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白富美——素昧平生v
时间:2018-08-01 09:30:32

  这男人,真是纯洁又傻气。
  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这回估计就该意乱情迷地动手动脚了,哪里还把持得住。赵兰香是又气又好笑,但却也窝心地熨帖。
  她当然也没想干啥,虽然也特别怀念跟老男人的鱼水之欢,觊觎他年轻健壮的躯体,但她早就被他近乎完美的自控虐得禁欲起来了。
  但赵兰香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他,此刻她的脑子清醒得不得了,她趴到了床沿,撑着一双粉白的藕臂,依偎在枕头垂头看他。
  “这几天过得好吗?”
  贺松柏脑袋靠着冰凉的地板,闷闷地道:“很好。”
  不缺吃也不缺穿,这样的日子跟从前相比起来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每天都想她,脑子想,身体也想。一走几天,她的屋子空荡荡的,想她想得不得了。
  她的存在感多强啊,饿的时候吃着饭能想起她、穿衣服的时候看见她缝补的口子也想她、去杀猪场时别人偶尔提起她一嘴,还是想起她。
  这婆娘真是够折磨人啊。
  如果她从此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能把他的心也一并带走了!
  好在她又回来了,按时回来了,此刻正洗得香喷喷地拖着两条雪白的胳膊晃在他眼前。
  贺松柏双目漆黑暗沉,浓稠得仿佛被打翻的墨汁。
  他眼睛一瞬不转地仰头看着床边的女人,她宽松的衬衣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抹白皙的丰腴。
  他的脑子发热、鼻子发痒。他面上保持着面无表情、一副快要入睡的模样,胸腔急促的跳动却泄露了他的心虚,但男人的劣根性令他无法移开目光。
  嗯,他就看看。
  他又不动手动脚。
  “柏哥儿,你饿吗?”女人突然问,声音清脆又柔糯。
  贺松柏浑身僵硬得不敢动,他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训斥:“好好睡觉,别想那么多。”
  这种时候问一个男人饿不饿?
  他浑身的血都不受控制地往下冲了,鼻翼扩张了几分,呼吸浑浊得不成样,但他屏住了呼吸,轻易不泄露自己的狼狈。他一把揪过被吹得半干的衣裳,盖住自己。
  赵兰香却从床上走下来,蹲下寻摸着箱子,从里边找出了一包月饼。
  “柏哥儿你喜欢吃什么口味?”
  话虽然这么说,她却找出了莲蓉黄馅的月饼,她知道老男人最喜欢这种大众口味,配着清茶喝,解甜腻,月饼甜糯又香浓。
  她掏出碎茶叶,问了旅馆要了一壶开水。
  大半夜的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泡了一壶茶水递给他喝。烤得焦黄的月饼被她用刀切开了,露出里面玉白的馅,中间点缀着橙黄的蛋芯。
  贺松柏因误会而陡然地臊红了脸,他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也感到了腹中传来的饥饿,下午出发前匆匆吃的那顿饭根本不顶饱,此刻闻着香味他很快起了身,拾了一块莲蓉饼来吃。
  月饼散发着独属于莲子清甜的香,软糯而甜,绵软的莲蓉入口即化,微微涩的清茶入口,拌着莲蓉的甜蜜,混合而成了一种甜涩而甘的滋味,幽香绵长、苦尽甘来。
  赵兰香说:“中秋吃月饼了吗?”
  贺松柏摇摇头,锋利深邃的眉眼舒展,年轻的面庞露出一分极淡的笑,顿时焕发起灼人眼的风采。
  “不过现在吃了,很好吃。”
  “那你要多尝尝。”女人颊边缀着浅浅的梨涡,脆脆地出声。
  这是贺松柏人生之中第一次尝月饼的滋味,他小口地含着,看着对象期待又欢喜的目光,眉角染上了笑意。
  “好吃。”
  真的很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
  补充的内容太多了,于是独立成一章了
  (上一章末尾有细微改动可以看看)
  晚上还有双更
  今天的我,帅得两米高有木有!
  *
  小剧场:
  香香:柏哥你饿吗?
