,大汉冷笑了一声,随手自袖中抽出了张金票,“这是另外的五十两,剩下的一百两,你们尽快离开京州,今晚就启程,等你们出了州城,自会有人给你们。”
  “哎呦!谢谢爷!谢谢爷!”陆大嫂捧着双手接过了,感恩戴德地点头哈腰,喜滋滋地将银票放在胸口蹭了蹭,连忙收好了。
  另一边的几个人已连托带扛地将临霜拖出了屋子。回头瞥了眼昏沉沉的秋杏,陆大嫂一咬牙,跟着几人出了屋子,恭送道:“爷,您慢走!”
  眼看着众人已出了屋室,秋杏试探着睁了睁眼,飞快地脱开了身上的麻绳,悄悄溜出门躲在门口,仔细观察着前头的动静。
  被扛在肩上的临霜微微张眼,余光看见已悄溜出屋的秋杏。她轻使了个眼色,指示着秋杏藏避在紧邻院门处的枯缸后,而后扣紧了手。
  停在十八号门前的是一辆木质马车,就在几人方才出了院门,即将将临霜随意丢在马车上,临霜倏地弹身一起!照着扛着她的大汉肩上便狠狠咬了一口!
  “哎呦!”
  猝然吃痛,大汉的手松了松,冷不防瞬时将临霜掉在了地上。她腿膝一软,斜斜摔在地上,猝地伸腿向大汉的脚踝上一踹,直接踹得他单膝跪地。
  “秋杏!跑——!”
 
    
第116章 营救
  听见她的声响, 秋杏抓紧了时机,趁着所有人不备的一瞬,倏地冲出院门, 拔腿便往街头跑去!
  “他娘的!”
  那最打头的大汉首先反应过来, 眉目一拧看向秋杏逃跑的方向,狠狠道:“你, 你!去追!”那两人高声应了,刚想抬腿跑过去, 一旁的临霜已经从地上爬起, 阻拦着他们往他们的身上狠狠一撞!
  “呀!”她忍不住呼喝了一声, 惯性带着她的身体再次跌落在地,痛得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娘的!”那大汉直接怒了,厉着眉龇牙瞪了她一眼, 劈手便朝她的脸上掴了一掌,“小蹄子!”
  左脸颊猛地一阵灼烧,临霜只觉得大脑中的神思都在瞬间荡了一荡,喉头涌上了一丝腥甜之气。她还没等反应过来, 整个身体已悬空般被人重重拖起,用力甩在了马车上。
  “来不及了!”大汉粗声粗气道:“马上离开这里,出城!把这小□□送去木里亭那里!别等着那个小丫头去找救兵!”
  “是!”余下的三人立刻应声, 连忙驾起马车便要启程。
  “放开我!”车上的临霜拼了命挣扎,横冲直撞,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向着旁边的大汉身上便用力一咬。猛地推开车门便冲滚下车, 她的腿与肩膀处痛得厉害,却再顾不及什么,坚持着爬起朝着街口跑去。
  陆大嫂却一把便拽住了她,劈手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怒骂:“小畜生!你想跑去哪里!给我回去!”扯着她的头发便往回拖去。
  “放开我!”
  临霜尖声喊叫,咬牙伸着手在她的手上用力一挠,直挠得陆大嫂“哎呦”一声,登时气急败坏,抬手便朝着她的身上怒踹了两脚,“反了你了你个小杂种!今儿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临霜吃痛的蜷身,脸颊连着腹部的疼似刀绞,令她的眼角都忍不住翻出泪光,她强忍着疼,想要继续起身逃跑,可还不等站起,便又重新摔倒在地。
  几个大汉团团将她围在一起,轻松拎着她的衣领便再次丢进车里,打头的大汉面色一厉,冷冷吩咐道:“把这娘们儿的衣服给我扒光了!我看她还敢往哪里逃!”
  临霜徒然惊住!忽地抓紧了衣襟,躲在马车内磨蹭着后避,“不!”
  “好嘞!”然而说话间已有两人利落地钻进车厢,脸上带着抹古怪的笑。他向着掌心唾了,搓了搓,上前抓住了她的衣裳便要撕扯,“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跑!”
