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妒夫——倾我不倾城
时间:2018-08-14 07:22:38

  眼见主子心软了,绿意适时出声,“主子,世子回府后自有医术精湛的御医照料,您方才耗损过甚,需得好生调息休养才是。”
  墨隐赶忙接话,“您随爷回王府,既可以安心休养,又能就近照看爷,依属下看,怕是医术精湛的老御医亦是救不了爷的,这万一出了岔子,王府距此处,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以上的脚程,爷怕是……”
  “你……”绿意怒瞪墨隐。
  慕挽歌轻拍绿意的手被安抚,而后抬眸笑望眼皮快要撑不住的洛辰脩。
  “你可还能撑得住?”
  世子爷艰难喘了一口气,摇头的动作极为不易,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我不欲为难你……”
  “……”
  最终,绿意还是将慕挽歌扶上了马车,相较于前头墨隐等人几乎是半抱着将世子爷弄上马车,绿意觉得自家主子上马车的姿势算得上是优雅的。
  如此看来,世子爷的伤确实堪忧,若在路上出岔子,而主子不在身侧,那一命呜呼的可能亦是有的。
  但只要一想到又要回到洛王府,见那刻薄嚣张的张氏母女,她便千万个不愿意。
  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此次主子再入洛王府,可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小媳妇儿,洛王府一众人包括洛王爷,还不得将主子当贵人供着,借此机会,主子怕是要好好整治张氏母女一番,想着便觉得解气。
  想着便觉得畅快,绿意翻身上马时带起了一丝愉悦之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然不假。
  马车内,洛辰脩闭眼,微微侧身头靠着车壁,慕挽歌坐在他身旁,亦是一脸疲惫。
  马车行得急,时而颠簸几下,车轱辘滚过一处水洼坑时,车厢一个剧烈颠簸,慕挽歌下意识抬手去扶身旁之人,怕他往前倾,未料身旁之人如软骨头一般,整个人朝她压来,她侧身一让,只觉得膝上一重,低首望去,顿时哭笑不得。
  将头枕在她腿上的人微微撑了撑眼皮后索性再次将眼睛闭上,理所当然的闲适姿态。
  慕挽歌低眸,入眼是苍白憔悴仍掩盖不住俊朗的侧颜,双眼轻闭,眉头轻蹙,似是不适,却不吱声。
  “难受?”她低声问。
  洛辰脩未睁眼,却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手,拉着放于他心口处,小声嘟囔,“阿挽,心口疼……”
  “……”
  慕挽歌微怔,而后暗自叹息,抚在他胸前的手动了动,轻轻地帮他揉着。
  明知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她还是做了,只因瞧见他蹙起的眉舒展开来,嘴角亦轻扬,于他而言,这种幼稚之举,似乎真有用。
  “洛辰脩,此刻我觉得……”
  “什么?”洛辰脩睁开眼。
  慕挽歌清了清嗓子,憋笑撇开脸,含糊道,“我觉得像在哄儿子。”
  “……若无这一年多的分离,我们的儿子大概也生下来了……阿挽莫急,儿子总会有的。”世子爷忽然乐了,精神头好了不少,兴致勃勃地与她探讨生娃大计。
  “有了儿子,再要一个女儿,日后哥哥保护妹妹。”
  慕挽歌白他一眼,不留情面地打击他。
  “世子您大白青天梦呓呢,您如今这副模样,莫说生儿育女绵延子嗣了,便是那房中事,恐怕您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莫要想太多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会再加更一章哒~
 
 
第8章 
  许是她的直白伤了孤傲的世子爷,而后一路无言,直至马车再洛王府外停下。
  车厢里的两位主子久久不见动作,墨隐小声提醒。
  “爷,王府到了。”
  枕在慕挽歌腿上正要入梦的洛辰脩睁眼,眼底氤氲着朦胧倦意,率先瞧的是慕挽歌,恰巧她低首,目光相撞。
  不算狭小的车厢里,两人独处相对,他枕在她腿上,这样的举动确实亲昵了些,饶是不拘小节的慕挽歌亦感觉到尴尬。
  男女有别,且她与他已不是夫妻,而在梦中她还……
  “世子,您方才可觉得舒适?”她诚恳笑问。
  洛辰脩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听她忽然有此一问,甚是莫名,却顺着她的意应声。
  “嗯,舒坦不少。”
  闻言,慕挽歌笑容愈深,开口谈价钱便多了几分底气。
  “既然您甚是满意,那我这厢也就不客气了,这一路给您当软枕,我这腿麻了,折合下来,少说也顶个一二十两银子,我便只收您十两罢,算上先去您欠下的,您稍后得付一千零十两。”
  “……”
  不光是欠债的世子爷无言以对,马车外静候的墨隐亦听到自家爷被趁火打劫了。
  墨隐心道,还当只是绿意那丫头斤斤计较,掉在钱眼里了,不料世子妃才是生财有道。
  绿意那丫头是跟着世子妃学的罢。
  世子妃可真是不解爷的风情呢,此时谈钱财,多伤感情啊,真替爷肉疼。
  然而,一心为自家爷着想的墨隐被爷接下来的慷慨给吓到了。
  “若能照顾我至痊愈,我给你十倍以上的酬金,如何?”
