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美[快穿]——清嘉观流
时间:2018-08-11 09:42:53

    说起大恩人,梁哲连忙摆手说不敢当,“我哪算什么恩人啊,任何人遇上了都会出手帮忙的。你可千万不要再这么说了。”
    女孩含情脉脉的看着梁哲,意有所指的说道:“可是我偏偏遇到的就是你啊,这不正说明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吗?”
    梁哲一时语塞,莫名有些不敢深思女孩话中的深意,只好掩饰的低下了头,随手点了几道菜。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名叫罗婉云,是A大外语系的学生,和他恰好是同一届。前天,他早起在湖边晨练时恰好遇上这女孩自行车刹车失灵,眼看就要骑进湖里,被他强行按住把手救了下来。
    却没想到罗婉云当即把他当作是救命恩人,一连两天到寝室楼下堵他,非要请他吃饭。
    眼看这这件事就要闹的全系皆知,没办法,他只好同意出来吃这顿饭。
    只是没想到,她请客的地方是A市有名的老莫西餐厅。
    这里素来是招待外宾的地方,一座难求,往来的基本都是归国华侨与大院子弟。普通市民虽然也听过,却很少有进来吃饭的机会。
    他刚刚粗略算了一下,这一顿饭,差不多就要将近十块钱。他不过帮了一点小忙,对方就这么客气,实在让他有些不安。
    用餐期间,罗婉云一直言笑晏晏的和梁哲谈天说地。他们俩一个文学系,一个外语系。说起古今中外的文学巨著格外意气相投,短短一个多小时,便让梁哲对罗婉云心生知己之感。
    “说起来,A大可是有不少公派留学的机会。梁同学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呢?”
    “出国?”梁哲摇了摇头,“我是学文学的,又不像机械系那样可以学到先进的科学技术。没太大必要出国吧。”
    罗婉云不赞同道:“可是出国可以让我们见识更广袤的世界啊,你想想海明威,想想罗曼罗兰,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这些最伟大的作家生长的环境吗?”
    “从更现实的角度来看,美国如今的人均收入是9000美元,这是个什么概念。不知道要多少年我们国家才能赶上人家的零头。梁同学,我们的人生太短暂了,能有机会享受更优越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梁哲被她说的有些语塞,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心动了。
    班上的同学每天都在挑灯夜战,为的,正是拿到公派留学的名额。可以说,从他进入大学那一刻起,竞争出国的暗潮便涌动在每一个A大学生之间。
    见梁哲面露深思,罗婉云得意的勾唇笑了。
    自从前天第一次见面,她就对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一见钟情。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利用家里的关系打探清楚了他所有的背景,博学,聪颖,英俊。虽然家境平平,但对她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满足了她所有的择偶标准,唯一的瑕疵,就是他下乡时招惹的桃花。
    想到那个姓苗的女生告诉她的情况,罗婉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她又明媚的笑了起来。不就是一个乡下村姑吗?她罗婉云家世学历长相样样顶尖,梁哲不是傻/瓜,该怎么选,他不会不知道。
    梁家
    梁父长叹短吁的坐在沙发上,“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哦,让你儿子被一个乡下丫头拿捏住就是好了。我不管,我是绝不可能同意儿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的。”
    看着愤愤不平的妻子,梁父挠了挠脸,为难道:“可是,可是我们就这么写信回去退亲,儿子知道了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梁母叉腰站了起来,“他们小年轻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他好。再说了,儿子要是真的为那个女/人要死要活,怎么回来这么多天了都不见他提起这件婚事啊?”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儿子当时只是一时激动,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而已。回了家,上了大学,正在渐渐冷静下来。”
    梁母将拆开的信揣进了怀里,拍着桌子道:“这个时候,我们当父母的就要做到隔绝病源。万一他一看这信,脑子又一热怎么办?”
    梁父沉思片刻,“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毕竟,万一人家小姑娘人还不错呢?这信上不也说她要参加高考,努力考A大吗?”
    “我呸!就她?下辈子吧。你以为那大学是买白菜,什么人都能考上的啊!”