  临霜被吓得惨无人色,眼泪瞬间淌落,紧紧地护着衣襟不放,她歇斯底里地喊叫:“不要!你们走开!走开!放开我!”一个狠狠的耳光已经劈手而来,截去了她的话语。
  刺啦一声裂帛之响,临霜只觉背后徒然一凉,身上的衣料已被骤然扯碎了大半,她用力挣扎,拼了命地大声哭喊,“放开我!放开我!唔——”口中已被那残碎的衣料粗蛮地堵住,只能发出低唔的哭吟声。
  心中有大片大片的绝望漫溢开来,像冰凉的海水逐渐浸满了胸膛。她眼泪源源不断地流落下来,双臂环肩用力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仍旧徒劳无功地挣脱躲避。
  砰!
  猛地一声震响。
  “放开她!”
  整个车厢似乎在瞬时间骤然晃动了一下,接着车厢的门便似乎四分五裂般地倾倒,一大片的光瞬时从外倾泻进来,一个冷漠却沉怒的声音彻响。
  那几个大汉似乎还未看清是什么状况,接着一阵寒刃夹风的厉音便猝然响起,他们愕然回头,胸口已倏地长长化开了一个剑口,惨叫一声便被踹翻在地。
  怔然抬起头,临霜只见马车下,沈长歌、沈长昱,安小开安小差,以及几个着短打武装的随从等人愤懑地立在门口,那几个大汉被随从掣肘着,跪在地上捂着伤嚎叫。
  看清临霜的一瞬,沈长歌的眼眸难以置信地凝了一凝,接着长剑钉地,飞快脱下了外衫裹在了她的身上。
  “唔……”临霜的眼眶瞬间泪如泉涌,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坠落,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是他来了……他来救她了……
  “少……”拽下了她塞口的布料,她几乎是用尽力气,瞬间扑进他的怀中,“少……爷……”
  “没事了……”手臂一紧将她反抱住,他的眼眶也不由一涩,情绪紊乱不平,“临霜。没事了,不怕,没事了,我来了……”
  “少……少爷……”她的喉咙中哽涩发出几声破碎的音节,眼泪濡湿了他肩上的衣料,泣不成声,“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错了……少爷我错了……”
  “不会。”他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努力柔着声色抚慰着她的情绪,心乱如绞,“你看,我这不是来了?没事了,相信我,临霜。”
  她的情绪在他的怀中逐渐安定下来,极其细微地点点头。
  胸口骤然澎湃起一阵怒火,沈长歌定了一定,忽地转身跳下马车,猛地拔出地面的长剑,冷冷命令,“杀了他们几个!”
  “三哥……”沈长昱有些犹豫,此地虽偏,但他们的动静闹得到底不小。若要这般光明正大的杀人,恐怕事情不能轻了了。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了周遭邻里的注意,可眼见着情形至此,也不敢贸然探身出来看热闹,只能躲在屋门墙缝后观察。眼见着性命几乎不保,那几个大汉也不禁有了惧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啊!是有一个贵人给了小的们高价,让小的们把这姑娘给带去,否则就教小的们好看!小的们也是身不由己,求大爷饶命啊!”
  沈长歌闻言眉色一动,腕间剑花一闪,锋刃直直逼向打头的大汉,厉声问:“什么贵人?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小的……小的们也不识啊!他一直蒙着面,也看不见脸,便连命令都是通过别人吩咐的……只让我们到这乌巷街十八号接头一个姓陆的大娘,从她手上接走一个叫临霜的姑娘!其他的,小的们什么也不知了啊!求大爷饶命啊!”
  暗下微一思索,沈长歌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剑花一翻收回了,“你们干这种作恶不法的勾当,死罪难免,活罪也难逃!给我废了他们的手骨!永远沦为废人!”
  “是!”随从们铿锵应声。
  “大爷!大爷开恩!开恩啊!”几个大汉吓得更加怯弱了,身子瘫软,冷汗涔流,连连俯首求饶,一片哀求声只闻“咔”、“咔”的几声厉响,接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沈长歌却仍旧怒气未解,胸口起伏着,冷目一瞥,望向了最边上的陆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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