  柏哥:(馋得口水直流,兽意蠢蠢欲动)
  一块鲜嫩的肉挂在眼前晃悠,饿不饿,你自己体会体会:)
 
 
第69章 
  赵兰香见着贺松柏一口气吃完了两块月饼,心满意足地回床上睡觉了。
  贺松柏也拉了灯, 静默又困顿地睁着双眼酝酿着睡意。
  这是他第一次和对象共同渡过一个晚上, 她香甜又匀称的呼吸声仿佛就落在他的耳边。
  清凌凌的月光洒在雪白的床上, 那里有他需要呵护的人儿, 他看着看着,满身浮动的躁意就这样平复了、宁静了。
  他满意地合上了眼, 沉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对象温温柔柔地承受着他粗暴的吻、猴急的抚摸, 顺从着他的需求。
  半夜起来想给自家男人添张夏凉被的赵兰香,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的怀中,被他压着温柔地亲了亲, 含着唇舔了舔。
  ……
  次日清晨,贺松柏满心荡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白皙的皮肤, 她贪凉踢掉了被子, 微微屈着的腰形成诱人的弧度,
  贺松柏犹还沉浸在甜蜜荡漾的梦中。
  他的嘴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柔软的滋味, 含着辗转缠绵, 真实得令他的心中掀起了风暴。
  看到这幅美景的贺松柏喉咙滚了滚, 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他反省了片刻自己无耻的行径, 收拾了一下自己起了身, 匆匆地跑去洗手间处理了男人清晨的反应。
  她眯了眯眼,依偎在被子上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柏哥儿早。”
  赵兰香看着他急匆匆几乎夺门而逃的背影,不由地抿唇笑, 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贺松柏跟着对象一块坐最早一班的汽车回到县里,又换了他的单车骑回到了河子屯。
  快到河子屯的时候贺松柏下了车,推着木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他让对象自个儿先走回去,他在后头慢慢推箱子。
  赵兰香先回到了家,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梁铁柱蹲在柏哥儿的房间门口,仿佛等待了很久。
  她看着这日头已经很高了,这回儿按照往常的惯例,铁柱应该早已经开始上山干活了。
  梁铁柱看起来脸色并不太好,赵兰香走了过去问铁柱:“找你柏哥儿吗?”
  梁铁柱抬起了头,双眼仿佛含着水光,仰起头来的时候眼泪砸到了地上。
  赵兰香惊讶极了,她掏出了手绢,递给梁铁柱。
  “咋了,出啥事了?”
  不知为何,赵兰香此刻有种心高高地吊起、虚浮不安的感觉,这种糟糕的感觉太不秒了,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梁铁柱哽咽地又低声地道:“杀猪场、杀猪……”
  林子边刮起了一阵风,卷起树上干枯的叶,落在赵兰香的头发上、脚步。
  他双手捂住了嘴巴凑到赵兰香的耳朵,微弱的声音小得仿佛要淹没在风声中。
  “没了!”
  咚地一声,赵兰香的心脏仿佛不堪重负地掉落到了百米的水泥地板下。
  梁铁柱推开了贺松柏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他蹲坐角落里,黯然地说:“我是赶猪的,两点就回家了……”
  “今天来拿猪肉的倒爷在路上被捉了,后、后来,杀猪场也没了。”
  梁铁柱沉痛地把脑袋搁在膝盖上,佝偻着腰贴在墙角。
  赵兰香的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勉强维持着镇定,捉住重点问:“所以你们暴露了吗?”
  “杀猪场被捉了多少人?”
  梁铁柱摇摇头说:“没有,都跑了。顺子他们放哨放得快。”
  “只是杀猪场以后再也不能做了。”
  赵兰香这么一听,心都跌入了湖底的心又浮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云霄飞车似的,差点没被梁铁柱吓得心肌梗塞。
  虽然是松了口气,杀猪场的一干人仍是存在危险。万一那些倒爷……把杀猪场的那些人供了出来呢?
  梁铁柱沉郁地、怏怏不乐地说:“你放心,做这行首先要讲个讲义气,其他人没事、柏哥也不会有事。”
  他说完后抬起头,迷茫的双目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男人,他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表情明灭不清。
  不知站了多久。
  贺松柏咳嗽了一声,同对象说:“你的箱子我给你放回你屋子了,我跟铁柱说几句话。”
  赵兰香识相地离开了。
  梁铁柱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柏哥你今天没去出工。”
  “不然你也得危险。”
  “算啦算啦,以后专心干咱们的粮食罢!”
  贺松柏站着垂下头看梁铁柱,坚毅深邃的面庞隐隐浮现咬肌,他淡淡地道:“也好。”
  “以后再想办法,人没事就好。”
  ……
  赵兰香知道两个男人肯定在屋里有很多话要说,她自顾着去了柴房,做了一顿中午饭。
  袅袅的青烟从烟囱里冒出,她的饭也做完了。
  她有些心神不宁地盛出了饭,贺大姐在竹竿边拧着衣服的水,一件件地晾着衣服。
  她晾完衣服后,又扶起了坐在院子里的李大力走回屋。
  赵兰香问候了一声李大力,“身体好点没?”