    “这样吧,我们俩打个赌。一会我就问儿子他那块手表哪去了,他要是没说实话,那就说明他动摇了,你可得答应我,绝不能把我写信退亲的事说出去!行不行?”
    梁父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点了头。
    回家的路上,梁哲心中一直在考虑罗婉云说起的公派留学,只是,如果他出国了。从前设想的毕业工作,娶傅静秋为妻的路怎么办?
    莫名的,梁哲的心里多了几分不甘心。他还年轻,难道就这么蹉跎一生吗?却没想到一回家,就被父母堵在客厅。
    “儿子,你下乡前妈给你买的手表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你戴啊?”
    梁哲心一慌,忍不住回道:“我……我不小心弄丢了。”
 
 
第146章 七十年代
    梁母得意的瞟了梁父一眼, 清了清嗓子, 故作生气道:“那买手表的工业券可是我们特意托人换来的,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
    梁哲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 低头回道:“不好意思啊,妈,是……是我太粗心了。”
    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他完全可以就势告诉父母自己和傅静秋的婚约,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话到嘴边, 梁哲却犹豫了。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 真的,就要和傅静秋一辈子绑在一起吗?
    见儿子心情低落,梁母连忙上前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一周了,快回屋休息去。妈今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梁哲逃避般回了屋, 客厅里, 梁父脸上却仍有些不认同,但到底拗不过妻子, 无奈的同意了。
    梁母一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刻意压低了嗓子, 插腰低喊道:“就你是好人, 哦, 我难道不知道就这么退婚不好啊。”
    “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们家现在是个什么条件,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你还想让他将来再背上一家子农村亲戚?到时候,拖都能把他拖死。”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知不知道!”
    梁父怏怏的叹了口气,无奈道:“知道了。”
    傅家村
    自那日冯希文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傅静秋便一直躲着他。偏偏这男人是个脸皮厚的,每天都准时守在学校门口。
    美其名曰是接孩子,只有他们俩心知肚明,他是来堵她的。
    好在他还知道顾及形象,没有再像那一日那样动手动脚。只是光是那嗜人的滚烫眼神与借着孩子当借口的暧昧搭话都足以让傅静秋坐立难安了。
    “傅老师,你今天还来帮我补课吗?”
    傅静秋冷着小/脸直直向外走,“我已经把自己总结的复习手册交给小琴,让她转交你了。”
    “还有,你不是我的学生,不要,不要喊我傅老师。”
    好好的尊称,偏偏被他这么一喊,倒成了挑逗似的。
    冯希文腿长,步子迈得宽。傅静秋几步才抵得上他一步。偏偏傅静秋快,他就快。她慢,他也跟着慢。无论怎么走,他都始终黏在傅静秋身边。
    男人嘴角带笑,深沉的目光始终围着傅静秋打转,“没有你,我看不懂怎么办?”
    他尾音刻意放低,仿若在傅静秋耳边轻声呢喃。大手挥动间总是似有若无的触着她的手背,偏偏面上表情严肃正经,外人看起来仿佛在问她正事。
    傅静秋触电般缩回了小手,不自然的揉了揉,终于停了脚步。
    她连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下心里的羞恼,“这也看不懂,那也看不懂。你这样还考什么高考啊!”
    话刚说出口,她似乎又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攥着衣角偷偷透过羽睫打量冯希文的表情,却恰好被他捉到个正着。
    四目相对之际,傅静秋的小/脸瞬间胀得通红,似乎有些不堪承受男人似笑非笑的宠溺,她跺了跺脚,“不许你再跟着我!”
    说罢,她扭过身子疾步往家赶,狼狈的像只受惊的雏鸟,惊惶的扑腾着翅膀逃跑。
    冯希文惬意的向后靠了靠,倚在树边摩挲着薄唇笑了起来。
    傅静秋闷头直走着,直到身后那充满掠夺意味的目光消失,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偏偏这男人还是精通谋略的兵痞子,让她仿佛被细密的蛛丝缠绕,怎么都挣脱不开。
    路走到一半,傅静秋就正碰上了来村里投递信件的邮递员。
    对方骑着个自行车,车上挂着个绿色的大邮袋,见了傅静秋,连忙挥手喊道,“傅静秋,有你的信。”
    “王方?你当上邮递员了?”
