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摁住她——星球酥
时间:2018-08-06 09:03:14

  “……”-
  秦渡不知道的是,许星洲面对这个机会,准备的东西实在是比较迷幻……
  却又极其的有条理可循。
  许星洲历来买内衣都是只买有点情趣倾向的,她洗完澡,从自己的小包里找出自己成套的情趣内衣穿上了,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托了托自己的欧派,让A罩杯看上去像B罩杯一些……
  有人说当脱下衣服之后,如果发现女人穿着的内衣成套,那就相当于是被上了。
  许星洲纠结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反正都是要经历的,上不上这个表述本身就不对劲。
  性这种东西,历来都是双方的快感,不存在任何一方吃亏。
  许星洲在自己的面颊上拍了拍,告诉自己师兄不大行,等会儿哪怕演也要演个八九不离十,好像还有几年前还有过个社会调查,调查了近一万个样本,调查结果显示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都在床上很能演……
  ……保守估计总体马上就要多一个了。
  许星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加油鼓劲。
  自己看上的男人,跪着也要谈下去!加油鸭!
  然后精致女孩——小黄文资深阅读者许星洲,心机地在脖颈胸口处喷了点香水,只穿了件园区的长T恤,钻了出去。
  外面灯已经全关了,只剩漫天星河,唯有小夜灯亮着,秦师兄靠在那一堆抱枕里,闭目养神。
  黑暗中,秦师兄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洗完了?”
  许星洲紧张得手心出汗,道:“……算、算是吧……”
  秦师兄微一点头:“那先过来。”
  许星洲赶紧巴巴地跑了过去,和他并排坐下了。
  许星洲:“……”
  秦渡只是平静地望着远方。
  你是不是有病啊许星洲!并排坐什么坐啊!直接坐他怀里不就好了!许星洲差点就把自己一柴刀劈死,这又不是春游!
  ……别人的车香艳得要死,这个场景怎么能这么尴尬……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许星洲伸手拽了拽抱枕上的流苏,又小小地摸了摸秦师兄指节上的梵文纹身,小声道:
  “……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许星洲。”
  秦渡沙哑地唤道。
  他在回答之前,先曲起了右腿。
  习习夜风拂过许星洲的黑发——秦渡师兄在隐藏什么东西,许星洲想。
  温暖的夜灯之中,她尴尬得满脸泛红,唯恐师兄从生理的角度上嫌弃她平胸,讷讷地嗯了一声。
  “许星洲,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秦渡声音沙哑而压抑,犹如暴风雨来临的海面:
  “我先说好,师兄可能会很过分,你估计受不了,所以师兄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许星洲耳尖都红透了,她摸了摸自己通红的面颊,小小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反悔呢,许星洲酸涩地想,我那么喜欢你。
  秦渡嗤笑了一声。
  “这次是你说的。”他粗粝地道。
  那一瞬间许星洲感到了一丝本能的威胁,她抬起头。
  “师兄……”许星洲紧张地道:“怎……怎么了呀?”