  爷真是……
  为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
  墨隐无语望天。
  而慕挽歌自然不会与银子过不去,翻十倍便是一万多两,傻子才会拒绝。
  “成交。”
  二人达成共识后,世子爷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待遇,美人亲自扶他下马车。
  “世子可慢着些,莫要磕磕碰碰的了,我这厢尽快将您治好,届时拿了银子走人。
  ”
  一切皆是因为银子,自家爷有了世子妃贴身服侍,便嫌弃他了,墨隐窃笑之后怅然若失。
  身为贴身侍从,他即将无用武之地。
  慕挽歌扶着洛辰脩走在前,绿意与墨隐随在后,慢悠悠进了洛王府,回的是一年多以前布置得喜庆不已的那座院子。
  时隔一年多,再回到曾经他与她的新房中,慕挽歌不禁唏嘘,“成亲第二日,王妃便将我赶去偏院,不许踏足此处半步,今日我又光明正大走了进来,你说她气不气?”
  她对着洛辰脩眨巴眨巴眼,不可否认,她是存了心要告黑状的。
  洛辰脩与张氏不睦,她是知晓的,此时不过借机添把火而已。
  果不其然,洛辰脩的脸顿时黑了,凌厉的目光射向墨隐。
  “为何我听闻的却是世子妃在府中一切安好?”
  墨隐心下为自己喊冤,又暗骂非言睁眼说瞎话,但在爷跟前,墨隐只敢小声为自己辩解,“爷,属下一直随您在外,收到的书信皆是京中传去的,您亲自过目的。”
  言外之意是说爷您可别迁怒属下啊,那些‘世子妃在府中一切安好’的敷衍之言可不是属下说的。
  墨隐一脸无辜,可见自家爷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旁人无知,他可清楚得很,爷心里可将世子妃宝贝得紧,谁要让世子妃不舒坦了,爷便让那人往后一直不舒坦。
  显然,即将要倒霉之人是王妃。
  想什么便来什么,此时守在院外的婢女进屋禀报。
  “爷,王妃娘娘与郡主来了,说是来探望您。”
  洛辰脩黑沉着脸,冷声道,“不见。”
  婢女甚是为难,以目光向墨隐求助,而墨隐自身难保,只对她摇了摇头。
  将一切瞧在眼里的慕挽歌甚是想笑,果然呐,洛辰脩对张氏厌恶到了极致,连带着不待见张氏的女儿洛碧茹。
  不管张氏母女如何讨好,洛辰脩始终不会有好脸色。
  洛辰脩捕捉到她笑容里的幸灾乐祸,顿时又改了主意,叫住即将退下的婢女。
  “慢着……”
  婢女急忙福身,听候吩咐。
  半晌才听世子爷沉吟,“让王妃拿五千两的银票来,我看病抓药欠了大夫五千两。”
  婢女讶异抬眼,不经意瞧见世子爷偏头一笑,那笑竟有讨好之意。
  而世子讨好之人,可不正是昨日被王妃撵出府的世子妃么。
  婢女心惊,急忙低首垂眸应了声‘是’后便退下了。
  这厢洛辰脩再次开口,吩咐墨隐。
  “你随着去,将银票拿来。”
  墨隐应声退了出去,屋中便只余二人。
  慕挽歌打量着洛辰脩,瞧他气色好转,稍稍安心,想到他命墨隐去张氏那里取银票,不由得好笑。
  “世子爷这才是生财有道。”
  这银票多半是张氏拿私房来讨好他了,否则他直接让府中管事让账房支银子便是,非要绕到张氏头上,其意明显。
  这些年来,张氏费尽心思巴结讨好皆未果,今日这五千两,张氏怕是吐血也要拿出的。
  毕竟机不可失。
  但在慕挽歌看来,这张氏此次也就只被洛辰脩坑而已。
  张氏乃当家主母,府中用度支出明细该是让她知晓,而洛辰脩方才那一出伸手要钱,张氏逮着机会献殷勤,必然要拿自己的私房填上,又不好明说是她作为继母的一点心意。
  以张氏的小心思,多半以为洛辰脩会因此念她的好。
  洛辰脩到底是知晓张氏的嘴脸,明摆着坑她的,日后翻脸不认账,届时张氏反应过来,后悔晚矣。
  得她夸赞,洛辰脩莞尔,无比谦虚地道,“谬赞谬赞,妇唱夫随罢了。”
  边说,他边暗中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敛了笑,他心下黯然。
  慕挽歌来到他面前站定,面色平静却极为认真。
  “当日你亲自上门提亲,我心下触动,确有想过此生与你相携白首亦或许不错,但如今……”
  洛辰脩眸光微变,却未打断,静待她说完。
  慕挽歌顿了顿,又道,“如今却不想了。”
 
 
第9章 
  一时间,屋中寂静,二人一坐一立,静默对望。
  自彼此眼中,他们瞧见了同样的执着。
  心口又是一阵钝痛,洛辰脩抬手捂住犯疼之处,面色痛苦,额角满是细密汗珠。