    对方是傅静秋从前在县初中的同学,虽然算不上太熟悉,却也称得上是点头之交。对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信递给了傅静秋。
    “嗨,我这也是混口饭嘛?没考上高中,我妈非让我去邮政局上班。你呢?还打算考中专吗?”
    傅静秋扫了一眼信上的名字,眼中多了几分了然。她没有急着拆信,反而客气的寒暄道:“我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
    王方面上划过一丝黯然,他一直暗恋傅静秋,原本以为能再见也是缘分。却没想到注定还是要踏上不同的道路。
    他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这样啊,也……挺好的。我……还有信要送,就先走了啊!”
    看着小伙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傅静秋摇了摇头,原主倒还真有不少桃花。这个小伙子目光清澈,性格老实。前世,如果不是有钱小蝶和周阳作恶。想必即便是被离婚,原主也能拥有一个不错的人生吧。
    至于这封信。
    前几天梁哲突然熄灭了一朵花,算上时间,想必这就是那封退婚信吧。
    傅静秋捏着信正准备撕开,就看见了蹲在自己小院前的傅东。
    胡子拉碴的傅东此时眼中满是红血丝,见傅静秋来了,连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讪讪的站了起来。
    “静秋,你……你下学了?”
    傅静秋眼中透着几分冷,“你来干什么?”
    “那啥,爹,爹怕你吃不饱,特意给你带了袋粮食。”
    傅静秋却没有接,“不用了,我够吃。当初我答应了给你们一半粮食,现在也不会反悔。你走吧……”
    傅东没想到,从来逆来顺受的女儿如今这么难讨好,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扯着嘴角笑道:“你一个住这,安不安全啊?要不,还是回家住吧。”
    “回家?”傅静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这种情况,我回去还有清净日子吗?我可没兴趣陪钱小蝶一起唱大戏。”
    傅静秋的一句话说得傅东面红耳赤,攥着麻布袋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阳和何燕被公安带走后,原本还抱着孩子要和傅东离婚的钱小蝶失了靠山,厚着脸皮不肯再走,然而傅东被她当众揭了脸面,哪里还愿意再包容她。
    即使曾经对傅军有几分父子情,也在傅军喊周阳爹时烟消云散了。
    他咬牙去公社办了离婚,却没想到钱小蝶却泼皮无赖般不肯走,每天抱着孩子在傅家门口又是哭又是闹的,咬死不肯承认傅军是周阳的孩子。
    傅东也不是软弱可欺的性格,泄愤般把钱小蝶打了一顿。没想到更是被她找到了借口,顶着青紫的伤痕哭着喊着要傅东负责。
    眼下没有亲子鉴定,傅军又确实是他们俩婚姻存续期间生下的孩子,虽然离婚了,傅东也依然要承担傅军的抚养费。
    而这对于傅东来说,无异于比让他生吞癞蛤/蟆还要恶心羞耻。
    在这样的闹剧里,傅东又想起了傅静秋这个亲生女儿。眼看着他辈子唯一的亲生骨肉只剩这一个了,偏偏又因为从前钱小蝶的挑拨闹得搬出了家。
    就这样把一切原因推到了钱小蝶身上的傅东自觉亲生父女哪有隔夜仇,随便装了些粮食就想叫傅静秋回家。
    对于傅东这样的想法,傅静秋只能报之以冷笑。
    事实上,对于原主来说,冷漠的生父比毒辣的继母伤她更深。
    如果前世傅东的心里能稍微顾念一下父女亲情,也不会任由傅静秋被钱小蝶卖给邻乡的熊瘸子,更生生无视了她的求救,任由她走上了绝路。
    可笑的是,在傅东心里,女儿是可以牺牲的,只要儿子过得好就行。如今想要回来笼络亲生女儿,已经太晚了。
    傅静秋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平时总是波光潋滟,未语先笑,任谁看,都会夸她是个甜姐儿。然而此时,她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幽幽的透着冷。
    “你从前是怎么对我的,你我二人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你是傅军的好爹,是何燕的好爹,偏偏不是我傅静秋的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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