  ——话音还没落地,秦渡就将上衣慢慢扯了下来。
  黑夜里,他扯衣服的姿势极其性感,肌肉隆起而流畅,露出胸前大片的纹身。
  ——那纹身极其性感而绝望,走线黑细,乃是一具被细长锁链重重拴住的、羚羊骷髅-
  …………
  ……
  ——他说,你迟早会看见。
  那些他不愿意令许星洲看见的纹身,他自卑而自负的人生,他的野心勃勃,他的贪婪,他的颓废和从出生那刻就不存在的激情与热烈。
  ……他的造物者给予他的巴别塔。
  那一切,他只留给了许星洲一人,令她看见,令她亲眼目睹。
  他可能有所隐瞒,但是秦渡的一切,最终都将对她毫无保留。
  ……
  “还他妈……”秦渡把许星洲弄得发抖不止,粗粝而色情地道:“……还他妈跟人说师兄呢……”
  ……-
  许星洲那天晚上,到了后面,是真的后悔。
  秦渡简直是个活畜生,特别是许星洲还认床,一觉醒来不过六点多钟——一天晚上她睡了不超过三个小时,许星洲起来浑身散架,简直怨气冲天。
  而且,更可恶的是,本来应该在身边躺着的秦渡,人还没了。
  许星洲:“……”
 
 
第87章 
  清晨六点,窗外的天光洒在了雪白床褥上。
  酒店之中,大套间外面花枝烂漫,花鸟啁啾。
  窗外停着一只小麻雀,吱吱地叫个没完,似乎在晒清晨第一缕太阳。许星洲被冷气吹得有点冷,本来想钻进师兄怀里取暖,结果伸手一摸,身边只剩一个躺过人的窝……
  许星洲立即醒了,艰难地坐起了身,揉了揉眼睛。
  满室静谧,按小学三年级作文课的说法就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许星洲浑身酸痛得不行,刚起床还懵懵的,但是一看秦渡不在,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才六点呢!人就没了,拔吊无情不过如此。
  ——晚上还特别能折腾人,折腾人的时候怎么就知道黏糊着不放了,起来就跑没了影儿。许星洲气得要命,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要和秦师兄同归于尽,从把他扔进锅里炖成女巫汤考虑到把他切成精武鸭脖,正当许星洲在回忆精武黑鸭要怎么做的时候,就听到了卧室门咔哒一声响,秦渡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
  很好,许星洲想。
  ……从许星洲起床,到秦渡回来,共计花了十六分钟。
  秦师兄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块毛巾,胸肌结实。
  秦渡看到许星洲就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一扬眉毛就道:“小师妹,怎么不多睡会儿?”
  许星洲:“……”
  “没有师兄睡不着?”秦渡笑着往床上一坐,床凹下去了一块儿:“师兄就是去洗了个脸,这么想我的?来抱抱。”
  许星洲一点也不舒服……
  可是许星洲还是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好乖呀。”秦渡坏坏地道:“说让你抱就抱,师兄都这么欺负你了。”
  秦渡直接把许星洲抱到了身上,故意亲了亲她的脖颈,重重一吮。
  许星洲腰腿都有点碰不得,耳朵尖尖又尤其敏感,被秦师兄满肚子坏水地一亲,当即就要哭了,喃喃地道:“干、干嘛……”
  秦渡:“亲你。”
  他又亲了一下小耳朵尖儿,许星洲一声喘息压抑不住——那喘息极其柔软而勾人。
  秦渡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我家小师妹太想师兄,师兄怕你不开心,只好下手了。”
  他肌肉线条流畅,腹肌紧实,犹如模特一般——胸前刺青带着水珠,性感得可怕,他把许星洲往床上一摁。
  接着又以膝盖一顶,不许小师妹扭腰躲,去床头拿避孕套。
  “师兄喜欢你,”老狗比抵着许星洲的额角磨蹭,柔情道:“……太喜欢了,来抱抱。”
  那表白真的很感人,如果不是许星洲瞥见了床头柜上的冈本盒子的话她都要被哄过去了——问题是许小师妹就是看见了包装盒:那冈本盒子是十只装,居然都快空了。
  那一瞬间许星洲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渡:“……”
  许星洲缩在床角角,抱着自己的两条小腿,用手背擦眼泪,鼻涕水儿一抽一抽。
  “我……”秦渡痛苦地道:“师兄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无论怎么样师兄先道歉。星洲,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许星洲大仇得报,抽噎着怼他:“要你管,负心汉。”
  秦渡都要昏古七了:“师兄真的不知道啊!师兄对你一颗心日月为盟天地可鉴……”
  许星洲抽抽噎噎:“你真的是个垃圾,你离我远一点。”
  秦渡:“……”
  许星洲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秦渡给她递了抽纸,许星洲一边哭一边接过来,把纸巾抽得一干二净,拿过来擤鼻涕。秦渡大早上起来挨怼,还要给女朋友送纸,结果刚送完,许星洲又来了一句:
  “你离我远点。”
  老狗比只得到床边坐着,不敢离得太近。
  “呜……”许星洲一边揉眼睛一边掉金豆豆,委屈得似乎马上就要哭昏过去了:“你别过来了,离我十米远!十米!少一公分都不行!秦渡你是我见过的床上最坏的人!”
  秦渡抬杠简直是本能,张口就是一句:“你也就见过我一个。”
  许星洲强词夺理:“那你也是最坏的!”
