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谷碾什么碾,你该不会又想去找贺老二吧?俺跟你说,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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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顾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柏哥: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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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二:
香香:你好可爱
柏哥:(腹肌平摊,给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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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潘雨没有同兄嫂纠缠,而是直接跟爹娘诉求。潘爹是个老实忠厚的农村汉子, 听见女儿的请求很爽快就答应了。
他说:“二妹你好好念书就成哩, 等高中毕业在县城里拼份正式工做, 吃上商品粮。不要跟爹娘一样在地里刨食, 一辈子没出息。”
潘雨松了口气。
次日,潘雨跟亲娘一块去碾谷子。她把石碾子的带子套在驴身上, 牵着小毛驴一路走, 石碾轧过谷子响起一阵滚滚的声音。但很快小毛驴就被牵去别的地方使唤了, 潘雨跟潘妈合力把石碾带套到肩上,吃力又艰难地移动……
日当正午,潘妈回家做饭, 四处的人要么散了回家,要么躲在树荫底下吃饭。潘雨径直地走去了扬谷场。
很快,她看见了自己想要找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勤快, 旁人都散了, 他仍在埋头苦干。精瘦的腰身展现着原始的力量,汗液顺着他坚毅的面庞流下, 男人偶尔停下用挂在脖稍的烂毛巾擦一擦, 又继续干。
炽热的宛如碎金汞般阳光把他浑身晒得发红, 那肌理饱满的臂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力量的颤动, 沉稳而有力, 仿佛无论多么粗重的活到了他的手下都变得稀松平常。他高大又有力,让人看着满满的安全感,这种男人正是潘雨渴望的。
潘雨等人散得差不多了, 才走过去。
……
贺松柏听到背后传来的轻轻的脚步声,目光落在地上那道女人的影子,他心头一松。
平时的这个时间点,大姐早就来送饭过来给他吃,他也早就填饱肚子懒洋洋地在树荫下打盹了。然而——
今天却没有。
他忍着叫了无数回饥饿的肚子,耐着心等着,再等一等。如果大姐还不来,他就回家。唉!宁愿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这句古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贺松柏在想他一定是把对象惹生气了,她不肯再给他送饭了。
贺松柏盯着水泥地上投映的那单薄的倩影,心头满不是滋味,又热得厉害。
正当他压下心头所有纷乱的想法欲要转身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
“你吃午饭了吗?”
贺松柏那满腔复杂的情绪,霎那间全都乌有。
他意外地看着潘雨,“你怎么来了?”
潘雨说:“我有重要的话要同你说。”
贺松柏发现四周围已经有冲这边打量的目光了,他硬着头皮放下了农具,跟着潘雨走到了小树林里。
他既头疼又无奈,“潘同志,我以为上回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潘雨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你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找媒人上门同我爹娘说,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我们俩搭伙一块过肯定能把日子越过越红火。你现在种上了块好地,以后日子不会过得那么穷了,现在去求我爹娘,咱俩的事未必不成……你为什么……”
“我理解你,你也、也了解我,我们是顶顶合适的人。”
贺松柏哪里遇到过这么直白的“求婚”。
连他亲爱的对象都没有这样大胆地说过要做他婆娘的话。
贺松柏陷入了可怕的冷静,他甚至可以面无表情又地说出伤人的话,薄薄的唇一张一合,清晰地落下刀子。
一通话说完后,女孩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里暗含的期望彻底破碎,伤心欲绝之下扭头落荒而逃。
贺松柏舒了口气,顿感一身轻松。
然而他视线一转,目光落在了某处,太阳穴开始忍不住抽抽地疼。
他那姗姗来迟的对象,正在不远处要笑不笑地盯着他看。
贺松柏剧烈地咳嗽了一下,心头慌得厉害又感觉自己分明没做错什么事,但此刻偏偏心里就有了被人捉奸正着一般的微妙的感觉。
他踌躇着,最后看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追了上去。
……
贺松柏人长得高,腿又长,三步两步拔起腿来追人,赵兰香哪里跑得过他?
很快她就被追上了。
贺松柏涨红了脸,微微喘着气儿说:“为什么要跑?”
赵兰香推开了挡在跟前的男人,讽刺地说:“我当你怎么昨晚没来,原来是换对象了?”