  慕挽歌蹙眉,却不曾伸手,只轻声劝道,“你还是躺下歇息为妥,莫要挑动心绪,宁心静养。”
  洛辰脩是真的心痛难忍,艰难撑着起身,摇摇晃晃朝内室那张宽大牙床而去。
  方行两步,脚下虚软无力,就要跌倒,只觉手臂上一紧,一股奇特却是他熟悉的香味儿窜入鼻尖。
  那是一股药香,不难闻,甚至是清香的药香味儿,这世上这有一个女子身上有这样的香味儿。
  慕挽歌扶他躺下后,坐在床沿,顺手拉了锦被为他盖上,微微抬眸,见薄唇紧抿尚在恼怒中。
  她淡笑,“如今你只剩下半条命,便莫要再折腾了,好好养着,不枉我损耗自身救你。”
  “可我亦为此花了五百两的。”世子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慕神医这样高的身价,不知除我之外还有谁被坑过。”
  慕挽歌‘扑哧’笑出声来,如实道,“除你之外便没有人了,我估摸着,多半是世子您过于天真,易上当受骗。”
  洛辰脩的脸色更不好了,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他竟恶狠狠地朝她瞪眼。
  “替我诊治,收诊金收药钱,损耗真气为我护住心脉续命也用银子来衡量,将一切算得清楚明白,不过是为了与我划清界线罢了,我倒是不知阿挽竟如此怕我,是怕与我纠缠不清么?”
  他说这句时如同咬牙切齿一般愤怒,因情绪过激,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阿挽,那放妻书不过一张无用的废纸罢了……”
  “咳……”
  言未尽,他又是猛地一咳,下意识抬手捂住嘴,掌心忽感湿腻,他正欲不着痕迹缩回手,却被慕挽歌一把抓住手腕。
  掰开他的手,掌心那一抹暗红令慕挽歌惊怒不已。
  “洛辰脩!”惊怒之下,除了唤他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什么,瞪他的凶狠样儿比他方才还要狠几分。
  既被她发觉,洛辰脩反倒无所谓地耸肩,“若将我治死了,慕神医的招牌算是砸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还真是夫妻一体。”
  “那你还是死快些的好!”慕挽歌是真的恼了,一声吼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而屋内的洛辰脩怔怔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时,他黯然垂眸望着自己掌心的暗红。
  惹恼她并非他的本意,可话赶话便说成了这样,他欲挽留,却开不了口。
  许多事,他无法向她坦白。
  慕挽歌前脚走,墨隐后脚便回来了。
  墨隐拿着银票喜滋滋进屋时不由得一顿,总觉得怪怪的,四下扫了眼,屋中只有爷一人,而屋外的绿意亦不见人影。
  “爷,银票是王妃给的……噫?世子妃去了何处,可要属下将银票送去?”
  “追上去,亲手给她。”洛辰脩眼也未抬。
  爷此言高深得很,墨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爷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而这一句‘追上去’更是令他讶异。
  还当爷开窍了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将世子妃给惹恼了。
  “哦哦哦,属下这就去。”墨隐忙不迭应声,手中银票塞入怀中,转身匆忙离去。
  爷是让他去将世子妃追回来呢。
  墨隐心中暗自叫苦,只盼一会子世子妃瞧在银票的面上不与爷计较,愿随他一同回王府,否则照爷的性子,他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爷说过,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墨隐带着两名护卫追了出去,奔至王府大门,瞧见慕挽歌与绿意利落上马就要离去,他扬声叫唤,“世子妃,您要去何处?”
  闻声,慕挽歌扭头扫了一眼后便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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