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反派都怕她哭/民国小哭包——鱼七彩
时间:2018-08-07 11:01:06

  梁定斯兴奋道:“哇,鲍鱼粥,不愧是大城市,这边的警局工资很高啊!”
  “不高,我家里有钱。”
 
  ☆、有人来访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梁定斯尴尬地挠了挠头。
  叶曼琳抬手示意服务人员,叫一碗鲍鱼粥给了梁定斯。
  梁定斯受宠若惊,忙起身推辞,客气地表示自己不饿。
  “吃吧,别说话了。”
  叶曼琳头低头继续喝粥。
  梁定立刻闭嘴,乖乖等粥上来,默默喝完。
  回去的时候,陆钧礼已经等在巷口。他双手随意地插着裤兜,身体倾斜靠着车门,衣着一如既往的精致。但头微微偏着,下颚的线条完美,冷着脸不知在看对面的什么东西。
  动作就是这样随意摆出来的,但是在梁定斯看来,这就像是照片里摆出来精致画面。
  “这是谁呀。”梁定斯话音未落,就看到叶警长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陆钧礼看到叶曼琳,微微勾了下嘴角,站直了身体。
  “叶小姐,这位是你的朋友?”刘嫂假意碰巧推开门,和他们撞见。
  刘嫂早注意到巷口有大汽车,只是苦于不认识人家,就一直扒门偷看。刚才看见叶曼琳上前跟他说话了,刘嫂哪能放过机会,赶紧跑出来。
  叶曼琳未及开口,就见刘嫂转头对陆钧礼说起话来。
  “我见叶小姐受了伤,刚刚特意熬汤做了饭菜给她,没想到人不在家。这会儿人回来了,我去端给她,不会耽误你们谈事吧?”
  叶曼琳:“刘嫂,我吃过了,不必麻烦。”
  刘嫂笑着应承,转而继续打量陆钧礼,夸他一表人才。
  “谬赞。”陆钧礼绅士而疏离。
  “敢问先生尊姓?”刘嫂不知疲地继续问。
  “陆。”
  姓陆,开着这么好的汽车,穿着一身高级货。
  莫非是恩良医院,还有陆氏商行,恩良银行……的陆家?
  一定是了,城里没有别的陆家会开得起这样气派的汽车。
  天呐!今天算是让她撞着了!刘嫂在心中狂喜。
  虽然不管眼前的这位是陆家哪位少爷,反正都是厉害的,她只管巴结就行了。
  刘嫂激动地叫来丈夫,和陆钧礼介绍王大山。
  王大山就连连对陆钧礼哈腰。
  “刘嫂,我们不熟,我和他还有事要谈,麻烦您让一下。”叶曼琳冷冷道。
  刘嫂没想到叶曼琳这样漂亮的姑娘,说话会这么不开面。而且在人家先生面前,竟然都不会装一装温柔婉约的样子。这丫头也就是样貌身材好了,不然有哪个男人会忍她这种性格?
  “叶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们做邻居都半年了呢,还不算熟?之前总有小乞丐跑你们家门前撒尿,都被我赶走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总要互相照应。我看到你受伤,只是好心关心你呀。陆先生,您说我冤不冤?”
  陆钧礼终于转动他墨黑的眸子,看向刘嫂,“不冤。”
  “对啊,我冤啊!”刘嫂一时没反应过来,应承了一句之后,尴尬了,愣呆呆地看着陆钧礼。
  叶曼琳吩咐梁定斯可以离开了,就请陆钧礼进门。
  陆钧礼面无表情地进门了,叶曼琳也进去了。刘嫂和她丈夫王大山被凉凉地晾在了外头。
  “这俩人还真是一对啊!”刘嫂气不打一处来。
  陆钧礼问叶曼琳,刚刚和他一块回来的男人是谁。
  “新报道的警察。”叶曼琳请陆钧礼坐,给他倒了一杯茶给陆钧礼,“难为你来我这地方,其实有事情可以派人通知我,我去找你。”
  陆钧礼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说话,“何必麻烦,我顺路。先和我说说,你了解李秋梅多少。”
  “家是西北的,父亲是地主,后来被土匪抢了,她就单枪匹马来到这挣钱,为供弟弟念书。当初有个小贼在街上偷她的钱包,被我抓个正着,我们就是这么认识了。”叶曼琳道。
  陆钧礼:“贼呢?”