  李大力苦笑地说:“老样子,还得去看几回,年底应该能好点了。”
  就是……医药费太贵了,拖累了人家。
  李大力是知道的,家里的六百块积蓄掏空了,贺家的钱也掏空了,他这条命跟捡来的似的。
  赵兰香闻言,轻轻的叹息落在了空气中。
  也不知道是为贺松柏而叹,还是为李大力而叹。自家男人丢了挣钱的活计,短时间内恐怕撑不起李大力的要钱了。听说……贺松柏还想给大姐治耳疾。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眼见着贺家的条件慢慢转好,结果杀猪场那边就黄了。
  赵兰香招呼着说:“你们吃饭吧,我去叫贺二哥。”
  她走到了贺松柏的房间,贺松柏已经安抚稳了梁铁柱的情绪,起码赵兰香再来的时候,梁铁柱的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了。
  梁铁柱一言不发地骑着他的大金鹿离开了。
  赵兰香琢磨着如何安慰男人,她犹豫地道:“其实杀猪这个活也不好,太累人了。”
  “你每天晚上都起那么早拼命干活,很损耗身体,久了也吃不消,你不去干这份活计了正正好呢!”
  贺松柏摸了摸对象的脑袋,深邃的面庞洋溢着乐观从容:“是,明天我就可以睡懒觉了。兰香你放心,我看得开的。”
  “其实这些日子我还攒下了不少钱,支撑姐夫的药费是够了。”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她,“只是我没钱了。”
  贺松柏暗沉漆黑的目犹如旋涡,里面夹杂着些许不易见的失落。
  没钱了,又变成穷小子了,谈何奢望城里有文化的姑娘?他有着大把的使不完的劲儿,但却没有买他力气的地方。
  杀猪场的活计,来钱快又稳定。他计划着干一两年,攒够几千块,到时候揣着厚厚的彩礼,厚着脸皮上赵家的大门。可是它没了。
  赵兰香看着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好似在那一瞬间心领神会了他难掩的难过。
  她抿了抿唇,鼓励着男人说:“钱没了还可以继续挣,人平平安安的才是福气!”
 
 
第70章 
  赵兰香是真的不在意贺松柏有钱没钱。
  她知道他以后一定会非常富有,只不过是时代和政策限制了他施展手脚的余地, 这两年想要挣钱简直天方夜谭, 能改善家里的环境也就不错了。
  但他心里有着执念, 他恐怕认为他们的门第差距太大, 所以只有腰包厚一点,岳父岳母好像才能勉强接受他一些。
  其实这么一想, 赵兰香心里有些隐隐的难过。
  贺松柏从来都不知道, 只要他脑袋上的成分的帽子没摘掉,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全是白费。她的家庭绝对不会容许她和地主家庭的人沾上关系。
  所以他现在的坚持,方向是错的。他只有耐心地等上两年,保全自己才能够跟她在一起, 而并不在于他非得赚多少钱。赵兰香记得好像是七八年开始环境变得宽松,原本唯一固定模式的集体的生产渐渐转为鼓励个体、私人生产、鼓励经商,然而真正算是摘下了“黑五类”帽子的时候, 应该得到七九年初国家正式颁下文件。
  距离那个时候满打满算也就三年, 三年后她才二十一岁,还等得起。
  赵兰香想了想说:“咱们还年轻呢, 赚钱这件事慢慢来好吗?”
  “我又不着急嫁人!”
  她急了, 嗔了他一眼。
  贺松柏搂住了她, 心窝被塞得满满的。她不急, 可是他急呀。
  他闷闷地带着掩饰不了的笑意说:“我想早点讨婆娘了, 你不知道,村里跟我年纪一般大的,孩子都能走路了。”
  她是不知道, 她自己到底有多能折磨人。他怕她跑了,也怕她腻味了、嫌弃了他这个乡下人。
  赵兰香的脸颊浮起蒸霞,粉粉的一片,被贺松柏说得她自己都有些憧憬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她眨了眨眼,轻咳了一声:“你想得太远了!”
  赵兰香扯回话头,言归正传地问男人:“既然杀猪场没了,你现在有什么新的打算了吗?”
  贺松柏点点头,又摇摇头。
  “跟着铁柱干一段时间吧,我再想点别的出路。”
  赵兰香都有些想招他来跟自己一块卖吃食了,不过这种念头也仅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罢了。这个又傻又老实的男人要是给她干活,绝不要工钱的,他宁愿挤出自己的时间白帮衬她,也不会一直窝在她手下干活。他可能管它叫做“吃软饭”,浑身的骨气还瞧不上这口软饭呢!
  赵兰香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她说:“别太劳累,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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