  秦渡:“哟呵许星洲还学着跟师兄抬杠了?许星洲你到D罩杯了吗,你能遇到我这种好男人你就知——”
  “——没到。”许星洲哭得打出了个嗝:
  “没到——!你去找你可爱的临床小师妹吧,她肯定胸比你女朋友大!”-
  早餐是客房服务送上来的,法式早餐,秦渡特意点名要了莲雾和香蕉船。
  许星洲因为“临床小师妹”五个大字哭了一场,哭到不住打嗝,然而其实哭的是自己满腹的愤怒,和临床小师妹并无半点关系。
  她此时正在一派祥和地叉法式薄饼和上面的小樱桃。
  而秦师兄戳着煎蛋,憋屈无比……
  临床小师妹这事绝对是真的,他想。
  许星洲虽然屁话连篇,但是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人,而且秦渡直觉觉得她已经对这五个字怨念已久,说出“临床小师妹”五个字时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爽快和记仇。
  秦渡:“星洲。”
  许星洲捏着小薄饼,讶异地抬起了头。
  “你说的那个小师妹……”秦渡满头雾水地道:“你对她知道些什么?我认识的人里,一个都没有和她对的上号的。”
  许星洲觉得可丽饼特别好吃,心情都变好了,也不介意和秦渡分享情报,认真地道:“你对她打电话特别温柔,比对我温柔多了,你每次打电话都要怼我。”
  秦渡把自己盘子里的草莓奶油可丽饼叉给她吃,又把许星洲不喜欢的烟熏培根戳进了自己的盘子里,满头雾水地啊了一声。
  许星洲不无怨念地说:“……师兄你别觉得奇怪,你其实对我也没有很温柔……”
  秦渡显然没听到许星洲的鬼话,他莫名其妙地发问:“我对谁温柔过吗?”
  许星洲:“……”
  靠,完全无法反驳……
  许星洲感觉好生气。
  清晨金光璀璨,许小混蛋憋着气坐在对面,脑袋上还翘着两根呆毛,用叉子戳着可丽饼里的水蜜桃。秦渡看了会儿,将自己盘子里的莲雾分了过去,又给许星洲在烤吐司上抹了覆盆子果酱。
  “——早上要多吃饭。”秦渡把面包递给她,散漫道:“要不然一会儿玩项目会不舒服。”
  刀叉在阳光下光线炫目,窗外金黄旷野铺展开来,万千光线映着桌上的卡萨布兰卡。
  “可是……”
  许星洲突然开口。
  秦渡眉毛一挑,许星洲小声道:“师兄……你明明对我就挺温柔的。”
  秦渡:“……”
  他想了会儿,中肯地说:“也许。”
  许星洲终于笑了起来。
  秦渡便揉她的头发,许星洲甚至乖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脑袋,不仅蹭头发,还磨蹭了一下面孔,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渡说:“妈的许星洲你是小狗吗……再蹭蹭,妈的好可爱……”
  许星洲就笑眯眯地又蹭蹭他。
  她男朋友的手掌干燥温暖,骨节分明,在许星洲头发上缠了缠。许星洲只觉十分温柔——秦师兄真的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他身上开始有一种,融入世间之感。
  世间滚滚而过万千炊烟,庸碌与不庸碌的众生与他们的所爱所恨、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的百年身后一抔黃土与整个被他们缔造的世界,带着人生的重量,被风雨席卷而来。
  ——于是,漫长的风暴后,在风雨从来吹不到的、高不可攀的花岗峭壁之上,长出了第一枝青涩的迎春。
  清晨八点的太阳,糅进了可丽饼的面皮中。
  许星洲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草莓和甜奶油,他们两个人中之间寂静安详流过,只有窗外小麻雀的啁啾声。
  打破了寂静的,是许星洲。
  “师兄……”她沙哑地道:“你真、真的……没有我,会活不下去吗?那么需要我吗?”
  她的话里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酸涩和希冀,唯恐秦渡说我是骗你的,你别信这个,更怕秦渡语焉不详——那甚至关乎许星洲脚下的深渊,关乎下一次的坠落。
  ——如果有人需要我就好了,如果有人能爱我如生命就好了,那一刹那五岁的许星洲和十九岁的许星洲的声音重合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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