  “是个惯偷,常在那一代混,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你们是偶然认识了。”
  叶曼琳点头,“这半年来和她相处,一直都觉得挺好的。”
  陆钧礼告诉叶曼琳,他属下目前查到的关于李秋梅情况。
  “独居,除了和医院的护士们比较亲密,少与人来往,也从不邀请人去她家里。家里很干净整齐,有一瓶碘酒放在桌上,和信纸钢笔摆在一起,桌底下有个小铜盆,残留着纸灰。枕头下还有一把勃朗宁,很小巧的枪。”
  独身,带枪,碘酒显字可用来秘密传信,李秋梅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她为什么非要在医院这种人多的地方和我动手?我们俩是朋友,私下里会有独处的时候,她等到那时候下药杀我,方便又隐蔽,可以很好地规避被人发现的风险。”
  “或许有必须现在杀你的理由,刚好碰到这个合适的时机。毕竟你处于昏迷,无法反抗。”陆钧礼分析道。
  叶曼琳觉得陆钧礼说得很有道理,李秋梅或许是近些日子才想杀她。想想她们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是给李秋梅过生日,叶曼琳还送给她一个金项链做礼物,李秋梅当时很高兴。从那之后,叶曼琳就忙着警局的事,小半月没和李秋梅见面了。
  “那看来是你住院之前那几天,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令李秋梅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陆钧礼接着告诉叶曼琳,李秋梅的尸检结果确定就是属于高压中电死亡。针管里的药是蛇毒,具体是什么蛇的毒,还要请专业的人进一步判断。
  叶曼琳感谢陆钧礼,“我又给你添麻烦了。那么一具尸体放在哪里,如果不是你帮衬,我肯定瞒不住。”
  “别光动嘴。”陆钧礼道。
  叶曼琳忙点头,“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会常拎水果去看你的。”
  陆钧礼被这句话莫名地堵了一下。
  “关于你身体是否放电的事,我改天带你再研究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叶曼琳把刚刚自己拿活鸡做实验的经过告知了陆钧礼。
  叶曼琳说她在美国看过的那个报纸,陆钧礼也看过,有些印象。虽然叶曼琳亲口如此说,但是陆钧礼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要亲眼见证一下。
  “正好还剩两只鸡,做给我看。”陆钧礼道。
  叶曼琳点头,去把鸡拿来,然后发现厨房的辣椒没有了。她只好自己酝酿,用手揉了揉眼睛,但还是哭不出来。
  陆钧礼冷眼看着她折腾半天,忽然起身,拉住了叶曼琳的手。
  “干嘛?”叶曼琳感觉陆钧礼的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
  陆钧礼单手解开了叶曼琳旗袍上面的扣子,“你说我干嘛,不是说要帮我的忙,还人情么。现在就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说着陆钧礼就解开了靠近领口处的第二个扣子。
  叶曼琳瞪大眼看着陆钧礼,脸涨得通红,这是暴怒的前兆。
  陆钧礼松开手,坐了回去,一手端起茶碗,一边抬头,欣赏式地看着叶曼琳。
  “愣着干什么,你自己脱,难道还要本少爷亲自动手?”
  “不行!”
  “你求我的时候,可没说这个不行。”
  “可我也没说行啊!”叶曼琳急了,指着陆钧礼,“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脾气坏了点,人善变了点,没想到啊你这么无耻流氓禽兽!”
  “叶曼琳,你做女警天天和人渣败类打交道,就没多学两句带劲儿点的脏话么?”陆钧礼略感失望地看着叶曼琳,显然叶曼琳那几句骂对他来讲太不痛不痒了。
  “你知道以我的手段,捏死你的小外甥轻而易举。”
  “你干什么呀!”叶曼琳气急了,红了眼睛,泪珠儿随之从眼睛里沁了出来。
  “好了,抓鸡给我看。”陆钧礼看着梨花带雨的叶曼琳,表情松动了很多。
  叶曼琳抽了下鼻子,还是红着眼看陆钧礼,后来她才反应过来,陆钧礼这是为了帮她掉眼泪。可是刚刚他那股狠劲儿出来,她还真以为他真要做什么。
  叶曼琳又抽了下鼻子,伸手去抓鸡。
  陆钧礼看着焦黑的鸡被丢在地上,皱了眉头,这股子烧焦的味道有点难闻。
  接着叶曼琳又控制自己的想法,让剩下的最后一只鸡活了下来。
  “厉害。”陆钧礼笑了下,即便是亲眼见证这等奇异之事,他也并没有表现多大的惊讶,“以后多练习,这是个好技能。”
  “可是——”叶曼琳并不喜欢自己的不正常。
  “你本来就是最特别的。”陆钧礼语调淡淡,让人听起来这话并不是一时兴起的鼓励,就是一句实话。
  “既然李秋梅独身在此,只要我们不外传,就没人注意到她的死。我打算暂时瞒下消息,看看会不会有同伙来找她。”陆钧礼提议守株待兔,让叶曼琳别说漏嘴。