“我这么主动,主动送到你嘴里来,你心里肯定很得意吧。”
贺松柏闻言,感觉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脑壳子疼得就像当初被人打裂了一样。
他哪里碰到过这种架势,他笨拙解释地说:“我没有换对象。”
“也不得意。”
赵兰香又继续说:“只怪我自己凑上来,让你羞辱。”
贺松柏听了,红润的唇霎时褪去了血色,紧抿着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赵兰香定定地看着这老实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回去了。饭……饭、你——”
她忽然被他紧紧地抱了起来。
赵兰香使劲推了推面前的男人,他的身体又烫又重,紧绷绷的。
贺松柏既无奈又头疼,搂住了自己生气的对象。
“我知道你是气昨天的事,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刚刚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赵兰香是有点气她昨晚空等了他一夜,而他却没来的事。
她知道也许他刚才跟潘雨没有超出正常的交涉,但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从小树林里出来,心里火气止不住地冒。
这个拈花惹草的男人!
赵兰香感受到他年轻的躯体下那紧绷的僵硬,他那么用力地搂紧她。男人破天荒的“主动”让她怒火微消。
她捶了他好几下,“人家让你进树林子你就乖乖去,昨天我叫你去你还扭扭捏捏。”
“到底谁才是你对象?”
“你是。”贺松柏很无奈地说。
赵兰香被他紧紧地搂着,下巴贴在他的肩窝,她不太满意地说:“我怎么觉得她才更像?我告诉你,不是我不信任你,你数数看你的劣迹。”
“我听家珍说你还跟她钻过玉米地,啧啧啧……能耐得你,还钻玉米地!我这个真正的对象亲你一下,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贺松柏感觉憋屈得说不出话来,他嫌佝偻着腰的姿势不舒服,干脆把对象搂了起来,附在她耳边闷声道:“这只是个流言。”
“我刚刚就是跟她讲清楚,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
赵兰香狐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极其不满。
贺松柏又吞吞吐吐地含糊道:“我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跟她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你不要听流言,眼见为实。”
赵兰香仍嫌不够满足,她说:“可是我的‘眼见’就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不然你怎么都不肯主动亲近我?”
贺松柏简直被噎得无话可说,半晌他才无奈地道:“傻婆娘。”
“我要是主动亲近你,你会受不了的。”
赵兰香闻言,眼睛忽然闪亮,心里一片滚烫的热,她跃跃欲试地说:“你试试看我受不受得住?”
她张开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眼睛一片清亮地看着他的眼,那狡黠亮灿的眸子宛如星辰坠入黑海中一般,亮得灼人心。
贺松柏放开他的手,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摇摇头。赵兰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后……
男人突然捂住她的后脑勺,凶狠又用力地亲了下去。
他把她摁在怀里,硬邦邦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身躯,挤得她所剩无几的甜蜜都渡到了他的嘴里。他就像沙漠里干渴了数日的旅人,疲惫而焦躁,使劲地压榨着她的清甜。
他就像饥饿又凶狠的狼,总也喂不饱、吃不够。那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似的。
赵兰香被他亲得嘴巴都疼了,肿了……
她难受得呜呜了起来,开始微不可见地挣扎了起来。但不可否认的,男人又狠又饿的架势,极大地取悦了她,烧得她一整颗心都滚滚发烫,热得几乎能够烙铁。
不、不愧……是年轻加强版的老男人,咳、咳咳。
赵兰香又满足,又难耐地推了他一下。
贺松柏暗沉的眼眸里侵略的攻势才稍减,他离开了她的唇,用舌头舔了舔。
“对不起,我有点猴急。”
赵兰香连气都喘不上了,脸上一片粉润润的云霞,头发凌乱地倒在他的肩头,她半点都不嫌弃他的猴急粗鲁。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点着了似的。
她好一会才说:“以后我亲你,你也要像今天这样,我才会觉得你是打心底地爱着我的!”
贺松柏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用粗粝的拇指摸了摸对象肿起来的嘴巴,无奈地道:“傻婆娘。”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那种话会让他心里那根脆弱的、岌岌可危的理智的弦,“噌”地断掉。
贺松柏把人拉了起来,“你自己理一理衣服,很乱了,头发也是。我准备要上工了,你自己乖乖回去,今晚我还去陪你守夜。”
赵兰香慌忙地理好衣服,把头发撒开重新扎了个清爽的马尾。她忽然想到了贺松柏的午饭,一拍脑袋说:“你还没吃午饭,干什么活!”