  叶曼琳点头赞同,送走陆钧礼的时候,叶曼琳想了想,狠劲儿地对他强调:“以后你不许提我外甥,欠你人的是我。”
  陆钧礼回看了她一眼,叹了声“出息”,就对叶曼琳挥挥手,离开了。
  
 
  ☆、出了案子
 
  叶曼琳真觉得累了,粘床就着。
  再睁眼,天就亮了。
  七点整的时候,陆家厨子敲门送早餐。应该是陆钧礼昨天发现她出去吃饭不方便,竟然突然发善心,让人给她送饭了。
  陆家厨子手艺自然好,菜咸淡适宜,爽口下饭。准备的量正好适合她,两小碟拌菜,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巴掌大的香葱饼,叶曼琳吃到光盘时正好饱了。
  大家族的厨子做饭一向都极尽奢侈,备多不备少,但叶曼琳不喜欢不浪费的习惯,陆家厨子果然不一样,送的东西真的很合她的心意。
  叶曼琳吃完饭后,在院里抻了抻身体,到九点的时候,叶曼琳忽然觉得身体有点发热,大概刚刚运动的关系,她就泡了个澡。
  叶曼琳泡澡泡睡着了,还是被梁定斯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叶曼琳穿好衣服后,去开门,立刻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梁定斯尴尬道:“昨天刘嫂的话还真没骗人,刚刚有个孩子在这撒尿,被我赶走了。”
  梁定斯随后把手里的纸包递给叶曼琳,然后去打水冲洗门口。
  “我吃过了,多谢,不过以后不要送了。”
  叶曼琳把包子放到桌上,看着梁定斯忙活。
  叶曼琳随后看见巷口的墙角,正露出半个脑袋瓜。
  “去把那孩子抓过来。”叶曼琳命令梁定斯。
  梁定斯确定目标后,拔腿就跑,没一会儿就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送到了叶曼琳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不是我干的!”男孩见有个贼漂亮的女人拿一包东西朝自己挥手过来,吓得抱头大叫,“我不是故意的,刘嫂,刘嫂让我干的!”
  叶曼琳把包子丢给男孩,“羊肉馅的,吃么?”
  男孩捧着包子,余惊未定地点点头。
  “去吧。”
  男孩飞快地倒腾腿跑了。
  梁定斯很生气,自报奋勇要代叶曼琳去教训刘嫂。
  “你不行。”叶曼琳道。
  “我怎么不行,我可是警察。”
  梁定斯气冲冲敲开刘嫂的门,开头的气势很好,但说两句就被刘嫂反驳回来。
  “孩子的话你也信?我赶骂他那么多次,他早就记恨上我了,往我身上泼脏水奇怪么?”刘嫂一脸蒙冤委屈,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孩子欺负人,你们警察也欺负人啊!”
  梁定斯气支支吾吾,气得脸红,他不能打女人,一时又说不过。
  叶曼琳嗤笑:“一个混孩子算什么,这世道流氓多了,特别是那些吸大烟的,瘾犯了,让他们干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说这聪明人如果想让自己家门口太平,就别得罪警察。”
  “你……你威胁我?”刘嫂声音变调。
  “友善地告知你,注意安全。”
  刘嫂的脸转成猪肝色,她心虚地回瞪叶曼琳一眼,转身重重地把门关上。
  警局侦缉队的队长骑自行车,急急忙忙冲了过来。
  齐峰身材高大,满脸横肉,俩眼一瞪能吓趴好几个流氓。梁定斯忽然瞧见他,吓了一跳。
  “老大,城西有命案——”
  叶曼琳指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头。
  “这次的案子不同,我们这些人办不了。两名死者的头都被人砸烂了,第一报案人还是位记者。
  沈局长听说你醒了,就让我来看看你能不能行。说实话老大,就算你病了,这麻烦早晚还是你的,一般人破不了。”
  齐峰这点说的没错,这么棘手的案子早晚会落到她手里,现在不破,等错过了勘察现场的时机再查就难了。
  总之死者为大,先破案要紧。叶曼琳在巷口叫了一辆黄包车,让齐峰骑自行车在前带路。
  梁定斯听说有命案当然不能错过,也叫了一辆黄包车跟上。
  案发地是城外一间无人住的破民宅。
  叶曼琳到达之后,立刻去看现场。
  梁定斯是新人,据说凶案现场很血腥,他就被拦了下来,呆在大门口守卫。
  院子因年久无人居住,杂草丛生,房顶有数处瓦片缺失,阳光就从这些漏洞处射进了屋内。东西屋有两间卧室,现各有一具尸体。地上厚厚地积灰清晰勾勒出了凶手留下的脚印。所有的脚印只属于一个人的,四十二码的,应该是名男性。
  东屋血腥味浓一些,地上躺着一具女尸,穿着一件质量不错的红风衣,身高一米六左右,苗条。头被砸烂,已经辨不清五官,脑袋的上半部分被翻开,沾血的白脑浆被弄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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