她转头看了看地上被打翻了的,冷掉了的饭。
“吃完了再走”这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刚刚只顾着意乱情迷了,哪里还顾得上贺松柏的午餐。赵兰香有些惭愧,正欲说回家重新装一份给他吃。
贺松柏却浑不在意地拣起地上被打泼的饭,用筷子把沾了沙子的部分挑出来,大口大口地很香地吃起了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小剧场:
问:为什么每次都让女主角自己整理衣服
柏哥:谢邀。
因为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自己体会:)
第33章
赵兰香在一旁看他吃饭,她砸吧砸吧地舔着发肿的唇, 浑身犹还残余这方才激烈的情愫。不过她还是不够满意, 质问道:“为什么别人都在传你和潘雨钻玉米地这件事, 你不澄清吗?”
贺松柏嚼着米饭的腮帮动作迟缓了下来, 他抬起头瞥了一眼赵兰香,边吃边含糊地说:“流言这种事是很难澄清……”
“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贺松柏很快刨干净了饭盒里的饭, 吃得一粒米都不剩, 他吃完饭后, 匆匆地跑回农场投入了繁忙粗重的农活之中。
另一边,潘雨抹着眼泪从树林跑出来的时候被潘嫂逮了个正着。潘嫂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小树林,“刚才去见贺老二了?”
说着她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二妹你是念书念得脑子都坏了!没脸没臊,成天跟那二流子厮混,俺要告诉阿婆!”
潘家的阿婆对贺家憎恶极深, 要是知道孙女还跟贺家那小子混在一块, 潘雨连书都没得念。潘嫂想大儿子也快到谈亲事的年纪了,小姑要是赶在前头嫁出去还能给老大挣点彩礼钱花。
潘雨脸色一白, 浑身发起抖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惊的。
潘嫂说着拔腿跑起来, 甩掉了潘雨。
……
几天后地里的谷子全都收割完了, 谷子摊平在水泥地连续晒了几天, 农人将它们装好称重最后上交到公社, 这场秋收才算告一段落。河子屯第一大队的粮食产量跟去年相比差不多,风调雨顺的好年头里稳中渐升,不过跟隔壁大队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收完粮食后李大力被叫去县里开了一次粮食产量的总结反思表彰会, 年年他都落不着优秀,开会都是去当听众的。不过他也算满意了,比起其他拖了指标后腿的大队来说,第一生产队每年都能按量完成任务,成绩优良。只不过同第二生产队那样“优异”的成绩放在一起,才毫不起眼。
开完总结反思会后,李大力让农民们都回去休息了三天。开垦梯田已经让他们连续忙碌了一个半月,休息一会喘过气来了再继续开垦山田。
隔壁村的梁铁柱帮家里收完粮食,又骑着他的大金鹿来给赵兰香“送货”了。
他抱着一包豆子去了柴房,抹着汗喘粗气对赵兰香说:“秋收完了粮食可多了,这些天可累死我。”
梁铁柱没有多收赵兰香的钱,完全是看着贺松柏的情面上帮赵兰香“白干活”的,赵兰香也很感激他,做好了拿去卖糕点就留一些给他拿回家甜甜嘴。
梁铁柱来的时候,她正在做肠粉,正好招呼他一块吃顿早饭。
她剜出刚出炉的肠粉,粉皮白花花的又薄又滑,吹弹可破。
粉便宜又好吃,但保质期短卖得也快,得天不亮去门市排队才能买到,有时比肥猪肉还难抢到,因此赵兰香放弃了吃米粉的念头,一直以来都是吃面条。秋收完后贺松柏正好闲下来了,她取了一袋大米出来催他碾米粉,把大米碾成又细又黏米浆。
她招呼了梁铁柱坐下,把一盘肠粉盛到了他面前。
雪白的肠粉衣里裹着玉米粒、豆角、碎猪肉,卷成一筒,出炉前再浇上一勺鲜美的卤汁,吃起来滑嫩爽口,肠粉衣越薄越细腻,越能汲取卤汁的鲜美。
梁铁柱早就饿得不行了,雪里透着金黄翠绿的肠粉散着腾腾的热气,他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搅了搅,白乎乎的粉衣顿时染上了金黄的酱汁。咬一口滑嫩薄腻,烫得舌头呼呼吸起,玉米粒和豆角脆甜、碎肉的油嫩沾染了恰到好处的卤汁,与薄薄的粉衣交织起来的美妙口感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他呼了一声,说:“啊呀,你这做肠粉的手艺可比国营饭店的好多了。这汁调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